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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跟他注定沒有結果。”

“那又怎樣,結果遠沒有過程重要,愛而不得也好過心中無愛麻木不仁。”易初陽挑了挑眉毛,眼神中的意味淡而悠遠。

丁駿凝視著坐在她對麵這個深沉得很少流露出內心真實情緒的男人,從來沒發現他也會有這樣的表情,似乎不是在對她說,而是在自言自語。

“小駿,等忙過這段,我們商量一下婚期吧,我想和你長相廝守。”易初陽道。丁駿微怔,隨即淺笑,“好啊。”

為了掩飾心裡的起伏不安,她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下去半杯水,想讓他的話自動消弭在空氣中。

易初陽心知肚明,卻也隻當沒看見。

如她這般美好女子,若肯煙視媚行、婉轉相就,隻怕世間沒有男人能抵擋這樣的風華絕代。

有些女人,美則美矣,毫無靈魂;而她恰恰相反,把自己看得太重,事事不甘人後,必要正氣凜然,隨時準備戰鬥一場,倒讓身邊男人沒有了用武之地。

易初陽細細端詳著她,心裡想,我是愛呢,還是不愛呢?

吃過了晚餐,兩人坐上車,易初陽問:“去哪裡逛逛還是直接去我家?”“隨便。”丁駿看著窗外,強迫自己安於現狀,不去想彆的。

“那就去我家。”易初陽吩咐司機。

他的私人公寓在cbd某棟大廈頂層,空中四合院裝修得古色古香,丁駿很喜歡他家的布置,每次來都要看看,有沒有什麼新變化。

“什麼時候新買了一盆蘭花?好特彆,花像猴子的臉。”丁駿一眼便看到茶幾上的蘭花。

易初陽正掛衣服,回臉一看,“哦,那是一個朋友從南美帶回來的猴麵小龍蘭,你要是喜歡,給你拿走。”

“這種嬌貴的蘭花太不好養了,你自己留著吧。”丁駿坐下。

易初陽喜歡種蘭花,家裡有個溫室擺放著各種稀有蘭花,但丁駿知道,這些花離開他家都養不活,除了濕度和水分,還有主人的精心調養。

易初陽扯開袖扣,走過來%e4%ba%b2了%e4%ba%b2她,“要說我養的最嬌貴的花,非你莫屬。”丁駿看著那盆猴子臉蘭花,越看越有趣。

易初陽洗澡去了,丁駿拿著手機給那盆奇怪的蘭花拍照,有人發來短信。

“明日返美。”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誰發來的信息,她已經刪掉他的號碼,卻不能阻止他給她發短信。

“一路順風。”她給他回了一條。

“能再見一麵嗎?今晚。”他又發來。

“對不起,不方便。”她再次拒絕。

很久,他沒有再發來信息。丁駿歎了口氣,視線落在那盆花上,那一張張猴子的臉,似乎都在笑她,笑她不能平靜,心中總是因為那個人的存在泛起漣漪。

當初對程慕澤也這樣,兩人吵架、冷戰,他跑來求饒,她不想立刻原諒他,卻又有著一種想愛理不理、又舍不得不理的複雜情緒。

易初陽洗了澡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看丁駿,見她興致勃勃地拍他那些蘭花,悄悄走到她身邊。

夜裡,睡不著的丁駿悄悄的從床上下來,走到陽台上,看著雁京五光十色的夜景,想著心事。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打了個電話給謝如歡。

雁京機場,一身休閒裝扮的沈年獨自拖著行李走進候機大廳,到自助區排隊等著打印登機牌。等他回過頭,驚訝的發現丁駿在不遠處看著他。

她披散著一頭栗色卷曲長發,一襲質地優良的黑色束腰大衣讓身材看起來修長挺拔,頸間一圈橙色s絲巾,看起來既風姿綽約又古典優雅,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來了。”看到她,他心頭的失落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驚喜,登機牌也不打了,拖著行李走向她。

周圍人影憧憧,她的周身似被輕煙籠罩,讓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從黑暗走向光明,那份激動,也不過如此。

乍然相見,恍如隔世,丁駿看著他過來,也上前一步,“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來送你。”

他燦爛的笑容,陌生中帶著熟悉,和她記憶中的另一個人有著驚人的相似,都是那麼陽光般給人溫暖,哪怕機場外滿天霧霾,也能在看到他時煙消雲散。

“找個地方坐坐吧,我可以把機票改簽。”沈年決定抓住難得的機會,跟她談一談。

“不用了,不耽誤你行程。”

“你來都來了,也不在乎多花一兩個小時吧,等我一下,我去改簽機票。”

怕丁駿會走,沈年把行李丟給她看著,自己跑去服務台改簽機票。丁駿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背影,就連偶爾的孩子氣,也那麼像。

一瞬間,陰影兜上心頭,她趕緊打消了念頭,難解的惆悵又回到眼睛裡,再次看去,忙碌的機場大廳已經看不到沈年。

過了十幾分鐘,他才終於從人群中走出來,怕她等急了,乾脆跑了兩步。

丁駿見他的頭發些微有些淩亂,額頭也像是有汗,拿紙巾給他擦擦:“怎麼出汗了?”沈年接過紙巾在額頭擦了擦:“這裡的暖氣太熱了,服務台排隊的人又多。”

“是你太心急吧。”丁駿微微一笑。沈年也笑了笑,拖著行李帶她走進機場的一家咖啡館。

外麵人來人往,這裡倒還安靜,兩人對坐,各自點了一杯咖啡。

還沒說話,沈年的手機在口袋裡響起來,音樂是鄧麗君那首熟悉的《甜蜜蜜》,丁駿心裡一動,訝異地看著他把手機掏出來。

“這首歌伴隨我兩年了。”沈年淡淡一笑,手指一劃,接聽了電話。大概是國內朋友的問候,他跟對方聊了幾句。

丁駿一直觀察著他,五官立體、整張臉像雕塑般輪廓分明,嘴角微微帶笑的表情很生動,讓他看起來英俊中又帶著很吸引人的男人味。

好看的人不少,但是不以外貌自持的人姿態才會瀟灑,沈年無疑就是這類人,跟他的職業一樣,溫文持重,接觸過太多華而不實的人,早已過了會因為相貌而對彆人產生好惡的階段,因此他很入她的眼。

沈年無意中瞥見丁駿的目光,以為是自己打電話時間過長,匆匆結束了對話。

“你送我的護身符,我一直帶在身上。”沈年把衣袖推開一點,給她看手腕上係著的黑繩,繩子上掛著那個銀製護身符。

“帶著吧,這個護身符還是挺靈驗的,沒有它,我們在湄公河那次就危險了。”丁駿看著那個花紋古怪的護身符,感謝它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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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笑起來給人什麼感覺嗎?”沈年神秘兮兮地問。丁駿以為他要說什麼嚴肅的話,杏眼圓睜,“什麼?”

“百花盛開。”他笑。比起前兩次見麵時她盛裝下的美豔,他似乎更喜歡她此刻的裝束,起碼看起來更隨意,不那麼讓人感覺高不可攀。

卷曲的長發蓬鬆如雲,襯得肌膚白嫩如玉,她似乎不怎麼喜歡佩戴首飾,隻有一副珍珠耳環在黑發間若隱若現,說不出的婉轉風情。

要說沈年最中意的女子首飾,非耳環莫屬,在青絲紅顏間遊走,一會兒碰碰她秀發、一會兒碰碰她粉頰,令人著迷。

他不知多想伸手去撫摸一下她耳垂,雙手緊緊握拳,生怕它們不受控製,會做出輕佻之舉。想起兩年前在泰國,看到她戴那一副藍色流蘇耳環,他曾不受控製一回,換來她白眼一雙,可在當時,真真是甘之如飴。

“此時天寒地凍,哪有百花盛開。”丁駿故意嗔怪地斜了他一眼,一顰一笑間卻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沈年幾乎呆掉。不是沒見過美女,美國雖然沒有中國這麼多人口,但各色美女從來不少,可不知為什麼,隻有看到她,他心中才會產生一種驚歎之感,這樣的女人,可遇而不可求。

“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見麵嗎?”沈年往前靠了靠,想離丁駿更近一點。

薄施粉黛,她整個人嬌豔得像一朵玫瑰,他情不自禁就沉醉其間。也許,早在邊境小鎮汽車站的第一眼,他就醉了,那種想討好她、圍繞她的感覺,像極了十幾歲時的初戀,三魂掉了七魄。

“我跟初陽就要結婚了。”丁駿主動道。沈年的表情呆了呆,不甘心的問:“你不想等查出程慕澤自殺的原因之後再做決定?”

“沒有什麼特彆原因,我也不想再繼續糾纏那件事,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彆做些沒有意義的事。”丁駿回避著他熱切的視線,拿起銀匙攪了攪麵前的咖啡。

“是你根本就不敢麵對吧,怕那個結果會破壞你現有的生活,儘管你現在生活的也不是那麼完美,但你更怕打破平靜。”沈年確切的指出丁駿不快樂的真正原因。她明明對現在的生活並不十分滿意,卻不願改變。

丁駿沉默著,兩人的視線對上,都沒有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有些人哪怕是一起生活,也未必能真正懂得對方心裡的感受,人最了解的永遠是自己,這個“自己”習慣了在人前隱藏,但總歸還是有那麼一些人,能夠看穿霧障,看透真心。

看著他清爽如林間清風的笑容,丁駿心裡忽生疑慮,這個男人自己是不宜多見的,雖是男女有彆,卻從來不覺生疏,彼此間那種默契讓她害怕。

想到此處,她的眼角又有點濕,可不願給他看到這樣的表情,勉強打起精神,詢問了一些他個人的情況,他自然明白她是要回避話題,順水推舟的跟她談起了自己。

兩個人都太專注,以至於沒有發現咖啡館外有人藏在一盆巨大的綠色植物後拿著手機拍他們。

第14章 婚姻的絆腳石

雁京cbd某棟寫字樓裡,易初陽看到手機上發來的彩信,臉色暗沉、眉宇緊鎖,他認出來,和丁駿對坐的男人就是在陳沒婚禮上向她獻殷勤那個伴郎,沒想到他倆一直有聯係。

看來得快點結婚了,易初陽忽然就憂心忡忡,他迫切需要和丁駿之間瓜熟蒂落的關係,以維護自己在家族企業的發言權。

早上,董事會剛否決了他提出的兩項動議,卻沒有給出反對的理由,其實易初陽隻要看到他叔叔易仰敬那種譏誚的眼神,就知道,隻要是自己提出的,叔叔必然會反對,這幾乎已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