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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了兩腳,二妞才拍拍手道:“這死胖子要害你。怎麼樣?要不然你還是跟著我和簡卓吧。”

曹岑刷地留下淚來,癟著嘴對二妞道:“我要見簡卓哥哥。”

“沒問題啊。”二妞伸出手擦乾淨她的眼淚,這才道:“這宅子裡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你爹安排的心腹,我們要多加小心。到了西廂房見了簡卓,你再大哭一場吧。”

兩人急匆匆趕到西廂,趙梧升還在院子裡練武,二妞已經顧不上剛才發生的那點小插曲,張口便問:“簡卓呢?”

趙梧升生著悶氣不肯理她,二妞上前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掌,氣道:“多大點心眼兒啊你,簡卓是在屋裡吧?快點進來,有大發現!”

趙梧升終歸是沒能熬住,問:“什麼重大發現?”

二妞用手比比身後的曹岑,道:“重大發現就是身後的這位曹小姐知道關於這所宅子裡的一切,走,進來說話。”

二妞剛進門,曹岑就從她後麵跑了出來,一頭紮進還坐在椅子上的簡卓懷裡,哭哭啼啼道:“簡卓哥哥,我爹、我爹他想要殺我……”

簡卓站起來,把位置讓給她坐,又讓趙梧升給她倒了一杯茶,見她喝下一口之後,這才問:“慢些說,你爹現在在哪兒?”

二妞舉起手,搶答道:“就在花園裡,我剛才把他敲昏了,你要現在去把他搬回來麼?估計他待會兒就會醒過來了。”

簡卓點點頭,對著趙梧升道:“你去把他搬回來。”

趙梧升瞅著二妞,不甘願地道:“花園在哪兒?”

二妞原本還想趁著這個機會拿喬,但是那廂的曹胖子還躺在樹底下,萬一現在醒了那可糟了,無奈之下,二妞隻得抖著%e8%85%bf得瑟了一句:“呦,不是樂意和我說話麼?”然後便抬腳往門外走去。

趙梧升跟在她身後,悶悶地道:“是你先騙我的。”

二妞向來是有理%e8%88%8c戰天下都不怕,無理也要逞強凶三分的人,她斜眼瞪著趙梧升道:“朋友之間開個玩笑也不行啊?你要不要這麼小肚%e9%b8%a1腸啊?再說了,你損失什麼了麼?剛剛我問你問題你竟然還不回答?一個大男人,心眼比針都小!”

趙梧升被她一番話駁斥地啞口無言,吭吭哧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那、那你就、就沒有錯了麼?”

二妞一抬下巴,硬是把白的掰成黑的,“我當然有錯,我的錯就是太高估了你的心理承受水平,竟然連這麼一個小小的玩笑都開不起。”

趙梧升委委屈屈地低下頭,最後還是被二妞給成功地掰成了道歉的一方,“是我不好。”

二妞龍心大悅,拍拍他的肩膀道:“彆這樣說啦,其實我的錯處也不止那一個啦,以後我會注意,不再跟你說那些有的沒的了。”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花園之中,二妞帶著趙梧升走到桂花樹下,心裡卻驚駭萬分,那原本應該躺在那兒不動的曹老爺竟然不見了!

趙梧升四下巡視了一遍,問:“曹老爺呢?”

二妞也是同樣地楞住了,“他原本還是躺在這兒的,你看,他的頭被我砸破了,那叢草上還有他的血。絕對是這兒沒錯。”

“那他怎麼不見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我們先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簡卓,再從長計議。”

話剛剛說完,兩人正要離去,曹府的管家曹彙卻忽然帶著一隊人馬擋在了他們前麵三四米遠的地方,“恐怕你們是回不去了。”

二妞虛張聲勢道:“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簡卓是與我們一路的麼?我們有個萬一,簡卓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曹彙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和簡卓是一夥的,但是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我們這兒有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高手,簡卓這次是插翅也難飛了。來人呐,將這兩個人殺死莊主的人拿下。”

二妞爭辯道:“曹老爺明明活得好好的,我們沒有殺害他!”

曹彙年老愁苦的臉上忽然浮出一層了然的笑,“這我當然知道啊,因為曹老爺是我%e4%ba%b2手、慢慢地、悶死的。但是莊裡其他的人對此事一無所知啊,所以隻能麻煩這位獨孤公子代我受過了。多有得罪。來人,把他們抓起來扔進地牢!”

跟著曹彙的這群人都是他的心腹,武功也不弱,二妞和趙梧升奮力抵抗之下還是被生擒了,還沒來得及回去通風報信就被關進了地牢。

二妞長籲短歎地坐在臟亂差的地牢裡,問身邊的趙梧升,“你說簡大俠會花多長時間才會出來找我們?又會花多長時間來發現我們其實是失蹤了,而不是帶著昏迷不醒的曹胖子出去玩了?又會花多長時間才發現那個假惺惺的曹彙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最後又會花多長的時間來發現我們其實是被困在了地牢裡?”

趙梧升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考慮了良久之後才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二妞一腳踹過去,“士氣被你搞得這麼低落,你難道就不能安慰激勵我一下說以簡大俠的智商武力,不出一個時辰就能把我們救出去麼?”

趙梧升很上道,聽了二妞的話,立馬改口道:“你放心吧,簡大俠不出一個時辰就能把我們救出去的,二妞你千萬彆擔心。”

二妞又是一腳踹過去,“就會學我說話,眼神一點都不真誠,你這種毫無希望的語氣怎麼可能讓我相信?再說這個鬼地方我半個時辰都待不下去了!”

趙梧升這回學聰明了,他望著二妞,堅定不移地道:“師父他一定會在半個時辰之內找到我們救我們出……”

話還沒說完,地牢裡就響起了另一個蒼老的咳嗽聲,嚇了趙梧升和二妞一跳,二妞站起來,對著昏暗的地牢角落,問道:“你是誰?”

那老人像是喉嚨裡卡住了一大坨的痰一樣,笑聲也是咕噥噥的,“我闖蕩江湖的時候,你和這個傻大個還沒生出來!進了這曹府的地牢還想出去,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二妞看那人頭發蓬亂,衣服破舊肮臟,胡子已經長滿了整張臉,心中暗暗推測這人一定被關在這裡很久,也許能套出一些話也說不定,“這位前輩看上去在這裡有些時日了,同是天涯淪落人,不知道您是被誰陷害至此的?”

那人沉默片刻,這才道:“是我自己把自己關在這裡的,這個地牢就是我設計的。”

二妞和趙梧升俱是驚疑非常,“冒昧地問一句,那您為何把自己關在這裡?”

那人長長地歎息了一口,道:“因為我做錯了事,一件非常錯的事,錯的我無法原諒自己。”

二妞和趙梧升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好,就怕自己問得太過急切反而會招來這古怪老人的反感。沒想到這老人竟然也不管他們,徑自接下去問了一句:“你們知道這裡原來是哪兒麼?”

“薛府。”二妞回答道。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沒錯。”老人仰望著地牢的頂部,道:“這裡原本是薛府,我姓劉,與薛家的家主薛長躬是摯友,他連自己最厲害的不外傳的一門絕學流水無傷都教給了我。我和他還有我們的小師妹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二妞滿臉苦逼地蹲下來聽老爺爺講那過去的故事,基本上已經猜到了故事的發展概況,這種時候不來個三角戀爭風吃醋簡直就對不起兩男一女青梅竹馬的設定!

果然,那怪人以充滿追憶的語氣道:“我們的小師妹長得很漂亮,再加上日久生情,我和薛長躬都愛上了她,但是小師妹更中意薛長躬一些,我隻好在一旁默默地祝福他們。就在小師妹打算和他成%e4%ba%b2的當口,薛長躬竟然告訴我們的小師妹,說他要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並且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小師妹也懷孕了,而且就在薛長躬成%e4%ba%b2的當天,她就上吊死了,死的時候肚子裡還懷著那個才兩個月大的孩子。”怪人越說越激憤,麵容也漸漸猙獰起來,他接著道:“我當初為療情傷避開他們兩人,早已在薛長躬成%e4%ba%b2之前就去了漠北,多年之後我回來,從師姐那兒聽到了小師妹過世的消息,薛長躬這個渣滓竟然這樣對待小師妹,簡直不可饒恕!這時候曹仁找到了我,他有一份很可行的計劃來打倒當時實力強大的薛家,我想也沒想便同意了。原本,我隻是想手刃了薛長躬,還有他娶的那些個女人。可後來我就殺紅了眼,兩隻眼睛就隻看得到紅色。”

趙梧升心急地問,“那薛紫衣也是你殺的?薛家所有的人都死了?”

“對,死了,全死了。”怪人痛苦地閉上眼,用雙手蓋住眼睛道:“那個晚上,月明星稀,天氣悶熱,薛家的下人們全都睡著了,我從客房裡溜出來摸進他們的房間,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在睡夢裡被一刀斃命的,血噴出來,我的衣服都濕透了。殺到內宅的時候,有些女眷醒了過來,她們尖叫著被殺了。對了,還有你問的薛紫衣,我記得最牢的就是她了,因為她是整個薛家唯一一個自殺身亡的人。”他一邊說著表情反而漸漸輕鬆了,那些事事無巨細地都被他完好地記了下來,他甚至連誰穿著什麼衣服在做什麼事死前的表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劉姓怪人以一種虔誠的態度懺悔道:“其實殺完人之後我就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於是我造了這間地牢,把自己關在這裡,希望能減輕我的罪孽。”

“嗯。”二妞心不在焉地點著頭敷衍他,旁敲側擊地問:“那不知道前輩能否為我們兩人指一條明路,放我們出去呢?”

“是誰把你們抓進來的?”

“曹彙。”

“原來是他。”劉姓怪人笑笑道:“這也難怪,我早就看出曹仁此人太過激進,不若曹彙隱忍不發。這曹家最後果然是他的。”

二妞對他的推理煩不勝煩,說這些頂%e5%b1%81用啊,快點指條明路啊放我們出去先再說啊。

“但是我不能放你們出去。”那渾身上下臟兮兮的怪人說著便換了坐姿,背對著他們。

二妞和趙梧升對視了一下,她清清嗓子柔聲細語地問道:“前輩您不是想要減輕罪孽麼?其實,與我一起被抓進來的這位兄弟,就是薛紫衣的嫡%e4%ba%b2侄子。”

“什麼?!”劉姓怪人猛然間轉過身,仔細端詳著他的臉道:“你姓趙?”

“對。”趙梧升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叫趙梧升,薛紫衣便是我的姑母。”

那人昂首大笑,笑完之後便急匆匆地道:“我終於後繼有人了。待會兒我就打通你的經脈,把我一甲子的功力全傳給你!”

趙梧升乍一聽到這種熟悉的言論,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