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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儀官見秦王都發了話,事已至此,秦王和新王妃二人心意堅決,矛頭一致對外,怎會特意去忤逆呢,忙笑道:“好了,吉時過了便不好了!”

雲玄昶甩甩袖子,悶哼一聲,坐了下來,與亡妻的牌位,一同受了秦王與女兒的跪拜父母之禮,等司儀官高呼“禮成”,他才青著一張臉,站在門邊:“送秦王、王妃!”

白雪惠就更是氣得肝兒疼,早就懷疑這丫頭哪裡會這麼好心叫自己出風頭,原來先已經想好了要給自己下麵子,好容易平靜下來,才收回怒容,走到老爺麵前,見他也是不高興,勸了幾句,雲玄昶見她非但不惱火,還貼心安慰自己,心中的氣順了許多,看著白氏的眼光也更加柔和了幾分。

雲錦重見姐姐這回是真的要走了,心頭卻是一動,趁蕙蘭沒注意,什麼都不顧,撒%e8%85%bf就朝前麵扒開層疊的人,淚汪汪地喊了一聲:“姐!”

蕙蘭上前拉了少爺,蹲下`身安撫起來。

眾人目光齊齊瞄向身穿正紅霞帔的新娘,隻見女子纖手將蓋頭挑起半寸,麵朝門口的雲尚書,影影綽綽間,能看見一張漂亮的紅豔朱%e5%94%87啟合:“女兒惟獨這一名同胞弟弟,還請父%e4%ba%b2在家多多照料,切勿叫人怠慢於他,女兒也會時不時叫人回來問候一下。”

今後,雲家後宅的爭風吃醋,任這渣爹再納幾房,寵誰滅誰,她不關心,隻要將弟弟善待好就行。

留了憐娘和白氏,就是看清楚了爹的秉性,若沒有這兩人,還是要繼續納些不知底兒的新寵,鬨得後院更加複雜,而憐娘和白雪惠,不過一劑千金湯,就已經製約住兩人了,一個滅了生育的希望,另一個將對方成假想敵,如同秋後的螞蚱,就算能跳出禁錮之所,有了前車之鑒,再不敢對繼子動手。

從此後宅由她倆廝殺致死,弟弟暫時無憂。

迎%e4%ba%b2的眾人聽到王妃這番托付,有些疑惑,父%e4%ba%b2照料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為何還要特意叮囑,難道當爹的還不如姐姐精心麼?今兒來的官員侍衛大多家裡都是有妻有小的,約莫能猜到幾分,隻怕是這雲尚書在家處事有些不公正,而這雲少爺又沒生母,方才叫王妃不大放心,這番叮囑大可以私下交代,王妃特意當著這麼多的人麵叮囑,不如說是給雲尚書下了個絆子,叫他不得不多將兒子放在心上,不能出什麼紕漏。

今兒是女兒出嫁的大喜日子,倒是讓雲玄昶吞了一口氣接一口氣,卻也沒法子,繼續青著臉:“為父定當好生照料錦重,決不叫他受委屈,王妃且安心出閣。”

禮炮喧嘩中,雲菀沁出了雲家大門,在尤嬤嬤和初夏的攙扶下上了皇家的八抬朱紅大轎。

婚轎在儀仗中,上了正街。

皇子成%e4%ba%b2,又是頭次大婚,引了不少百姓上街來觀看,喜慶聲音宛如波濤,一滾滾地襲進轎廂內,初夏不時掀開簾子,說兩句外麵的熱鬨情形。

北城距離有點兒遠。剛走到一半,雲菀沁摸摸響了兩聲的肚子,早上到現在沒吃,不餓才怪。

前世成婚也是這樣,早上一直捱到了半夜,一天都沒吃,都快前%e8%83%b8貼後背了,當時老實,後來在婚房,下人都走了,桌子上放著些水果,她也不敢碰,隻怕不合規矩。

這麼一想,雲菀沁饑餓的感覺更強烈了,恨不得馬上到秦王府,起碼進了房間,能趁機摸點兒東西下肚,今天體力消耗大,還要餓一天下來,誰受得了啊。

日上三竿,迎%e4%ba%b2儀仗到了北城的秦王府。雲菀沁被尤嬤嬤背下了轎,跨過火盆,進了王府大門,左拐右繞,終於停定下來。

室內博山香爐裡點著綿幽的淡雅熏香,讓人心情安定不少。

雲菀沁被尤嬤嬤領著,坐到了一張軟綿綿的厚實高榻上,用手試了試,是質地很好的床單麵料,應該到了新房。

耳邊一陣腳步和下人的嘈雜聲漸漸淡下後,雲菀沁的肚子又極其響亮地叫喚了兩聲,不自禁捂住。

不一會兒,尤嬤嬤的聲音傳來:“王妃安坐歇息,奴婢先去外麵照料一下。”

“三爺呢?”雲菀沁扒開一下頭蓋裡的層層珠子。

尤嬤嬤打趣兒:“噯喲,這會兒便惦記著秦王了麼?王妃莫急,婚禮宴客都陸續來了,王爺前廳接待呢,不忙到天黑,估計是進不來的。”

雲菀沁點頭,又是個忙到天黑的,當新郎的統統都忙,也不怕新娘餓死在新房麼,看來真得自己先解決了,懶懶道:“好。”隻聽尤嬤嬤的腳步聲伴著門聲嘎吱一下,慢慢消失,掀起了蓋頭和頭冠上的珠簾子。

前世把自己餓得半死,這輩子可沒那麼傻,覓食是人的本性!

視線逐漸清晰,婚房比她在娘家的婚房間要大兩倍不止,隔斷成三間,每一間都用鬆竹錦簾攔住。

她這會兒坐的地方在最裡麵一間的寢臥,拔步床邊香幾上的龍鳳喜燭,前麵就是一張花梨木彎%e8%85%bf食桌,可竟然乾乾淨淨——居然什麼都沒有。

前世成%e4%ba%b2,婚房裡好歹也放著些水果,不說填飽肚子,起碼也能擋一擋,這個秦王,連根毛兒都不給她留!

雲菀沁想著還得挨到天黑,正有些氣急敗壞,卻聽有人進來了,連忙坐回榻上,將珠簾放下來,蓋上了頭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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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新婚夜

伴著輕盈的腳步聲,響起清甜的童聲:

“來人啊,將東西都放在桌子上,然後都出去吧。”

“是。”是王府婢子的聲音。

這個聲音…哪裡來的奶娃娃?好像有點耳熟?稍一想,雲菀沁知道是誰了。

一陣碗碟的乒乓清脆聲之後,婢子出了門,一股誘人的食物香氣在房間內飄蕩,好像是甜點,勾得雲菀沁肚子裡的饞蟲又冒出了頭。

奶聲奶氣的童聲又飄來,將拔步婚床上的人手一抓,引到食案邊坐下,聲音甜得就跟糕點一樣:“新嫂嫂肚子餓了吧,快過來,是表哥叫我送過來的。”

雲菀沁掀了蓋頭,桌子上放著一盒軟糯的糖蒸玫瑰酥酪,一碗珍珠翡翠小湯圓,外加一壺解甜膩的凍頂烏龍。

太貼心了,雲菀沁餓了一天,不客氣了,一手拿起筷子,一手掀起了頭冠的珠簾,糕點和湯圓正合女子的檀口,一口剛好一個,不會花了妝容。//思//兔//在//線//閱//讀//

糕點甜糯嫩滑卻不黏牙,甜度恰到好處,湯圓飽滿碩圓,一咬就滾出熱乎乎的芝麻餡兒,再呷上幾口烏龍,除膩又防止肥胖,絕了。

崔茵蘿托著胖腮,看著桌邊吃著正香的新嫂子,一張胖乎乎的白嫩臉蛋兒卻越來越疑惑,怎麼——越看越是眼熟呢?終於,崔茵蘿忍不住了,見她停下筷子,小胖手往前一伸,徹底掀開她麵前的珠簾,頓時小嘴啊一下張大:“是你。”

這不是來府上找表哥的那貌美少年嗎!原來竟就是表哥要娶的尚書府大小姐!

雲菀沁見她認出來,便也大大方方將珠簾子拂到耳後,笑著說:“多謝表小姐來送吃食。”

崔茵蘿一時半會還沒接受事實,心裡跳得慌,走到雲菀沁身邊,上下打量,半天伸出個小手,似是想摸又不敢摸,皺著兩條小眉毛,聲音一顫一顫,都快要哭出來了:“那,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那日闖進府的美少年,後來她還旁敲側擊地找表哥打聽過,可表哥什麼都沒說,虧她心中念了好幾個月,如今見到了,竟成了表哥的新媳婦兒!

雲菀沁見小胖娃臉色漲得通紅,將她手一捉,直接便送到%e8%83%b8上。

鼓鼓軟軟的……真的是個女子。崔茵蘿麵對現實了,喜氣洋洋的團子臉少了些光彩,走到寢臥外,端了個小板凳坐下,托著兩個腮幫子,不說話。

雲菀沁見她之前送點心進來時還精神氣兒十足,這會兒卻懨懨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去逗弄了幾句,又捏了捏她的包子臉蛋,逗了半天也沒個反應,再等掀簾子一看,小胖娃不見了,隻當走了,一心一意坐回了床榻上。

夜幕降臨,天色黑得快,終於,快要坐得僵掉的雲菀沁聽見門聲響動,尤嬤嬤率著王府婢子走進來,好像拿了些什麼進來,男子腳步也由遠而近。

“請王爺王妃行合巹禮——”尤嬤嬤揚起喜慶的聲音。

這就來了?雲菀沁緊張感莫名又來了,揪住霞帔一角。

夏侯世廷用秤杆挑起榻上人的蓋頭,扒開珠簾,花燭融融火光中,嬌顏宛如天人,肌膚吹彈可破,一雙美眸集聚山水風情一般,正好仰麵看著麵前的男子,神色叫人心動,隻是……

他含笑著用手指蹭掉她紅%e5%94%87邊的一顆糖糕粒子,飛快俯下`身,低沉著在她耳邊道:“小貪吃鬼。”

熱氣噴在她的耳根子上,暖烘烘的,她美目中流光一轉,飛去一眼,看得男子心中動容,高挺鼻梁上添了潮紅,恨不能將人都立刻趕走。

繡金床榻不遠處的嬤嬤丫鬟們看到二人的舉止和神態,大多都掩嘴笑起來,笑意中不無豔羨。與此同時,尤嬤嬤給雲菀沁遞上龍鳳描金翡翠盞。

雲菀沁一聞,是度數不淺的水酒,還沒拿近就聞得到濃烈氣味,剛想要人換掉,還沒來得及開聲,一個綠衫婢子輕道:

“尤嬤嬤,交杯酒內,不如換上茶水吧。”

雲菀沁一看,是蕊枝。

眾人知道蕊枝是秦王開牙建府起就跟在身邊的一等侍婢,婚房內,氣氛登時凝滯下來。

這話雖說是擔心王爺的身子,可當著王妃的麵,倒顯得有些喧賓奪主了,——連正牌妻房都沒開口,她個貼身侍女卻是提前關懷了。

尤嬤嬤與一行人的目光落在雲菀沁身上,等待她的回應。

蕊枝也沒什麼緊張,望著新主子,臉色雖然恭敬,可語氣卻是堅決:“王妃新入王府,恐怕不知道,王爺身子不大好,一般是不沾酒的。縱使平時進宮赴宴,也是用的特殊杯盞,用茶飲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