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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047 字 2個月前

對李琛也這麼熟稔,絲毫不懼,心中更加酸澀。

季桓看他臉上疲憊之色濃重,心下思索片刻,就想明白大約是對北羌出兵的事情,齊雲若兩邊看看,道:“我看還有一個月就是王爺二十一歲生辰,不知道是不是跟往年一樣過。”

李琛一愣,道:“減半吧。”王妃和韋妃都有孕,不宜大肆喧嘩,更兼邊關戰事,他不好大過生日。

齊雲若道:“那我知道了,宴請賓客呢?”

“就給本王幾個兄弟下個帖子吧。”

“好。”

季桓已經在收拾行李了,心裡不由一陣感慨,就算王爺不寵幸小齊,小齊自己能獨當一麵起來,彆人再不敢輕視,也是好的,過上幾年,王爺把小齊的戶籍遷出去讓他自立門戶,小齊不是能考官入官場的人,他能清閒富貴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秋衣、首飾慢慢被齊雲若送到各院手上,季妃看著自己手中這些比以往差了許多的衣料、釵環,冷笑一聲,把東西全扔到地上。

“自己姐姐懷著孩子,就不把本側妃放在眼裡了?他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裴兒跪在一邊,默默地把摔壞的東西撿了起來。

“上次他敢打霜秋院裡的人,這次又敢這麼糊弄我!當真以為我好欺呢!裴兒,你去把這些東西,扔到他臉上去。”

裴兒猶豫道:“主子.....還有王妃呢。”

“王妃又如何?誰像王妃自己有一屋子針線丫頭,一百二十八台嫁妝,綾羅綢緞用之不儘!”

“......奴婢看韋側妃那裡,東西大概差不多。”

“韋氏那個懦弱性子,除了敢跟我嗆聲,哪裡敢在王妃麵前說句不好的話,若我像他一樣,早叫人吃了。”

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進來,在季妃耳邊說了幾句話。

季妃臉色更差,怒道:“我的東西竟然連韋妃都比不得了,韋妃這次裡衣用料全是上好雪緞,外衫不是蘇繡,就是雲錦!”

裴兒這下也說不上什麼來了,喃喃道:“許是因為韋妃有了身孕。”

“哼,我懷孕的時候,還管著家呢,你見我什麼時候用過這麼好的料子!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第14章 鬼蜮

衣料的事情,齊雲若就是按著品級規製來的,隻是齊霓裙主動說韋妃有孕,刻意跟齊雲若說用最好的料子來,季妃則是不變。

季妃當家時,雖然從來沒有刻意跟針線房要求提高自己的規格,但是那些主事的人都是人精Zi,自然知道怎麼叫季妃滿意,王妃進門後,他們怕叫人覺得兩麵三刀、勢力太過,第一次春季製衣還是動用了上好的料子。而這一次製衣,府中正妃和韋側妃都有了身孕,可能是兩個少爺呢,而且齊雲若管家一向雷厲風行,連王妃院子裡的人也不給麵子,針線房裡的人這次給季妃的衣裳料子就一般了。

齊雲若身份曖昧,倒沒什麼規矩限製著,他也自覺衣裳夠穿就好,這次要了兩件外衫,量身的時候倒沒說料子,他也不太懂這些,針線房自作主張用了上好繡錦,一件寶藍,一件淡黃。季妃手下帶著人把衣裳首飾扔在齊雲若麵前的時候,齊雲若愣怔了好一會兒。

裴兒麵有難色,季妃的掌事太監卻直接道:“季公子未免太不給我們主子麵子,這些東西我們主子是穿不出去的,留著給您自己用吧。”

齊雲若皺著眉,緩緩道:“季妃可是有什麼不滿意的?”

掌事太監冷笑道:“季公子你隻看看你自己身上用的是什麼料子,我們主子身為側妃用的又是什麼料子就是了。”

齊雲若道:“這都是按規矩來的。”

掌事太監像是聽了個天大笑話,“規矩?王妃娘娘把管家權給自己陪嫁弟弟,讓一個男子管理王府後宅?這就是紫陽伯府的規矩了?奴才敢問,紫陽伯府的後宅,是哪一位男倌在打理?”

齊雲若深吸一口氣,神色有些無奈,此時在他心裡最重要的並不是紫陽伯府被詆毀,而是怎麼打發了季妃的人。

掌事太監見他不說話,眼中一片陰鷙,“哦,奴才忘了,紫陽伯府是不好男、色的,莫不是哪位花魁、女。娼在理事?哼!齊公子從小見的學的恐怕不是管家的手段,而是怎麼伺候男人吧!”

齊雲若猛然抬起頭,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扶著椅子扶手的手指驀地用上了最大的力氣。

掌事太監毫無懼色,他發覺找到了齊雲若的痛處,神色更加得意,冷哼一聲道:“既然規矩早就亂了,齊公子隻拿著我們主子不放,這是什麼道理?”

齊雲若慢慢站起來,神色冰冷。

“......齊公子是生氣了?奴才可沒有說一句謊話,難不成齊公子的娘不是知雅樓的......”

裴兒眼見不妙,之後一陣驚呼,齊雲若竟然一把抄起桌上的茶盅,帶著一杯熱茶狠狠擲過來,一下子砸在掌事太監的額頭上,他被砸得立刻跌倒在了地上。

齊雲若%e8%83%b8腔猛烈地震動著,他一隻手撐在桌子上,腦中一片片發暈,幾乎叫他看不清眼前東西。

掌事太監哀嚎著站起來,罵罵咧咧起來。

裴兒嚇了一跳,一句話不敢說了,綠嵐已經衝了過來,扶著齊雲若坐下,流蘇猶豫片刻,小跑著離開了觀荷汀洲。

“......你等著!”

掌事太監叫了一聲,帶著傷回了霜秋院,他就是要帶著一腦袋血回去,給季側妃娘娘看看。

裴兒臉色蒼白,她發覺這事情鬨得大了。

半個時辰前。

季妃的掌事太監準備去找齊雲若算賬,在他們內侍太監共用的廁軒中方便,聽到一個小太監道:“那齊公子厲害著呢,你說夏公公能討到好處嗎?”

另一個道:“季妃主子本來就看中婢女服侍,夏公公雖是掌事太監,跟咱們這些小的,在主子眼裡也差不多。”

“要是他能厲害起來,徹底壓服那齊公子,這話就兩說了......”

“也是,裴兒姐姐總不能自己上陣跟齊公子吵起來吧!”

......

流蘇跪在齊霓裙身前,艱難地把事情說了。

齊霓裙麵無表情道:“砸破了腦袋?”

“......是,夏公公額上的血都流下來了。”

齊霓裙冷冷道:“現在是他管家,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去處理。”

流月皺著眉道:“流蘇,王妃娘娘現在月份越發大了,王爺早就吩咐等閒事情不要來打攪,你倒好,三少爺跟不入流的太監打起來這事兒你也來說,在你心裡三少爺難道能貴過主子,再者說了,三少爺做事一向自作主張,王妃怕三少爺為難,什麼事情都不插手,這出了事三少爺倒是想起王妃娘娘來了!”

流蘇心裡一慌,看著神色滿是不耐煩的的大小姐,含淚站起來,小跑著走了。

等看不見她的身影後,流白歎道:“果然不是跟我們一條心的,流蘇真是,做事越發沒分寸了。”

齊霓裙淡淡道:“跟著什麼樣的主子,就學怎樣的處事。”

季妃果然勃然大怒,她受了委屈,手下人去討公道,結果齊雲若膽敢動手,打傷了她身邊的人,他真是天給的膽子。

夏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泣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主子,奴才好說歹說他都不在意,還出言辱沒側妃娘娘您,奴才一時氣不過出言頂撞了一兩句,他拿著手邊東西就砸,茶水還是滾燙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季妃眯著眼睛,陰狠道:“若不除他,王府中見樣學樣,誰還看得起本側妃?”

下午,李琛回府,夏公公額上纏著繃帶,跪在他麵前道:“求王爺去看看我們主子吧,您這些日子不去,我們側妃要被人欺負死了。”

李琛不由皺眉,問道:“怎麼了?”

“求您先去看側妃吧。”

李琛歎了口氣,直接去了霜秋院,夏公公低著頭,眸中儘是得逞的笑意。宿葛是知道事情原委的,隻是動作沒有夏公公快,見李琛直接走了,不由輕歎一聲,跟在了後麵。

季妃不施脂粉,眼睛哭得通紅,穿戴布裙荊釵,跪在自己屋子門前,李琛早早聽了哭聲,走過去把人扶起來,問道:“茹兒這是怎麼了?”

季妃一聽王爺出口便是以往對自己的愛稱,原本三分的委屈一下子成了八分,她伏在李琛懷裡,大哭道:“求王爺休了妾吧。”

李琛歎道:“這是怎麼了?”又對裴兒道:“還不打水來伺候你主子洗臉,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當差的,竟然叫主子跪在地上。”

季妃不停地哭,夏公公眼珠子一轉,臉上一片哀戚,跪在地上道:“求王爺體恤,我們主子受了大委屈,自從齊公子管家,對我們這院子是橫鼻子豎眼,多罰少賞,更是多加克扣,諸如此類奴才就不多說了,這次製秋衣,我們娘娘的新衣裳也婢女們的差彆也不大,娘娘為王爺考慮,不願聲張,奴才卻氣不過,自己去找齊公子理論,誰知齊公子把奴才打成了這樣!”

李琛瞥了低著頭的宿葛一眼,看著夏公公,“是齊公子動的手?”

季妃的抽泣聲大了不少。

夏公公道:“觀荷汀洲和霜秋院在當場的人都可作證,若奴才有什麼虛言,叫奴才橫死當場。”

季妃道:“妾自知卑微,跟王妃娘娘是怎樣也比不過的,可好歹在王府中伺候您三年多了,又為王爺生育了靖兒,妾卻連衷心伺候的下人都護不住了,王爺......”

李琛拍拍季妃的胳膊,淡淡道:“若情況屬實,本王自會為你做主。”

季妃心裡一顫,發現事情沒有如她想像發展,王爺的語氣太平淡了。

李琛站起來,道:“本王現在就去看看小齊,若是小齊當真跋扈,本王定不會讓茹兒受委屈。宿葛!”

宿葛忙道:“奴才在。”

“去開庫房,賞季妃,各色綾羅二十匹,金銀首飾兩匣子。”

“奴才知道了。”

李琛對季妃道:“你好好休息,本王改日再來看你。”說完,直接去了觀荷汀洲。

宿葛大氣不敢出,李琛問道:“出了什麼事?”

宿葛道:“奴才後來去查,也是諸說紛紜,不過......就在王爺進府前,觀荷汀洲請了府醫,小齊公子忽然發了高熱,昏迷不醒了。”

李琛腳下一停,而後變成大步,急匆匆地奔向觀荷汀洲。

齊雲若躺在床上,臉色緋紅,眼睛緊閉,李琛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