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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掩日光 淺灰綠 4419 字 2個月前

淼字還沒%e8%84%b1口,容秦的表情便僵在臉上。

她拉開房門後看到的卻是冬獅郎站在門外,冰輪丸刀柄閃光,散發著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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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秦心下一顫,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幾步,眼裡有些驚恐無措。

冬獅郎心一動,忍不住朝她走進了幾步,伸出了手。

容秦偏過頭,又想退縮幾步,卻被冬獅郎眼疾手快捉住了手。

“我……”

“對不起。”

容秦眼睛微微睜大,似是不可置信般看著他。

“對不起。”冬獅郎又重複了一遍,眼波微轉,有些不忍地看著她,“我……沒有讓你故意要輸給雛森……”

“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冬獅郎看著屋內滿地狼藉,到處都是血染的繃帶條。咬咬下%e5%94%87,無措地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容秦沉默著,眼前的白發隊長好像回到了最初的那幾年,對她一副乖巧的模樣。

她咽了咽唾沫,這才細細的回想起,離那段時光竟然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你,鬆開點,這樣扯得我有點疼……”容秦抽了抽左手臂,神情有些扭曲。

冬獅郎趕忙把手放開,撓撓頭,有些委屈,有些不安。

“沒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容秦耐不住,還是好言好語地安慰了他。

猶豫再三,容秦像從前一樣,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腦袋上,摸摸他的頭,“皺眉頭不好看,我沒關係的。”

隻是,沒有了從前霸道得飛揚跋扈的樣子,多了些歲月無奈的溫柔。

冬獅郎又走近了一步,容秦下意識擋了一擋。

夕陽落下,麻雀嘰嘰叫著飛回枝頭,窗外的大樹上熱鬨不堪。

“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找卯之花隊長了。你去吃飯吧。”

冬獅郎欲言又止,躊躇了幾番,還是轉身走了。

容秦的心一下子像被抽離開來,空空蕩蕩,來的有些突然。

她無力地靠在牆角緩緩蹲下,凝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雪白牆壁。像是死了般麵無表情,眼神空洞。感受著身後窗外的霞光慢慢消散。

猶豫再三還是起身,打算找上李淼,去尋些吃食。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荷葉子同學考試加油呀 有朋自遠方來我去招待我對象了~大家好好看書哦

☆、塵憂皆忘

容秦在十番隊轉悠了一大圈,愣是沒找到李淼。

最近的生活實在是有些不順心,她%e8%83%b8腔裡像是悶著一口血,希望這時有人打她一拳,把那口血吐出來才舒爽。

從東訓練場走到李淼的隊舍,食堂走到澡間,就是不見李淼的身影。

走到執務室大門前,她有些躊躇。正巧這時青井從過道裡走來,容秦趕忙拉上她問:“川崎四席呢?”

“老師。”青井撓撓頭:“川崎四席今天傍晚就不在隊裡了,他好像說,要去找什麼…故人?”

容秦點點頭,青井行了個禮便走了。

他該是出去了罷。

容秦這麼想著,實在沒有勇氣推開隊長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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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帶上點小錢,去流魂街又找了一通。

當她在居酒屋都沒找到他的時候,終於耐不住氣了。她傳了隻地獄蝶給阿近和亂菊。結果阿近以做實驗回絕了她的邀請,亂菊則是早已有約。

算算算!!沒有他們,自己照樣可以借酒消愁!!

她氣鼓鼓地走進居酒屋,兄弟幾個都在忙碌著,阿五則是和她問了聲好就坐回了賬房的位置。

她今天可是來喝酒的!她是顧客!不是打雜的!!

容秦悶悶想到,可卻一點都不想開口,頭一歪,倒在木桌上。

一時之間,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換做以前,阿二在的時候,自己的耳朵可一刻都閒不下來。

容秦瞟了瞟旁邊木村師傅的店,店門緊閉,牌匾快要破敗得砸下來。她望著烏漆墨黑的屍魂界的天,心裡空蕩蕩的。

“這不是小容秦嗎?想喝酒啊?”

一個輕佻的男聲響起,容秦轉頭一看,看到了一件花大褂。

她終是笑出聲來:

“是啊,倒是你這麼冷的天,大晚上的帶浮竹隊長來這裡乾嘛?”

“京樂隊長。”

花大叔嘿嘿一笑:“老悶在雨乾堂也不是那麼回事嘛,有的時候也是需要體驗一下男人的生活的。”

容秦無語,浮竹隊長也尷尬一笑,顯然更無語。

容秦扯了扯嘴角,像是想起什麼事般突然叫住浮竹隊長:

“對了,浮竹隊長。跟您商量點事兒。”

“嗯?什麼?”浮竹隊長睜眼咧著嘴,看上去有點傻氣。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我家上任隊長提起的,聽說您毛筆字寫得特彆好。”容秦笑笑,“不知道我能不能向您求一幅字,掛在我宿舍牆上。”

“嗯,好呀。”浮竹隊長溫柔地笑起來,“你想寫什麼?”

“寫什麼都可以,隻要是浮竹隊長送的,我都會好好珍惜的。”

“這樣啊,那我要好好想想,過一段時間我讓朽木帶給你。”

“那就謝謝您啦!”

“不客氣。”

在居酒屋柔和的燈光下,浮竹隊長宛若天神般。容秦歎了一口氣。為什麼她喜歡的,不是浮竹隊長這樣的暖男呢。

從居酒屋出來之後,發現不知該何去何從,想到了朽木白哉那句“朽木宅,一直都歡迎你去做客,”便中途轉彎溜進了貴族區域。

照例,找到了後院的牆,一抬手便翻了上去。

嗯,肩胛骨受傷果然不是什麼好事兒。

跳進牆裡後,容秦一抬眼便看到了朽木白哉那張媲美吃了屎的臉。

“北川容秦…你又不走正門。”

朽木白哉麵無表情,合著單衣坐在庭院裡。旁邊依偎著緋真,兩人看上去那麼地般配美滿,和和□□,花好月圓。

容秦望得入了神。

緋真在旁邊捂著嘴輕輕地笑起來:“你就彆與她計較這麼多了。容秦過來坐,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容秦心頭一暖:“謝謝,朽木夫人。”

她大喇喇地跳上座位,伸手便要拿酒。白哉把她的手擋住,細心地從地上拿起另一壇酒。

“這個,沒那麼辣。”

容秦一把搶過朽木白哉擋在手背後的酒壇,一氣嗬成地拔掉木塞子就是灌了幾口:“怕個%e5%b1%81,就是辣辣的酒喝起來爽。”

白哉皺起眉,嫌棄地看了看這個刁民,刁民此時已被辣的不停砸吧砸吧嘴,眼淚快掉下來:“朽木大佬,這次的酒可真勁啊。”

白哉沒有回答,冷冷眨眨眼。緋真此時拎著一個食盒款款而來,他接過自家夫人手裡的食盒放在邊上扶著緋真坐下來。話鋒一轉:“你今天怎麼回事?”

容秦愣愣地看著他,不知該接什麼話好。

“為什麼不躲開?那個鬼道。”

容秦停下動作,沒有看著他。

緋真左看看,右看看,打破了這份尷尬:“哎呀,你們都愣著乾什麼,容秦,快嘗嘗這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色的瓷盤上擺著幾個白白胖胖的包子,還冒著絲絲熱氣。

容秦一下眼角就發酸,強扯著一個笑容:“嗯。”

“白哉大人也嘗嘗吧。”

朽木大佬微微一笑,接過緋真手裡的包子。

“我早就想讓你來嘗嘗了,可惜你們都很忙,一直都沒機會。前一陣子剛剛做的時候還不怎麼像樣,現在已經比剛開始學做的時候好多了。”

容秦笑著灌了自己一口酒,咬了一口包子。裡麵溢出的熟悉香味一下就把容秦的眼淚給逼出來了。

“哎呀,你看看,朽木大佬你的酒實在是太勁了。”

朽木白哉看著她手足無措,不停地抹眼淚還要強扯著笑容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緋真,我們走吧。”

緋真看看容秦,對著朽木白哉皺了皺眉。

白哉一把拉起夫人的手,給容秦留下一個背影。

“有什麼事兒就找管家,夜深了,彆喝太多酒,太晚回去明天會沒精神工作的。”

容秦了然點點頭。

“謝謝你,大佬。”

她斟了一壺酒,淚眼婆娑,環抱著膝蓋蜷縮在朽木大宅冰冷的庭院窄欄裡。

她做什麼事都很有恒心,雖然很多時候都屢敗屢戰,屢戰屢敗。但從來都是越挫越勇。可唯獨在讓他愛她的這件事上,有些心灰意冷。

紅樓夢中,寶黛之間總有一道寶釵可望不可及的距離,歸結起來,就是那種從小在一起長大的%e4%ba%b2情。容秦覺得她突然想到的這個比喻十分恰當,用來形容她和冬獅郎,雛森之間的關係再適合不過了。可又轉念一想, 寶釵最後好歹嫁給了寶玉,可自己卻隻能當個倒黴的副隊長。幫隊長解決一切該死的問題。

想到自己連寶釵都不如,容秦更難過了。

實際上,她和冬獅郎之間,如同她和理發師一般,一直都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隻是她不明白,明明她也經常去找冬獅郎愉快的玩耍,也算是兩小無猜陪他過完了……童年。但為什麼他卻沒有對她產生類似於對雛森的那種感情呢?難道是曾經的她找他找得太頻繁了些?

想到這,她又忽然有一種頓悟的感覺。以冬獅郎的性格,確實有可能是嫌她太煩了,又不好拒絕,才任她宰割了這麼多年。

都說距離產生美,由此看來並非不無道理。

容秦有些受傷,納悶地喝了一口小悶酒,忽然之間,想起李大詩人的“舉杯邀明月 ,對影成三人”,她一直覺得這實在是千古好句,於是舉起酒杯傷感地看著月亮,想要效仿對影成三人。可今夜無雨無風,偏偏烏雲密布,看不到自己的影子,連酒杯中的影子也僅僅依稀可見。容秦覺得自己實在很倒黴。

如今不僅小白不買她的帳,連李白也不給她麵子,看來,她應該,不,是果然和白這個字無緣罷。

容秦愈想愈傷感,把剩下的酒灌完,捂了捂左肩胛骨隱隱作痛的傷口。她覺得自己的背影現在一定很淒涼,很悲壯。

第二天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朽木宅後院櫻花紛飛,不時有鳥鳴,蝴蝶撲動著翅膀紛至遝來。

她揉了揉太陽%e7%a9%b4,昏昏沉沉。

在這種家規森嚴的貴族世家,一個陌生女子在這躺了一整夜竟然也沒人趕她走,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她抬手,捕捉到一片柔軟。

她恍然,昨夜原來有人悄悄給她送了層褥子。

笑笑,從後院牆上跳開。

也是時候回隊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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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長長的走廊,難得的休假讓她得以靜下心來感受著來自各間宿舍裡自家隊員的動靜。誰家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