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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個爺們兒。”二妞架著二郎%e8%85%bf坐到凳子上,把脖子上的血痂摳下來,“豬也不是人,你還不是照樣吃豬肉。”

“那不一樣啊。”

“是不一樣,豬不像倉芎一樣還會做家務,要不然它們也不會被吃掉了。”二妞掰開蝙隼的嘴,觀察裡麵的牙齒,“我一個弱質女子都不怕,你怕什麼?”

趙梧升麵露惡心之色地看著弱質女子二妞把腦袋湊近蝙隼的嘴邊,“你乾嘛把它的頭砍下來?”

二妞把袖子摞上去,伸手探進蝙隼的口中,“為了以防萬一,不把它的頭砍下來我怕它不死。”反正國外對付吸血鬼就是這麼乾的,她可不能保證這東西不是吸血鬼的近%e4%ba%b2。

“你在找什麼?”趙梧升退到遠離二妞四五步遠的地方,探著頭問。

“這個。”二妞從蝙隼的嘴裡把手抽出來,張開手心,裡麵赫然躺著一顆閃閃發亮的寶石。

“這是什麼?”趙梧升問。

“不知道。”二妞撩起破損的下擺,擦拭了一下寶石的表麵,“看上去還挺值錢的。”

“等一下。”趙梧升走進了些,細細觀察了一番,道:“我好像見過這東西。”

“在哪兒?”

“在書上。”趙梧升認真道。

“哪本?”

“我忘了。”趙梧升不好意思地道。

“切。”二妞把寶石小心翼翼地塞到自己的懷裡,“時辰不早了,姑娘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趙梧升有些赧然,他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沒、沒地方可去。”

“你從哪兒來的?”

“我忘了,我一見那個人形熊臉的妖怪就奪路而逃了,後來天一刮風,怪鳥就來了,我殺掉一隻小的,手臂卻被它咬傷了,就在這時候,我聽見花叢旁邊有人說前麵就是簡卓大人的房間,要進去躲避啟戮,我跑過來想和簡卓一決高下,然後你就知道了。”

這貨頭腦簡單,武功也不弱,最起碼還能殺掉一隻蝙隼,二妞思考片刻,決定把此人收入麾下,兩個人組個隊一起打怪升級,“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比武功你是不可能贏過簡卓的,而且簡卓絕對不是會和你客氣的人,所以待會兒簡卓回來你千萬彆說要和他一決高下,不然你就真的要放下屠刀,即刻成佛了。等簡卓回來,我會替你說點好話,讓他允許你住在這兒。”

“你乾嘛要對我這麼好?”趙梧升頗帶點謹慎意味地看著二妞。

“因為我們兩個人今後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不是簡卓未過門的娘子麼?你為什麼要走?”

老娘想走還要告訴你原因麼?二妞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他,“因為我在外麵已經和彆人私定終身了。”

趙梧升點點頭,看向二妞的眼神也不再那麼戒備了,“你救過我的命,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我聽你的。”

二妞瞄了眼碩大的蝙隼頭,問他:“有火折子麼?”

“有。”趙梧升從%e8%83%b8口摸出火折子道。

“我們去把這東西燒了。”二妞捧著蝙隼的頭道。

趙梧升摸摸自己的額頭,問:“燒了吃麼?”

“你要的話,留給你吃。”二妞把猙獰的鳥頭遞給趙梧升道。

“我不要!”趙梧升連連擺手後退。

二妞走到門外的空地上,笑道:“我要把它燒成灰。”

趙梧升看著她詭異狠絕的笑容,戰戰兢兢地把火折子遞給她,“你來吧。”

簡卓回到諾恒居,看見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用探究的目光望向笑容滿麵的二妞。

“是這樣的啊。”二妞拉著趙梧升的手臂對簡卓介紹道:“這是我遠方的表哥,趙梧升,他小時候發燒,家裡窮沒錢看大夫,所以落下了病根,總是會說胡話,有天他在酒館裡喝醉酒,說了些對您不敬的話,大概是被您的徒弟聽到了,就把他抓了回來,他聽說我在這裡,於是便過來投奔我了。”

簡卓似乎是相信了,他坐下來,用中指關節叩叩桌子,片刻之後道:“就讓他住在隔壁的房間吧。”

二妞急忙拉著趙梧升一起躬身道謝。

簡卓擺一擺手,對趙梧升一抬下巴道:“那你下去吧。”

趙梧升第一次看見活生生又氣勢淩人的簡卓,有些結巴地問:“我、我是住左邊的,還、還是右、右邊的房間?”

二妞怕惹簡卓不高興,急忙一腳踢他出去,“男左女右。”

☆、20行屍走肉

簡卓隨便瞄了一眼房間裡新換上的家具,看著滿身是血的二妞問:“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二妞獻寶地似的把一個陶罐拿過來給簡卓看,“有一隻蝙隼跑進來了,我把它的頭割下來燒成了灰,喏,送給你。”胡霜說過蝙隼的骨灰能讓彆的毒物退避三舍。

簡卓接過陶罐,打開蓋子看了眼裡麵,問:“它嘴裡的那塊嗜侖石呢?”

二妞考量片刻,覺得嗜侖石應該就是自己剛才從蝙隼嘴巴裡掏出來的那塊寶石,“是這個麼?”二妞從%e8%83%b8`前拿出寶石問道。

簡卓把陶罐放到桌子上,從二妞手裡接過嗜侖石,放在掌心中微微用力,那塊光彩奪目的石頭瞬間就被碾成了粉末,他一揚手,把粉末灌進罐子裡,“嗜侖石會影響人們心中的善惡,讓人狂性大發,隻有這樣碾碎之後和骨灰混在一起才會無害。”

“那我現在沒問題吧?”二妞心驚膽戰地問,狂性大發不要緊,就怕狂性大發之後簡卓乾脆利落地一劍劈了她。

“沒事,嗜侖石在你身上待的時間不長。”

二妞舒了口氣,低頭一看自己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腆著臉笑問:“簡卓大俠,你看我這衣服……”

“櫥子裡有乾淨的,你換上吧。”

二妞走到屏風後用清水簡單地擦拭了一□體,再換上乾淨的衣服,感覺好了不少。大狸不離左右地跟著她,二妞逮住它就著剩下的水也給它搓了頓澡。

從屏風後麵出來,簡卓像往常一樣雙目緊閉地端坐在椅子上。

二妞也不敢和他多做交談,爬上床,吹滅了蠟燭就睡了。

睡至半夜,二妞忽然發現床邊多出來了一個人,她不動聲色地從枕頭底下抽出那把刺瞎蝙隼眼睛的匕首,一個突刺,那人反應還算靈敏,一把握住了二妞的手腕,“是我啊!”

二妞一聽聲音,原來是趙梧升。

“你怎麼在這兒?簡卓呢?”二妞從床上爬下來去點蠟燭,問他。

“這裡鬼氣森森,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剛才聽到外麵有打鬥聲就過來這邊看看你,沒見著簡大俠。”

二妞點好蠟燭回過頭一看,立馬跑得離“趙梧升”三尺遠,“你到底是誰?”這哪兒是趙梧升啊,他的一張臉都快爛光了,一隻眼窩空洞,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行屍走肉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是趙梧升啊。”那人邊向二妞這邊走來邊道。

二妞急忙躲閃,她一個箭步跑到外麵,用力關上門,把匕首插在門上的兩個環之間,僵屍版趙梧升這時已經走到門邊了,他狠命地搖著門,嘴裡還不停地說著我是趙梧升。

二妞懶得理這隻精神錯亂的僵屍,徑自走到左邊的房間,打開房門,裡麵的床榻上鼓起了一個大包,大狸不知什麼時候也從房間裡出來了,嘴裡還叼著一把匕首,二妞輕手輕腳地把它抱起來,將匕首握在手上,再慢慢接近床榻,就著外麵的月光,二妞看清了床榻之上躺著的確實就是趙梧升。

“喂,快醒醒。”二妞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

趙梧升神誌不清地呢喃了一句“再上二兩花雕。”

二妞索性站起來,一腳踹了上去,“喝完花雕你就好升天了。”

趙梧升終於醒了過來,掙開眼睛一看,一女子披頭散發、身著白袍背著月光站在他麵前,肩頭還蹲著一隻眼睛雪亮的小妖獸,立馬被嚇得魂飛魄散,口中大喊:“鬼姑饒命啊,小人今年年方十九,家中尚未娶妻,至今還未識得閨房妙趣,未替家中留下子嗣,還請鬼姑放我一條生路。”

二妞大笑起來,好一隻童子%e9%b8%a1,“那本姑娘今日就放你一馬。”

趙梧升聽出這是二妞的聲音,終於放下了一顆心,“你大半夜地不睡覺,跑出來裝神弄鬼,到底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裝神弄鬼,是我今晚真的撞到了鬼。”二妞指指隔壁的房間道:“我一覺醒來就聽到你的聲音,簡卓也不在,把蠟燭點好之後才發現那哪是你啊,分明是個用你聲音說話的鬼。”

趙梧升聽了二妞的話,也露出一副有什麼事想不明白的表情來,“話說起來,其實我也聽到了你的聲音,就在門外,說要我放你進來。我當時睡得迷糊,一點都不想動,就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二妞忽然覺得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往後麵一看,果然又是一個那樣的怪物,而且還更惡心,臉上都長蛆了,那怪物一張嘴,二妞差點閃到自己的%e8%88%8c頭,竟然是自己的聲音。

“快放我進來,我是二妞。”

二妞瞅了眼還窩在被子裡的趙梧升,“你傻啊你,還不快點起來!”

趙梧升被眼前的僵屍姑娘嚇呆了,聽了二妞的話之後才開始哆哆嗦嗦地穿褲子。

二妞差點被他氣得內傷,“你穿毛褲子啊!都到這個節骨眼了。”

趙梧升一板一眼地道:“我娘說了,在姑娘家麵前不好光%e5%b1%81%e8%82%a1的。”

去你娘的,二妞向盜版自己聲音的僵屍姑娘比著匕首一步步退到窗前,“快啊,趙梧升。”趙梧升一邊係著褲腰帶一邊小跑了過來。

二妞敏捷地從窗戶上跳了下去,趙梧升緊隨其後,眼看著兩人都要安全了,趙梧升的%e8%85%bf卻被僵屍扯住了。

二妞伸手抓住趙梧升的肩膀,趙梧升則死死攥緊了自己的褲腰帶。

隻聽得“嘶啦”一聲,趙梧升的手裡褲腰帶是有了,但是褲子沒保住,他被慣性甩出了窗外,二妞拍拍自己摔疼的%e5%b1%81%e8%82%a1,趕忙一把拉住他往外跑。

趙梧升回頭一看手拿自己褲子的滿臉腐肉的僵屍,立馬一個激靈,娘我對不起你的教誨,隨隨便便就把褲子送給了一個素未謀麵的姑娘。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趙梧升捂住自己的小鳥問。

二妞和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趙梧升躲在院子裡的假山後麵,她看了看外麵的情況,道:“先在這兒呆著吧,反正也沒見那東西咬人,你就把他們當成畫著鬼臉來唱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