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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193 字 2個月前

有什麼事情,隻能由韋大人去做?

等到孩子們準備乘上馬車離開的時候,齊雲若感到了滿滿的不舍,他現在還不知道王爺的打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這些孩子們。

嫣兒心思細膩,最先哭了出來,看向齊雲若的目光叫齊雲若心下更加酸楚,靖兒拉著弟弟的手上馬車,輕聲道:“我會想你的,小齊叔叔。”

沐兒也道:“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會想你的。”

齊雲若笑了笑,那邊初兒已經帶著妹妹上了馬車,齊雲若把孩子們都送上去後,心裡多少有些感慨,自此這些孩子們身份就不再是簡單的王府少爺小姐,而是天底下最尊貴之人的兒女,他們以後有的人會成長為一代帝王,有的是%e4%ba%b2王之尊,其餘公主,會帶著天子的榮耀嫁給如意郎君——日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他們的生平會被史官仔細寫下。

韋妃圍著鬥篷,遠遠地看著沐兒遠去,目光平靜。

季妃拿著帕子不斷地擦著眼淚,韋妃衝她笑了笑,“姐姐,也許很快咱們就可以再見到孩子了。”

季妃也笑了,心裡卻充滿不屑,自己的兒子一定是最出息的那個,日後韋妃母子說不定都要看自己的臉色過日子了。

☆、第72章 不悔

景陽宮。

李琛指著地圖道:“膠東沿海,氣候宜人,物產富饒,朕擬讓四弟於此處建府,不知母後意下如何?”

周太後臉色鐵青,道:“膠東貧瘠!沿海都是些漁村,有什麼好?煦兒是你%e4%ba%b2弟弟,你竟然讓他去那種地方!”

李琛神色平淡道:“不知母後看中了什麼地方。”

周太後不假思索道:“遼地。”

李琛笑了笑,“母後,遼地安逸,恐使四弟生出倦怠之心。”

周太後道:“膠東時有海賊,倒是不安逸,可若是那些海賊膽大包天,上岸傷了你四弟怎麼辦?”

李琛道:“四弟讀詩書眾多,正好教化百姓。”

周太後心裡一凜,詩書教化這幾個字後,總叫她想起煦兒在西北被成思劼蠱惑那件事,不過連先帝都沒有處置煦兒,現在皇上是要翻舊賬了?可是爭奪太子位時誰沒有使出些手段來?煦兒已經在皇位上已經輸給了皇上,為什麼皇上不願意給煦兒一條生路呢?不過,若是在先帝去世不久,皇上就開始對兄弟們動手,周太後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李琛看著周太後,依舊在等她的反應,周太後輕咳一聲,道:“先不忙說這個,皇上,你現在沒有皇後,無人主持宮務,雖然是在國孝中,不過你提前選定哪家小姐也是可以的。”

李琛看了一眼周太後,笑問道:“不知母後是看中了哪一位小姐?”

周太後道:“你身邊沒有妥善的人,哀家一向是不放心的,你外祖父家有一孫女,十五歲上,正是最好的年紀,此女溫婉賢淑,儀態大方,宜為中宮人選,若你覺得合適,改日她來向哀家請安時,你看一眼也好,等兩個月後你的孝期滿了,再納入宮來。”

李琛淡淡道:“四弟子嗣不豐,蘇王妃家中出了蘇遠那麼一個國之蛀蟲,可見蘇家家教一般,周家女既然是溫婉賢淑的,朕即日下旨指為庸王側妃,國孝守完就直接去膠東吧。”

周太後臉色又一次沉了下來。

李琛道:“不瞞母後,皇後的人選,朕心裡有了主意。”

“哦?敢問是你府中哪一位側妃,還是哪一家閨秀?”周太後已經查出來,藍家也是有適齡的女兒的,若是皇上娶了藍家的人,還不更傾向藍家麼?怕是不等自己死,周家就要沒落下去了。

李琛淡淡道:“此事,祖母已經點頭了。”

周太後心裡一緊,果然是和太皇太後有關!若是沒有她,自己還能以孝道對皇上提出要求,可是在太皇太後麵前,自己畢竟還是兒媳婦,要遵循她的意思!周太後一會兒後,問道:“是藍家哪一個姑娘?改日你把她帶進宮來,母後也算是給你把把關了。”

李琛搖頭道:“不是藍家的小姐。”

周太後看著他,狐疑道:“不是藍家的姑娘?是藍家%e4%ba%b2信家的小姐?”

李琛淡淡道:“是淳王府舊人。”

淳王府的季側妃和韋側妃現在一個封了德妃,一個封了賢妃,皇上沒有必要再費一遍工夫,周太後想著,而且自己也沒有聽說過皇上喜愛她們其中那一個,可是淳王府三個庶妃都被皇上送走了,侍妾等都是宮女出身,身份太低......難道皇上曾瞞著自己收過哪一個女子?

李琛不等周太後開口,就道:“不知母後還記不記得王妃出嫁時,是帶著陪媵入府的。”

“嗯?”

李琛道:“朕準備立先淳王妃之弟,太子府長史齊雲若為後。”

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良久,周太後愣怔道:“你再說一遍!”

李琛微笑道:“母後應該知道才是,小齊五年前隨王妃入府,侍候兒子有功,在西北也立下功勞,後來在府中照顧皇子皇女們,受朕那些兒女們的敬愛。”

周太後深吸一口氣道:“皇上,那可是個男人。”

“嗯,朕知道。”

“皇上......你要明白,你這樣做了的後果。”周太後沉聲道。

李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地圖,其中深意不難看出,可是周太後心裡忽然湧上一個念頭......她看了一眼李琛,問道:“你真的要這麼做?”

“是。”

周太後緩緩、緩緩地點了點頭。

皇上一直沒有下旨召妃嬪入宮,季妃漸漸有些坐不住了,可是她沒有能商量的人,隻是一日煩悶勝過一日,她聽說韋妃一遍遍地請父%e4%ba%b2進府來,心裡也活動了下,想著要不要請自己父%e4%ba%b2或是母%e4%ba%b2來一趟。

誰知,她還沒有動作,季夫人就匆匆進府來了,一見了她,就急切道:“府裡出事了!”

“怎麼了?”

季夫人愁道:“還不是你那兩個不爭氣的兄弟!”

季妃一下子明白過來,問道:“他們又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孽障做的孽偏偏趕到了一塊兒!你二弟前幾日瞞著我與你父%e4%ba%b2去花巷,與人爭奪一個娼女,鬨出了不小動靜,咱們家是要守國孝的,官府的人就把你二弟給帶走了......”

“我父%e4%ba%b2就沒有關照京兆尹把他放出來麼!”

“被抓的還有不少大家公子,鬨的滿京城都知道了,京兆尹也不好徇私......誰知這時候又鬨出來幾個月前你三弟曾放印子錢逼死過人......”

季妃臉色一白,道:“這種事怎麼也能發生在咱們府上?三弟難道還缺錢花?”

季夫人狠狠道:“還不是你父%e4%ba%b2!你父%e4%ba%b2勤逼他們讀書,斷了他倆的月銀,不知道誰暗下攛掇,那兩個不爭氣的孽障就做起了這樣的勾當!”

“當真是逼死了人?!”季妃的頭被氣得生生的疼,“父%e4%ba%b2怎麼說?”

季夫人低聲道:“我最恨季桓!你父%e4%ba%b2原來還想找人求求情,季桓卻說新皇登基,不能因為妃妾家事受擾,現在是皇上立威之時,就算求情也沒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原來季妃還對%e4%ba%b2弟弟們有幾分惱,現在卻把這惱意全轉到了季桓的身上,“他巴不得二弟、三弟不好呢!他現在當了翰林院的官,弟弟們沾不上他的光,他還怕弟弟們的事引到他身上吧!”

季夫人擦了擦眼淚,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季妃果斷道:“母%e4%ba%b2自己去尋人,務必把弟弟們救出來,二弟、三弟好歹也是皇%e4%ba%b2國戚,是大皇子的%e4%ba%b2舅舅,京兆尹不至於這點兒麵子都不給,母%e4%ba%b2隻管說這是我的意思。”

這也是季夫人來的目的,她不由鬆了一口氣,季妃想了想,道:“我給母%e4%ba%b2寫個條子,母%e4%ba%b2也好拿著去找人。”

“好,好女兒,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季妃冷笑一聲道:“季桓就等著我們倒黴的,我就要他看看,弟弟們有我護著,出不了事!”

李琛登基後,沅皇貴妃母子完全沉寂了下來,可以說現在的慶王是恨不得馬上離開京城去封地的,他得罪皇上不輕,而且他又不是皇上的%e4%ba%b2兄弟,若是皇上要收拾他,他自己完全沒有辦法,他急得整日上躥下跳,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天底下隻有一個人的孝期是隻有三個月的,那就是皇帝,景王等都是要守滿二十七個月的,說起來景王才是得罪當今皇上最深的那一個,隻是景王卻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等在京中靜觀其變。

朝中不知從何時起出現了推舉皇後的風浪,起初就是在文官群中流傳議論,而後有人慢慢開始正式上奏折,請立中宮,李琛原先收到一兩份奏折的時候還隻是一笑置之,而後他發現這已然成為了朝中風尚,而且大多數的奏折都是請立韋賢妃的。

而季妃家兩個兄弟的案子,某天忽然被提到了朝堂之上——登基過後,李琛幾乎沒有閒下來的時候,他自然沒有時間時刻盯著自己原先的太子府,因此是在禦史台紛紛上書彈劾季尚書治家不嚴時,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最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頭,有官員拿出了季德妃手寫的條子,季德妃言語中頗多威脅之意,還稱自己兩個弟弟為“國舅”,儼然有把自己當做一國之母的意思——季寒鬆兩股戰戰,已經連請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琛皺眉道:“此時,京兆尹查清楚了麼?”

京兆尹出列道:“回稟皇上,此事經查屬實,季家兩位公子一位國孝嫖/娼,一位曾逼迫過人命。”

李琛平靜道:“按律當如何處置?”

“......均是流三千裡。”

“先杖五十,再流放。”

季寒鬆跪在地上,隻覺萬念俱灰,打五十杖自己那兩個兒子都不一定受得了,若不是自己那好夫人跟著鬨騰,事情怎會如此。

另有一官員道:“德妃娘娘難當‘德’字。”

李琛慢悠悠道:“依卿家看,該當如何?”

這畢竟是帝王家事,那官員看李琛臉色,默然告罪,退了回去。

齊雲若再次見到李琛又已經過了十幾天,他在房間裡看書的時候,李琛忽然走了進來,齊雲若愣了一下,道:“您......”

李琛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下,齊雲若笑道:“您今天沒有很多事情麼?”

李琛道:“想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