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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來這兒之後三餐不定,營養不良,二妞的腳踝瘦骨伶仃,饒是這樣,她的腳也磨破了一大層的皮。她手腳並用地從尾巴上快速地向下移動,那隻尾巴似乎敏[gǎn]度很低的樣子,獵物跑了之後便又向遊廊處去探尋。

二妞正在猶豫是否正要跳下去,就聽到簡卓道:“快跳下來,焰震的尾巴很遲鈍,但是眼睛能百裡之外視藐小之物,它現在被我打得躲到水裡去了,你抓緊時間快點遊回來。”

二妞終於鬆開手,“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冰涼的池水圍繞在她身體的四周,像是無孔不入的空氣,二妞能感受到許多的魚在觸碰她□在外的肌膚,特彆是被蹭破皮的地方,不停地被什麼東西齧咬吮xī著。她不敢往下麵看,鬼才想知道到底是些什麼惡心的東西在咬她,她隻能逼自己遊得更快一些。

終於遊到了遊廊的底部,二妞攀著遊廊凸出來的那部分,正要往上爬,上麵卻伸出了一隻手把她拉了上去,這個人自然是簡卓。

二妞半死不活地上了岸,顧不得休息便催促道:“快走吧大俠,那尾巴又要來了。”大狸見她上岸,也不顧她全身的水,順著褲管又爬上了二妞的肩膀。

兩個人疾步走到遊廊的儘頭,麵前便出現了一片整齊的桃樹林,二妞露出了不勝惶恐的表情,“大俠,不是又要開始冒險模式了吧?”

“這有何懼?”

你是不怕,我怕啊。二妞看著那片雖然是秋季卻也開得如火如荼的桃樹,定是有古怪啊,暗道這又是哪個變態在山寨黃藥師,周伯通武功高強都被困在桃花島那麼多年,她一個和島主毫無相乾的人恐怕會被直接餓死在裡麵。二妞瞧瞧自己腳踝處還在冒血的傷口,有氣無力地開口:“我怕我死在半道上還要讓您給我收屍。”

簡卓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乾脆坐到路邊石碑上的二妞,輕描淡寫地道:“你要是留在這裡不走,還沒等我給你收屍你就已經被吃完了。”

二妞騰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拖著這條殘%e8%85%bf一瘸一拐地跟在簡卓後麵。

桃花在簡卓麵前分成兩邊,他們麵前刹那間便暴露出了一條小路。

二妞緊趕了兩步和簡卓並行,壓低聲音問道:“這條路怎麼出來的?”

簡卓笑了一下道:“隻要按一下剛才你坐的那個石碑就可以了。”

“所以這條路是我開啟的?”二妞不確定地問。

“的確。這梨花林是簡遼的得意之作。”

“胡說!”二妞指著開得璀璨的桃花,一時之間不知天高地厚地駁斥道:“這明明就是桃花。”

“誰說種桃花的林子不能叫梨花林。”簡卓拂開麵前的一枝桃花,滿臉嚴肅地看向二妞道。

二妞留意到了他的目光,立馬陪笑道:“說的也是。”

☆、17您高抬貴手

兩人走過梨花林,再穿過一個大園子,便到了一個幽靜的院落,從遠處就能看見裡麵種著的一顆十多丈高的血魅樹,鳥叫聲嘰嘰喳喳不絕於耳。院子外麵也有一個石碑,上書“梨花居”三個字。簡卓邁腳進去,二妞一步不差地緊緊相隨,她現在對那種愛吸人血的樹有陰影。

院子裡除了這棵高大的血魅,還種著各色灌木和修剪得體的花卉,一溜房間前麵整齊地擺放著許多的藥材。有許多戴著麵具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在太陽底下研磨藥材,他們有老有少,二妞發現其中一個人的鬢角已經斑白了,而有的卻還是小孩子的身形。他們見簡卓進來,齊聲問好:“參見師叔。”

簡卓一抬手,道:“簡遼呢?”

那個鬢角斑白,看上去比較像大師兄的人答道:“師父在後院。”

簡卓直通過正中間那間比較大的房間,走到了後院。這時候因為太陽還沒升得夠高,所以後院較之前院要陰寒得多,二妞剛從水裡起來,全身濕噠噠的,走路的時候不覺得冷,現在突然到了這個地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原本坐在後院背對著他們在修剪花枝的男人聽見聲響回過頭來看他們,他看見簡卓,放下手裡的工具,邊走過來邊笑著道:“師弟,真是好久未見了。”

簡卓卻沒有多大表示,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生硬,“我讓簡梟把簡鴟送回來了。”

“嗯,我知道。你要去看他麼?他現在仍舊住在自己原來的房間裡。”

“我來不是為了他,我隻是想知道簡梟有沒有偷懶。”簡卓看了眼二妞,道:“你在後院,彆到處亂走,我和簡遼師兄有些事要到裡麵談。”

簡卓和簡遼走後,二妞百無聊賴地坐在石階上,旁邊正好放著一株含羞草,她用指尖觸碰了一下葉子,那些葉子卻突然長出了倒刺,二妞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之後立馬把手收回來,可上麵已經滲出了血珠,她把手指放到嘴裡吮xī了幾下,站起來用腳尖踢了踢花盆,囂張挑釁地道:“有本事你連花盆也長出倒刺來給我看看啊?!”

大狸狗仗人勢,也在一旁上躥下跳,吱吱吱地亂叫。

二妞作為一個負責任又熱心的飼主,自然要承擔起教育和改造寵物的大任,她對著掛在自己背上的大狸道:“去,咬它。”

大狸從背後繞到%e8%83%b8`前,對著含羞草的變種呲牙咧嘴。

“上啊,來點真功夫。”二妞起哄。

大狸乾打雷不下雨,烏拉烏拉地大叫,就是不下地。

二妞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悵然地坐到遠離花盆的那一頭,摸摸大狸的毛道:“得,我算是看清楚了,你是半點沒學到我的英勇風姿。”

大狸討好地%e8%88%94%e8%88%94二妞,口水沾滿了她整張臉。

“彆來這一套。”二妞掰開它的嘴,道:“沒刷牙也敢占我便宜。”

大狸蹬鼻子上臉,硬是又%e8%88%94了好多下,二妞揮揮拳頭,警告它:“要%e4%ba%b2我先打報告知道麼?不然小心我揍你。”

一陣秋風刮過,二妞的%e9%b8%a1皮疙瘩立馬迎風招展起來,她連打了好多個噴嚏,急忙抱緊了大狸,自言自語道:“這時候來張狐皮大衣倒是不錯。”

大狸立馬惶恐不安地嗚嗚嗚叫喚起來。

二妞撫慰了一下它的皮頸,用類似鄉下外婆慈愛的聲音道:“放心吧,你這麼小,就算是剝皮也得等再長個幾年。”

大狸抖得更加厲害,卻不敢再掙紮了,二妞得意地笑,看萬裡長風多瀟灑,這才叫江山代有人才出,真個是一物降一物啊。

二妞正不耐地等著,背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以為是簡卓回來了,卻原來是剛才那個頭發斑白的人。

“師叔母,我是簡鳩,師父說您衣裳濕了,讓我帶您到廂房換衣服。”

二妞默默地頂著師叔母的身份,一派雍容大度地道:“那有勞了。”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小段路,簡鳩推開一扇房門,對二妞做了個請的動作,“師叔母,到了。衣服就放在床榻上。”

等二妞一進門,簡鳩就把門給帶上了。二妞把門拴好之後立馬一邊走一邊%e8%84%b1衣服,真是冷的要人命啊,她三下五除二地解了衣服,踢掉簡卓好心借給她的過大的鞋,一把跳到床上,大狸也學她的樣子跳上了床,睜著溼潤的眼睛望著二妞,二妞一拍它的腦袋道:“隻準看不準摸。看一次五文錢,本姑娘小本生意,概不賒賬。”大狸模樣呆傻地歪頭。

二妞笑笑,拿起床上的衣服,發現這件和她剛才穿的一模一樣。

“這裡除了這種累贅又不耐臟的袍子就沒彆的了麼?”二妞長歎一口氣道,“來件黑色的也好啊。”Ψ思Ψ兔Ψ網Ψ

換好衣服之後二妞打開門,外麵空無一人,考慮到這裡集結著一批數量不在少數的妖怪,二妞決定還是不出去的好,她拿出已經用線穿好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了一下,沒過多久,便來了一隻倉芎。

“請給我來半斤瓜子,再來點飯菜。”短短一個早上,二妞已經經曆過兩場生死搏鬥了,體力值接近零,當然好的飼主是不會忘記她的寵物的。

倉芎退下不久就帶著食盒和瓜子回來了。

二妞抓了把瓜子放到桌子上讓大狸吃,自己打開食盒,吃著香甜的大米粥就小菜。二妞的原則是吃什麼東西都得像吃自助餐一樣,不怕撐不怕賺,就怕胃口不夠大。她一個人解決了一整個食盒裡的東西,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給大狸剝瓜子。

“我在這裡出生入死,也不知道老爹怎麼樣了。”二妞喃喃道:“大狸啊,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我出去啊。我的一萬兩黃金,我的豪宅,我的丫鬟仆人,我的正常世界啊。”

大狸:我還等著彆人來救我出苦海呢!

一人一胡狸吃完飯,閒來無事嗑瓜子,間或交談(二妞:@#¥&*........大狸:嘰裡呱啦嗚嚕……),磕著磕著就睡著了。

簡卓進來看到的畫麵就是二妞睡相囂張,四仰八叉地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大狸則蜷縮在二妞手邊的桌子上。他咳嗽了一下,兩隻遲鈍的動物依舊毫無反應地繼續酣睡,二妞還應景地打了個呼嚕。

“喂。”他道。

二妞還是未醒,大狸卻睜開了眼睛,它看了簡卓一眼,又跑到二妞的%e8%83%b8`前,趴下繼續睡。大概是大狸身上的毛跑到了二妞的鼻子裡,她揉揉鼻子打了個噴嚏,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簡卓大俠。”

“我們要回去了。”

“回去?”二妞急忙爬起來問,“那我們可以不要從來的那條走麼?”再來一次那樣的經曆我的這身老骨頭絕對會全部散掉再也重組不了的。

“那條路最近。”簡卓精簡地道。

二妞飽含深情地望著簡卓,道:“簡卓大俠千萬不要啊,無數個人告訴過我,成功是沒有捷徑可以走的。我們還是繞遠路吧。而且,遠路可以順便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我私底下很仰慕你,請您務必給我一個和你散步的機會。”

簡卓沉思片刻,道:“那就遠路吧。”

二妞“喜極而泣”,“簡卓大俠,你真是善解人意,為人體貼。”

“你的腳受傷了,跟我過來讓簡鳩給你包紮。”

二妞熱淚盈眶道:“謝謝簡卓大俠。”

簡單地包紮完之後,簡卓和簡遼說了聲告辭便攜著二妞往門外走去,剛跨過門檻,就見一架木質輪椅攔在了他們麵前,二妞一看,可不就是被揍成豬頭一樣的簡鴟同誌麼?

“小師叔這就走了?”簡鴟神態安詳地問。

二妞是真心佩服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簡鴟,這貨要是活在現代,肯定又是一個放眼奧斯卡都無人出其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