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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

吃完早飯,二妞就守在走廊上守株待兔,過了足足半個時辰,隔壁的房門才在二妞的哈欠聲中“吱呀”一聲開了,映入二妞眼簾的不是一個胡子拉碴渾身散發著隔夜大叔味的頹廢大漢,而是一個%e5%94%87紅齒白,窄肩細腰的風流美少年。

二妞在心裡蕩漾地笑,啷哩個啷,啷哩個啷,好一個假鳳虛凰。對方一臉鬱卒地剛剛伸出一隻腳跨出房門就被二妞攔住了,“這位兄台真是好相貌,老夫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從未看過像兄台這般偉岸的男子,今日得見兄台真是三生有幸啊。”

那人有些呆愣地看了二妞一眼,翻了個白眼問道:“你貴庚啊?”

二妞捋了捋下巴上不存在的長胡子,老神在在地笑答:“不多不少,整整300歲。”

那人看也不看二妞,麵無表情地往前麵走,道:“老妖怪,死開點。”

二妞也不氣惱,皮笑肉不笑道:“兄台請留步,老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識人事,還能測過去未來之事,法號孫悟空。兄台是姓曹吧?”

那人扯著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少在這兒裝瘋賣傻,老實說吧,誰派你來的?”

二妞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往那少女臉上一甩,嬌羞道:“你壞你壞,人家好好和你說話,你怎麼就恁的不通情理呢?”

那人露出一個吃不消的表情,惡心地往後麵退了兩步,這才看著二妞道:“你到底是誰?”

“貧僧不是剛剛說過了麼?悟空是也。”

“聽你鬼扯。”曹姓少女瞥了她一眼便往樓下走去。

二妞背對著她做了個鬼臉,他娘的,早知道就不應該和她扯了,羊肉沒吃著倒惹了一身騷。二妞趴在欄杆上見她走遠了,毫不氣餒地開始執行第二套方案,她四周環顧了一下,見沒什麼人便謹慎地打開曹姓少女的房門,再靠著門輕輕地關上,然後才低聲喚道:“大狸?大狸?”還是不見動靜,二妞撓撓腦袋,難道大狸已經跑遠了,臭小子,還學會離家出走了,什麼破毛病。要是被我找到,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正在思考用什麼方法來□大狸的二妞靜下心來忽然聽見一陣微弱的呼嚕聲,二妞一點一點地移動著腳步往發出聲音的地方—床走去,可是等二妞到了床邊,發現上麵並沒有人,她靈光一現,往床底一瞧,可不就是睡得舒坦的大狸麼?就知道這家夥膽子小,不敢跑遠!

二妞抱起大狸,剛想給離家出走的寵物來頓家暴的,手指觸到它軟乎乎的肚皮時又變成了往常%e4%ba%b2密的撫摸。哼哼哼,現在先饒過你,等我想到好是用皮鞭還是蠟燭的時候再來儘情蹂躪你。

大狸一覺醒來,正要顧影自憐,自作傷感的時候,驀然發現自己又睡回到了二妞的床上,而二妞正坐在床邊剝花生,花生米已經裝滿三個碟子了。大狸瞬時熱淚盈眶地撲到二妞懷裡打滾。

二妞拽住它的尾巴,把它倒立起來麵對自己,“吃花生。”

大狸“咕咕咕”地伸出%e8%88%8c頭討好地%e8%88%94二妞的另一隻手。

二妞把它抱起來放到桌子上,再把三個裝著花生米的碟子放在它麵前,“不許減肥,必須給我全部吃光。”

大狸感動得淚流滿麵,低下頭又%e8%88%94了%e8%88%94二妞的手,這才埋頭痛吃。

二妞等它吃完了,這才開始認真嚴肅又冗長的思想教育,以後再出現諸如此類的情況,一定要堅決貫徹兩個絕不,絕不姑息,絕不輕饒。

大狸雙手握爪,堅定地點頭,大概是昨晚沒睡好,不多久便撐不住頭一點一點地睡著了,二妞把它抱上床,開始盤算著接下來去哪兒,哪知道才剛坐下來沒多久,樓下就傳來一浪高過一浪的喧嘩聲。二妞皺眉,不高興地打開房門看下麵發生了什麼事,原本還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信念的二妞當看到當事人之一就是那個住在隔壁女扮男裝還一臉拽樣的曹姓美少女時,不由眼前一亮,怎麼也得看看你吃癟的慫樣,還得組團看!

作者有話要說:把小U落在基友寢室了,所以今早沒上傳~~~~

☆、30江湖真小

二妞推推站在走廊上估計已經圍觀多時的中年漢子問:“哎,老兄,下麵發生什麼事兒了?”

那人瞅了一眼二妞,再看看樓下的情景,以一副圍觀群眾看好戲的神情道:“外鄉人是吧?來來來,讓我給你說道說道,知道這是哪兒麼?黑石城!知道黑石城最出名的是誰麼?大名鼎鼎的趙夫人!”那漢子露出一副追憶往昔的迷蒙神情道:“想當年趙夫人那可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大美人兒!二八年華嫁進趙家,那看熱鬨的人可把路是擠得水泄不通。趙老爺與她是恩愛有加,兩人如膠似漆了三年,沒成想趙老爺得了一場傷寒,竟然過世了,好多人原本都打算看趙家跌跟頭呢,不料趙夫人硬生生把趙家的產業給保住了,非但如此,她還把趙家的生意給做得更大了,你看現在,這城裡大大小小的酒館客棧,十間有八間是她家的,真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她和趙老爺成%e4%ba%b2三年,隻得了一個兒子,可這兒子的人品長相,既不像趙夫人,也不像趙老爺,反倒像早些年做過土匪的趙太爺,闊口大耳,虯眉獅鼻,隻消他朝你看一眼,就叫你心驚膽戰,所以趙夫人就把收賬的活交給它辦。你看,這不,下麵那位小兄弟把趙少爺當成是敲詐勒索的地痞流氓了,正打算懲惡揚善呢!”

二妞點點頭,從衣袋裡掏出剛才沒剝完的花生,一麵吃一麵遞給身旁的男人,嬉笑道:“這下可有好戲看咯。”

那漢子也不推%e8%84%b1,道了聲謝便和二妞一道靠著欄杆吃花生,“哎,這出戲碼我少說也看過三回了,趙少爺也就是看著中用,其實是個大草包,下麵這些人哪個不知道他就是趙家少爺,可你看,沒一個人站出來說的。”

二妞內心對這位趙少爺各種不屑,她隨口把花生殼吐到地上,再抬頭時,嚇了一跳,有這麼坑爹的麼?那轉過身過來的趙家少爺可不就是趙梧升麼?你妹啊,富二代你不早說,差點損失這麼大一隻金光燦燦的金龜。二妞把手上的花生全都塞進那位漢子的懷裡,自己拍拍手,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這才慢悠悠地走下去。

趙梧升正發愁不曉得該怎麼辦的時候,二妞分開人群拍著他的肩膀出現了,趙梧升一回頭,瞧見來人是二妞,急忙欣喜地喊道:“二……”妞字還沒出口就被二妞一腳給踢住嘴了,他委屈地看了一眼二妞,問:“你乾嘛踢我?”

二妞笑眯眯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誠信。開客棧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誠信加上良好的服務態度,所以遇到蠻狠無理,無理取鬨的客人時要怎麼做?要笑臉迎人,他打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也貼上去,這樣才能把客棧開好,才能讓客人們覺得賓至如歸,才能拉到回頭客。”

趙梧升傻乎乎地受教地點頭。

二妞暗罵一聲傻大個,又皮笑肉不笑地朝著那位曹姓少女,%e4%ba%b2切地問道:“請問這位小兄弟對這間客棧有什麼不滿之處麼?或者對我們客棧的少東家有什麼不滿麼?”

那少女驚詫地看了一眼趙梧升,又惱怒地瞪了二妞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對著趙梧升作了個揖,“是在下看走眼了,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兄台海涵。”

趙梧升一拱手,對於剛才的誤會一點都不上心,依然擺出自己慣常的憨厚微笑,“不礙事兒,不礙事兒。”

旁邊的人見好不容易才炒熱的氣氛就這樣冷了下去,都悻悻地退開了。

那少女走近二妞身邊,放低嗓音咬牙切齒道:“不管你是誰派來的,警告你,離我遠點,否則,本少爺的劍可沒長眼睛!”

二妞可是在簡卓的劍下揀過一條命的人,當然不會把這點警告放在眼裡,她故意用手肘蹭了一下對方的%e8%83%b8脯,喵了個咪的,手感還真不錯,有沒有搞錯,敢情就我一個是平%e8%83%b8啊!二妞擠眉弄眼,猥瑣且蕩漾地調笑道:“是小姐吧,這位少俠?”

曹姑娘羞紅了一張芙蓉麵,抬手就想給二妞一巴掌,幸好二妞閃得快,不然這巴掌她是挨定了,“哎,少俠喂,我一沒調?戲你,二沒調?戲你,三沒調?戲你,你如此這樣是為哪般啊?”二妞說著還頗具調侃意味地拍了拍趙梧升的%e8%83%b8。┆┆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曹姑娘咬著貝齒對二妞投去憤恨的一瞥,便“蹬蹬蹬”地上樓。

趙梧升不明就裡,隻顧著拉二妞的手往客棧的角落裡坐下敘舊,“那天你們去哪兒了?我一回客棧,你和簡大俠就都不見了,怎麼現在就剩你一個,簡大俠呢?”

二妞挑著眉毛笑,不怎麼正經地道:“簡大俠帶著青樓的花魁私奔了,我一個人單槍匹馬追殺他至此。”

趙梧升也不管這句話有多少漏洞,立馬替二妞鳴不平道:“真是豈有此理,簡大俠太過分了,你怎麼說也是他的新婚妻子,他怎麼能把你撇下去和彆人私奔!”

“沒事,沒事。”二妞見趙梧升怒發衝冠地罵簡卓,一點都不愧疚地道:“這小事一樁,我大人有大量,讓他們那對狗男女逍遙快活去吧,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趙梧升沉痛地拍拍二妞的肩膀,把二妞攬到懷裡撫了撫她的背,“苦了你了。真沒想到簡卓是這種不忠不孝無情無義之人!”

“真正的壞人哪能讓你看出來。”二妞懷裡揣著從簡卓那兒偷來的大把的銀票,厚顏無恥地道:“況且簡卓這麼做,我也不怪他,從古至今這女人啊,都是智慧抵不過美貌。”

趙梧升還想著安慰她,卻在看到二妞“凶殘”的麵容時,終於微微閉上嘴長歎了口氣。

二妞聽見這聲歎息,立馬雙目銳利地望著他,語氣中帶著威脅問:“喂,你覺得我很難看?”

趙梧升麵對這種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不不不,你長得一點都難看。”

二妞滿意地衝他微微頷首,“我這是洗儘鉛華,返璞歸真的自然美,一般人欣賞不來,你還算有點眼光。”

趙梧升忙不迭點頭表示讚同,“對的,對的。”

二妞嘻嘻地笑,環顧了四周一圈,問:“你是趙家少爺啊?瞞得夠牢的啊。”

趙梧升扒拉扒拉粗糙不安分的頭發,不好意思道:“在萬妖域,就是皇帝也不夠看,我一個小老百姓說這乾嘛。再說了,我也還真算不上什麼少爺,我娘就總說我是長工的命。”

“你怎麼不算啊?你娘可不就生了你一個兒子麼。恕我說一句難聽的,你娘百年之後,這些產業不留給你那留給誰?”

趙梧升一個勁地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