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就好了,好了,可以下單了。”
“沒有彆的喜歡了嗎?”
她搖了搖頭,“夠了。”
真的是夠了,一頓飯索然無味,卻隻能裝作歡喜無比,隻是不想破壞了彆人的心情。
熱鬨是他們的,和我無關。
她突然之間想起了這句話,第一次發現自己和這個世界那麼低格格不入。
回到房子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黑幽幽的房間,透著風塵的氣息,手指在一旁電燈的開關上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按下去。
屋子裡麵很暗,她隻能夠隱隱地看到一些,摸索著進了房間,兩米寬的大床,整個人躺上去,直接就睡著了。
“蔣夢曦?”
似乎有人在叫她,可是她頭太痛了,抬手抹開了掀著被子的手,並沒有想要起來。
“蔣夢曦?”
被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熟悉,卻又好像並不是很熟悉。
昏昏沉沉,她誰都不想要理會。
額頭微微一暖,薄繭的手心摩挲在那光滑的額頭上,粗曆的接觸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身子有些冷,她抬手想要將被子往上扯,結果被子沒有扯到,反倒是覺得身子有空,似乎被人抱了起來。
耳側隱隱傳來熟悉喑啞的聲音:“發燒了?”
被糊掉的思緒突然之間清醒過來,蔣夢曦動了動眼眸,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程子昊抱在了懷裡麵。
她的視線繞過他看向程子昊的身後,偌大的落地窗隻有大片大片的黑暗蔓延進來。
房間裡麵開著不怎麼耀眼的壁燈,她微微眯著眼,剛好對上程子昊投過來的視線,她動了動嘴角,剛想聳肩笑說怎麼了,就被對方的一個冷眼給嚇退了。
笑容停滯在一般,就連原本想要開口說出來的話也卡在喉嚨中,看著他雙眉挑起,她隻能鬆了鬆,弱著氣勢開口:“怎麼了?”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火燒火燎,說出來的話也帶了濃厚的鼻音。
程子昊看著她冷了冷地扯了扯嘴角:“還真厲害,發燒了自己都不知道。”
她笑了笑,轉頭就埋進了他的懷裡麵,聲音壓著鼻音悶悶開口:“我不想去醫院。”
儘管沒有抬頭,但是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帶著的冷意有多麼的強烈。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抱緊程子昊,任由他抱著自己往前走。
醫院裡麵的消毒水氣味很濃烈,睡著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嚴重。等整個人清醒過來才發現,頭昏昏的,鼻子被塞得難受,每呼吸一下都會流眼淚的痛苦讓她恨不得將鼻子給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時候流感的人多,儘管已經是晚上時間了,醫院裡麵排隊急症的人還是不少。
程子昊幫她掛了號之後就坐在一旁沒有再說話了,一身的冷意將她所有的話都阻礙在喉嚨裡麵。
她努力不讓鼻子裡麵晃晃欲墜的鼻涕往下流,可是她真的是儘力了,即使是仰著頭,也阻止不了鼻涕往下流。
☆、第九十三章 你最近怎麼了
男性的溫暖就像是帶著誘惑的罌粟一樣,明明知道有毒,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手臂橫在她的臉上的時候,蔣夢曦還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來,直接抬手就將他的手臂拉了下來,緊緊地抱著,整個人直直地往橙子好的懷裡麵鑽。
堵塞的鼻孔讓她每一次呼吸都是痛苦,眼淚熱燙燙地從眼睛裡麵流出來,鍥而不舍的,她抬手抹了一次又來一次。
“程老師,我難受,好難受。”
她抱著他,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聲音就好像是蝴蝶震翅一樣。
黑暗中,無助而讓人心悶。
原本隻是一段段地流著的眼淚突然之間泛濫起來,她咬著牙,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難受過。
後背的大手一點點地安撫著她的情緒,那樣輕盈的力度,就好像陽光落在身上一樣,似乎生怕驚擾了她。
可是儘管如此,蔣夢曦還是越哭越大聲,大半夜的,有些驚人。
最後她還是在半個小時後停止了這樣的一場鬨騰,順著程子昊的手臂默不作聲地爬回去了被窩,睜著眼睛,聽著身後那一聲聲的呼吸道到天明。
有人說,失眠是因為腦子裡麵裝的事情太多了,蔣夢曦覺得這話不對,其實她的腦子裡麵裝的事情並不是很多,不過是一個程子昊,可是她還是連續失眠了兩個晚上。
時好時壞的感冒,加上那吃了感冒藥也仍舊不能夠入睡的失眠症,折磨得她隻能夠在課堂上折磨老師了。
身邊的人都在認真地做著筆記,就她一個人趴在桌麵上呼呼大睡。
台上的老師已經不止一次喊她的名字了,可是看到她每次站起來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之後,最後還是無奈地揮了揮手,讓她繼續睡,還很好心地讓一旁的同學記得時刻關注她的冷熱狀態。
還真是,體貼至極。
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持續到蔣麗麗出差回來後,捉著她跑到a市的一座山蹦極了兩次,她顫唞著%e8%85%bf站在終點。工作人員解開她身上束縛的繩子後,她很沒有出息地就跌在地上了。
雙%e8%85%bf軟綿綿的,就連眼睛都是混混的,因為她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人竟然是程子昊。
額頭被溫暖附上的時候,她才驚覺,其實自己隻是軟了雙%e8%85%bf而已。
蔣麗麗早就逃之夭夭了,剩下她一個人咧開嘴笑得像個蛇精病一樣扯著程子昊的衣袖:“嘿嘿,程老師,你怎麼來了?”
她記得今天是夏琳新店開張的日子,他們兩個人張羅了那麼久,程子昊居然沒有出席,嗬嗬。
程子昊瞪了她一眼,臉色冷得有些嚇人:“再不來,我怕要幫你收屍。”
蔣夢曦嘴角一頓,沒再敢說話。
程子昊說得對,要是他再不來,真的很有可能幫她收屍了。
手剛捉上程子昊的手臂,她直接就暈過去了。
四十一度半的高燒,燒得蔣夢曦腦子都犯。閉著眼睛在醫院的病床上,因印尼聽著夏琳和程子昊的交談,溫和有序,大大小小,卻讓她腦子發疼。
她在病床裡麵躺了一天,第二天莫名其妙地退燒了,連帶那一個多月的感冒也好了起來,整個人精神氣十足。
“夢曦,你總算好起來了,再不好起來,下個月的婚禮可就是要推遲了!”
她剛回到家,就聽到歐麗柔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抬頭就看到歐麗柔一臉心疼地看著她。
怔了怔,她才搖頭笑到:“怎麼會呢。”
如果不是歐麗柔提起來,她都忘了,和程子昊的婚禮定在下個月的八號。
掐指算算,不過是十天的時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昊昊說你這病都病了一個多月了。”
歐麗柔捉著她的手,柔軟的手心掌在她的手背上,溫軟的觸?感讓她有幾分怔忪。⊿思⊿兔⊿網⊿
“媽媽!”因為生病和上學,她這個月見到蔣勁的日子不多。小孩子免疫力本來就不好,她之前為了不傳染給蔣勁,就連抱抱他都不敢。
現在終於好了,人不會蹲下`身子將自己兒子抱進了懷裡麵。
微微低著的視線突然出現一雙晶亮皮麵的黑皮鞋,蔣夢曦微微一怔,抬頭對上程子昊的眼神,鬆開蔣勁的手對著他笑了笑:“怎麼了,程老師?”
程子昊總是喜歡在有事找她的時候用這種跟我來的表情看著她,次數多了,她沒等他開口就先一步問出來了。
程子昊看了看一旁的蔣勁,她了然,拍了拍蔣勁:“啊勁先去做作業,媽媽和爸爸有事談。”
蔣勁雖然年紀小,但是和一般都同齡小孩不一樣,對父母的話他從來都不會多問為什麼。
蔣夢曦剛說完話,他就已經一邊點頭應承一邊轉身離開了。
歐麗柔在廚房裡麵燉著補湯,那麼大的客廳就剩下兩個人,對方的每一下呼吸都能夠清楚地感覺到。
程子昊的視線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有些陰鬱的視線半浮半動,最後落在她身後的沙發上,涼涼地開口:“坐下。”
突然而出的聲音,儘管壓抑著聲量,卻還是讓蔣夢曦驚了驚,身側的手抖了抖,腳步往後退了一步,直直就挺著腰杆坐在了程子昊對麵的沙發上。
手心搭上那真皮沙發上,幾分涼意頓時從中蔓延開來,九月多的a市,儘管夏天的餘熱還在,隻是下午的風吹過來已經帶著涼意了,更何況在室內。
程子昊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眼眸微微一動,視線落在她的眼眸裡麵,蔣夢曦嘴角動了動,想要笑一笑,卻被他的話全然堵在了中間,高低不就的笑意有些難堪。
“你最近怎麼了?”
濃黑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打在她身上的視線一動不動,似乎非要得出那麼一個答案。
她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搖頭:“我怎麼了?我沒有怎麼了啊。”
程子昊眼眸微微一深,止住了她的話,半響的沉默之後,蔣夢曦才再次開口:“大概是天氣變得厲害,我才病了那麼久。”
蹙起來的眉頭沒有得到半分的紓解,反倒是皺得更深,他看著對麵的人,似乎在思量蔣夢曦的話。
客廳陷入了沉寂,夕陽從落地窗透進來,打在兩個人的臉上,蔣夢曦隻覺得自己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
“來來來,夢曦,昊昊,過來吃飯!”
歐麗柔的話打斷了兩個人的沉寂,程子昊嘴%e5%94%87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蔣夢曦已經起身,站在他跟前對著他微微而笑:“程老師不要想那麼多了,我會注意身體的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她笑容熠熠,柔軟的指腹按在他的臂彎上麵,臉上看不出半分的破綻。
程子昊動了動,最後被她牽著走到了飯廳。
生活慢慢地進入了正軌,蔣夢曦開學的課程並不是很多,可是程子昊公司的事情卻是慢慢地多了起來,三天兩頭的出差。
不知道怎麼地就和葉晨星、竺玫媱還有方齊三個人混熟了,經常一起打球外出遊玩,周末的時候帶著蔣勁和他們一起出去附近的小鎮子走走停停,日子也是這樣慢慢地就過去了。
隻是江一航好像突然之間退出了她的生命中一樣,除開那一次在商場兩個人一起坐了一小會兒之後,她再也沒有遇到過。
手機裡麵躺著他的號碼,蔣夢曦卻再也沒有去撥通或者觸碰過,或許這對於他們而言,是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