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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章德海看了無數貴族女郎和後宮妃嬪的眼力,這樣的打扮,倒說不定比濃粉豔黛的,更加惹人關注。

果真是蕙質蘭心的玲瓏巧人兒。

章德海微笑行禮:“雲小姐,雜家等候多時了,不過眼下看來,就算再多等幾個時辰,也是值得的。得,若是準備好,這就可以隨雜家進宮了。”

雲菀沁盈盈還禮:“有勞章大人操勞了,奴家隨時能走。”

階上,出來送行的雲玄昶看見雲菀沁的裝束,本來並不算高興,可聽章德海這麼一說,又喜笑顏開,兩個女兒各有美態,今天再怎麼,也能推銷出一個,上前抱拳道:“那今兒就有勞章大人了。”

上了馬車,雲菀沁與雲菀桐、妙兒共一乘,章德海與隨行太監在前方的馬車引路。

一行人,兩輛馬車在秋日的明媚豔陽下,不緊不慢地上了禦街,過了護龍河,從正陽門,進了大宣的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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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三爺趕人

時值賈太後的千秋誕,宮內張燈結彩,好不熱鬨,但因為設宴的緣故,進出盤查也嚴格了許多。

進了皇宮最外一層正陽門後,雲菀沁與妙兒、雲菀桐就被安排下了馬車,由女官搜身後,被章德海引領著,換乘了一頂流蘇華蓋小宮轎。

宮轎繞過紅瓦高牆,沿著回廊曲徑,到了宮裡的摘星樓。

下轎後,章德海恭敬道:“摘星樓為進宮客人的歇腳之所,禦花園藕香榭的擷樂宴沒開始,還請雲小姐現在裡麵等待,等擷樂宴一開,雜家會提前來接您去萃茗殿,到時,雲小姐再跟貴嬪娘娘一起去藕香榭。摘星樓內有宮人的照料,有什麼需要,大可開口,雲小姐還請自便。”

雲菀沁盈盈俯身還禮:“有勞章大人了。”

三人轉身進了摘星樓。

摘星樓是三簷樓閣,木質結構,最上一層,為一張大鼓麵建築。

跨進一樓大廳,朱廊玉柱,遊龍藻井,金碧輝煌。

大廳是半開放式的,美人靠的外麵,是宮中的承天湖,直接連接即將要辦擷樂宴的禦花園。

此處雖然隻是宮裡一處小小的待客之所,卻儘顯皇家氣派,美人靠的旁邊,聚集著幾名提早來了,也在此等候開宴的世家子弟。

一樓本來有環境清幽的廂房供給男賓入座,可幾名子弟年紀輕,坐不住,出來在闌乾邊倚闌眺水,迎風賞景,談論當下時事,一派悠閒自得。

雲菀沁原先並沒接觸什麼真正的世家子弟,就算沈肇,也就是重生後,才有幾麵交往,平時也並不大方便見麵,此刻眉目一抬,環視了四周一圈。

樓內幾名仕宦公子個個英姿勃發,衣冠正統,錦袍珠冠,身世就不用說了,能進宮參加太後私宴的還能差到哪裡去,全部都是好貨色,雲菀桐臉蛋兒發紅,手心冒汗,睜大了眼睛,摁住心底的興奮,好好觀察著,看有沒有能夠攀上的,同時又是輕扭腰肢,挺直脊背,儘量顯露風姿。

雲菀沁目光一凝,幾名世家子弟中,一人身影熟悉。那人也正好被門口響聲吸引,筆直修長的背一轉循聲望過來。

湛藍錦袍,腰束繡帶,輪廓清俊,五官標美,雖略顯傲慢,但在一群世家子弟上,相貌確實最為出類拔萃。

雲菀沁眼一眯,妙兒已低聲道:“是慕容二少。”生得倒是真正俊俏,可惜金玉其外。

也對,堂堂歸德侯府的二少,怎麼會不參加這種貴圈宴會?況且他還沒娶正妻呢。雲菀沁沒說什麼。

慕容泰見到雲菀沁,也是一愣,她今年怎麼會進宮參加擷樂宴?依雲玄昶的品級,在後宮也沒什麼倚仗,雲家的女兒是不夠格的。

再多想一層,慕容泰泛起一抹冷笑。

口口聲聲說自己和雲菀霏婚前不守禮法,這一對狗男女還不是一樣?沒有私情誰相信?要是沒有秦王的授意與默認,她雲菀沁區區一個左侍郎的女兒,怎麼夠格來擷樂宴?

不過,今日她麵賽芙蓉,打扮與以前都不一樣,倒是驚豔得很。

慕容泰看久了,又是微微一怔忪,手掌一蜷縮,冷意消褪,浮出些惱怒。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惱怒,隻知道她今兒的打扮,不是為了自己,而這樣的美色,自己恐怕再難享用,想著鼻腔仍不住一哼,走了過去,低聲打了個招呼:“雲小姐居然也來了。”

雲菀沁微一頷首,並沒失禮,臉上卻分明寫著“我認識你嗎”,一片淡泊,身一轉,給慕容泰留了個側影。

讓人不好受的最高境界不是大罵,而是根本就不理。嬌容冷態,讓慕容泰更加窩火,卻沒來由有些求而不得的失落與遺憾,倒是怪了,前世初婚時,她還沒生病時,他也覺得她美,卻遠遠沒有像現在這麼勾人心弦,就像一朵名花已經移栽到自己的土壤內,反正都是自己的,更喜歡與雲菀霏偷情的刺激感,而如今,就像看著一朵名花被彆人拔了去,那種心癢難捱叫他不能忍受。

不要緊,今天一過,那個拔花的人怕是自身難保。

那人一倒,何愁移栽不回這朵花?縱使得不到,也不能叫她順心遂意!

正當慕容泰沉思,幾名世家子弟也朝門這邊望了過來,目光落到雲菀沁身上,俱是一怔,馬上交頭接耳起來。

“這是哪家的小姐?”有人發問。

“不太清楚……沒見過。”有人質疑。

“這樣的容姿,怎麼會在京城中沒名氣?豈有此理。”有人憤憤。

“快去打聽打聽,看看是哪家的……等會兒人來多了,競爭也大了……”有人玩笑。

都是一群風流年齡的豪門子弟,天之驕子,眉眼言辭之間,儘是佻達之態,也清楚今天參加的擷樂宴本質是相%e4%ba%b2宴,所以更加不避忌。

雲菀桐彆說沒見過這種場麵,連男人都沒見過幾個,早就紅了臉。

妙兒膽子大,到哪裡都像在家裡一樣,隻咯咯笑著,實在忍不住,附耳道:“大姑娘,奴婢怎麼覺得怎麼好像是拎著一塊肉出街,遇著一群……狗圍了過來,手心都出汗了,生怕那些狗搶了奴婢的肉。”

雲菀沁略一歪頭,斜睨了妙兒一眼,佯裝嗔怒:“你說他們是狗就算了,居然說你家姑娘是肉?”

美人薄慍微嗔的模樣,更是有一種難得的嬌媚態,比起剛剛看過的端莊正統美人兒,更是叫幾名世家子弟吸了一口氣,本來隻是開玩笑,這會兒卻是真的心思大動起來。

一名世家公子看起來最是靈光,見慕容泰剛才與那位小姐打過招呼,手持丹青金骨扇將他一拍:“莫非是二少認識的?認識的話,可彆瞞著咱們啊。”

慕容泰冷冷拍開扇子,不講話。

一乾世家子弟見他突然間黑了麵,麵麵相覷。

洛陽伯府的劉世子參加過前幾個月侯爺夫人的壽宴,見得慕容泰的臉色,再一回想,腦門一醒:“哎呀,這個莫非就是雲家大小姐?好像有點兒眼熟!”

“雲家大小姐?本來跟二少有口頭婚事,可後來退了%e4%ba%b2,妹妹嫁過去當侯府貴妾的那一位侍郎千金?”∞思∞兔∞網∞

“對對,就是,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嗬嗬,”那名持扇的世家子弟拍拍慕容泰的肩膀,揶揄:“難怪臉黑了呢,原來是錯失了一名美人兒!大家都是男子,那種心情——懂的!不過,這位大小姐既然不錯,妹子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吧,算了吧,齊人之福不是誰都能享的,有一個就不錯了二少!”

慕容泰將他的蹄子扒拉下去,沒好氣:“哪來的這麼多話!”

幾人對視一眼,嗬嗬一笑,再不說話,這一鬨,對那雲家小姐的興致更大,也沒功夫與慕容泰多說,隻盯著看。

正在這時,有個宮女模樣的人走過來,行過禮,問道:“可是兵部左侍郎家的雲小姐?”

“兵部左侍郎雲玄昶,正是家父。”雲菀沁道。

明眸善睞,好一雙動人的眉眼,宮女心內一歎,今天進宮參加擷樂宴的千金小姐很多,已經來了的也不少,這左侍郎家中女兒的氣態倒不比鬱宰相家千金、殿閣大學士家小姐等人差,不覺態度更加和善,手一伸,做了個指引的動作:

“已有幾位官家小姐來了,正在二樓,一樓等會兒都是男客,怕不便,請雲小姐跟我上樓吧。”

雲菀沁頷首,與妙兒和雲菀桐跟著宮女上去。

世家子弟見這美人沒了影子,個個扼腕,眼光一直追隨到二樓拐角處,人影徹底沒了,方才散去。

二樓,幾名官宦女郎正散落幾處。

雲菀沁還沒看到熟人,已經有人撲上來,笑嘻嘻拉起自己的胳膊:“沁兒!”

這聲音不用聽就知道是沈子菱。

沈家雖然也不算名副其實的名門貴族,可因為有個沈貴人,從十二歲起,沈子菱每年都有份參與這個小宴,雲菀沁早知道她會來,也不稀奇,笑著將她反手一握,兩人走到一邊。

沈子菱見今年有雲菀沁參加,高興得很,每年參加這個宴,都像是完成任務,悶得很,今年有閨蜜在,倒是快活多了。

雲菀沁看沈子菱今兒一身天藍雲紋綢綾裙衫,還化了濃妝,打扮得倒是比平日柔美多了,估計是被家人硬逼著的,隻是五官濃眉大眼,英氣勃勃,與這身衣服和打扮不是很匹配,笑著與她調侃了兩句,正這時,有人走過來。

鬱柔莊與綠水一前一後,正從被京城名媛們包圍著的小人堆裡,款步姍姍,迎麵朝雲菀沁踱來。

果然是宰相千金,名門之後,天生就是要為後為妃的人,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被人圍在中間。

雲菀沁打量著,鬱柔莊今天盛裝打扮,一身朱紅,配著一整套價值連城的翡翠頭麵,十分的搶眼,發髻很是繁複富麗,應該是用了好幾層義髻。

妝容亦是濃麗豔嬈,柳眉如煙,絳%e5%94%87映日,但是又絕對不流於俗豔。

紅綠交織的顏色,很多人會顯得俗氣,可顯然,鬱柔莊從小到大,經常出席這種大場合,早知道怎樣搭配最適合自己,處處都拿捏得很有分寸,眼下每走一步,也像是訓練過多次,完美無缺,頗有些牡丹真國色的氣態。

鬱柔莊每走一步,後麵幾乎都適時傳來小姐們的讚不絕口,拿她當做了儀態的標準,氣質的楷模。

小姐們一議論,已知道了剛到的雲菀沁是哪家的女兒,見是個三品官的小姐,都沒怎麼在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