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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駿道:“是我們新招聘的策劃主管,叫魏倩雲,能力很不錯,我跟如歡都很滿意。寰宇的項目對我們來說是個大單,我必須擴大團隊,才能提升戰鬥力。”

“你整天想著戰鬥,有沒有想想我,你的未婚夫每天都在希望你能好好陪他。”易初陽聰明的岔開話題。丁駿抱歉的笑:“我知道,等我們結婚了,好好去國外度個蜜月。”

兩人說笑一陣,易初陽的表情裡看不出任何異樣,可丁駿哪裡會知道,他因為魏倩雲的突然出現快氣瘋了。

易初陽視線落在窗外,淡淡的笑意勾在嘴角,心裡卻在思索,很顯然,魏倩雲之前的行為是故意的,就是要讓他知道,她已經成功的走到丁駿身邊,準備一步步獲得她信任,然後在其中興風作浪,以此來激怒他。

我會讓你得逞嗎?易初陽在心裡自言自語,決定按兵不動。憑他對魏倩雲的了解,知道對方此時一定在等他主動找上門,她巴不得看他炸毛,好跟他談條件,自己若是中了她的計,勢必要被她牽著鼻子走。

既然她不自量力,那他就跟她鬥一鬥好了。易初陽心情複雜地看了未婚妻一眼,嘴角的笑越來越詭異。

丁駿正在看手機微信上朋友圈的留言,有個瘋子寫了滿屏的“我愛你”,怕是有幾百句之多。

瘋子!她暗道一句,關掉了微信。

“看什麼那麼入神?”易初陽出其不意地把腦袋湊過來。丁駿嚇一跳,幸好沒被他看到剛才的留言,訕笑:“沒什麼,和同學聊聊。”

躲避著他的視線,她的眼神遊離,這個瞬間的細節被他敏[gǎn]的捕捉到了,於是他立刻明白,她跟往常有些不一樣,他在她眼裡看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畸形的,怎麼可能有幸福可言,易初陽心中對丁駿最後一絲憐憫也消失殆儘。

魏倩雲乾等了兩天,也沒收到易初陽的任何回應,心下不免著急,但是有一點她確信不疑,那天他在車裡不可能沒看到她,以他以往的個性,絕不會坐視不理。

她不怕他找上門來找她算賬,她怕的就是他按兵不動,他可以等,她卻耗不起,婚期將近,等他和丁駿結了婚,自己的勝算少了一半。

城市的另一邊,沈年和幾個朋友約好了在土耳其餐廳吃烤肉,一進門,就看到時墨言的女朋友易綾夏跟他招手,在座的除了他倆,還有陳沒夫婦和易思琦。

要是知道易思琦也在,他不會來,可來都來了,總不好當著這麼多朋友的麵退出去。

席間,易思琦忽然提議:“我哥就快結婚了,讓我跟綾夏當伴娘,我們還少一個伴郎,沈年,你來當伴郎吧。”

沈年哪裡想到她會有這個荒唐的提議,立刻反對,“我才不去,我跟你哥又不熟。”

打死他也不會去,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心愛的人嫁給彆人?雖然那天不歡而散,他對丁駿也還是控製不住的喜歡。

愛情跟事業不一樣,事業隻要投入,隻要方向正確,就有得到回報的一天,愛情有時候卻是盲目的,然而,無法不愛,丁駿就是他心上的一道魔咒,得不到他最想要的,他寧願單身。

“不熟怕什麼,你跟我熟就行,況且你又不是沒當過伴郎,當伴郎對你來說駕輕就熟。來吧,大家一起熱鬨熱鬨。”易思琦一心想說服沈年,朋友圈裡家世良好的帥哥不少,但她獨獨喜歡沈年。

“我不去,我不喜歡熱鬨。”沈年再次推辭。

哪知道,時墨言在一旁道:“我看思琦這個提議不錯,沈年,你就答應了吧,當伴郎挺好玩的,還能在鬨洞房時捉弄新娘。”

沈年詫異的看著他,卻見時墨言的表情高深莫測,仿佛在說,你不去就說明你心虛。

“我真的不想去。”沈年實在不願麵對那樣的場景,喜歡的人結婚了,新郎卻不是他。伴郎雖然也帶個郎字,卻差得遠了。

這時候,陳沒的妻子區茜子道:“上回我跟陳沒結婚,我們電視台那些未婚的小姑娘都跟我打聽你,想要你電話呢。你不是還沒女朋友嗎,不妨再去當一回伴郎,保準又能迷倒一片。”

眼見大家都在幫腔,易思琦更來勁了,抱著沈年胳膊道:“你就答應了吧,大家都希望你去,你可彆掃了大家的興。我哥和嫂子都那麼漂亮,伴郎也得找個漂亮點的才相稱。”

不知道是不是被嫂子這個字眼刺痛了,沈年嗯了一聲,賭氣般地想,去就去,看你見到我會不會驚掉下巴。

易思琦見沈年答應,高興道:“那好,答應了就不要反悔。”她想好了,婚禮將會是她和沈年第一次搭伴出場,她要正式把他引見給自己家人。

丁駿和易初陽見麵的時候,聽說易思琦也會帶著男朋友跟他們一起吃飯,很驚訝,“思琦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剛找的吧,我也是才知道,急吼吼非要帶給我們看,還說要給我們的婚禮當伴郎,我自然樂得成人之美,猜你也不會不同意,所以安排了今晚見見對方,替她把把關。”易初陽在人前是個最儘職的哥哥。

“好啊,我也想見見,看看思琦眼光如何。”丁駿哪裡知道內有乾坤,很愉快的答應。

“她的眼光一向不錯,你應該也能看中。”易初陽語帶雙關的說。

第21章

雁京的某個高檔餐廳裡,丁駿和易初陽早到一步,正在等待客人的到來。時墨言和易綾夏很快也到了,幾個人一起等易思琦和沈年。

當易思琦帶著沈年進來的時候,丁駿猝不及防,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了。

儘管隻那麼一瞬,她就恢複如初,細心的時墨言還是發現了什麼,內心隱隱不安,他有意看了易初陽一眼,卻見他淡定如常,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客氣地和沈年握手寒暄。

和丁駿握手的時候,沈年故意在手上用了點力,握緊她戴著訂婚鑽戒的左手,確信她手指會感到疼痛,才放開了手。

易初陽和丁駿在主座坐下後,易家兩姐妹分坐在他們夫妻左右,時墨言和沈年則坐在她倆身側,趁著菜還沒上,眾人閒談起來。

無意中目光相對,丁駿很快轉過臉去,沈年從她目光裡看到了憤慨,心裡油然而生一種報複得逞的快意,轉過臉故意跟時墨言交談,看也不看她。

易思琦很顯然對內情毫無所知,和沈年說話時恨不得整個人黏到他身上去,收斂起平日裡的嬌蠻任性,看起來倒也一派天真爛漫。

“筷子你用的慣嗎,用不用給你上副刀叉?”

“不用,雖然不經常用筷子,也還用得來。”

易思琦哪裡會知道,沈年自從到雁京工作,一日三餐都在練習用筷子,手指早已靈活許多,而他此舉不是為入鄉隨俗,隻為有朝一日和伊人共進晚餐時,不至於被對方視為另類。吃中國菜用刀叉,未免不倫不類。

畢竟是年輕單純的女孩子,自幼生活在父母的庇佑下,她並不太懂得察言觀色,交往過的幾個同齡男朋友,更像是玩伴和跟班,對於深沉成熟一點的男人,她缺乏深刻了解。

對易思琦,沈年既不排斥也不迎合,他隻是很有禮貌的、忍耐的,保持著與他的年齡和閱曆相符合的、對女孩子應該有的風度。可丁駿畢竟心明眼亮,她分得出什麼是真默契,什麼是裝樣子。!思!兔!網!

相比易思琦那種帶著刻意的活潑,易綾夏和時墨言這一對很明顯要安靜許多,話也不曾說過幾句,可無論時墨言做什麼,綾夏總是依戀地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似水柔情;時墨言偶爾寵溺地用手指輕點她下巴,又或者替她攏一攏頭發,看起來也絲毫不讓人覺得刺眼。

青梅竹馬長大的玩伴,不經意間發展出來的情侶關係,那份%e4%ba%b2密無間是旁人模仿和豔羨不來的。就像她和程慕澤,當初也是這般小兒女情狀,隻要碰在一起,眼中便隻有對方,再無旁人。

此情此景,難免不觸景生情,丁駿視線一轉,發覺沈年正在查看她的表情,她的表情略定,與他目光相接,忽然領悟,他是在場的人裡唯一知道她在想什麼的人,然而,他悻悻地轉過臉去。

一桌的美食,沈年味同嚼蠟。跟丁駿之間縱有心結,他也鬥不過自己的感情,幾乎快偽裝不下去,幾次想奪門而去。

時墨言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先走吧,何必勉強。”沈年誤以為他話裡有話,回道:“沒關係,我沒不舒服。”

和他們各懷心事不同,易初陽的表情始終是淡而悠遠的,維持著一貫的高深莫測,他一言不發,視線默默地掃視眾人,暗自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情。

晚餐結束後,眾人一同搭電梯下樓。電梯裡還有其他客人,他們六人站進來以後,更顯擁擠。

幾十層的觀光電梯緩緩而下,為了讓客人更好的欣賞雁京美麗的夜景,電梯裡光線很暗,透過玻璃,城市的五光十色儘在腳下。

因為人多,易初陽怕未婚妻被人擠到,細心的把手搭在她腰間,丁駿則垂手而立。看到易思琦%e4%ba%b2昵傍著沈年胳膊,不時靠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丁駿強迫自己轉過臉去。

右手無意中碰到一個人的手,她本無心,哪知道那隻手竟然從容捏住她小指,她嚇了一跳,急急要把手縮回去,而他似貪戀那一點溫柔,握住她小指不放,她佯作不在意,抬手輕攏發角,終究還是離他而去。

從大廈出來,沈年懶得再敷衍,跟眾人告辭之後匆匆而去,甚至沒有跟易思琦打招呼。易思琦追上他,“你走那麼快乾嘛?後麵又沒有人追你。”

沈年道:“我才想起來,實驗室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對不起,你自己開車回去,我坐地鐵。”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個怪人!易思琦在原地頓足不已。

易初陽車上,丁駿道:“送我回家,我不去你那裡。”“大小姐這是生氣了嗎?”易初陽慢悠悠道。

“生什麼氣?”丁駿反問,心裡卻在暗暗驚詫。

“沈年。”易初陽直言道。

“狗%e5%b1%81,跟他有什麼關係。”丁駿一反常態,很不淑女地罵了一句。

“那好,算我小人之心了,我看見他才想起來,他不就是在陳沒婚禮上向你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