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頁(1 / 1)

,才知道鳴翠出府後,被爹安排嫁到了外地,許多年都沒回來。難怪沒個音訊。

也是運氣正好,快到清明了,趕上鳴翠回鄴京給雙%e4%ba%b2掃墓,才被一直盯著的衛婆子托人攔住,請過來了。

雲菀沁看著鳴翠一邊說起娘一邊感觸地流淚,問:“鳴翠姨,當年你是我娘的陪嫁丫鬟,年紀又不大,怎麼會那麼年輕就被打發出府,還嫁到那麼遠?”

鳴翠止住哭,臉色微一動,話也有些吞吐:“怕是奴婢手腳笨,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姑爺吧。”

衛婆子眉一皺:“鳴翠,小小姐請你來,不是為了聽你欺瞞的。”

鳴翠一呆,卻死死咬住下%e5%94%87,似是有難言之隱。

雲菀沁看她的神色,知道她是知道內情的,再不遲疑,叫衛婆子暫時退下。

待門一關,她開了口:“鳴翠姨,那年我娘去相國寺吃齋誦經,有好幾月。那段日子,是你陪在身邊吧?”

鳴翠心中一揪,提起難以啟齒的過往,臉色大變。

“一日,是不是有人囑咐你給夫人下藥,然後叫你出去,隻留夫人一人在禪房,好引外男進去?”她聲色陡然俱厲。

鳴翠這才知道雲菀沁竟知道這些舊事,再瞞不過,嘩的起身,趴伏跪在地上,哭起來:“我有罪!不過我就算再黑心爛肝,也不會做出陷害夫人的事情啊。”

鳴翠是個老實人,臉上的眼淚表示她沒撒謊,若她真的與爹同流合汙,隻怕也不會被打發出府了。雲菀沁將她扶起來:“你慢慢說。”

“那日去相國寺前,老爺交給我一包茶粉,說是兵部長官分發下來的貢品,是好貨色,等會兒誦經累了,給夫人飲用。我便是再多心,也沒想過,沒想過那藥竟是……”鳴翠說得臉色大紅,又憤又氣,“竟是用在不聽話的妓子身上的那種藥啊!寺廟裡,夫人喝了茶沒多久,老爺便派下人來,說是有急事,把我一個人叫回去了……後來,我得知這事,拚了命找老爺說理,情急之下,大罵老爺竟對夫人用這種見不得人的藥,到底還要不要臉!白姨娘在旁袒護老爺,那藥粉是她準備的,不要怪老爺,要罵便罵她,又說什麼,夫人與那男子婚前就有奸情,那男子位高權重,連老爺都要看他的臉色,如今,正好兩全其美,能叫老爺得了那人的滿意,又能成全夫人和那男子!我慪極了,欲去撕白姨娘的臉,被老爺掀開……這日之後,我便被老爺調去做粗活,再過了一段日子,便被打發出雲家了。”

果然,就說這事怕不是爹一個人能做出來的,白雪惠為了討爹喜歡,慣喜歡收攏這種下九流的東西,沒料到竟幫爹用在了娘身上。

雲菀沁抑住心頭波動,平靜道:“便是說,我娘也知道了,是爹和白氏故意用藥害她?”

鳴翠拭了一拭眼淚,點頭,道:“相國寺那醜事發生後,夫人再不出門一步,成日茶不思飯不想,一日老爺來了,勸夫人吃飯,不要傷了身子。我在外麵,聽見兩人大吵一架,老爺罵著,若不是怕得罪上頭那人,誰管她吃不吃飯?夫人氣極,平日最溫柔的人,竟掌摑了老爺一耳光,我嚇了一跳,以為老爺要動粗,正要進門去扯開兩人,卻聽老爺說,不但不會動夫人,還得好生養著她,不叫她掉一根毫毛,誰叫夫人是他晉升的砝碼?這日之後,夫人便鬱鬱寡歡,開始落下病根,以至於後來積了一身的毛病,聽說還鬱鬱而終……”

這些與雲菀沁猜測的不謀而合,雖捏了捏拳,倒是麵無表情。初夏卻是已經氣得麵皮發紫。

“夫人視為奇恥大辱,為這事憋屈了一輩子,我這個當奴婢的,也不敢多提。出府那日起,就打算替夫人將這事瞞到底,雖是老爺太缺德,可這事說出去,夫人名譽也得受損啊!所以,您剛剛問我,我才不願意多說……”鳴翠擦了一擦眼角。

雲菀沁回過神:“鳴翠姨,我知道了,你找衛媽媽領些銀子,給你兒孫買些禮物回去吧,權當你維護我娘的一些小心意。”

鳴翠搖頭不敢要,被初夏勸了幾句,才哭哭啼啼著先出去。

初夏送走了鳴翠,回了房間,見雲菀沁支頤不語,臉色襯得愈發白,短短三兩天,小小的下巴更尖了幾分,忍不住上前,勸了幾句好聽話:“算了,都過去了,反正雲家也被您鬨得一團亂,老爺如今見著您就頭疼,那白氏也被您壓得像個乖乖兒,到現在見著您,都像見著鬼似的。”

她站起身,麵色淡泊:“初夏,去叫車夫備車,回京。”

可算是回京了。初夏心裡一喜,籲了口氣。

------題外話------

謝謝

pop332777的評價票

晶體葉的月票(4張)

jchlchxq的月票

xudan710420的5朵鮮花,1顆鑽石

☆、第二百三十章 不怕被傳染嗎?

鄴京,城東一隅,茶館包廂。

典雅的包廂門嘎吱一響,初夏領著人進來,道:“三姨娘來了。”

許久沒見的大姑娘坐在廂房內,似是剛趕過路,一臉的倦容,倚在茶館包廂的小榻上支腮休息,儘管看上去憔悴,一雙眸雪雪發亮,似在凝思著什麼。

蕙蘭知道她將自己叫出雲府,定是有事情,上前行過禮:“娘娘叫妾身來不知道有什麼交代。”

雲菀沁托起她手腕:“早說過,三姨娘跟我私下見麵,用不著這麼見外,跟以往一樣稱呼就好。”又朝初夏吩咐:“去上一壺凍頂烏龍,再叫店家將他們的招牌糕點多做幾份,吃不完的打包,叫三姨娘帶回去。”

“是。”初夏笑著一福,先出去了。

蕙蘭心頭一暖,從進門第一天,大姑娘待她總這麼貼心照顧,大小恩惠,從來不斷。隻是她自己不爭氣,得不了老爺的憐愛,不過也早就看開了,隻要能仰仗著大姑娘和少爺,已經算是天上掉餡餅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便是像憐娘那樣得寵的紅人兒,還不是說完就完。

身為妾侍,尤其是像她這樣瘦馬館出身的賤妾,必得牢牢攀附一個人,方能善終。她既得不了家主的喜歡,恐怕是很難有子嗣,便是有,隻怕也是個被人瞧不起,沒什麼前途的命,這一世的寶,便也隻能押在大姑娘姊弟身上了。

想著,蕙蘭主動道:“大姑娘可是要問雲家的情況?”

雲菀沁徐徐撫著杯蓋:“上次爹公務出了差池,後來突然拿出銀子填補了兵器虧空,沒抵宅子,沒賣家產,也沒借債,我覺著奇怪,請三姨娘打聽過,不知道如今可有信了?”

蕙蘭點點頭,回答:“是夫人拿的銀子。這也是夫人重掌中饋、重獲老爺歡心的原因,因為給雲家解決了這個棘手大事,老爺如今對夫人器重得很,家中事無大小,儘數都交給她做。”

“夫人的銀子?”雲菀沁眉一挑,白雪惠是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子。

蕙蘭壓低聲音,將在打聽來的信兒巨細靡遺說了一番。白雪惠結交的是京城一個叫做飛虎錢莊的高利貸組織,這個錢莊私下與京城不少賭坊、妓院等銷金庫合作,專門給有需要的人放高利貸,牟取高額利潤。

老板原先有些黑道背景,身家乾淨不到哪裡去,這些年,遊說和招攬了不少官員與官員的家眷與自己合作,與官場也有一定的緊密聯係。

飛虎錢莊有人紅黑兩道的照應,更是堅不可摧。

白雪惠就是借用飛虎錢莊的銀子,以自己的名義擔保,放貸出去,最後和錢莊四六分賬,這些年,基本是無本萬利的生意,賺得盆滿缽滿。

賺的銀子,全部存在京城有名的地下銀莊——裕豪錢莊裡頭。

難怪當初她買通喬哥兒禍害錦重,隨手就扔他幾百兩銀子去給紅胭贖身。

若不是爹這次東窗事發,需要銀子救急,還真發現不了她是個隱形富豪!

原來白氏還有些生意頭腦,倒也不光是床上厲害,隻這生意無疑是刀俎上行走。

算她運氣好,這麼些年都平安,不過,今兒,這份運氣,算是到頭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雲菀沁示意知道了,見初夏拿了打包好的糕點和烏龍進來,婉道:“時辰不早,三姨娘先回去吧。”

蕙蘭應了聲,拎起精美點心,先離開了。

待蕙蘭一走,初夏過來了,剛在門口聽到了一切,道:“沒料這白氏還貪財得很,娘娘乾脆直接找官府去揭了白氏放貸之事。”

官員及家眷私下高利貸的事不在少數,朝廷是令行禁止的,可依然成風,壓根禁不乾淨。依爹如今官場地位,這麼點事兒還是能蓋下來的。

最關鍵的是,便是揭發了,隻怕也沒什麼大懲。

就叫她自食惡果。惹了高利貸的人,也不知是個什麼下場?她簡直迫不及待想看看了。

雲菀沁輕聲吩咐:“你先去隔壁鋪子,買一套胭脂水粉和一套衣裳回來……”得去飛虎錢莊一趟,不過去之前,有些準備工作要做。

——

飛虎錢莊修在城南娛樂場所彙集的街道。

正午過後,錢莊是人跡稀少的時候,天氣暖和了,愈發是催人欲睡。

幾個五大三粗的錢莊下人各自選了舒服的位置,趴著打盹兒。

門檻處,腳步傳來,女子步子宛如一劑沁涼的風,輕輕甜甜,乾脆利落,吹走了午後的沉悶,驚醒了幾人。

隻見女子目光一掃,落到前台幾名男子身上。

身邊丫鬟低道:“這幾個,應該就是專門負責在外麵放貸的錢莊下人。”

正這時,有個臉皮黝黑的壯碩男子見客人來了,起身走過來,眼前女子是出嫁婦人的打扮,輪廓秀美,可皮膚蠟黃,眉纖眼細,眼皮子紅腫腫的,像是哭過,顯得異常憔悴,心事重重。

此刻著一身素服,頭簪一朵小白花,似是正在守孝,而且還有隨行的丫鬟和馬車。

當差多年,自然看得出來客人的水準,壯碩男子迎上去,先試探:“這位夫人不知有何需要?當物,那邊走,存銀子勞煩這邊。”

“我家夫人既不當物,也不存錢,隻早聽聞了飛虎錢莊的大名,是來借貸的。”婢子代替主子說道。

壯男眼一眯,將兩人請到裡麵坐下,笑嘻嘻問:“大夥兒叫小的黑子,夫人需多少錢銀?”

婢子報出一個數目。

黑子呼吸一凝,繼而一笑,上下打量:“看夫人一個婦道人家,怎會借這麼多銀兩?祖籍哪裡,夫家何人。”

借高利貸的地方,對借債的人審核也嚴,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