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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這個位置,就看父皇意下如何。”

寧熙帝鬆了一口氣,還當這老三要提出什麼厲害的官位,萬一不自量力提出些不能撥給他的,還得想些緣故來回絕,原來是長川郡的專城副都統,卻仍是皺眉道:“這專城副都統是地方官,官職在地方都不到三品,且事務繁雜,除了鎮守險要、綏和軍民,若遇敵情,必要時還需%e4%ba%b2自對敵於陣上,是個辛苦還有危險的差事,老三你——”安排這老三最頭疼的地方無非就在這兒,不能真的給他實權高位,可也不能太怠慢了,到底是個皇子,皇家總得要麵子的。

夏侯世廷道:“上次秋狩圍獵,兒臣既能勝任,就不怕拿下這差事,與其將兒臣放到崗位充足不缺人的部門,不如讓兒臣填補真正需要人手的崗位,方是真正的為國效力。”

蔣皇後眼光微微閃爍,那長川郡在京城西南方向,來回路程大概兩三天,囊括三州四縣,可謂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

綠林土匪強盜不少,經常鬨騰,還災荒叢生,不是地震就是清河決堤泛濫,曆來在長川郡當差的官員都頭疼得很,從上任開始便琢磨著怎麼能快點兒調走,許多過去的官員,都是因為得罪了朝中權貴,沒有打理好人脈關係,才分派到那個地方,聽說最近又鬨起了匪禍,那個原來的專城副都統就是因為%e4%ba%b2自去捕捉匪頭,中了流箭,才從馬上摔下來,摔中風了。

這個秦王,竟主動提出跑去那種地方,要不是傻子白癡,那就是——心眼兒活絡得很!

畢竟,在惡劣之地才有機會顯出能耐,做出最大的成就!

在飽食終日的安逸崗位,便如溫水煮青蛙,始終難得出頭!

蔣皇後眼神睨向墀下的秦王,說什麼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到底有向上奔的心,不過——那長川郡的破敗不是一天兩天,不但環境惡劣,窮山惡水出刁民,連百姓都不如京人柔順,聽說個個潑辣難馴服,幾代的官員都治不好,就憑他,有能耐一朝之間翻覆天地?嗬!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怕與那前任的副都統一樣!

這麼一想,蔣皇後臉色舒展,巴不得寧熙帝答應下來。

寧熙帝聽了秦王的話,心意動了,權衡了一下,開了金口:“既秦王有心為國效力,主動提出,朕便許你長川郡的專城副都統之職,改日由姚福壽正式頒旨秦王府。”

夏侯世廷謝過恩,時辰差不多,新人大禮行過,恭送皇帝先離了養心殿,正要攜著雲菀沁出宮,卻見蔣皇後在殿門前停了步,道:“秦王且先回去,雲妃若無事,便隨本宮去鳳藻宮吧。”

夏侯世廷目色一暗,白秀惠在蔣皇後身邊開聲道:“雲妃甫進皇門,許多規矩隻怕還不清楚,今兒既然進了宮,正好前去聽從皇後教誨。”

前世剛進歸德侯府,雲菀沁也是經常被那邢氏拉去立規矩,這是避不開的事,轉身朝夏侯世廷福身道:“那就請王爺先回府吧。”

蔣皇後見秦王並沒移步,輕笑一聲,笑中不乏涼意:“還怕本宮吃了秦王的新娘子不成?”

雲菀沁輕聲道:“你先回府。”

夏侯世廷見雲菀沁頻丟眼色,再不多說了,轉身離開。

雲菀沁跟在蔣皇後和白秀惠的身後,到了鳳藻宮。

殿門口,有個年輕女子在宮女的簇擁下,正在伸頸張望,似是已經等了許久。

女子身穿繡折枝花果綠緞子圓領宮襖裙,頭戴一把纏枝鑲珠金扇簪子,渾身珠光寶氣,一見蔣皇後便笑嘻嘻甩開宮女兒,撲了上來,連個禮都沒,%e4%ba%b2%e4%ba%b2熱熱地攥住蔣皇後的手搖晃著:“姑姑上哪裡去了,等了妤兒好久。”

是太子良娣蔣妤,雲菀沁並沒做聲,隻見蔣皇後沒怪她失禮,看來姑侄二人關係不錯,私下這麼慣了,倒也是,若蔣皇後討厭這侄女,怎麼又會將她選給太子當良娣呢。

蔣皇後拍拍蔣妤的手:“你看你這腦子,一天到晚不知道記什麼,昨兒三皇子大婚忘記了麼,今兒進宮行大禮,本宮剛去養心殿了。還不給秦王妃打聲招呼!”

蔣妤目色冷冷地瞥了一眼姑姑的身後,雲菀沁身著一身盛裝禮服跟在後麵,並沒搭理。

雲氏雖說是正房,自己是側室,可抵不過秦王在太子之下,出嫁從夫,女子的地位都是根據夫君的地位決定的,兩人麵對麵,她不一定比這雲氏要低一級,她為什麼要打招呼。

雲菀沁隻一笑,也沒跟她計較,這麼多人看著呢,主動幾步上前,落落大方:“蔣良娣好。”

被雲菀沁搶了先機,侄女的狹隘小家子氣立刻曝露,蔣皇後有些臉上無光,不禁眉毛一皺,將侄女的手鬆開了,蔣妤看見姑姑不高興,更是記恨雲菀沁,卻隻能扯開話題,笑道:“姑姑是將秦王妃帶回來立規矩吧。那就彆多說了,快進去吧。”

蔣皇後領了一行人進殿,賜了幾人座,先問了幾句關於昨天新婚的事,雲菀沁一一答了。

蔣皇後撫著尖尖的琺琅翡翠金護甲,淡道:“秦王身子不好,往日不娶%e4%ba%b2都以身子為理由推了,不然啊,隻怕膝下的兒女都能跑了,本宮還想著你們得緩一緩呢,沒料這麼快就圓房了。”

雲菀沁努力憋出個臉紅,嗯了聲兒,今早來的路上,秦王也跟她提前說過那喜帕的事,還把受傷的拇指哥亮給她看,討她的憐愛,她哭笑不得,抱著他的手指頭吹了半天,又放在%e5%94%87邊挨了挨,某人才心滿意足了,還說早知道就應該割嘴了。

往日他雌伏不動,避開風頭,自然拿這病當借口,如今既然有了爭儲的意思,肯定也不會被這病拖累。

孱弱不堪的皇子,不會得到朝廷的重視,而順利圓房,便是證明身體健康的證據之一。

蔣皇後見她那兒挑不出什麼破綻,也便點頭,臉上擺出慈相:“那就好,秦王自幼身子不好,如今一天天好起來,本宮與皇上也就了卻一樁心事,安心多了,你今後也得好生照顧秦王,不能懈怠。”

雲菀沁道:“臣媳是受了宗人府金印的王妃,必定不辜重托,今後一定好生打理王府和王爺身子。”

蔣妤正坐在姑姑身邊吃著宮女剝好的杏仁兒,姑姑喜歡吃杏仁,一年四季都不斷,鳳藻宮的杏仁新鮮甘甜,她上門吃時讚了幾次,鳳藻宮的宮女後來見她來了,便會主動給她剝好,今天見雲妃來了,便也剝了一碟,放在了雲菀沁身邊。

她本想著看一場婆婆給兒媳婦立規矩的好戲,沒想到蔣皇後不過隻問了幾句,並沒挑三揀四,更沒給雲菀沁離下馬威,這會兒早就失望透頂,按理說姑姑這人,不做沒目的的事兒啊,將雲妃特意叫過鳳藻宮,難道還真的是為了好好教導兒媳婦?

現在一聽雲菀沁拋出一句王妃金印,蔣妤不覺心裡嗤一聲,皇家的兒媳婦隻有正房方才能受金印,難道看不見自己坐在旁邊麼,這是在諷刺自己?

想著,蔣妤連杏仁都吃不下去了,拍拍沾了渣粒的手,開玩笑一般:“雲妃說話還真是口氣大啊,妤兒瞧姑姑根本不用操心雲妃!人家什麼不懂?何必浪費時辰,叫雲妃回王府算了。”

蔣皇後睨了蔣妤一眼,低聲一斥:“閉嘴。”

蔣妤見姑姑為了個外人給斥責自己,丟了麵子,再想想太子爺都對這雲菀沁青眼,咬了咬牙,更恨幾分,又十分尷尬,將氣出在旁邊人身上:“愣著乾嘛!我吃了半天的杏仁,口乾得要命,也不知道給我拿水去!笨死了!真不知道怎麼當差的!”

蔣皇後一聽,眉眼一動,語氣卻是隨意:“將良娣每次來喝的%e4%b9%b3漿茶拿來,再多舀上一盞給雲妃送上,來了半會兒,忘記給雲妃斟水了。”

白秀惠會意,忙帶著宮女下去準備好,然後一人端著個托盤上來,給蔣妤和雲菀沁旁邊各自放下。

蔣妤撥開琺琅瓷青雀小碗,用鵝勺攪了攪濃稠液體,室內飄起一股極其濃烈的香味。

雲菀沁心下一凝,%e4%b9%b3漿茶一般是穀米打出來的白漿放上冰糖、蜂蜜以及各種提味的作料,女子的口味一般嗜甜,茶嫌太苦,水嫌太淡,所以這種*味飲品,大多數女子都喜歡,搭配上杏仁吃,就更是受歡迎。

可那%e4%b9%b3漿茶裡——除了一般的糖蜜果脯的配料,還多了一味東西。

隻是那%e4%b9%b3漿茶調得格外濃,生生將那味玩意兒給壓下去了。

彆說一般人聞不出來,就算聞得出來,不懂個中道道的,也不會有什麼疑心。

坐在對麵的蔣妤像往常一樣,一勺一勺地舀著喝起來,末了,才用宮女遞來的絲帕抹了下嘴,笑道:“每次來姑姑這兒,光是杏仁配上%e4%b9%b3漿茶,就像活神仙一樣。”

雲菀沁瞥了一眼蔣妤手邊碟子裡吃得快沒了的杏仁,再看看那%e4%b9%b3漿茶,吸了口涼氣。

“雲妃在想什麼。”蔣皇後目光飄來。

雲菀沁免得她起了疑心,端起茶盞呡了一小口,笑道:“沒什麼,隻沒想到這%e4%b9%b3漿茶味道這麼好,臣媳在家中也曾嘗過,可都沒鳳藻宮的這麼獨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是自然,中宮的東西,能有次等貨麼。”蔣妤不屑。

幾人說了句,天色不早,等蔣皇後終於開了口,雲菀沁便趕緊告辭離開了,疾走出了宮城,剛出城門,一抬頭,隻見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秦王竟沒回去,一直等在城門口,此刻站在金帷寬轎前,看見自己的一瞬間,繃緊的俊顏鬆弛下來。

她飛快走過去,想把在鳳藻宮無意撞見的密辛事告訴他,話還沒出口,他已將自己的手腕一抓,拉到了轎子內,伴著迫不及待的沉悶聲音:“回府。”

她叫他猴急的模樣,忍俊不禁,可還沒笑完,手臂一陣刺疼,雪雪呼痛,蹙了秀眉,捂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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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東宮眼線,給下馬威

夏侯世廷臉色一變,將她袖子卷起來,雪白玉臂上隱隱透著小團淤紅印子,登時目光一淩:“誰弄的!”她在鳳藻宮立規矩的同時,他等在宮牆外,也是心潮起伏不定,好些年沒這種感覺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