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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太悶了,我去邊上透口氣。”沈年拋下易思琦,獨自去了大廳的角落,拉開窗簾,把窗戶打開,愜意地舒了口氣。

易思琦正自春風得意,卻見沈年頭也不回,心裡惱他掃興,卻又不得不追上他去。千金小姐都要人哄,遇到一個不肯哄她的,她也沒轍。

“才剛來,你怎麼就不耐煩了?”易思琦不高興的問。沈年道:“我對這種場麵,毫無興趣。”

易思琦更不高興了,覺得他是在掃自己麵子,“慈善義賣會啊,給上不起學的失學兒童捐款捐物,你的心是冷血的嗎?”

沈年道:“恕我直言,我真沒看出慈善二字的意味來,我們在美國募捐的時候,誰穿戴一身幾百萬的行頭,億萬富翁的兒女也是一身便裝,偏你們國內好大喜功,做這些姿態。”

易思琦笑道:“原來你是看不慣這個,可以理解,其實我也不喜歡她們打著慈善的名義辦這種宴會,想捐錢直接捐就好了,非要搞出排場,但你既然來了,還是稍安勿躁吧。”

沈年沒有說話,目光在人群中尋找那個身影,尋尋覓覓卻沒有看到她,失望不已,覺得自己跟這個觥籌交錯、珠光寶氣的場合格格不入,退意萌生。

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易思琦低聲道:“丁家的雙胞胎來了。”

沈年好奇的看向大廳門口,果然看到丁駿和一個年輕男人手牽手進來,兩張臉長得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氣質也十分相近。

她竟然是雙胞胎?那個不知道是她哥哥還是弟弟,和她一樣漂亮,眉目間英氣十足。沈年無意識地近前幾步,關注著他們。

她穿的是一件米白色提花無袖小禮服,一字領露出漂亮的鎖骨,及膝的複古蓬蓬裙讓纖腰看起來不盈一握,秀發像芭蕾舞演員那樣挽在腦後,可一點也不顯老氣,反而讓她的脖子更顯修長,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卻讓一切珠光寶氣黯然失色。

雖說是慈善義賣,可在場的女人哪個不是卯足了勁頭爭奇鬥豔,除了五顏六色的晚禮服,人人一身行頭不菲,昂貴的首飾在水晶燈下閃閃發亮。

隻有她是個例外,淡淡的白,宛如舞台上舒展玉臂的白天鵝,又仿佛六十年代黑白膠片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合身的裙子勾勒出上半身的弧線之美,遮起來遠比暴露更具風情。

普通的美人,人靠衣裝;高級一點的,天生麗質;一等一的美人,勝在舉手投足間的風情蝕骨。%e8%83%b8懷坦蕩,舉止才能大方、儀態才更優美。難怪坊間有傳言,在雁京的上流社會,丁駿是一道不能不看的風景。

鐘淑怡看到丁駿過來,%e4%ba%b2自迎接,對這個晚輩說不出的%e4%ba%b2熱,惹得原本陪在她身邊的年輕女人表情中略有不滿。

易思琦拉著沈年到貴賓區坐下,悄悄告訴他,陪在鐘淑怡身邊那個女人的身份。

“鐘阿姨膝下沒有子女,最疼唯一的侄兒鐘奕銘,那女的是他們家給鐘奕銘安排的女朋友司徒慧藍,我聽說,原本鐘阿姨中意的是丁駿,可惜丁駿和鐘奕銘是不可能的,丁駿的前男友程慕澤是鐘奕銘的表哥。”

天,這關係也太複雜了。沈年感歎一句,轉念一想,倒也不覺得奇怪了,上層家庭婚姻講究門當戶對,聯姻是常有的事,因此豪門顯貴沾%e4%ba%b2帶故不足為奇。

“跟丁駿一起來的那個人是她雙胞胎哥哥?”沈年注意到丁駿和身邊的男人態度%e4%ba%b2密,甚至比跟易初陽在一起時還要%e4%ba%b2密。

“不是,那是她小叔丁潛,%e4%ba%b2叔叔哦,隻不過他倆同歲,小時候整天形影不離的,就跟雙胞胎一樣,所以大家看到他倆就會開玩笑說是雙胞胎。”易思琦揮舞雙手,跟丁潛打招呼。丁潛看過來,跟她笑。

“彆說,他倆長得真的很像。”沈年想,都說侄女像姑姑,卻沒想到丁駿和%e4%ba%b2叔叔這麼像,大概是這家人的基因遺傳性很強。

跟著丁潛的目光,丁駿也看到易思琦和坐在她身邊的沈年,禮貌地跟他倆微微一笑,視線很快移向彆處。

沈年特彆難受,為自己現在尷尬的處境,丁駿肯定是誤會了,一方麵給她送花寫卡片說想見她,一方麵又跟她男朋友的妹妹出雙入對。

看到丁潛並沒有陪著丁駿入座,反而是一個表情冷漠的黑衣女孩坐在她旁邊,沈年好奇的問:“那又是誰?”

易思琦翹首望去,“謝如歡啊,丁駿的高級助理,她是丁駿身邊最神秘的人了,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但是她一直住在丁家,不管什麼場合,有丁駿在,必然有她,最奇怪的是,她從來不笑,一年到頭穿黑色,像是城堡裡的黑女巫。”

壓低了聲音,易思琦悄悄附在沈年耳邊道:“有人說謝如歡是t,她和丁駿的關係非同尋常,但是我哥說,那是沒影的事,我信我哥的。”

“無稽之談,怎麼可能。”沈年對這個傳言嗤之以鼻。

隻是那個不苟言笑的黑衣女謝如歡,倒真真勾起了他的好奇,怎麼丁駿身邊儘是些怪人?有個和她長得像雙胞胎一樣的年輕叔叔,還有個神秘古怪的助理,更有一個不知原因自殺而亡的前男友,丁駿啊丁駿,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隻那麼一瞬,兩人的目光重疊,沈年有意不收回視線,丁駿卻把臉轉到另一邊,跟謝如歡竊竊私語。

第11章 一眼萬年

義賣會正式開始以後,現場的氣氛很熱鬨,鐘淑怡在雁京貴婦圈的號召力不容小覷,在場的人給足了她麵子,捐出來的拍品一個比一個價值不菲。

有人捐珠寶,有人捐古董花瓶,沈年很想知道,丁駿捐的是什麼,如果價錢合適,他想買下來。

視線情不自禁的又轉向丁駿,雖然隻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頸和側臉,目光依然戀戀,不知道她和謝如歡說了什麼,謝如歡站起來走了出去。沈年的視線下意識的跟著謝如歡,卻見她走到主席台一角,跟司徒慧藍說話。

很快,丁駿捐的拍品被擺放到主席台中央,沈年坐直了身子去看,卻隻看到了包裝盒,不知道裡麵的東西。

主持人司徒慧藍打開那個精致的包裝盒,告訴眾人,丁駿捐獻的是一套《莎士比亞全集》,1805年英王喬治三世欽定皇家特製,這套上下兩冊的銅版畫冊曾被瑞典國王古斯塔夫六世譽為西方出版史上最奢華的圖書。

司徒慧藍把書拿在手中,把封麵展示給眾人看,豪華硬皮精裝、三體刷金,謝如歡在一旁介紹書的來曆。

沈年聽得十分認真,心中暗自驚歎。原來這套彙集了英國百餘位繪畫及銅版雕刻名家心血的畫冊,原本計劃印刷100部,專供英國王室及歐洲貴族收藏。

哪知道,此書印成不久便遭遇一場火災,隻搶救出不足十套,距今有據可查的隻存世兩套,其中一部被沙皇亞曆山大一世收藏在冬宮,後來被一個美國富商輾轉購得,另一部則不知所蹤。

這樣的私藏雖然不是昂貴古董那樣動輒百萬千萬,但也必然是主人的心愛之物,眾人並不知道丁駿正在爭取寰宇集團新綜合體的推廣項目,卻也感歎,丁駿為了捧鐘淑怡的場真肯割愛,難怪不管外界傳言有多少非議和詆毀,她始終是豪門夜宴的嬌客。

底價是五十萬,司徒慧藍在台上看著眾人,等待競價。

沈年心裡計算著,五十萬人民幣折算成美元要七萬多,儘管他事業才剛起步,這筆錢對出身中產階級的他倒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更重要的是,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七十萬。”沈年有意提高價格,想一舉競拍成功。哪知道他的話音才剛落,角落裡就傳來一個聲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五百萬。”

那個人的報價竟然是底價的十倍。沈年倒吸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了。回頭去看,卻又不知道剛才報價的是誰,再看丁駿,她似乎也感到驚訝,紅%e5%94%87微張。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謝如歡從台上下來,走到丁駿身邊坐下。

沈年再次回頭去看,卻見一個男人離開會場的背影,身材偉岸,一隻手裡拿著手杖,從走路的姿勢看,%e8%85%bf像是受過傷,需要手杖支撐才能走。

“那又是誰?”沈年簡直要被這個晚上不斷出現的神秘人弄暈了。竟然有人願意以十倍的價格買丁駿捐出來的拍品,足見這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是阮崇灝,雁京超級富豪之一,幾年前遭遇一場車禍,命保住了,%e8%85%bf卻落下了殘疾,早些年他在圈裡風評很差,都說他做生意黑心又冷血,從來不給彆人留餘地。他極少公開露麵,不知道今天怎麼冒出來了。”易思琦儘責的把在場賓客的身份說給誰也不認識的沈年。

難道說,也是為了丁駿?

沈年深深地吸了口氣,從小到大,他處處優秀,向來自信,但是麵對丁駿,心頭忽生失落。有些東西,努力就能得到;而有些東西,哪怕再喜歡,也是高高在上、宛在雲端。

美人兒人人想%e4%ba%b2近,可又不是誰都能%e4%ba%b2近得了,丁駿身處紙醉金迷的世界,見慣了光怪陸離、一擲千金,雖不至於把區區幾百萬看在眼裡,但她的眼界也決不至於落在凡塵。

然而,他轉念又一想,如果得到她這麼容易,那她還有什麼矜貴之處,越是難得到的,對男人來說才越是挑戰。

一轉眼,沈年發現丁駿的位子空了,心裡一緊,跟易思琦說了一句之後,離開了會場。

在門口,他遠遠看到丁駿在走廊另一邊正和那個叫阮崇灝的人說話,站定了沒有上前。

阮崇灝進電梯,丁駿看著電梯門合上才返回,一抬眼看到沈年走過來,放慢了腳步。儘管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她的心裡還是微微發緊。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人的目光時時都在關注她,這種關注讓她非常不安,不僅因為那張英俊的臉上迫人的目光,更因為他此番在雁京再度出現,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種危險的氣質。

沈年迎麵見她輪廓精致的白淨臉頰上微微透出胭脂般的暈紅,心裡不禁猜測,她和阮崇灝到底說了些什麼?

“沈先生,我想我那天說得夠清楚了。”丁駿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眼神裡情緒複雜,像是要擋住去路,俏臉微微含怒,先發製人。

沈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