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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卻因為冬姐到門口去迎人,連個攙的都沒有,叫起來:“來人啊,來人——”

“好大的膽子,秦王妃訓人,還敢叫誰?”高長史喝了一聲。

果然,門口幾個雲家下人不敢有任何舉動。

憐娘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臉頰上又挨了另一耳光,火辣辣的疼,耳朵嗡鳴,隱約隻聽麵前女子斥道:“婚前我就撂過話給你,動什麼念頭,彆動到我與錦重頭上,家祠那次是還沒記住麼?這一巴掌,是教訓你記性不好!”

“啪”一聲,又是一巴掌摑上嬌臉:“這一巴掌,是教訓你不安分守己!”

三耳光下來,憐娘打得暈頭轉向,口鼻呼啦冒血,一臉的腥氣。

雲菀沁嫌惡臟,轉身回座,坐了下來。

憐娘隻當就這麼完了,雖臉上疼痛得要命,心裡也憋屈萬分,總算還是舒了口氣,嗚咽著要爬起來,沒料卻聽座上人道:“蕙蘭,你來繼續!”

蕙蘭從桃花那件事開始,早就對這憐娘看不順眼,哪裡會不依,橫豎是秦王妃的意思,就算老爺怪也怪不到自己頭上,一個哽兒都沒打,噔噔上前,壓在憐娘身上不讓她起來,左右開弓。

憐娘被摑得氣息奄奄,拚命嘶喊:“我剛小產,你們不能這樣……”

雲菀沁麵上冷意更盛。

小產?是不是真的小產過,還真是不一定了!

剛剛雲菀沁上前拎住她手臂掌摑她時,趁機也是飛快把過她的脈象,氣足脈順,並不像是剛小產不久,血氣大損的婦人,小產這回事,是最傷女人身子的,就算她身子再健壯,除非天賦異稟,也很難短時間恢複成這樣。

正打得酣暢淋漓,雲錦重都看傻了眼,另一隻沒傷的手情不自禁捂住了崔茵蘿的眼睛,血腥場景叫小女孩看到了不大好。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急速腳步,夾著一聲心慌意亂的喝止:“這是乾什麼!住手!住手!”

雲玄昶帶著隨從回府了,一身公服還沒來得及換,直奔正廳,看寶貝疙瘩被打得臉腫嘴翹,滿口的血,心急如焚,幾步上前一把推開蕙蘭:“豈有此理!誰準你跟憐娘動手的!”

“是我,怎麼了?”雲菀沁望過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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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帶弟弟回夫家

雲玄昶見女兒出聲,怒色頓收,往日這女兒是皇子妃,都不好說什麼,如今秦王還在朝上攝政,更是不好發作,誰又知道那小子竟冒出頭來了。

“爹是想罰動手的蕙蘭,還是罰我這個指使的主謀啊?”雲菀沁語氣加重,他平時都是下午申時才散衙,今天這麼早就回家了,不用說,恐怕又是憐娘提前報信。

雲玄昶活活將脾氣壓了下來,將滿臉血泡兒的憐娘攙了起來,再沒多罵什麼,看了一眼蕙蘭,也不敢有半點苛責,又訕訕:“秦王妃回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雲菀沁毫不遮掩地輕冷一笑:“回個娘家,個個開口閉口都是怪我沒通知,提前通知了怎樣?你們還想做什麼準備工作?”

“你——”雲玄昶正被戳中心事,發了虛,臉色漲得血紅。

當個皇子妃還當到天上去了!一與那秦王勾搭到一塊兒就開始翻臉不認人,婚前就更是對著自己大逆不道,現在越發是不得了了!

皇子妃怎麼了?那秦王攝政又怎麼了?連皇上都不敢不講孝道!

讓一步,她隻會越來越得寸進尺,擺出些威嚴,指不定還能讓她畏懼些。

雲玄昶終是樹起父%e4%ba%b2姿態,吼道:“王妃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你父%e4%ba%b2,生了你,養了你,若沒有我,你現在能站在這裡嗎?都不知道還在哪個輪回裡等著投胎!我就算一千一萬個不是,也不虧欠你,而是你欠我的!除非你把命還給我,不然你這輩子都報答不完!你現在是個什麼態度,懷疑我?”

雲菀沁注視他:“你該慶幸自己生養了我,你如今才能繼續左擁右抱,在官場順風順水。我對雲家的,也隻到此為止。也許婚前我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那麼,現在女兒就再說一遍,若是再為著你身邊那些蒼蠅蚊子,讓錦重受分毫的委屈和傷勢,彆怪女兒翻臉不認人了。”

雲玄昶冷笑:“王妃身為出嫁女,手伸得太長了,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錦重是我的兒子,幾時由得了你來管?他做錯了事,我這個當父%e4%ba%b2的,便是將他打死了打殘廢,也沒人說什麼!你隨便去街上問問,看有沒有人告訴你,長姊大過%e4%ba%b2爹?”

說著,他猛喝一聲:“錦重,過來!”

雲錦重吊著石膏,猶豫了一下,崔茵蘿在旁邊鼓舞打氣反正又不要錢,卯勁兒地小聲阻止:“彆去雲哥哥,你爹好嚇人,小心把你另一隻手給打折了……”

雲錦重看了一眼姐姐,又看住爹,最終沒動。

雲玄昶尷尬無比,作父%e4%ba%b2的尊嚴今兒被一兒一女一前一後踐踏了個粉粹,為了駁回麵子,口氣加厲,眉頭一豎,形色凶悍,重新喝叱一聲:“逆子,做錯了事不知悔改,還不給我滾過來!”

雲錦重這次總算是動了,卻是慢慢走到姐姐身邊,避得越來越遠。

雲玄昶氣得肝兒疼,幾乎說不出話。

憐娘雖被打得不輕,這會兒見老爺的樣子,忍疼哭著朝雲錦重:“少爺你聽話,老爺是疼愛你的啊,哪家的孩子沒有挨過父母的打?你彆因為這樣就記恨你爹啊。”思兔網

“疼愛?”雲菀沁指著弟弟身上和臉上的傷:“為著個姨娘,將嫡%e4%ba%b2兒子往死裡打,今年錦重就要考試了,這幾個月課業正忙,偏偏傷了右手,隻怕也會影響學業和前程。爹下手時,真的是全無顧忌啊,這樣也敢說疼愛?”

雲玄昶氣恨道:“這小子使壞,故意衝撞憐娘,害得憐娘小產,說得不好聽,他%e4%ba%b2自殺了他自己弟弟!打廢了他的胳膊又怎樣?殺人償命,便是死了也是活該!”

這話聽得著實叫雲菀沁心寒無比,就算真有其事,一坨還沒成型的肉,竟能叫他打殺養了十多年的大活人嫡長子,這男人若不是沒輕沒重,昏了頭,就是偏心到了極點。

她抑住心頭怒,牽過弟弟,柔和道:“有姐姐在場,你不用怕,你說清楚那天怎麼回事。”

其實那天的經過,雲錦重被拎去主院時,跟爹澄清過,可也不知道那二姨娘怎麼說的,爹就是不信自己,後來打也打過了,疼也疼過了,男孩子性子本就大咧,也沒多大存在心裡,便也沒多叫屈了。

這會聽了姐姐的話,他道:“初二那天早上,國子監放假,我在西廂讀書,蕙蘭姨娘跟往常一樣,給我%e4%ba%b2自做了最喜歡吃的青梅糕,放在她那邊院落的大廚房裡,我正好讀得累了,就說自己去廚房拿,順便也能活絡筋骨,她說好,那就吩咐個廚房下人,等會兒把糕點給我。後來我到了廚房,卻一個下人都沒,隻有二姨娘和冬姐在裡麵,我自己一個人找著蒸籠,拿了糕點準備走,冬姐卻跟我迎麵一撞,碰掉了我的糕點,我當然不大高興,那麼大的廚房,好像沒長眼睛,莽莽撞撞的,害蕙蘭姨娘天沒亮就起身做的一大盤糕點也浪費了,罵了冬姐幾句,冬姐七手八腳給我撿,那二姨娘也跟著過來,與冬姐一塊兒一邊道歉,一邊蹲下`身子撿,叫我不要怪罪。我叫她們不要揀了,糕點掉在地上又不能吃了,她們一聽,好像更惶恐,非要蹲著身子忙活,我也沒管,又還有點兒氣,先走了,結果經過二姨娘身邊時,她坐地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蹭了一下。但當時她也沒說什麼,可等我回了西廂沒多久,就聽說她出事了。”

“你聽見沒有!這混蛋小子自己都說蹭了憐娘一下!可彆說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見著糕點被冬姐撞翻了,發少爺脾氣,叫兩人趴在地上撿,然後還把憐娘撞了!”雲玄昶恨得要命。

雲菀沁示意弟弟站到邊上,冷道:“那個大廚房是後院幾個女人通用的,蕙蘭一大早在裡麵做糕,又通知下人在裡麵等著交給少爺,後院彆的人一定會知道,”望了一眼憐娘,“二姨娘一大早跑廚房去,這是為了特意碰見少爺然後借題發揮嗎?那大廚房從沒少過人,尤其一早上,進出的人特彆多,獨獨那天破天荒,隻有二姨娘與冬姐兩人,二姨娘自從抬了妾,下過幾次廚房,這個不用女兒去數吧。還有,祖母不是一直念叨,說想要看著悟德大師的話靈驗,二姨娘懷了身子再回泰州吧?為什麼爹突然就將祖母送走?爹可不要說,祖母離京,二姨娘沒跟你扇過枕頭風!祖母初一一走,錦重第二天就受重罰,我又在宮裡,連個幫勸的人都沒有,這時辰點兒,安排得好啊!這事隨便一數,便這麼多疑點,爹當時居然聽都不聽、想都不想就痛下狠手,爹是非曲直都不分,將官場那些黑事倒用在了兒子身上!”

“你這是說憐娘故意製造機會來冤枉你弟弟?”雲玄昶心中一動,這女兒說的幾點,倒好像還真是不無道理,卻又轉而怒斥,“我知道你疼你弟弟,可也彆強詞奪理,顛倒黑白!憐娘單純乖巧,你當跟你一樣心思複雜?她一心就想著伺候好我。再說了,她便是想冤枉錦重,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孩兒來當代價!你奶奶幸虧回去得早,不然%e4%ba%b2眼看著家中又失了個孫子,氣都得氣死!”

憐娘抖抖索索偎在老爺的懷裡,不敢抬頭,淚卻留了一臉。

雲菀沁微微一動,這可是說到了這場風波的重點上了。

若真是有了身孕,拿自己的%e4%ba%b2骨肉當代價禍害嫡子,那肯定是不劃算。

若是根本就沒有身孕呢?那就是無本萬利的生意了。

她剛才短暫察憐娘的脈象,氣旺腎壯,並不大像是小產後的身體狀況。

婦人是否小產,無非是從氣血和腎臟是否虧虛來查看,現在時間長了,到底有沒小產,有點難以辨認,事實上,也確實是有部分先天強健的婦人小產恢複迅速,這一點,便是精於婦科的大夫,也不敢下十足把握,而到時,憐娘又大可強辯自己身子強壯。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能不查,聽憑這憐娘叫苦叫屈。

自己是雲家人,便是查出什麼,雲玄昶也隻當自己是為了弟弟張口說瞎話,不會相信。

肯定要請個醫術超群又能說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