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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也丟人,既然她如今明白了一些道理,嘴巴也甜多了,加個左膀右臂,自然是好的。

蔣妤大喜過望,過去抱住蔣皇後的手:”多謝姑姑。“卻又喜色一隱,添了幾許憂愁:”對了,姑姑,說起來,我爹好些年都沒進宮看望您了,我聽說,他近來官運不是很好,這次若是也能參加就好了,不說能讓皇上看在眼裡,就算隨便與哪位%e4%ba%b2王郡王結交結交,以後那可都是人脈資源啊。“

蔣妤的父%e4%ba%b2,也就是蔣皇後的其中一名弟弟,生來老實,資質平凡,能力也普通,靠著蔣皇後,才能在京城官場上得個立足之地,如今在鴻臚寺混著個清閒油水厚,卻沒有任何發展前景的四品官員。

蔣妤的父%e4%ba%b2幾斤幾兩,蔣皇後心知肚明,能耐有限,不懂交際,官場上的造化已經到了頂,再拔也拔不上來了,如今能混個肥差,他已經滿意得不行了,所以一向並不重視他,可這弟弟也還是有彆人沒有的優點,就是人老實,嘴巴嚴,所以往年有些說不得的事兒,她也是很放心地交給這個弟弟去做。

如今聽蔣妤這麼一說,蔣皇後倒也記起這胞弟了:”你這丫頭,當你隻會爭風吃醋,原來還是有些孝心,會惦記家裡人啊?行,本宮到時找個由頭,叫人傳你爹帶著你兄長一塊兒進宮,一塊兒參加小年夜的家宴。“

姑侄說笑幾刻,蔣皇後被蔣妤哄得心情舒爽多了,卻又記起一件事,問:”對了,孝兒好些了沒?“

前天,蔣皇後照例派嬤嬤去東宮看望小皇孫,蘭昭訓說小皇孫染了些風寒,東宮太醫吩咐了,小嬰兒禁不起光線和風,這會兒最好不見人,閉在屋子裡養。

嬤嬤知道皇後重視這小皇孫,既然太醫發了話,也不敢說什麼,隻在門口透著窗戶,遠遠瞄了一眼搖籃,就回去稟報給皇後聽了。

蔣妤聽了,溫溫道:”嗯,是聽說小皇孫好像有些咳,見不得風和光線,不過聽說今兒比昨兒好好多了,應該是一天比一天好,姑姑放心,沒事,這幾天您也不用派人去看,我來的時候便跟你說說吧。“

蔣皇後想著估計也不會太重,不然太子早就叫太醫院的太醫去看了,又說了會兒,臉色乏了,也不多逗留,告退出了鳳藻宮。

回了東宮,已是掌燈時分,蔣妤朝自己殿室走去,還沒走近,隻見廊下已經有個女子在等著。

女子身穿錦繡宮裝,一看就是個主子,年紀很輕,微微豐腴,臉龐還有些浮腫,%e8%83%b8脯高/聳,似是出嫁婦人剛生產後過的模樣,身邊還有個宮女打扮的,攙著她。

年輕女子見著蔣良娣回來,踉踉蹌蹌衝過去,見良娣臉色一厲,也不敢聲張,隻滿臉淚水,拉著她袖子,壓低聲音:”良娣,你幾時才將孝兒還給妾身……您將他弄到哪裡了,他還小,禁不起折騰,求您,先還給妾身吧。“

蔣妤手臂一橫,掙出,在鳳藻宮的溫婉孝順早就肅清,冷笑:”那就看你為你兒子能做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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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元殿內,男子墨染長發披肩,輕撚慢撫間或鋃鐺一挑,激起清妙之音。

門外,貼身太監回來,小心翼翼道:“殿下,良娣從鳳藻宮回來了,蘭昭訓又去哭著求情了……小皇孫畢竟年紀小啊……”

兩天前,良娣抱走小皇孫,用來威脅蘭昭訓,太子隻裝作不知,又以公務埋首書房,避而不見蘭昭訓。

太子也算是恨得下心腸。萬一蔣良娣得不到想要的,狗急跳牆,對小皇孫真下什麼辣手——

太子置若罔聞,手一收,琴聲頓止,起身緩緩走向書房。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小年夜家宴

皇室的小年夜家宴前一天,東宮派人來長青觀,通知雲菀沁屆時一塊去慈寧宮參加。

因為還是戴罪身,叫雲菀沁作為隨行東宮的人一道去。

負責主事的尼姑這些日子看著東宮將秦王妃調來調去,也習慣了,道:“到時會提醒秦王妃過去。”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雲菀沁,示意她過來接東宮的口諭。

皇室家宴,皇家宗%e4%ba%b2們許多都會到場,那個小心眼兒的也不能例外……他要是看著自己又跟太子在一起,臉準得又黑幾層,到時見麵免不了又得囉嗦一大堆,煩死人了。

雲菀沁撇撇嘴,%e8%84%b1口而出:“是一定要去?”

東宮的公公一愣,走過去,附耳暗示:“良娣那日去找了皇後,這次也會參加家宴。”

雲菀沁明白了,後天的家宴,指不定得有什麼事發生,自從老太醫給蔣妤問診過後,蔣妤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歇了幾日過後,仍是日日去給蔣皇後請安,並沒流露出什麼情緒。

本來以為蔣妤忌於皇後的權勢與%e4%ba%b2緣關係,這口氣兒隻怕往肚子裡咽下去了,沒料,原來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她點點頭,再沒多說了:“好的,妾身到時一定過去。”

家宴當日,慈寧宮內外張燈結彩,燭火明煌,雲菀沁與東宮幾名嬤嬤到門口時,已是傍晚時分。

原本清靜的慈寧宮外,停轎所安放著代表著主人身份、品級各不一的軟轎和宮輦,已經有宗%e4%ba%b2進了殿內。

她仍是青色襖袍,一拘秀發綰了個簡單的髻,插著一隻白玉簪,作庵堂弟子的清肅打扮,襯得麵容清麗無雙,眉眼純淨,在慈寧宮今天的脂粉氣中,倒是越發出塵。

剛跟著嬤嬤們走進宮院,有女聲驚喜地飄來:“秦王妃?”

雲菀沁循聲一看,莞爾一笑,是熟人。

景陽王妃潘氏穿一身端莊秀雅的宮裝,隨著夫君景陽王進宮飲小年夜家宴,剛剛進了慈寧宮。

她撇開丫鬟,朝雲菀沁走過去,皺眉低聲道:“可憐見的!明明是有功,居然丟到佛堂受罰,受夫妻分離的苦頭,這叫什麼世道!”潘氏是武門出身,自幼還被父%e4%ba%b2帶到軍營,自然也是瞧不起繁文縟節捆綁女子的那一套,加上本就與雲菀沁交好,此刻自然是憤憤不平,替雲菀沁不值。

身後有男子高亢洪亮聲音傳來,雖一聽就是個爽朗的,對著妻子說話又充滿寵溺和溫柔,並沒因為妻子說的話頗有些離經叛道而打斷她,反倒笑著說:“萍娘,是你前些日子認識的閨中好友秦王妃嗎。”

雲菀沁看了過去,隻見是在郊迎和三清殿有過一麵之緣的景陽王,當時因為節骨眼上,提心吊膽著,也沒仔細看,此刻細細端詳,隻見男子器宇軒昂,龍行虎步,一看就與身份和經曆%e5%90%bb合,是個軍功卓著的武郡王,潘氏閨名素萍,此刻景陽王當著眾人喊妻子的芳名,完全沒有一點沙場上的彪悍,滿滿都是柔情蜜意。

她請東宮嬤嬤先等一等,上前對著景陽王夫婦福身,行了禮。

潘氏示意丈夫退後些,自己與秦王妃有女人家私房話要說,然後走近,一把握了雲菀沁的手。

曾經在沙場上用長槍挑著蒙奴人的腦袋殺敵的景陽王一聽,二話不說,避開了幾步。

雲菀沁看景陽王寵潘氏寵得幾乎有些妻管嚴了,笑起來,道:“潘妃真是好福氣。”

潘氏瞥丈夫一眼,笑著謙虛:“也沒有彆的好處,就是還算聽我的話。”說著,臉色又一緊:“其實我一聽說你那事,就心裡憋氣,早就想著哪日進宮為你說情,隻是一直沒機會,今兒倒好,正好逢上家宴,待會兒一高興,我在太後麵前說說這事兒,叫貴人早些恕了你,也好讓你早日回去。叫新婚夫妻生離?就算是皇家,也不能乾這缺德事。”

雲菀沁真心實意道:“多謝潘妃。”當初進宮赴外交宴會與潘氏結交,主要是因為杏園餘氏的事,雖知道潘氏性子爽快,卻沒料她果真是個性情中人,隻是想了想,又道:“不過我的罰期也不算長了,潘妃也不必特意為我開口求情,免得上麵貴人們不喜歡,讓你還受了牽連。”^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潘氏是個你對我好,我對你好十倍的人,一聽她反為自己著想,拍拍她手:“看你說的,多大的事啊?不就求個請麼,還能將我砍了不成?我這人沒彆的,就是見不得自個兒喜歡的人受苦,不喜歡的人啊,我就%e4%ba%b2自送她去受苦。就算我的話太後他們不當回事,還有我家夫君呢。”說著,回頭一望,笑道:“是不是啊,郡王。”

景陽王雖然站得遠,兩人的話卻聽得清楚,接了妻子的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既然是潘氏想要維護這秦王妃,那他自然是站在妻子這一邊的。

朝廷中“文有鬱氏,武有景陽”這話可不是亂吹的。

景陽王府軍功高,尤其如今北邊不算太平,蒙奴近些年蠢蠢欲動著,不停滋擾邊境互市和百姓,北邊抗敵的主要兵力,除了永嘉郡主的兄長沂嗣王,也就是景陽王的嫡係軍隊了,景陽王夫婦若在皇上太後麵前說個什麼,死的能說成活的,也不算太誇張。

想到這裡,雲菀沁也沒再說什麼。

時候不早,慈寧宮的太監出來,請景陽王夫婦進去。

雲菀沁退回到嬤嬤身後。

潘氏還沒跟雲菀沁說夠話,顯得有些依依不舍。

景陽王看得出妻子的心意,對著東宮的嬤嬤道:“不如就叫秦王妃今夜陪在本王夫人身邊吧。”

幾名東宮嬤嬤沒得到上麵的指示,不敢隨便放人,一時麵麵相覷,卻聽宮殿門廊下傳來笑聲:“景陽王一進宮就搶孤的人嗎?”

在幾名禁衛和公公的陪伴下,男子一襲深紫雲龍袍,外披狐裘大氅,從廊那邊踱過來。

一乾人見狀,福身的福身,施禮的施禮:“太子殿下。”

景陽王笑著朗聲道:“殿下這話不對,秦王妃雖在宮中受罰,卻怎麼也談不上是東宮那邊的人啊。”

雲菀沁望過去,也隻有景陽王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著儲君說“你這話不對”了,可見這景陽王在夏侯皇家的地位,確實是了不得,聽說不但臣子對他不無巴結,連皇子都暗中拉過他,包括原先的魏王,想必太子也不例外。

倒也是,這麼個兵力雄厚,%e4%ba%b2信部隊滿天下的人,誰要得了,隻怕是江山都握住了一小半。

果然,太子對景陽王的話並沒半點異樣反應,笑道:“景陽王為了潘妃,也算是使儘了渾身解數。孤今兒不把秦王妃給潘妃,隻怕成了損害景陽王夫婦感情的大惡人。”說著,麵朝雲菀沁:“那秦王妃今晚就與潘妃一起吧。”

景陽王幫妻子滿足了心願,心情也舒暢了,拱拳笑道:“多謝太子。”

雲菀沁抬頭,與太子對了個眼色,走到了潘氏身邊。

太子見雲菀沁望過來,目色溫和,盈著光澤:“那秦王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