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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112 字 2個月前

位置。

晚上李琛知道齊雲若走了,淡淡說了一聲“知道了”就去了後院,齊霓裙聽到李琛所說的話,猛然一驚。

“王爺要去西北?”

李琛點點頭,“匹夫有責的事情,何況我等?”

齊霓裙糾結地拽著自己衣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李琛看著,心裡一軟,安撫道:“有趙將軍和司將軍在,我除了王爺的身份,隻是個無名小卒,誰會特意注意我呢。”

齊霓裙泫然欲泣,道:“妾不是不明理的,妾的曾祖父和祖父都是血戰疆場的名將,父%e4%ba%b2也在邊關多年,王爺身為男兒,又是天潢貴胄,為朝廷進獻心力,且隻是擔心您。”

李琛歎道:“我會保護自己的。”

晚上,就留在了冬梅院。

第二日醒來,齊霓裙就開始為李琛打理行裝,李琛午後回來,看見齊霓裙還沒有忙完。他說要帶府衛,父皇也沒有刻意派兵卒給他,隻從千牛衛調了二十個侍衛,皇後也從周家挑選了兩個武藝傑出的青年跟在他身邊充當侍衛。

其餘人,帝後並未宣揚。

李琛在書房%e4%ba%b2自謄抄名單,寫下自己%e4%ba%b2近信得過侍衛的名字,一個一個,兩刻後,他寫下最有一個名字。

齊雲若。

☆、第22章 相處

齊雲若在臥室裡泡腳,屋裡有些安靜,流蘇把水端出去後,齊雲若爬上床準備睡覺,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綠嵐小跑進來道:“公子先彆睡,王爺正在過來的路上。”

齊雲若愣了愣,在外麵的流蘇神色一暗。

下午的時候小丫頭傳話叫流蘇去冬梅院,這次流蘇絲毫沒有見到姐妹們的喜悅,反而事心事重重地去了,她們把三少爺和王爺相處的情形問了多遍,可是她並不能說出什麼來,王爺很少來觀荷汀洲,來的時候就是找三少爺說說話,最多喝杯茶就走,她並不知道為什麼王爺接連兩夜忽然寵幸了三少爺。

“......這麼晚了,”齊雲若坐起來,探頭出去看了看,“我還是不起來了。”

他覺得李琛是來過夜的,於是坐著等了一會兒,李琛進屋後在外麵問了幾句話,他沒有聽清。

齊雲若等到李琛洗漱後過來,開口道:“您來了。”

少年擁著被子靠坐著,露著肩頭的白色裡衣,紮起的頭發垂在%e8%83%b8`前一側,李琛笑笑,“你睡得這般早。”

齊雲若挪動身體到裡麵,給李琛讓出地方,李琛上去後感到身下已經很暖了,齊雲若道:“您覺得太早了麼?我陪您說說話吧。”

李琛揮手叫人出去,“嗯”了一聲。

李琛拉著齊雲若一隻手看,少年的手潔白秀氣,指節修長,齊雲若側躺著,沒有主動說話,他並沒有太困,還有些精神,他也看著李琛的手,並且感受著手背的觸?感——他的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像是很有力量,能引弓射箭,策馬揚鞭,齊雲若一時有些出神,輕聲道:“我小時候出去,和那些男孩子一起玩鬨,打不過人家,還想過找個武師學拳腳。”

李琛笑笑,“後來呢?”

“後來......我忘了,反正是沒有。”

其實是紫陽伯反對,齊家世代學武,齊家的男兒從會走路就要會拿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作為一個卑賤的外室子,紫陽伯怕齊雲若玷汙了那份名望。

李琛道:“我從六七歲,無論寒冬酷暑,每日早起蹲馬步,剛開始的時候,每夜%e8%85%bf疼得睡不著,可還是一年一年堅持下來了。”

齊家的男子都高高大大,最文質彬彬的齊雲杉也是身材魁梧,齊雲若想了想,笑道:“男子就應該這麼健壯。”

李琛莞爾,躺下來道:“小齊,齊雲若......誰給你取的這個名字。”

“我母%e4%ba%b2起的。”

過了一會兒,齊雲若補充道,“原來不叫齊雲若的,我姓水,叫水若。”

李琛並沒有覺得意外,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齊雲若的出現本來就很古怪,紫陽伯是世襲一等伯爵,從□□皇帝起,傳承四代,未曾降等,紫陽伯府子孫有不肖的,或家規處置,或逐出宗族,種種森嚴家規聞名京師,早些年紫陽伯雖因狎,,妓受人攻訐,他的私生子卻從未出現在眾人眼前,直到成%e4%ba%b2前,他看見陪嫁單子裡有一個隨侍長姐的少年。

李琛自然也是覺得很奇怪,紫陽伯怎麼也不像是這麼光明正大把兒子陪嫁出去的人,可是事情卻明明白白地發生了,自此齊雲若不再是齊家的人,而是淳王府男媵,他的身心都將屬於自己。

“睡吧。”李琛躺下,拍了拍齊雲若的背。

齊雲若點點頭,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日李琛起身的時候,齊雲若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李琛換好朝服時齊雲若披上一件袍子起來了,坐在床邊,隻是他清醒過來之後李琛已經準備出門了,齊雲若看著外麵天色,還是黑的。

李琛看見他在穿鞋子,道:“不用出來了,你繼續睡吧。”

齊雲若已經站起來走了過來,李琛笑笑,摸了摸他的臉,卻沒有再說話,離開了觀荷汀洲。

齊雲若回去睡回籠覺,還沒有睡著,就聽見外麵有個陌生內侍尖細的聲音傳進來,還有綠嵐和流蘇的聲音,齊雲若坐起來,問道:“怎麼了?”

推門進來的綠嵐的臉色有些不好,道:“王妃說日後晨昏定省,您也要去。”

齊雲若低頭想了想,問道:“從今天就開始麼?”

“是,說是幾位側妃都到了。”

那個內侍說昨日他就來了,結果王爺進了觀荷汀洲過夜,他不便打擾,才今早過來知會一聲,神色高傲,顯然沒有把觀荷汀洲的人放在眼裡。

齊雲若想,原來我已是後院姬妾了。

齊雲若裹著厚厚的衣裳出了門,觀荷汀洲臨湖,差不多是在前後院中間的地方,去冬梅院並不太遠,他身後跟著綠嵐和太監於知,綠嵐一路道:“府上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所以都看王妃娘娘怎麼定了,王妃叫您日日去,王爺也沒有反對的餘地。”

齊雲若點點頭,那種茫然的心情重新回到心裡,他越來越找不清自己的位置,和李琛相處並不是一件艱難的事情,李琛溫和體貼,有時候齊雲若覺得和他在一起是很開心的,但是李琛走後,他總會胡思亂想,作為一個男人在後宅裡生活是如此艱難,他麵對的可能是‘色衰而愛弛’,也可能是其他更悲催的命運。

冬梅院已經到了眼前,齊雲若走進去的時候一片悄然。

上座的齊霓裙淡淡瞥他一眼。

季妃目光十分不善,她與齊雲若算是新愁舊怨,雖然齊雲若看到她毫不掩飾的目光後很疑惑,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她——他隻見過季妃一次,有些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韋妃捧著肚子坐在一邊,臉色紅潤,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其餘幾個庶妃侍妾眼觀鼻鼻觀心,都沒有輕易開口。

盈秋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果然是王妃娘娘家才有這樣的好人品,芝蘭玉樹,奴等見了小齊公子真是自慚形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齊霓裙皮笑肉不笑道:“是麼?”

盈秋並不覺尷尬,臉上帶著笑,眼睛卻總向季妃那裡看,季妃聲音飄忽,忽高忽低,斜著齊雲若道:“我等自然是比不上的,齊公子雖無品級,不過有著王爺和王妃娘娘的麵子,比我們這些人是貴重多了,說不定幾天後,就是我們給齊公子跪下行禮了。”

齊雲若想起來,齊霓裙初嫁過來的時候,自己還跟季妃和韋妃磕頭問安,他看了齊霓裙一眼,齊霓裙神色不善,齊雲若便對她跪下道:“給王妃娘娘請安。”

“嗯。”齊霓裙淡淡道。

齊雲若站起來,又對著韋妃跪下:“給韋側妃娘娘請安。”

韋妃輕笑道:“不敢當。”

齊雲若站起來對季妃跪下,再道:“給季側妃娘娘請安。”

季妃拿起手邊的茶盞,捏起蓋子吹了吹,抿了一口,接著才看齊雲若,目光中帶著□□分的不屑。

春寒料峭,齊雲若跪得%e8%85%bf都麻了,也不見有人叫起,齊霓裙看著他,神色冰冷,她真是沒想到,前天她和王爺說了那麼多知心話,還為他哭了一場,可是王爺第二天就不來冬梅院了,四天裡找了齊雲若三次,她越來越相信季妃所說的話,齊雲若會像季桓取代季妃位置一樣,把自己這個正妃擠到一邊去。

不過......齊霓裙笑了笑,王爺這段時間不會在王府,齊雲若在自己手裡,還不是自己叫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

季妃欣賞夠了齊雲若的跪姿,才開口道:“哎呀,您怎麼還跪在地上,我可擔當不起,您身份貴重,乃是王妃娘娘%e4%ba%b2弟,王爺眼前得意人,怕是在王爺枕邊說一句話,我就吃不了兜著走,妾求您擔當,彆和我這小女子一般見識。”

齊雲若默默起身,腳下趔趄了一下,站在他身後不遠的綠嵐忙過來扶他。

齊霓裙看著綠嵐,眉頭不由皺起,不過她看了看季妃,輕蔑想到,叫綠字的丫鬟都是王爺身邊的人,不過這一個丫鬟看見的是季妃欺負齊雲若,可不是自己。

齊霓裙對身邊人道:“搬個凳子來給他。”

冬梅院正廳主位上坐著齊霓裙,下麵兩張雕花樓空紅木椅子是屬於側妃的,庶妃坐的是四張簡單的四出頭管帽椅,侍妾侍立在後。兩個侍婢端過來一個高杌凳放在最下首,齊雲若坐在上麵。

齊霓裙才開口道:“過幾日王爺離開,王府規矩卻不可懈怠,甚至應該比現在嚴苛才是,望諸位謹守,一不得探聽前院事宜,二不得與府外通消息,三乃把宵禁時間提前半個時辰,四是王爺走後,諸妃妾穿衣首飾不得太過豔麗,最後,請諸位記住,有那些閒著的時間,不如在佛前虔心祝禱,王爺是為國辛勞,為父君平憂患......諸位姐妹都進府都有一段日子了,對該有的規矩都該明白才是。”

諸妃妾一同站起來,齊齊福身道:“是。”

齊雲若完全愣住了,王爺要走?他要去哪裡?為皇上平憂患?西北有戰事了麼?他要去打仗?還是什麼......

王爺......昨夜裡怎麼沒有對自己說?

齊霓裙看了他一眼,神色滿是不喜,季妃輕笑一聲,坐下後道:“說起規矩,王妃娘娘家小齊公子像是不通。”

齊雲若一驚,慌忙站起來,才發覺彆人都落座了,不知哪個角落裡,有人輕輕嗤笑一聲。

齊霓裙煩悶地揮揮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