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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038 字 2個月前

“王爺......”齊霓裙顫唞道,“可是我隻想與您做夫妻,我想給您生下嫡子,我隻是嫉妒了......”

李琛的目光充滿了憐憫,“你是想為本王生下嫡子,還是覺得自己必須要有兒子傍身?”

齊霓裙啞然。

李琛道:“就在昨夜,你敬酒的時候,本王心想,若你誠心改正,本王會繼續把你當做正妻敬重,小齊也會一直在你之下,可是你卻為了要兒子,給本王下藥,”李琛歎息一聲,“你們,你們都隻把本王當做在後宅立身的工具,把本王當傻子,本王又有什麼理由喜歡你們?”

齊霓裙呆呆地看著他,李琛轉身要走的時候,她終於感覺到了後悔,那漫天的悔意要把她整個人都淹沒了,齊霓裙撲過去哭泣道:“我知道錯了,您原諒我吧,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琛道:“已經晚了。”

我已經找到小齊了,李琛想,我這一輩子,再也不會給彆人機會了。

齊霓裙呆滯地跪在地上,看著李琛的背影遠去,忽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可是她們還不明白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齊霓裙笑了起來,笑得哭出淚來。

“那群蠢貨!她們不會明白的......”齊霓裙又哭又笑,“齊雲若,我輸給你了,齊雲若!”

齊雲若下午的時候才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翻了個身,感覺身上一片酸痛,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坐起來,不由口申口今一聲,李琛本來就在不遠處看公文,幾步走過來,皺眉道:“怎麼起得這麼塊。”

齊雲若著急道:“王爺!您沒有去後院吧!王妃怎麼樣了?”

李琛漫不儘心地給他把裡衣合攏,掩住昨夜的痕跡,慢慢道:“已經解決了。”

他說得平淡,齊雲若卻明白了,喃喃道:“您自己解決了,是這樣......”

李琛又把齊雲若按進被子裡,“時間還早,待會兒起來直接用晚飯吧。”

“......都這個時候了......”齊雲若惦記著自己也是有公務的,想要爬起來,卻被李琛塞回去了,“沒有什麼大事,難道本王的話,才比不上你一個小長史?”

齊雲若不動了,笑了笑躺好了,李琛坐在床邊摸了摸他的臉,低聲問道:“還疼麼?”

齊雲若把被子往上一拉,蓋住頭不說話,他聽到李琛低沉的笑聲,李琛道:“不逗你了,晚上有你喜歡的脆蘿卜,小黃瓜,還有黑粳米粥,放了蜂蜜。”

齊雲若把眼睛露出來,“這些都很好。”

“嗯。”

齊雲若注意到李琛拿的是王府內庫冊子,不由問道:“是有哪家要辦喜事麼?”

李琛道:“過幾日慶王、庸王離京,兄弟們說要給他們辦一桌酒席,我準備找幾件東西一起送去。”

齊雲若皺眉問道:“他們要去哪?”

李琛悠悠道:“去肅州爭功,他們自以為能輕鬆把羌族最勇猛的西梟和圖目族壓製到自己手裡。”

齊雲若笑了笑,一會兒後他起身穿衣服,腳步還有些軟,卻不讓李琛扶他,自己挪出門去,坐下吃飯,齊雲若覺得自己餓得厲害,想到自己一天都沒有吃飯才釋然了,他喝了兩碗濃稠的粥,提出要出去走走,他道:“總不能一天都在屋裡呆著,現在這時候不冷不熱的,最適合出去走動了。”

“你是睡多了,不想睡了?”

李琛說著,卻帶著齊雲若出去了,昨夜他們回來的場景著實有些嚇人,齊雲若注意到綠軒、綠嵐兩個表情有些不自然,大約是為昨天的事情尷尬,齊雲若沒有太在意,事情過去了,沒有追究的必要。

第二日李琛上朝去,言道晚上去酒樓,會很晚回府,叫齊雲若不必等他了,齊雲若有心整頓宅邸,他不想叫王府任何消息傳出去。能隨便出入王府的都是有臉麵的管事,齊雲若不好把話說得太過,隻一遍遍重複,若有人膽敢外通消息,他定不輕饒。

三日後慶王、庸王二人離京,這像是一個信號,京中各勢力一下子集中到了淳王李琛身上,齊雲若的努力白費了,禦史台和翰林院的文官們像是打了%e9%b8%a1血一般興奮地開始參奏淳王帷幕不修、寵愛奸佞——說什麼的都有,或說淳王府氣不過王爺荒銀,和淳王理論卻被淳王扇了巴掌,或說淳王一開始就寵妻滅妾對正妻極不敬重,還有的說其實是齊雲若和王妃動了手,王爺維護他,不許王妃接近齊雲若,還把王妃拘禁了起來......

齊雲若剛知道消息,就接到宮中內侍下傳的口諭,宣他進宮。

王爺不在,齊雲若都傻了,在屋裡急的團團轉,宿葛道:“現在王爺還在宮裡,大人不要害怕,您隻管進宮去就是。”

“可是......皇上,那是皇上......”齊雲若又是驚慌又是無奈,他坐下道:“如果皇上真的聽信了那些話怎麼辦?”

宿葛道:“那您也不能抗旨啊......”

齊雲若苦著臉去換官服,跟著內侍進宮去,臨行前宿葛給內侍塞了一個鼓鼓的荷包,笑問道:“不知道皇上宣召,到底是為了什麼?”

內侍道:“我們也是在外麵伺候的,對皇上的意思並不知情。“

齊雲若跟著兩人坐上小轎,心中七上八下,像他這種六品家臣,沒有上朝一說,齊雲若以為自己是沒有機會見到皇上的,誰知今天竟然是帶著滿身罵名進宮來了。齊雲若在宮門下轎,這段路需要他自己走過去,皇上現在是在武英殿......不知道王爺是在什麼地方。

一路上倒沒遇上太多人,隻是武英殿前,齊雲若正看見文大學士出來,文大學士輕蔑地看他一眼,冷哼一聲。

齊雲若皺著眉,很不想理這個老東西,隻是文大學士卻背著手走過來,悠悠道:“古來佞幸,從沒有好下場,淳王爺本是有經世濟民之才的賢王,可惜啊,可惜啊......”

齊雲若道:“這次文大人可是大顯身手了。”

文大學士甩甩袖子,“敢言直諫,本就是我等臣子的本職。”

齊雲若歎道:“這次您是找到了什麼證據麼?”

文大學士不假思索道:“世人都道......”他自己一愣,頓時不再言聲。

齊雲若冷笑一聲,一個內侍從殿內走出來,道:“齊大人,皇上宣你進去。”

齊雲若道:“謝公公。”說完,就躬身走進了殿內。

齊雲若心如擂鼓,根本不敢抬頭,走進去幾步就跪下了,叩頭道:“微臣齊雲若參見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的聲音從很遠傳來,“嗯,平身。”

齊雲若站起來,又聽見那個聲音道:“你過來些。”

齊雲若這才意識到自己站得太遠了,低著頭向前挪了幾步,那個聲音道:“你抬起頭來。”

齊雲若便抬起頭來,看見榻上坐著一個穿明黃龍袍的男人,他看起來已年過半百,頭發帶著灰色,麵容威嚴,語氣卻意外地很溫和,“你叫齊雲若?”

齊雲若點點頭。

皇上點了點頭,齊雲若想起那些往事,咬了咬牙,不去想這些事情,可是皇上卻道:“嗯,你長得像你娘。”

齊雲若沉默了片刻,道:“的確有人這麼說過。”

“是容三娘吧......”皇上還笑了一下。

齊雲若抬起頭來,終於知道知雅樓背靠的竟然是皇上,所以才會幾十年屹立不倒,所以自己母%e4%ba%b2才會認識皇上......皇上卻不再說這個,把幾份折子指給他看,麵色依舊平淡,“這些,都是參淳王和你的折子。”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齊雲若跪了下來,道:“皇上,自從淳王殿下去西北,這樣的攻訐都沒有停過,王爺在西北險象環生,如今卻被那些渾然不知的文官肆意攻擊,在王府中前幾日時,王爺和王妃確有矛盾,隻是王爺和王妃早已說和,王妃被拘禁是無稽之談,寵妻滅妾也是妄言......”

“你呢?”皇上淡淡道。

齊雲若愣住了,他意識到皇上是什麼意思後低下頭,“皇上,微臣與淳王......我們......”

“皇上!”齊雲若聽到一溫厚女聲,從殿外傳來,內侍打開門,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婦人由兩個姑姑扶著進來,皇上忙從榻上站起來,躬身道:“母後怎麼來了?”

藍太後笑了笑,看了跪著的齊雲若一眼。

皇上也笑了,道:“莫不是琛兒去搬了您這個救兵來?”

藍太後一邊走一邊道:“這倒不是,哀家本就想見見琛兒的心上人,卻一直不得機會,今日聽說你召他進宮,哀家也來湊湊熱鬨。”

藍太後這樣直白地說出來,皇上倒不好繼續問了,藍太後坐下來,笑著招手道:“好孩子,你起來給哀家看看。”

齊雲若站起身走過去,藍太後柔和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她側身對皇上道:“這孩子在西北立了多少功勞,皇上可知道了?”

皇上沉默了會兒,道:“琛兒說過了。”

藍太後微笑道:“生死情境,處事總有不同,琛兒在那時候有小齊陪伴,是萬幸之事,皇上,你覺得呢?”

皇上看著齊雲若,點點頭。

藍太後看著齊雲若道:“而且這一看就是聰慧靈敏的孩子,不是有花花腸子的,有這麼一個人在琛兒身邊,哀家才能放心呢。”

皇上的目光掃過一疊一疊的奏折,藍太後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道:“有的人就是閒的,哎,正是因為琛兒旁的事情上沒有錯處,這些人才拚命抓住琛兒的私事不放,放著國家大事不管,整日想方設法刺探皇家王爺的家事,皇上啊,現在朝中當真沒有事情了?”

齊雲若想起方才還得意洋洋的文大學士,忍不住想笑,卻不得不忍住,藍太後卻看他一眼,道:“你說是不是?”

齊雲若當然不敢說,皇上無奈道:“母後,也是因為琛兒立身不正。”

“立身不正?”藍太後道,“琛兒是燒太廟了還是殺忠臣了?上次琛兒就受了委屈,你卻隻賞了金銀財寶,哎,這次是這孩子受了委屈......”藍太後看著皇上。

齊雲若受驚一般瞪大眼睛看著藍太後,藍太後笑了笑,對皇上道:“雖是個男孩兒,卻也算得上是我皇家的人了,哀家這做祖母的有的是好東西賞人,皇上也彆小氣了。”

皇上無奈地歎息一聲,喊道:“黃苓。”

“奴才在。”

“賞齊長史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