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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才肯鬆手讓店。

可對於這種訂金都能摔出五倍以上的豪客來講,她能有什麼優勢,總不能還他十倍叫他讓出店吧!

若是有充足的銀子,也不必叫紅胭跟胖老板討價還價好幾天了。

既然買鋪子,十之*是個商人。

看起來,這商人不是一般人,手筆這麼大,付出的訂金就連禦街上的店鋪都能買了,何必買進寶街一爿普通掉小店麵?真的不怕虧本嗎,又真的賺得回來嗎?這麼奢侈,買哪裡的店麵不能買,怎麼非要就跟自己爭地盤呢,完全就是*%e8%a3%b8的以本傷人!

雲菀沁%e5%94%87一抽,真是忍不住咒了那幕後老板幾句。

不過,商人都是利字當頭,那就隻能用利來勾引了。

雲菀沁稍一想,鋪了一張白宣紙,提筆洋洋灑灑勾畫著,不消半刻,墨跡占滿了白紙,隨後將紙卷成個小軸子,塞進牛皮信封,交給了妙兒,又吩咐了一番。

妙兒出去,將信函交給等了半天的紅胭,又將雲菀沁的話傳達了。

第二天午後,同樣的時刻,紅胭趕往惠東茶寮時,男子早已經到了。

男子見紅胭過來,嘴角一揚:“你家主人可有什麼答複。”

紅胭不緊不慢將信函拿出,抽出紙張:“這是我家主子對新鋪一年間的預計評估,包括各項利潤與開支、成本,能夠解疑您昨天問的每個問題。”

男子長指一動,攤開紙張,稀奇,如今的賬本格式,都是密密麻麻一大堆字再附上日期,一個月三十天,每天哪怕花一頁,記錄一個月的賬務,起碼也需要一個本子,她竟能一張紙就可以搞定。

紙上是一個長方形的大大的田字格,田子格裡麵又被豎線和橫線隔開,劃分成不少小小的田字格,上麵橫排是日期,左邊的豎列是項目,例如人工開支,貨物成本開支,額外支出,雜役支出等等。

雖然乍一看有點兒眼花繚亂,像是小孩子塗鴉似的,但仔細看下去,看出了門道,確實比普通的賬冊格式要清晰簡潔多了!

紅胭見男子泛出笑意,試探道:“公子,如何,我家主子的規劃並不算糊塗吧。”

“心裡還真是有一筆賬,看起來,這生意倒是穩賺不賠,極有把握的。”男子合上紙張,打算回去給主子看看。

紅胭一聽,瑩瑩美目水光一漾,噙了笑意,頭顱朝前一傾,搬出雲菀沁的交代:“做生意,無非就是講個穩妥,既然公子覺得我家主人是個明白人,這生意也有發展前景,願意不願意一起搭個夥?”

男子沉思,原來她是想用這個辦法來得到這個店鋪,嗬嗬,倒算靈光啊,拚銀子,她自知肯定拚不過,若是能合作,既能得到鋪子,說不定連買鋪子的銀子都不用出了。

“搭夥?”男子輕聲一笑。

“敢問一句,”紅胭並沒先回答問題,嫣然一笑地反問,“公子的主人買下進寶街的這個店麵,準備用來作什麼。”

男子深吸一口氣,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手臂:“隨便吧,或許成衣鋪,金銀鋪,也指不定茶樓酒館,若是能找官府要到許可牌照,可能開個妓院、賭坊也未可知。再不行,就先空著放著,有機會再租賃出去,吃租子吧。”

果然如雲小姐想的,這幕後老板是吃飽了飯沒事兒乾,錢多了燒得慌,如今大宣不少有錢佬便是到處置產,然後空置,想必這一位差不多!

紅胭不易察覺皺眉,臉上卻笑得越發燦爛:“這樣說來,公子家的主人,隻是走一步算一步,並沒計劃,進寶街這家就算買下了,定然也不會%e4%ba%b2自打理,還是得要請人來管,那麼正好與我家主子不謀而合,眼下不就有個現成的,可以由我家主人全權操作,但我家主子並不屬於聘用的幫工,因為我們也會注資一部分,相當於是跟你們合股,利潤四六分,年底分紅。”

“四六?我家主子是花錢買店鋪的人,應該算是大股東吧?才得六?”男子眯了眯眼。

“非也,”紅胭見他誤會了,搖搖頭,“我家主子六,你家主子四。”

男子凝視紅胭:“你們主子,是不是也太霸道貪心了一點。”

紅胭笑眯眯道:“公子家主人什麼事兒都不用操心,隻需要每季每年坐在家裡拿分紅,賺的多就拿得多,賺的少就拿得少,可我家主人卻得耗心血打理生意,留住客戶,破舊創新,發展店鋪,辛勞更甚,若不用銀子做激勵,怎麼會有勁頭為公子家主人想辦法多賺錢?”

“這也是你家主人的原話?”男子手指在案上一敲一擊。

紅胭頷首:“我傳達的,全部都是主子的原意,就看公子這邊如何了。”

男子思慮片刻:“你們等信吧。”

紅胭一聽,知道有戲,連忙問:“還沒問你家公子姓甚名誰,是哪家商戶呢,日後若是合作,總不能連股東都不知道叫什麼吧。”

男子笑著睨了紅胭一眼:“你家主人叫你出麵打理生意,她卻在背後不出來,還不是弄得神神秘秘,你家主人既然都不願意透露身份,我家主人也無須。我家主人的產業多得很,也不一定每一處產業的幫傭都曉得東家的名字,今後熟了再說吧。若是有意,我會直接找店鋪原來的老板傳信給你。”

不出兩天,雲菀沁這邊得了好信。

胖老板去荷花巷找了紅胭,那幕後大東家與他交代了,店麵紙契上多補了一張契書,將店鋪的操作全權交予紅胭手,隨時能開張。

契上除了一些基本事項,標注得很清楚,委托紅胭管理店鋪,他人一概不過問。

雲菀沁看過合同,沒問題,一波三折,最後總算敲定。

幕後老板不肯表露身份,雲菀沁開始有點兒好奇,合同上,這邊以紅胭畫押,那邊則是以胖老板為中間牽頭人,對方仍是一點兒痕跡都沒露出來……

但想來也沒什麼太稀奇,大宣商業經濟繁榮,這種豪商巨賈很多,有時信手買個店鋪,指不定轉個頭就忘了,哪會那麼上心,交給人打理,十多年不去看一眼的都多得是。

就連許多臣子也喜歡經營點兒買賣,謀點兒油水,有時並不方便直接出麵,自然是打著彆人的名義,若遇到分紅什麼的,銀號能彙銀款,連麵都不用見,方便得很。

最大頭的一件事兒搞定,雲菀沁吩咐紅胭去牙行尋幫傭,一開始,她隻打算請一男一女,小廝負責跑%e8%85%bf,女幫傭在鋪子內幫紅胭的手。

紅胭在外打滾多年,識人看相的眼光自然出挑,不下半天,在牙行挑中個老實伶俐的小哥兒,叫做阿朗,今年雖才十五,又剛從鄉下來,但紅胭看中他人聰明,悟性強,學東西快,最重要的是,剛進城,人很單純勤快,沒有其他小廝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如今新開鋪子,什麼都不重要,最關鍵是員工要實誠。

至於另一名女幫傭,想來想去,紅胭與雲菀沁商量了一下,直接用了祝四嬸。喬哥兒一死,祝四嬸就再沒有任何%e4%ba%b2人了,四嬸那天聽說喬哥兒死了,黯然落淚了一場,可也明白,都是這侄子自作孽,怪不得彆人,反而還叫紅胭帶話給雲家大姑娘,為這個侄子的錯事賠禮道歉。

紅胭與她相處了這麼些時光,看得出來這老人是個能辯是非的,說老,也不過五十出頭,身子很健壯,在店鋪幫手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樣一來,人手訂下來了。

櫃麵都是上一任東家留下來的,仍是簇新結實,油一道新漆,直接拿來用即可,再換上招牌,搬了貨樣進去,便大功告成。

就偏偏難在了最後一步,招牌。$$思$$兔$$在$$線$$閱$$讀$$

紅胭就等著大姑娘來個話,便能夠隨時去牌匾行打一塊金漆好匾,擇個吉日給掛上去了。

可大姑娘那兒遲遲沒放話。

雲菀沁也是有些頭疼,既然是招牌,肯定就得取個名字,時下有名的零售脂粉鋪有天香齋,皓藍閣,麗顏閣,包括許家在佑賢山莊的彙妍齋……各式各樣的名字都有,倒也不是沒有參考,可就是因為參考太多,雲菀沁更想有個獨一無二的招牌。

這可是門麵。她是新人,就靠這門麵來掙些人氣了,所以思前想後,寧缺毋濫,寧可暫時空置著,也不想隨隨便便叫鐵匠打幾個字上去當招牌,反正這會兒也是試運營,還未正式開張,不急。

紅胭先帶著阿郎與祝四嬸,開始整理店鋪,並順便試著營業,一開始的大部分貨物庫存先調用彙妍齋,使店麵看得豐富飽滿一些,畢竟,空蕩蕩的店鋪,沒人願意進去,然後,雲菀沁將幾個已經做得得心應手的粉脂去鋪裡,作為主打推薦,一開始太標新立異,隻怕客人覺得古怪,不敢輕易嘗試,所以基本都是胭脂、頭油、香露等大路貨色。

倒還真是歪倒正著,也不知是不是無字招牌引起了人主意,第一天,倒還真是吸引了好些客人進店,雖然沒有買什麼,可帶動了人氣,已經算是個好開始。

雲府這邊,雲菀沁忙得如火如荼,要麼與紅胭互通店鋪的情形,要麼便是關在房間裡繼續看書做筆記,研製各色方劑,期間,鬱柔莊身邊的綠水還來了一次。

這次,綠水的態度竟是一百八十大轉彎,脖子也不仰得高高,眼神都柔和了,好像那天來盈福院,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隻說香發散好用,找雲小姐多要兩盒,臨走前又多了拿了些彆的花膏香露。

初夏對這對主仆可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可雲菀沁倒是沒什麼,若她真是十四五的小女孩兒,興許還能持著一股心氣,傲慢清高地將綠水趕出去,可核子裡,她早過了憤世嫉俗的叛逆年齡。

五花八門的客人多了去,難不成見著不喜歡的就轟走?

那天生就注定吃不了這碗飯。

她不喜歡鬱柔莊,可妨礙不了她喜歡銀子。

人家上門來取貨,她沒理由趕客。

妙兒將綠水要的花膏香露遞出去,約好香發散三日後再來取,綠水接過東西,道謝過後,離開了雲家。

雲菀沁忙下來,幾乎顧不得家裡前陣子那些%e9%b8%a1飛狗跳的事了。

白雪惠仍鎖在家祠邊上的小屋子裡,童氏暫時領著方姨娘理著家務。

而雲玄昶近來更是忙得連府都難回。

再過幾天,秦立川會在早朝上正式遞致仕折子,提出告老還鄉,然後鳴謝天恩,下朝後,按著老臣致仕的規矩,寧熙帝會召集兵、戶、吏、禮等幾部長官及其副手,加上幾名內閣大臣舉行會議挑揀人才,填補秦立川的空缺,最後的兵部尚書人選,一般都是從這個朝後聚會中選出來。

會上,首先是前任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