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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064 字 2個月前

放著。”

齊雲若剛想說自己不過去了,心裡忽然一動,想起自己手寫的嫁妝單子,齊霓裙的嫁妝......很多是屬於自己母%e4%ba%b2的東西。

他的心裡有些亂,他是一定要拿回自己東西的,可是他不能直接去找齊霓裙,齊霓裙也不會相信這些東西是他的,齊雲若想得很簡單,就算是女人的東西,自己不能用,可是那是母%e4%ba%b2留給自己的,齊肅蕭不是好人,自己母%e4%ba%b2為他枯死,憑什麼再把東西留給他呢?

他該怎麼做才好?

齊雲若站起來,在屋裡走了幾圈,最後在書桌前坐好,提筆寫了一封短信,叫來於知,道:“你能不能給我找個人來,出王府去給我辦件事?”

於知道:“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大人是要做什麼?”

齊雲若把信交給他,“你叫人悄悄去知雅樓,不要叫人看見,把這封信交給老板容三娘,叫她當麵看了信,給我帶個回話。”

於知沉默片刻,什麼都沒有問,道:“奴才知道了。”

齊雲若坐下來,想起水圓圓,想起阿成哥,神色再次黯淡了下來,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所有人都好好活著,可是事與願違,阿成哥幫著司德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說是王爺,自己也痛恨非常。

圓圓姐和阿成哥有三個孩子,他們還那麼年輕......圓圓姐是自己這麼些年,唯一的故人,也是這麼些年他唯一惦念過,想重新再見的人,圓圓姐現在是不是恨死他了?

司德被關在刑部大牢,至今沒有被提審,其實若不是涉及李琛,他也不會被輕易關起來。

司德在回京路上一言不發,現在被禁止探望,他到現在也沒有吐出幾個字來,李琛下朝後,在路上得知了一個消息——司德在獄中自儘了。

李琛縱馬趕去的時候,司德留下遺書,已經沒了氣息,刑部官員躲躲閃閃,拿著司德的血書眼睛遊移,完全不敢看李琛,李琛覺察有異,把信件接過來看完,而後就是冷笑一聲。

司德臨死,竟然還反咬他一口——現在的新元國至今都不承認派人伏擊司德的事情,司德血書中寫自己無辜,如果不是遇伏,自己萬萬不敢遲去,危及淳王性命,可是畢竟自己萬死難逃其咎,自己願以一死,換屬下性命,求皇上和淳王諒解,也不要危及他的家人——他一句都沒有提淳王鏟除異己,陷害他,可是每一句都在訴說自己無辜,自己不得已隻能自儘以證清白。

好手段。

☆、第54章 風波

齊雲若收到容三娘的回信,展開來讀,她叫齊雲若稍等幾日,過幾天她就可以把水玲瓏名下所屬的財物銀兩以及田莊鋪子查清楚,她沒有問原因,可是接到齊雲若信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齊雲若提筆寫了封表示感謝的信叫人送回去,之後便去了外書房。

齊雲若在書房門外看見了李修齊,他站著等李修齊先進去,以表敬意,李修齊在門外道:“大人先請。”

齊雲若微笑道:“先生不必客氣,你們幾位都是我的前輩,在王府中諸位共同襄助王爺,何必在意這些虛名。”

李修齊肅然道:“就算是在府內,也要注意禮儀尊卑。”

齊雲若隻得道:“那我便先過去了。”曹滿金也過來了,老遠就做了個揖,笑道:“齊大人這麼早就過來了。”

齊雲若點點頭,打開門走進書房。

司德獄中自戮這不是小事,前幾日他都沉默,沒有吐出一個字,也沒有表現出要自儘的意思,可是忽然這一日就砸破喝水的碗,衙役聽見聲音還沒來得及趕過去司德已經用碎瓷片劃破了頸上血管,司德血儘而死,那一間牢房血跡淋淋,慘烈而叫人唏噓,刑部官員把這件事呈交皇上,也把司德的遺書一並交了上去,第二日早朝,皇上便著刑部、大理寺共查此事。

死者為大,朝中有人對淳王頗有微詞,雖未明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不言而喻,西北功勞太大了,多一個分功不如少一人,更甚者有人覺得若不是司德遇伏,淳王沒有那麼凶險,現在也沒有這麼多的獎賞,此間種種,不一而足。

李琛為避嫌,沒有出麵參與調查此事,不得不說成思劼與司德真的是心有靈犀,一個死活不認,一個沒有留下一個證人,現在唯一的說詞還是來自淳王的,齊雲若身份特殊,身上打著淳王府的記號,光他說自己聽見了那些司德要害淳王全然無用。

李琛近日也沒有去戶部當值,留在王府閒暇看書,撫琴下棋,偶爾還坐在湖邊垂釣,到看不出什麼緊張來。

“......司德為什麼偏偏昨日自儘呢?在路上他沒有,剛被押進大牢也沒有,昨日卻忽然死了,他見過什麼人?”李修齊皺眉道。

曹滿金已經出去打聽過線索,道:“司德在獄中沒有任何反常,平日裡無人探望,隻有獄卒到時候,或是送飯或是端恭桶會進去。他沒有被定罪,刑部的官差對他不錯,我聽說那間牢房算是刑部的‘上房’,周圍是空的,沒有其他犯人。”

齊雲若開口道:“那些獄卒......”

“全部被看管起來了,現在還探查不到消息。”

老歐陽悠悠道:“司德進京這麼久,從未見過他家人動作。”

李琛道:“司德一妻一妾都未生養,他並非出身於大家,人口簡單,他常年在外,妻妾吃齋念佛,她們的確沒有為司德奔走,她們也不識得權貴,沒有辦法說動什麼人替司德走動說情。”

齊雲若皺眉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給司德定罪了麼......”齊雲若想起了什麼,道,“司德既然能為他背後的人去死,那個人或許能給他比他生命更重的東西,或者是那個人手上有很大的籌碼足以要挾他。”

“可司德多年在外,京中沒有經營,咱們在京城,實在沒有辦法對他的底細了解清楚。”曹滿金道。

老歐陽笑了笑,“司德原是齊家軍中名不見經傳的一員小將,後來忠誠於誰正是我們需要知道的,是什麼時候他投向那個人的?也就是說他什麼時候行事風格開始變的?”

齊雲若腦中靈光一閃,道:“對,他是為數不多能留在西北的齊家老人,原先隻能是忠於齊家,後來換了主子,行事必有端倪。”

老歐陽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看了齊雲若一眼。

李琛沉聲道:“查出這個,再看那個時候,京中誰有動作。”

按齊雲若所想,司德換了主子後,做事就跟以往不同了,就像是他明明知道誰是新元國的探子,卻任由他們把關內攪得越來越渾,以前的司德會麼?齊雲若初到西北的時候就聽說過,司德多年前戰戰兢兢,靠著實力一步步升了上來。

“此番和司德一同被投入大牢的有他%e4%ba%b2兵數人,這些我們接觸不到,”李琛道,“司德麾下也是幾萬人,總有與他意見不合的。”

此事李琛另尋人去查,他和齊雲若攜手回去,齊雲若感歎道:“我瞧李先生官途不順,可行事規矩認真,真是可惜。”

“你不喜歡曹滿金?”李琛隨口問道。

齊雲若有些不好意思道:“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些匪氣,也不是匪氣,煙火氣太濃了?我說不清楚。”

李琛輕笑一聲,問道:“你覺得二人誰文采更勝?”

齊雲若毫不猶豫道:“自然是李先生......”齊雲若眨了一下眼睛,“不是麼?”

“曹滿金曾是遼中解元,後來在京考中會員。”

齊雲若瞪大了眼睛,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文名大盛,人人都道他必然是本屆狀元,富豪巨紳以請他題字為榮,後來曹滿金就立下不足千兩不寫的規矩,結果殿試時他卻被主考官點了末名,說此人功利心極重,若是為官,必是大貪,他無緣進士,也有後補官的可能,隻是他麵容不佳,名聲也差了,補官也沒有機會,因緣巧合,我讀了他殿試的文章,才覺此人實有大才,故而延請來府。”

齊雲若聽完,歎道:“雖說他有功利心,也未必是貪官,古時多有官宦文豪為人題字,潤筆費也是幾千兩,那主考官也太武斷了。”

李琛笑著搖搖頭,沒有解釋,繼續道:“碰巧李修齊也是那一屆,名次靠後,沒有入翰林的機會,在吏部幾年後調入禦史台,他是因彈劾上級,尊卑不分才被免職的。”//思//兔//網//

齊雲若問道:“歐陽先生呢?”

李琛道:“也是緣分,那年我去江南,見到一老叟江邊垂釣,竹屋在後,我去討杯水喝,那老叟道,不是一般人都能喝他的水,他還說我此番不管是要做什麼,都不會太順。”

“嗯?”齊雲若眼中有些驚奇。

李琛笑了笑,“那是我第一年進戶部,滿心要徹查些事情,歐陽看出我的身份,提了個醒,後來我回京路過他的竹屋,把人請了回來。”

齊雲若笑道:“果真是緣分。”

回去路上,宿葛腳步匆忙地趕過來,邊行禮邊道:“王爺,齊大人,後麵出了些事。”

李琛皺眉道:“怎麼了?”

宿葛眉目皆是苦色,“王爺,大少爺不小心把二少爺摔到了地上,二少爺現在嚎哭不停。”

齊雲若也是一愣,忙道:“沒有摔壞吧?”

“呂大夫不是專攻小兒的,奴才已經叫人去請太醫了。”

李琛轉身向霜秋院走去,齊雲若忙跟上。

三歲的靖兒正低著頭,小手拽著衣服一角,委屈地咬著%e5%94%87,看見李琛來了,他眼神中有些緊張,季妃定了定神,福神道:“妾見過王爺。”

沐兒還在斷斷續續地哭,韋妃坐在榻上啜泣著,小喬抱著孩子來回地哄,李琛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妃道:“王爺,小孩子不懂事......”

韋妃哭道:“妾隻想問問,大少爺身邊這麼多伺候的人,怎麼偏偏來了沐兒的屋子,偏偏要抱沐兒?”

季妃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韋妃抱過沐兒,眼淚不停流下來,小沐兒的哭聲逐漸小了下來,她這樣子比任何控訴更打動人心,齊雲若皺著眉,不知道怎麼處理。

靖兒忽然奶聲奶氣地開口道:“我隻想抱抱弟弟。”

季妃像是有了底氣一樣,冷笑道:“妹妹隻問靖兒身邊跟著的人,難道二少爺身邊沒有奶媽、嬤嬤、丫鬟伺候麼?怎麼靖兒說要抱就給抱起來了呢?難道這邊的人不知道靖兒才三歲,根本沒有力氣?”

“都閉嘴!”

李琛的話一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