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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還戴著口罩,像是要掩人耳目,麵容看不真切。

丁駿心裡冷笑,那些明星怕偷拍,外出經常這副打扮,沒想到跟魏倩雲見麵這個神秘男人也如此打扮,要是心裡沒鬼,何須如此故弄玄虛。

點開手機裡易初陽的照片,丁駿給私家偵探道:“你看像他嗎?”私家偵探看了幾眼,點點頭。

“把車開近一點,我要看個仔細。”丁駿決定豁出去了。

會所外觀普通,但內置非常豪華,丁駿隻看停車場那一排排豪車就猜到這裡必然是會員製,打電話給交遊廣闊的堂弟丁驍,很快,丁驍提供了一個會員號給她。

“誰的號?可靠嗎?”丁駿不放心。

“是奕銘的,你放心用,天大的事我擔著。”丁驍知道姐姐問他要那家會所的會員號必然有用途,但他向來聰明,不該問的絕不多問。

戴上墨鏡,在前台登記過後,丁駿走進電梯,剛從電梯裡走出來,她的眼睛立刻瞪圓,克製住情緒迅速把臉一轉,重新回到電梯裡,不讓走廊對麵那對男女看到。

那場麵□□%e8%a3%b8地擺在眼前,未免太齷齪,更叫人透不過氣來的是,跟魏倩雲在一起的男人果然是易初陽。

%e8%83%b8口因為激動而起伏劇烈,丁駿很慶幸自己在電梯門關上前又回到電梯裡,否則三個人短兵相接,那種麵對麵的尷尬,真是難以形容。

儘管在婚前就知道,易初陽身邊偶有花草、並不乾淨,她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在結婚的時候可是擺明車馬說清楚的,自己的寬容隻在婚前,而他也沒有提出異議,答應的很乾脆。

隻是她沒想到,人心,竟如此莫測。

難怪那時沈年說起魏倩雲時點到即止,聰明的他一定早就發現了端倪,卻不願在她麵前搬弄是非,點醒她,讓她自己去發現真相,遠比他轉告更有說服力,同時,還顧全了她的顏麵,相信她自己能妥善處理這件事。

丁駿嘲笑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蒙在鼓裡,隻怕那兩人在背後算計已不是一天兩天,不由感歎如今世風日下,小三堂而皇之跟男人把臂言歡,自己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反倒怕醜事暴露,躲躲藏藏。

尋常女人若遇到這樣的情況,隻怕早撲上去和小三廝打,丁駿卻不可能這麼做。

一方麵是內心的驕傲使然,對方沒名沒分,不過一個外室,自己若自降身份與她人前相爭,隻怕用不了兩天就會在坊間傳得人儘皆知;另一方麵,今日之見,令她豁然開朗,這段時間發生在自己周圍的怪事原來都不是偶然。

電梯上升又下降,和丁駿的心情一樣,起起落落,隻要想到自己夜夜相伴的枕邊人竟這樣聯合了外人算計自己,就叫她悲從中來。

她的度量再大、%e8%83%b8襟再廣,再不計較自己的境遇,也還是感覺到到一種發自內心的被遺棄感。這個冰冷世界,無論如何熱鬨繁華,她隻能自己獨力支撐這樣的局麵,對人歡笑背人愁,長大了,意味著所有的苦痛和甜蜜都得自己承擔。

這一刀,失血過多,足以讓她心冷。

有生以來,丁駿從未覺得如此委屈過。

第32章

重新坐到車上,丁駿沒有告訴司機自己要去哪裡,司機便把車沿著公路徐行。車載音響裡的歌聲,讓她早就疲憊的心再也控製不住,淚水洶湧而下。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裡的身影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走出去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那曾與我同心的身影如今在哪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在意

是太陽先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

我寧願所有痛苦都留在心裡

也不願忘記你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請照亮我前行

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丁駿蒼白的臉,關切的問:“小駿,要把車靠邊停一下嗎?”他為丁家人開車十幾年,丁駿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

丁駿艱難地止住抽泣,哽咽道:“不用。”

從包裡拿出手機,丁駿含著淚點開電話薄裡那一串聯係人,竟不知該找誰傾訴,也許心中早有答案,卻仍是下定不了決心。

就像一葉飄零在黑夜中的孤舟,遭遇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原本平靜的海麵變得波濤洶湧、濁浪翻滾,而內心裡不知道自己即將航行至哪個方向,所有能辨彆的日月星辰都消失在黑色的漩渦中。

如燈塔般的那個人,又能照亮她多少路程?

選擇什麼樣的婚姻,就得承受什麼樣的結果,丁駿此時想起結婚前丁潛的忠告,隻覺得今時今日不過是命運對自己最大的諷刺。

惡意的想,幸好沒有懷孕,若真懷上了,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氣之下就打掉腹中無辜的胎兒。

晚上回到家,丁駿有意跟易初陽提起自己例假推遲的消息。易初陽果然回頭看她,驚訝的語氣中帶著點緊張,“是懷上了嗎,你有沒有去醫院檢查?”

“我自己用驗孕棒查了,沒懷。”丁駿撒了個謊,故意不告訴他自己已經去醫院查過了,看他有何反應。

像是有些失望,易初陽道:“真可惜,我以為是懷上了,不知道多高興。”“你希望我懷孕嗎?”

“當然。”

“那我們要不要做點準備,你從今天開始戒酒,推掉應酬,我們好好養身體,停止避孕,準備懷孩子。”丁駿觀察著易初陽。

易初陽走過來,鬆開衣領和袖扣,坐到丁駿身邊,“你真以為不避孕就能懷上?”“什麼意思?”丁駿敏[gǎn]的問。

易初陽歎息一聲,看著丁駿,“你整天想著工作,精神高度緊張、身心不得鬆弛,你這樣的狀態能懷上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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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實話,卻也是令人揪心的實話。

丁駿驟然警醒,此刻方知一個人的語言能帶給自己這樣的傷害。哀莫大於心冷,縈繞在她心頭的最後一絲溫情也消失殆儘。

這一晚,丁駿幾乎徹夜未眠,不停想著她和易初陽的婚姻和未來,耳畔的呼吸均勻深沉,毫無疑問他早已進入夢鄉,根本也沒發覺她在輾轉反側。

戀愛時,他在這方麵從來不會這麼粗心,開始的時候看到她皺皺眉頭都會噓寒問暖,強大的攻勢讓她不動心也難,然而隨著結婚相處日長,他大概厭倦了繼續偽裝,連看著她的目光也缺乏熱度。

之前她也沒覺察出什麼,此時想來,他對自己真的很冷,那種冷在於,他了解她、也看得透她,但是不帶分毫憐憫和體諒;不像沈年,哪怕是看穿了她,哪怕是對她有誤會,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愛也讓她覺得溫暖,讓她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

更可怕的是,易初陽竟然能指使情婦來害自己,丁駿越想越齒冷。

當清晨來臨,一夜無眠的丁駿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到自己憔悴的容顏,感到完全陌生。鏡中的她,還是那個白手起家、在人前遊刃有餘的天之驕女嗎,紅腫的雙目下黑眼圈深濃,此刻拉她去演貞子,連化妝亦可免了。

人必自毀而後人毀之,丁駿對著鏡子深呼吸一口,對自己說,沒有人能夠幫你,除非你自己做生活的強者。可怕的不是失去一個人、一段婚姻,而是失去麵對未來的勇氣。

接連幾日的失眠,讓丁駿終於體會到了病來如山倒的滋味,終於在某個傍晚,她頭痛欲裂、喉嚨腫痛到無法再忍受,去醫院輸液。

易初陽這段時間忙於集團一個重要項目,每天早出晚歸,回到家倒頭就睡,連話也懶得多說幾句,更彆提發現她身體不適,丁駿也明白,他就算知道她感冒了,也不見得會犧牲寶貴的時間陪她到醫院來,頂多是讓家裡的司機開車送她。

醫院輸液室,丁駿有氣無力地坐在角落,茫然地看著人來人往。如歡打來電話,丁駿告訴她,自己在醫院。

“駿姐,你病了嗎?用不用我去陪你?”如歡關切地問。丁駿勉強道:“不用了,感冒而已。”

這種心境下,她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向任何訴說心中的苦楚,甚至某一刻,她覺得自己這都是咎由自取。婚姻的選擇,實在也怨不得彆人。

周圍各色人等,或痛苦或悲傷,醫院裡不是病人就是病人家屬,被病痛折磨著,誰又能有好臉色。

大多數人都是有人陪伴的,無論這種陪伴是長久還是短暫,總之在這一刻,誰都不像丁駿這樣的孤單淒涼、形影相吊。

閉上眼睛,丁駿強迫自己暫時忘卻這一切,四肢酸軟,身體上的病痛已經讓她無力再去多想。

昏沉沉地睡過去,感覺到夢中有雙溫柔的手在撫慰自己,她貪戀那份溫暖,迫切地抓住,想把臉貼上去,卻聽到手的主人驚訝一聲。

睜開眼,麵前站的竟是沈年,他像個天使,一身白衣;而她則狼狽地匍匐在他腳下,卑微地仰望,抓著他的手不肯放。

沈年握著她這隻纖瘦的手,蹲在她麵前,%e4%ba%b2切的臉上帶著溫柔憐惜的神情,“生病了嗎,怎麼沒人陪你來?”

“我不想叫人來,你也彆管我!”丁駿哽咽著,用惡劣的態度掩飾想哭的衝動。

對她忽然的任性,沈年並不以為意,知道她這是病了不舒服,反而他更掛心的是另一件事,抑製住心中的忐忑,試探地問她,“上回你去醫院檢查的結果是什麼?你還沒告訴我……你懷孕了嗎?”

多麼暖心,自己這麼著,他也不生氣,丁駿想,也許剛才自己故意冷言冷語,就是想得到他這種溫柔態度。

“沒懷。”丁駿告訴他。她都不好告訴他,因為她和易初陽工作都太忙太累,兩個人婚後的夫妻生活少得可憐。

“那還好,不然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