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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照顧雲小姐,您先去休息,免得——”

“不用,你跟遙安在外麵伺候著吧。”

蕊枝正要再勸,施遙安將她一拉,使了個眼色,拉了出去。

兩人走到外麵,蕊枝一掙袖子,瞪了一眼施遙安:“你拉我乾嘛?你知道三爺這幾天正是舊傷複發的時候,今兒早上還用過藥蛇,這麼一折騰,萬一又發作了怎麼是好!”

施遙安望著蕊枝,抱住雙臂:“那你說怎麼辦是好?將三爺趕出去?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三爺這會兒緊張得跟什麼似的,怎麼可能離開雲小姐半步,你跟著三爺也不是一年兩年,三爺現在是什麼心思,你會看不出來?”

蕊枝鼻翼鼓了一鼓:“我跟你沒什麼好說!”調頭便先出去了。

施遙安望著蕊枝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個丫頭,性子真是越來越古怪了。

室內,餘氏將煎好的醒神清心藥湯送進來,本想喂給雲菀沁服下,沒料秦王卻雙手一抬,強行奪了過去,%e4%ba%b2自喂了起來。

餘氏站到一邊,倒是有些大跌眼睛,合不攏嘴兒,隻見秦王一勺一勺地喂著藥湯,伺候得井井有條。

直到一碗湯見了底兒,隻剩藥渣,夏侯世廷才把碗勺放到一邊,拿起餘氏放在香幾上的香帕子,替雲菀沁小心翼翼地揩了揩嘴。

餘氏終究是忍不住,噗呲一聲,掩嘴笑起來,雖然及時擋住了嘴,一絲笑仍跑了出來,引得夏侯世廷不滿地側過半邊尷尬的俊臉。

餘氏雖然感激秦王的救命恩,這會兒卻也忍不住打趣:“前兩日姚院判來,我就得知秦王要同雲小姐成婚了,如今看來,還真是膩歪得緊。眼下都這樣,等成婚後可怎麼辦?”

夏侯世廷高挺的鼻梁上添了一抹緋紅,襯得本就有些女相的精美五官滿臉的春光,眼色卻是一厲,雲菀沁倒是沒什麼害羞,喝下湯藥,身子已是舒爽多了,坐起來,微笑:“餘媽媽,三爺這幾天傷勢發作了,今兒出門出得急,怕有什麼問題,不知道杏園這兒有沒有什麼三爺經常服的藥,請餘媽媽去煎上一碗,給三爺壓一壓。”

啊?三爺這幾天發病了?餘氏一驚,馬上道:“好好,我這就去弄!”杏園就是這秦王暗中養病和栽培療傷藥草的大後方,每個月的藥都是從這兒送進秦王府,怎會沒有預備好的藥?

夏侯世廷知道她估計聽見蕊枝剛才那番話,才猜到了,隻低聲嘎然:“本王沒事。”

“沒事也得喝。”雲菀沁示意餘氏先下去,又轉過頭義正言辭:“三爺不怕死不要緊,我可不想守寡。”

夏侯世廷笑意盈滿深眸:“咒本王?”卻不知道怎麼,心頭暖得快要能融化了,她不怪自己了!

雲菀沁輕道:“我哪兒敢咒三爺,怕自己出不去這村子麼?便是杏園裡一個端茶送水的餘氏,就出自景陽王府,身佩玉環。”

夏侯世廷知道她是對這村子有興趣,那次八弟和姚光耀帶來她這兒,她也清楚了這村落裡的村民都是些什麼人,並不準備多瞞著:“餘氏的身份,確實也不算是一般人。”

雲菀沁心頭一蹦,有些猜測,隻聽他問:“你可知景陽王府的主子,是個什麼人?”

雲菀沁稍一沉思,緩緩道:“景陽王為寧熙帝二皇兄宋王的嫡長子,也是獨生子,聽聞已過世的宋王也算是個傳奇人物,堂堂一個%e4%ba%b2王,一夫一妻,連個姬妾和偏房都沒,隻有王妃一人。宋王夫婦恩愛,這景陽王是兩人唯一的兒子,三口之家,和樂融融,年幼時就繼了世子位,十八歲時襲郡王位,自立門庭,行肖其父,生性驍勇善戰,嫉惡如仇,在軍功上甚至更勝一籌,且接受宋王遺留下來的禁衛私屬不下十萬,全國各地皆有擁躉,堪稱得上是皇%e4%ba%b2中第一翹楚,極得皇上看重,我聽聞,朝廷上有個說法是‘文有鬱氏,武有景陽’,景陽王府自然是如火如荼,門庭昌盛,想要巴結那景陽王的臣子與門客多不勝數,景陽王如今有兒有女,上得器重,下有逢迎,有財有權,想必是個意氣風發的十全之人,這世間,應該沒有他得不到的。”說著,又是打趣兒:“說起來,這郡王,倒是比你這當%e4%ba%b2王的,還要混得好呢。”

夏侯世廷對她的作弄調侃毫無介懷:“你說得沒錯,隻一點,景陽王並非十全之人,有一樁心事,纏繞多年,耿耿於懷。”

“噢?”

“宋王夫婦恩愛,卻也抵不過時光,宋王先於宋王妃過世,臨終前囑咐獨子好生照顧王妃,不要讓王妃不開心,不然自己就算在九泉下也不會瞑目。景陽王本就與宋王妃母子感情深,極其孝順,加上有父%e4%ba%b2的叮囑,當下就發了重誓。宋王離世後,宋王妃鬱鬱寡歡,終日落淚,景陽王心疼母%e4%ba%b2,也沒忘記對亡父的承諾,將王妃接來了郡王府,承歡膝下,在母子天倫之樂下,王妃的心情才漸好,可沒過幾年,鄴京便爆發了一場綿延深廣,牽涉無數門戶家庭的特大瘟疫——”

說到這裡,夏侯世廷目色稍深,又繼續:

“王妃不幸染疾,因為這病無藥可醫,傳染性極強,朝廷為避免擴大,造成京城生靈塗炭,強行將王妃和其他染了瘟疫的患者一樣,拉到郊外去隔離,自生自滅。任景陽王權勢再大,也大不過朝廷的禁令和皇上的聖意,隻能眼睜睜看著生母被官差拉出府送到郊外,最後迎回來的,卻是一具與其他病人一塊兒燒得分辨不出的骸骨,頓時就昏死過去,病了足足一個月才能下床。從此,景陽王一提到或者一聽到宋王妃,無論什麼場合,鐵打的人都能哭出來,隻說自己對不起父王,對不起宋王妃,沒有兌現承諾,也沒有行孝道,不但沒照顧好%e4%ba%b2娘,還讓%e4%ba%b2娘死得這麼慘,長此以往,已經成了一塊心病。你說,這樣的人,怎麼能算十全之人呢,就算再錦繡榮華,心裡總是有塊不可言說的疤。”

原來餘氏竟是宋王妃,當今皇上的嫂子,兵權傾儘半個大宣的景陽王的%e4%ba%b2生母%e4%ba%b2。

雲菀沁喟歎了一聲,沉%e5%90%9f會兒,卻是凝住:“那三爺呢?”

男子山巒般的濃眉一動。

“……三爺不用宮裡的藥材,不要宮裡的太醫,卻私下建杏園,給自己培植解毒草藥,叫姚光耀單獨給自己研製藥物,是不是也是心裡有些不好言說的事?若是如此,當年害您的想必是宮中人,還是個有一定權位的,如今三爺是不是還在防著那人,所以才……”

話沒說完,嬌嫩的手被他緊緊握住。雲菀沁望著他,隻見秦王%e5%94%87角綻出淺笑,侃道:“愛妃這小滑頭,昨兒還慪氣,今天就這麼關心本王了?”

手“咻”的一抽,雲菀沁努努嘴:“問問罷了。什麼愛妃?”卻也猜得出他似乎在避忌什麼,不大願意說,便也不再多問了。

**

黑咕隆咚的室內,似乎沒有掌燈。

麻布袋子被人抽起來,慕容泰揉揉眼睛,視力適應了光線陰暗的環境。

這是一間看起來普通的房間,有桌子,有板凳,有門窗,甚至——甚至還有睡覺的一張寬大架子床。

好像再正常不過!

正是因為太正常,讓慕容泰的心噗咚噗咚跳起來!

那秦王,到底是玩什麼花樣?!

見押自己來的兵甲要走,慕容泰疾步上去抓住一名:“這是哪裡?”

一名心腹侍衛調過頭,笑道:“上一個想要輕薄咱們未來王妃的,二少可知道是個什麼下場?”

慕容泰心中一冰,想也不想就要衝出房間,侍衛將他一摁,大力推了回去:

“三爺說過,不會叫您掉頭發少肉!二少慌個什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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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花柳絕症,生兒子命

伴著哐啷一聲,侍衛帶上門,出去了。

室內一片幽暗,慕容泰毛骨悚然,不知道秦王究竟要乾嘛,爬起來又衝上去猛烈拍門:

“來人!來人呐!快開門!放我出去!我是歸德侯府的二少爺!你們休想玩什麼手段!——告訴你們主子,有本事將我送回侯府!有本事將這事兒捅開,報上去,叫皇上來審我罰我!你們憑什麼動私刑?轉告你們主子,我要是有一點兒損傷,休怪我與他鬨個魚死網破!嗬嗬——皇子罔顧國法,私刑於侯府公子,為女人私下爭風吃醋,看他扛不扛得起,看那赫連貴嬪有沒本事給他求情!”

門外,侍衛走出去幾步,隻見另一名同僚已經將兩人領來了,揮揮手,指了指後麵的房間,示意人在裡麵。

室內,慕容泰拍得手抽筋,剛停下來,退後了幾步,扶著梁柱喘氣兒,隻見門“咯吱”一聲,開了條縫,然後緩緩打開。

一股香粉味飄了進來,兩個人影滑魚一樣進來了,後麵那個人順手嘎吱一聲,又推上門,扭了一把,將門給重新l鎖上了。

兩個人一進來,濃香更重,讓人幾乎呼吸不順。

慕容泰前世今生也算是花叢裡打轉兒的人,除了妻妾與通房,在外麵與世家子弟交往時,偶爾也會上青樓喝酒,中途點幾個粉頭*取樂、共度良宵是常有的事兒,從大家閨秀,到小家碧玉,到勾欄姐兒,什麼女人沒見過?

此刻因為光線黑暗,慕容泰雖然看不清楚進屋的人,可那香味卻聞得很熟悉,香味濃厚俗豔,聞著刺鼻,不是良家閨閣女子會用的淡雅香味,好像是——青樓的粉頭慣常用的!

這般一想,慕容泰身子驟然撐直了,眼睛瞪得銅鈴大:“你們是誰?你們來乾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一人已經點亮了一盞桐油燈,放在桌子上,燈火星子一閃,雖微弱,可照亮室內還是戳戳有餘的。

慕容泰呼吸凝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兩個打扮妖嬈,徐娘半老的肥碩女子站在麵前,隻怕快有兩百斤,濃妝豔抹,滿臉褶子夾著沒有抹勻的粉脂,身著五顏六色的劣質絲紗豔衣,遮掩著渾身贅肉,一步三搖地擺著寬腰,逼近過來,一笑,露出長期在妓館抽大煙而熏黃的板牙:“公子,今兒便由奴家姊妹來伺候您。”

另一人亦是笑得開懷:“喲,公子生得還真是俊呢。”一張嘴,牙齒縫間還夾著晌午吃飯沒挑下來的綠菜葉子。

慕容泰確實各色各樣的女人都玩過,卻從沒試過這種重口味,隻覺一股濃香撲近,哪裡瞧得起這種低等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