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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到現在,她們沒有任何的針鋒相對,就連今天的這一場談話都是這樣的平淡無奇,可是從一開始的出現到前些天一個個接二連三的包裹,再到今天。

就像是一個密密麻麻的網,一開始撒下來,然後現在慢慢地收起來,她沒有半分的掙紮機會。

夏琳好像什麼都沒有說,翻來覆去就像偶像劇裡麵女配示威那麼幾句台詞。隻是隻有蔣夢曦她自己知道,她什麼都沒有說,比什麼都說了還要讓人難受。

他們之間的過去她不知道,她的過去確是那樣的不堪入目。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絕望。

她一步步地走出去,太陽在頭頂,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靠在後座上麵,蔣夢曦閉合眼睛,她以為自己會流淚,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回到公寓的時候不過是中午兩點多,蔣勁最近都不和他們一起住,程子昊昨天去出差了,整個公寓就隻有她自己的呼吸聲。

蔣夢曦坐在沙發上。聽著那掛鐘的秒針細細轉動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整個屋子已經完全暗淡下來了,被壓著的手臂又酸又累。

她扭頭看了看夜色初上的窗外,有些怔忪,摸索著回了房間。

拉開床頭櫃,兩個人的結婚證清晰地映入眼簾。

那燙金的三個大字有些耀眼,翻開一看,裡麵的合影說不出的滑稽,當時她不在狀態,整個人懵懵懂懂地被拉著去了民政局。

程子昊倒還好,依舊麵無表情,她就顯得有些呆滯了,雙眼空洞無神地看著鏡頭。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傻傻地站在民政局門口問程子昊兩個人是不是真的結婚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踮起腳尖就將那個人%e5%90%bb了。

程子昊說,以前她很勇敢的,確實是很勇敢,太勇敢了。

她突然想喝酒,很久沒有再碰酒了,想到自己一個人帶著蔣勁就壓根兒不敢碰酒。

冰箱裡麵除了牛奶就是鮮果汁,外頭的風有些大,九月底的天氣已經開始完全轉涼了。

她捉著錢包就往樓下的二十四小時的小賣部跑去,穿著拖鞋的腳走出電梯就覺得一陣陣的涼意。

她直接對著服務員就說要一箱德國黑啤酒,服務員是個兼職的男生,年紀不過二十一二,聽到蔣夢曦的話一下子怔在那兒。

蔣夢曦看了他一眼,隻是重複了一下剛才自己說過的話:“麻煩一箱的果黑啤酒,謝謝。”

服務員最終還是將一箱啤酒搬到她跟前,十多斤重的箱子,她付了錢自己一個人晚上搬。

夜風中,隻留個一個單薄的背影給燈光中的售貨員。

一箱的啤酒有些重,蔣夢曦抱著進了電梯,卻還是抱在懷裡麵,回到屋子的時候整個手臂已經酸了。

她啤酒她比較偏愛喝德國黑啤,有一種咖啡的味道,酒精味不是很濃,就好像怎麼都喝不醉一樣。

拉環拉開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麵顯得很大,入喉的啤酒帶著冰涼的觸?感。

以前她不想喝,卻總是要迫不得已要喝,現在她卻隻想喝。

很久沒有醉過了,她都忘了自己到底有沒有醉過。

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地麵上已經是一大堆的罐子,門口有鑰匙轉動的聲音,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門口,程子昊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口,看著她眉頭皺得很深。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程子昊能夠做到那麼少的表情,除了皺眉就是麵無表情,偶爾一兩次的笑容就像是曇花一笑一樣。

看著站在門口的人,她忍不住起身,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酒精麻木了神經,小腦控製行動並不怎麼靈活,眼看著就要往前栽跟鬥了,幸好程子昊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扶住。

“你怎麼喝酒?!”

語氣很冷,帶著幾分苛責。

蔣夢曦仰著頭,手上還舉著喝了不過一半的啤酒罐,眼睛彎彎,嘴角的酒窩微微而陷:“喝酒?來,程老師,我們喝喝酒吧。”

緊皺的眉頭不禁一深,程子昊臉色不虞地看著眼前已經醉酒的女人,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將手上的西裝外套和公文包往一旁一扔,扶著她到一旁的沙發。

地上散落四處的啤酒罐,桌麵上還剩下兩三瓶完好無缺的罐子,一旁的紙皮箱被掏空了放在那兒。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e7%a9%b4,懷裡的人突然伸手戳著他的臉,嘴裡還念念有詞:“程老師,你是不是不會笑啊?你怎麼都不笑啊。”

他抬手將那青蔥白指拉了下來,蔣夢曦仰著臉直直地看著他,看著看著,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她其實並沒有醉,她隻是想要醉而已,可是酒量太好了,卡在那兒,隻到一般,看著程子昊,她就覺得難受,從未有過的難受。

“程老師,沒有阿勁,你會和我結婚嗎?”

程子昊微微一怔,看著那淚眼朦朧的眼眸,動了動,將她抱了起來:“你醉了。”

說著,抱著蔣夢曦往浴室走去。

“我沒有醉!沒有醉!程子昊,你回答我,你回答我,是不是沒有蔣勁你根本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你是不是還愛著夏琳,是不是!”

情緒一旦爆發,怎麼都控製不住。

她沒有醉,可是她卻覺得自己醉了,因為隻有醉了,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質問程子昊。

在程子昊跟前,她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從領證到現在,兩個月的時間不到,她

每一天都如履薄冰。

可是他卻過得渾然不覺,憑什麼她過得那麼難受,他卻可以過得那麼心安理得。

程子昊腳步一頓,低頭看著她,臉上有幾分皸裂,卻還是語氣淡定地開口說道:“夏琳找過你?”

蔣夢曦微微一怔,看著程子昊突然笑出了聲音:“程子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自私。”

說著,抬手想要從他身上扒下來,可是對方抱得緊,她扒不開。

她喝了酒,雖然沒有完全醉,卻還是有了幾分亢奮的醉意,扒不開就用力,長長的指甲劃過程子昊的手臂,一條條的血絲泛起來,她卻像是沒有見到一樣,拚命地掙紮著:“放開我,程子昊,放開!”

她心裡麵難受,很難受,可是她真的很討厭這樣的程子昊,不慍不火的,不靠近也不會離開,將她困在這裡。偶爾高興的時候給那麼一點點光芒照耀一下,好讓她繼續堅持下去。

她心裡麵難受,就隻能對著他發泄出來。

就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一樣,又錘又打,可是無奈程子昊就是不放手。

他將她抱到浴室裡麵,一隻手緊緊地禁錮著她上身,雙%e8%85%bf用力將她整個人的下`身緊緊地夾著,分毫動彈不得。

拿著蓬蓬頭調了調水溫,打開開關,分散的水線直直從蔣夢曦的上方噴灑下來。

☆、第九十九章 會對你負責到底

“你醉了,洗個澡睡覺吧。”

清冷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隨之而來的是那稀裡嘩啦的水,程子昊抱著她,兩個人免不了全濕了。

身上還穿著衣服,蔣夢曦酒醒了一大半,看著程子昊動手剝她的衣服,她下意識地伸手攔住,啞著聲音拒絕:“我自己來吧,我可以。”

程子昊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些什麼,轉身退出了浴室。!思!兔!在!線!閱!讀!

溫潤的水一點點地沿著自己的曲線流動著,蔣夢曦漸漸地清醒過來。

她酒量本來就好,之所以今天晚上這麼容易醉,不過是她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隻是可惜,怎麼自欺欺人,她還是能夠清晰地知道那個人是程子昊。

所謂喝醉了,也不過是比平日裡麵更為大膽罷了。

出去的時候程子昊已經洗好了,身上原本濕噠噠的衣服也已經換成了青灰色的浴袍,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

他站在大廳的露天小陽台前,手上夾著一根煙,視線隨著她從浴室出來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沒有再次挪動。

蔣夢曦被他看得發毛,完全清醒過來之後她隻想要自己一個人蒙在被子裡麵好好睡一覺,誰也不見,誰的話也不想聽。

可是程子昊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掐滅了手上的香煙就往她走去,視線緊緊地鎖在她身上。

她站在那兒,腳好像生了根一樣,想要動一動,卻發現怎麼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程子昊離自己越來越近。

手腕被緊緊地箍著,他很用力,皮肉摩攃得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你弄疼我了。”

剛才的歇斯底裡破壞了她的聲線,開口的聲音沒有以往的那般清晰透亮,帶著幾分喑啞。因為她不敢說太大聲,話並不是很清晰,隻是隱隱能夠讓人聽到。

程子昊冷冷地勾了勾%e5%94%87角,手上的力度倒是鬆了鬆,拽著她往一旁的沙發上一推,她整個人就被推到沙發裡麵去。

隨後他整個人在她身側坐下,修長的%e8%85%bf橫亙在沙發和茶幾之間,她想要起身離開都不行。

“說吧,夏琳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看著她,語氣篤定,神態從容。

蔣夢曦隻覺得心口一抖,眼睛禁不住又有些熱,好像那些酒精還沒有完全消退一樣,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得要緊。

她抿著%e5%94%87,和他對視了半響,最後微微閉了閉眼,就像是被人戳破了的氣球一樣,靠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沒有說些什麼。”

程子昊雙眉微微一挑,冷笑道:“那解釋一下你今天晚上的行為是怎麼了?”

他的視線太過直接而明顯,她不敢看他,甚至連正臉都不敢給他開,轉了轉臉頰,隻留了一個側臉給他,疲倦不已地開口道:“抱歉,我心情不好,對不起。”

她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原本放在地上的%e8%85%bf被她收起來,曲在自己的%e8%83%b8`前,雙手緊緊地環著,緩緩地將頭一點點地埋進去。

嘴裡麵不斷地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從一開始的喑啞哽咽,到最後帶著顫唞的啜泣。

長長的指甲扣在自己的雙%e8%85%bf上,肩膀壓抑著的抖動讓她很難堪。

客廳裡麵突然之間就沉寂下來,隻有她隱隱的抽泣聲。

許久,她隻聽到打火機的聲音,鼻息間突然竄進來的煙火味嗆得她忍不住咳了起來。

“蔣夢曦。”

程子昊突然之間喊了她一聲,不同於以往的冷硬凜冽,帶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沉重喑啞,就好像是沙子摩攃起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