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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掩日光 淺灰綠 4365 字 2個月前

容秦覺得這句話被他這麼開心地說出來,聽者不知為何有些難過。

“你怎麼死在這裡了?”

男孩撓撓頭,舉著%e8%83%b8口的鎖鏈對容秦說:“啊,這個啊……我跟我的母%e4%ba%b2來中國遊玩,但是就在這條街上不小心出了車禍,於是,一醒來就多了這樣的東西,街上的人也都看不見我了。”

“我還看到自己的屍體了,好恐怖啊,這樣的感覺就像在演電影一樣。”

他眼裡確有恐懼,欲蓋彌彰:“姐姐,你為什麼會看到我呀?我之後該去哪裡呢?稍微……有點迷茫……”

“跟我走。”容秦把他帶到一個稍微偏一點的地方,才大膽地與之交談。不然一個大活人在中國對著空氣講著日語,怎麼看都像是會上新聞的節奏。

“你呢,現在是魂魄的狀態沒有錯。你%e8%83%b8口的這條鎖鏈,叫做‘因果之鎖’,正常人身死後會有那種穿著黑色道服的死神找到你,將你魂葬到屍魂界。你千萬要記住,在死神來之前,千萬不能讓這根鏈條腐蝕完畢,不然你就會變成一種帶著骨質麵具,沒有情感的怪物,到那個時候,死神就要來殺了你了。”

少年看著自己%e8%83%b8`前不斷侵蝕著的鎖鏈,一時間愣了。

“可是……可是……我已經死了快半個月了,一直都沒有見到你說的那種穿著黑衣服的人啊。”

容秦噎了噎,仔細地回想了曾經的業務,好像駐守這件事的確沒有擴展到外國哦……

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交代他說:“那你這幾天就跟緊我吧,沒事不要離開我身邊。你這樣美味的魂魄,虛可是很喜歡的。”

這話一說,她自己也納悶。她來到中國這麼多年,有見過虛嗎?

好像沒有。

“嗯!謝謝你,姐姐。”那個男孩立馬閃著星星眼靠近她,“你是日本人嗎?我叫白井今次郎,你呢?!”

“我叫北川容秦,是個中國人。”

“哎??!”

她微笑,忽略了白井今次郎眼中的團團迷霧,摸摸他的頭,徑直走出巷子,白井今次郎雖然有一肚子的疑惑,但還是忍著跟在她身後一路小跑,鎖鏈聲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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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喜助先生嗎?”

電話那頭慵懶男聲響起:“哎呀哎呀,小容秦才走了兩天就想我們了嗎?”

“不是。”容秦無情地打碎他的幻想,“中國這裡,流落了一個日本的魂魄,他說之前是來自神奈川縣的。喜助先生,你能查一下往年神奈川縣的駐守是哪個番隊負責的嗎?”

她打著電話,切下一塊蛋糕。

白井今次郎沒有聽到她打電話的內容,隻是盯著她手中的蛋糕,哈喇子直流。

“這樣啊,我看看。”那邊靜了下來,隻有打字的聲音窸窣作響。

“啊,查到了。”浦原喜助輕輕念著:“是七番隊。”

“七番隊啊……喜助先生,你能聯係到現在在神奈川縣駐守的死神嗎?”容秦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個搖著尾巴吃著蛋糕的少年,“有沒有辦法,讓他們派一個隊員到中國浙江省的桐廬這邊來一趟?”

“這個,可有點難辦哦……你知道的,我一向跟七番隊的交流不是很多。”

容秦隻是想到了七番隊長萌萌的大狗頭。

“喜助先生,我知道你最神通廣大了。要是這少年變成了虛,我可招架不住啊。”容秦聲音疲軟無力,現在她終於知道了力不從心是何種滋味。

“好啦。總之我會幫你想想辦法的。那麼,因果之鎖的腐蝕情況呢?”他的聲音永遠都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不怎麼好。”容秦看著那根鏈子,“頂多再撐上三天,現在的腐蝕情況他還能穩定住心智已經很難得了。”

“這樣,那我先去找一下這裡片區的死神,你多保重,回見~”浦原喜助在聽到容秦“嗯”地一聲過後放下了電話,揉了揉帽子。

“哎呀,可難辦了。”

夜一套上裡邊一層黑色的緊身衣,把方才他們的對話儘數聽下:“啊,在這種人手不足的時刻,聯係到駐守隊員確實有些麻煩,不過我倒是有聽說這一次到神奈川駐守的死神裡麵有一個很無所事事的女孩子,喜助,你可以問問他們帶隊的,不知道能不能讓她到中國走一趟。”

浦原喜助傻笑起來:“嗯,都聽你的。”

夜一白了他一眼,套上橘紅色的外衣,打開穿界門:“靈骸的事情好像越鬨越大了,果然是那個七席出了問題。我去屍魂界一趟。要是遇上了七番隊隊長,我會讓他儘快下達命令的。”

“辛苦你了,路上小心~”浦原喜助慢悠悠地搖著小折扇,目送著夜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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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踏——”

日番穀冬獅郎在雪白的靈璧上瞬步移動,向前方奔跑,聽見“轟”地一聲從西邊的森林裡傳出

來。濃煙滾滾,驚起一陣飛鳥。

另一個方向傳來山本總隊長的靈壓,他以一敵三,麵對京樂、浮竹和卯之花三人的靈骸,流刃若火咄咄逼人。

戰鬥,已經在各處展開了……

想到這裡,他更是加緊了步伐,提高了腳程。

“要快點抓住影狼佐……”

他如是想著,左右看看瓦黃色的房頂,瞳孔卻驟然收縮,一下放慢了腳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不遠處房頂上的人影。

那個人影背對著他孤零零地坐在房頂上,在遠處難以分辨,可冬獅郎就是瞧見了,並且準確地瞧出了那是誰的背影。

火紅絲帶飛揚,她在靜謐中側過頭,對遠處的他眨了眨眼睛:

“冬獅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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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

“呃!你……”

容秦吃力地攀上那個攥緊了她脖頸的手腕,睜開一隻眼睛勉強看著前方的人。

那個叫白井今次郎的男孩子,第一次失去控製,惡狠狠地抓緊她,把她甩在牆壁上,險些鑿出一個洞。

“放手……”

容秦後腦勺抽筋一般地疼痛,那種窒息的感覺更不好受,隻有用力把他的手指往外掰。

“對不起……對不起……”他凶惡的臉上竟流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殘存的一絲理智讓他全身不斷抖動:“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身體……不受控製……”

容秦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右手。

“縛道之一,塞!”

容秦免為其難地放出一個鬼道封住了白井今次郎的行動,容秦眼疾手快地劈下一個手刀,他就軟綿綿地倒下了。

容秦一下子癱在地上,捂著滿是紅痕的脖子大口喘著粗氣,冷汗直流。

這一次用那種不成氣候的小縛道救了自己一命,那下一次呢?

容秦探了探自己微不足道的靈力,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惡……那個七番隊的隊員到底什麼時候會趕來……不是說已經接到命令往這裡來了嗎?為什麼一天一夜了還沒到!日本海峽有那麼寬廣嗎!青井身為席官上次橫渡日本海的時候才花了半天,就算是平隊士的話這個時候也早該到了吧!這人的瞬步是得多不精進啊!

容秦咬牙切齒地咒罵著,為官多年的她現在分分鐘想砍死那個七番隊隊員。

無奈把白井今次郎扛起來抬到賓館,她實在是累得說不出話來,隻好在心裡默念幾句“阿彌陀佛”來安慰自己能夠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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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日本海。

阪田柚子茫然地看著周圍,有鯊魚成群結隊在她腳下轉圈圈,如癡如醉。

“天哪……中國到底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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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獅郎?”

女孩輕輕地喊出那個名字後,一陣大風吹過,吹得她微眯眼睛。音調和聲線竟和記憶裡的如出一轍。

冬獅郎怔怔地看著前方的女孩子,一時間竟無語凝噎。

風過不留痕,隻吹起幾片枯葉,軌跡經過他的白發和獵獵揚起的無袖羽織。

羽裡色沉重的千歲綠,和他此時複雜收縮的瞳孔交相輝映,飄搖斑駁。`思`兔`在`線`閱`讀`

“容……容秦……”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和舍友去鼓浪嶼溜達了一圈玩的好累!!!

然後我來更文了!睡個覺下午去一個學長推薦的漢堡店幫忙,如果活乾得好的話下學期就找到兼職了!!!祝我成功哦哈哈哈!

☆、兩個容秦

“你怎麼……在這裡?……”冬獅郎的瞳孔中寫滿了驚訝,瞬步至房簷上站在她麵前,像是不相信般把目光緊緊鎖在她身上。

一瞬間,空氣凝結。耳畔隻有沙沙經過的風聲。

“我靈力不夠,一直回不到原來的世界,被困在斷界很久,差點死在裡麵,好在剛剛打開了穿界門,好不容易才到這裡。”

容秦沒有起身,捂著%e8%83%b8口滿臉蒼白。

“你……還好嗎……”

風依舊在吹,嘶吼著穿過樹林,發出簌簌響聲。

“沒事的。”她朝他微微一笑,冬獅郎恍惚覺得那天晚上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似乎她本就該在這裡,從未離開。

該如何開口呢?冬獅郎覺得此時有了些隔閡,中間那段彼此都沒有參與對方的時光,沒辦法當做沒有發生過。

“還是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吧……”冬獅郎吹頭撓撓發梢,語氣都柔和不少,“現在正進行著很多戰鬥,這裡也可能被卷進去,還是去安全的地方比較好。戰鬥結束以後,我們……”

“謝謝你。”容秦站起身來打斷他的話,勉強一笑:“但是真的沒有問題。”

語畢,她突然眼前一黑,身體向前倒去,眼看就要跌下房簷。千鈞一發之際,冬獅郎踩著瞬步踏碎了金黃的瓦片,把她扶在麵前,聲音裡是濃濃的擔心。

“身子都搖搖晃晃了,不要亂來,好好去休息。”

他這樣對她說。

“對不起,冬獅郎。”她垂下頭來,一點一點地靠近他的%e8%83%b8腔,“對不起……”

她聲音疲倦,順著他的手軟下`身子,鑽進他的懷裡,找到他心臟的位置,輕輕靠了上去。

冬獅郎心裡一陣顫唞,扶著她的雙手不知該移開好,還是該就這樣抱緊她。

“對不起……”

她又重複了一遍,手緩緩爬向腰際的刀柄。

“對不起!!!”

“唰——”

有刀出鞘的聲音,冬獅郎神色漠然,抬手攔下了她的進攻,巴掌和手臂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從不把斬魄刀係在腰側。”

冬獅郎垂眸,指出她以假亂真的不足,瞥見了她左手手腕處的手環後,更加堅定了她是個假貨的判斷。可心底卻掩不住的失望。

若是她,該多好啊。

“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