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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主意似的。

“我上周跟導師約好這周五去實踐基地參觀。”他的語氣向來是直來直去,一丁點幻想的空間都不留給她。

“啊?你什麼時候安排的?你怎麼沒提前給我說啊?你課程表上明明那天沒課的。”

“是沒課,有事而已。”

她最是受不了他義正言辭的態度,因為通常她跟他理論,每次遭殃的都是她,灰頭土臉敗下陣來的還是她,每次妥協的還是她。

為了不讓計劃泡湯,她乾脆也耍賴不講理起來:“不管不管,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就她平時的表現而言,齊浚傑他們都給她總結了一番,說她在他麵前是原形畢露,哪裡還有當初見著的溫婉淑女樣兒,儘是之前沒看到過的潑皮無賴的樣兒。

他二話不說扭頭就走,直接把人撂在那裡不管不問了。

林彧氣得直跺腳,後來乾脆蹲在花壇旁邊坐著,生悶氣,扯著花壇裡的花花草草。

“還坐著,周五陪你去踩點。”

林彧一時間沒緩過神來,他不耐煩她這慢半拍的反應節奏,直接伸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她起來後,他的手卻沒有鬆開,牽著她的手把她送回去。

他當時走開給導師打了電話,把參觀基地的事情提前到周四下午,這才把時間騰了出來。

他那時就在想這完全就是個小孩子,處處都得讓人寵著護著!

可是,軟弱如她,卻比他更狠心,更加決絕,殺伐決斷都由她一個人做了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出國定居?

林彧醒過來的時候,頭痛的她雙眼都是模糊的,比以前偶爾喝酒喝醉還要難受,她使勁用手拍了拍腦袋,心想著,這醉酒果然還是得付出代價啊!

“小魚?小魚”

她推開車門,踩在鬆軟的沙子上,她才發現自己在海灘邊,她看著車燈照亮的前方處的背影,這個男人,還是像以前一樣,總是儘力在掩飾自己的情緒,留下背影給所有人。

她慢慢向前方走去,站在他身旁,他應該是知道的吧?可是他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麵向海麵靜靜地吹著海風,看似依舊如初見時的沉穩內斂。

他拿出西裝口袋裡的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是過著煙酒不離的生活了,也許這是男人成長的標誌,卻是她不喜的嗜好,林彧偏過頭說:“彆抽了,煙抽多了不好。”

他怔了一下,但是依舊將已經在嘴邊的煙狠狠抽了一口,隨即夾在指尖,吐出煙霧之後,說:“你會車裡待著,外麵冷,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好。”林彧一口應了,腳步卻沒有絲毫挪開,問了句,“小魚人呢?”

“先回去了。”

林彧看莫廷煒沒有要再多做解釋的意思,準備走開的時候,聽見他說:“那個姓靳的來見過你?”

他要帶你出國定居?

莫廷煒想問的意思林彧怎麼會不懂,隻是她該怎麼回答呢?無論她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對,回答是那就證明了他所想的,可是明明是見過麵卻不出國,隻是這話一解釋就顯得多餘,顯得她心虛;回答不是那無疑是在騙他,他們的確是見過麵的,莫廷煒能問出這話就說明他知道這件事。

林彧支支吾吾了半天,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聽見林彧的話的刹那,猛然抓住立在他身旁的林彧,雙手緊扣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的身體扳過來麵對著他,死死地叮住她的眼睛,像是要看清她眼底到底蘊藏了多少冷漠和殘忍才肯罷休一樣。

“你要走?去法國?”詢問的語氣,卻是肯定的答案。

這麼多年了,他的脾氣似乎也沒有變什麼呢,看似沉穩,卻也容易激動,林彧這樣想著,隻是忽略了那種情況隻是在林彧麵前。

“你放開我,你聽我把話”林彧這才對上他的雙眼,那雙嚴肅而且充滿狂躁的眼睛!

沒給等她說出多的字眼,她手臂上禁錮著的雙手漸漸加重力氣,讓林彧骨頭都開始有些疼痛不已。

“疼······疼······”

在林彧疼痛出聲的瞬間,他將她拉向他的懷抱,像是禁錮般死死扣住她的身體,絲毫不得動彈。

“莫廷煒。”

他沒有應。

“莫廷煒。”

他不理會。

“莫廷煒。”

他“嗯”了一聲。

林彧有些恍惚,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像其他戀人一樣喜歡抱自己的?

是什麼時候他說他喜歡聽自己叫他的名字?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在自己的腦海裡變得那麼深刻清晰,卻記不太清跟他在一起的發生的事情了呢?

是什麼時候她習慣在他抱住自己的時候反複叫他的名字,像是夢魘一般?

來不及做任何思考的瞬間,冰涼卻也炙熱的衝擊感覆上她的%e5%94%87角,輕柔地輾轉,往複,隨即在她%e5%94%87上輕%e5%90%bb細吮,磨著她,賴著她,纏著她,在她想掙紮著躲開的時候,他雙手突然更加用力地將她困住,%e5%90%bb得更加急躁,更加用力,更加疼痛不已

林彧有些委屈,就算是當初家裡出了事的時候,她輟了學的時候,她再也沒能睡懶覺的時候,拿著交房租都不夠的錢的時候,在家裡一個人發燒的時候,她都沒有像現在一樣想哭,想嚎啕大哭,想把憋在心裡頭的眼淚都使勁流出來,可是她壓抑太久太久了,久到現在隻剩下哽咽,卻流不下眼淚來,不知道怎麼把哭聲喊出來,隻是一個勁兒地抽噎

莫廷煒停了下來,雙手慢慢鬆了開去。

“為什麼要離開這裡?不是四年都沒有離開過嗎?不是四年都在這兒等著我回來找你嗎?難道隻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而已?”莫廷煒幾乎是在林彧耳邊低聲嘶叫著,雙手卻還是緊緊抱住她。

這樣的莫廷煒,林彧從未見過,她知道他很難將他內心的柔軟展示於人前,卻在懦弱的自己麵前一次次地認輸了。

“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我們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他像是個任性的大男孩一樣,希望得到林彧的回應,換來的卻是她的沉默。

他一句接一句的“好不好”刺的她渾身都疼,渾身顫唞,氣管喉嚨都像是堵塞一樣,一口新鮮的空氣讓她喘熄的機會都得不到,像是在拉扯她的靈魂,讓她在中間徘徊,得不到歸宿。

她與他之間已經沒有再問愛與不愛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了,雖然不說不語,心裡卻是明朗的,這可能就是她於他、他於她最後的默契了。

雙手無聲的搭上他的腰身,隨著她哽咽著顫唞的身體,手緊緊抓住他白色的襯衣,抓的發皺,甚至漸漸滲進她手心的汗漬。

“莫廷煒,我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沒辦法,沒辦法為你做更多的事情了,我怕,我好怕,我怕,我怕被天打雷劈,我怕死後見到我媽,她會恨我,她會不要我,我怕我跟著你一起生活,會每天晚上都夢見我媽,夢見她來告訴我,因為我不聽話,所以她死不瞑目”

他感覺到她有些喘熄不過來,而且情緒越來越激動,身體都開始抽搐了,他不再說什麼,連忙用抱著她的手輕撫林彧的後背,想要給她順氣,因為以前他就知道,她哭得重了,哭得久了,很容易就岔氣,尤其是低聲嗚咽卻不出聲的時候。

過了好幾秒的靜止定格的時間後,他若有若無地安撫著她,她漸漸平靜了不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彧對他像是平淡地敘述一樣繼續說:“你知不知道,打從我再見到你的時候,總是想起我媽,晚上會夢見我媽,本來覺得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淡了就忘了,可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眠,甚至會害怕睡著,你知道這種日子多難過嗎?就像掐住我的喉嚨,但是還沒有窒息一樣。”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他的手臂環上林彧的肩膀,一直用力,就像他一直這樣用力地愛她,停不下來,阻止不了。

他再多的話換來的都隻是她的無動於衷,她沒辦法給予更多的回答,隻能無聲地落淚。

他脾氣一向這樣,激動也會儘量克製自己,暴風雨過後的靜謐是安靜到粗重的呼吸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也許隻是做出了抉擇,有了決定。

“你能不能告訴我”他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不知他是在怎樣克製脾氣後,又讓步了多少的情況下才說出口。

“嗯?”

“告訴我,發生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父輩的糾葛

她的苦難,至始至終都隻有靳一一個人知道,她不曾向身邊的人說起過,不想遭受異樣的眼光和同情,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執著了這麼多年,放不下,忘不掉。她是個自私的女人,她想,若是有個人陪她背負這一切,陪她痛,陪她哭,她會不會就不會那麼難過了?會不會就不會見到他就有罪惡感了?

她在那麼一個懷春的年紀貪婪地看著他,同樣希望他眼裡隻看見自己,當她看著他眼神如日光般美好得一瀉千裡的時候,溫暖了那個時節裡一顆卑微而簡單的心。

大三那年,她和莫廷煒分手的那年,她任性地在那雙眼睛裡丟下了悲傷和愴然,轉身離開,讓它不再擁有溫暖她的能力。

該從何處說起呢?拚湊齊所有她知道的事情,這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恩怨情仇啊,讓她迷失,讓她錯亂,讓她不安了這麼多年。

那時的愛情是衝動的,是不顧一切的,雖然莫廷煒采取的是不張揚不否認的政策,但是沒有刻意隱瞞的事實在學校也是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常林彧會在教學樓遇見莫廷煒室友,吹著口哨調侃她:“喲,這不是追莫廷煒追的轟轟烈烈的秦嫂子嗎?”

林彧起初臉紅,次數多了,淡定也不難,因為就連跟她和莫廷煒一起上選修的人都會偶爾湊個熱鬨,說:“莫廷煒你上個選修課還不忘帶第一夫人隨身伺候,豔福不淺啊,哎哎哎,大家夥說說這是疼愛夫人有加呢,還是自家媳婦家教太嚴啊?”

還有楊娜娜看見她滿麵桃花的樣子都會損她兩句:“這把老公追到手了,成天約會約得回來直想讓人扇你。”

暑假放長假回家,她家就在學校所在的這座城市,什麼時候想回去就能回去,所以她一點都不興奮,反而懨懨的,因為回去就見不到要回外地的莫廷煒了,雖然可以打電話,但是也不能是天天打電話聊天過日子啊。

直到她回到家後,一切都變了,變得太快,不是她反射弧太長,而是衝擊太大,大腦一時接受不了。

“跪下。”

“媽,我、我做錯什麼了?”

林彧看著蘭蓮臉上十幾年來都沒有見過的怒火,她畏畏縮縮地跪下,瑟瑟地問出了口。

“不知道是嗎?跪在祖宗牌位麵前,跪到什麼時候想好怎麼解釋你跟你在學校的男人的事情的時候再來見我。”說完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