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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難沈公子,才想法子勸了個合,事後才知道——竟是三殿下微服來了侯府。”

還在狡辯!明明早就識穿自己身份。夏侯世廷也不戳穿他,%e5%94%87角顯出淡淡笑意:“噢,原來是為了沈家公子才出手,不是為了本王啊。”

這話怎麼聽得怪怪的?雲菀沁見他似是有轉身離開的跡象,還是沒忘記剛才喊他留下的初衷,喊了一聲:“三殿下,留步。”

王爺就王爺吧,反正現在也沒人!

夏侯世廷駐足。

雲菀沁望著他,也就大言不慚了:“勞煩秦王幫小女子一個小忙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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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薄荷解毒,八字改命

夏侯世廷道:“什麼忙。”

“麻煩幫我把衣服穿好。”雲菀沁不知道為何放心這種時候跟他共處一室,也許,他算是前世的……熟人?她沒力氣,要人幫忙,反正這副樣子已經被他看到了,再不能被多一個人看到!

夏侯世廷眉宇夾著訝異:“這是小忙?”

難道不是嗎,雲菀沁盯著他。

夏侯世廷被少女望得有些心虛:“本王沒給女子穿過衣服,不會。”

隨便套一下不行嗎?又沒叫你穿出個花兒來!雲菀沁肩膀涼颼颼的,簡直想一個粉拳揍他俊臉上了。

夏侯世廷看到雲菀沁臉上欲扁難扁的神色,這才極不心甘情願地默默開口:“試試吧。”

他的手指觸碰到雲菀沁雪白的%e8%a3%b8露肩胛上,戳了半天,沒有找到衣領子。

咦?雲菀沁望過去,他居然歪著腦袋,沒有看自己。

穿好後,雲菀沁舒了一口氣,看見他居然也麵肌一鬆。

“然後,請三殿下幫我去屋外,瞧瞧有沒有一種尖頭橢瓣的綠色葉子,葉多,氣味濃重而刺激,若有,請多摘幾片進來。”雲菀沁吩咐。

這個丫頭還真是命令上癮了!就算幫了自己一次,也不至於把自己堂堂個秦王拿下人使喚吧?穿衣服,摘葉子,哪裡像是王爺乾的事。夏侯世廷眉眼一厲,拂了拂袖子——還是出去了。

片刻之後,他捧了一堆葉子回來,放到羅漢榻上。

倒還挺聰明!一說就摘對了。雲菀沁將葉子放到鼻下,使勁兒聞起來,清涼乾爽的氣味斷續流進鼻腔、肺腑,浸入丹田,熱氣蓋下去許多,力氣回來了大半。

薄荷葉是花譜中重要的一味植物,有修複灼傷曬傷皮膚的功效,也能疏風散熱,清頭目。雲菀沁記得侯府的一些小院子種過,剛才突然想起來,也許能應個急,便叫夏侯世廷去看有沒有,沒料果然有效。

聞得差不多了,雲菀沁將薄荷葉撕碎了,裹在肚兜裡,頭一低,便能吸到薄荷香氣,萬一等會兒出去藥性又犯了,也好隨時提神。

夏侯世廷眼睜睜見著雲菀沁從萎靡不振到活了起來,道:“你中的是媚藥,但你的自控能力很強,能撐到這裡,還能忍住反應,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你是服了那種下九流的藥。”

雲菀沁馬上道:“今天這事,還請三殿下不要到處說。”

自己長得像三姑六婆?夏侯世廷臉色不快。

雲菀沁轉移話題,打趣:“三殿下慧眼,連什麼藥都一清二楚,莫不是經常使用?”

夏侯世廷拔涼地盯住雲菀沁。

笑話很冷嗎?這人實在有點兒不知風情啊,緩和一些氣氛嘛。雲菀沁努努嘴,正要開口,夏侯世廷淡淡道:

“本王的母嬪,也曾中過毒。本王從此對一些基本毒物,都放在了心上。”

微微一怔,雲菀沁不知道該說什麼。

北方蒙奴國的和%e4%ba%b2公主——赫連氏,雖是貴嬪位,可後宮傾軋,人心險惡,加上身份緣故,是後宮眾人的靶子,有中毒的經曆,也不算稀奇。

這麼一想,她記起前世在閨閣中,聽說赫連氏遭遇過一些磨難。

有幾次十分重大,赫連氏幾乎被打入冷宮,在秦王登基前夕,更卷入一場宮廷案件,似是被韋貴妃誣陷,最後化險為夷,卻被寧熙帝活活從耳朵內灌了水銀,流遍了七竅,雖然後來保住一條命,卻成了盲啞之人,終生受苦!這也是為什麼激怒了夏侯世廷,成了他勢必登基為帝的導火索。

總之,赫連氏是一劫又一劫。

而,如今這些事還未發生。

她想了想,暗示:“深宮複雜,小女子雖沒涉足,卻多有聽聞。小女子年幼喪母,想儘孝都無能為力,是個遺憾,可三殿下卻還有生母在堂,若我是三殿下,一定會多留心母%e4%ba%b2,安排眼線貼身保護,免得母%e4%ba%b2遭了旁人加害。”

夏侯世廷凝住麵前這個聰慧的女孩:“你在提醒我?”

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既願意維護自己,又不願跟自己扯上關係?又為什麼會好像——能預知母嬪赫連氏的命運?

雲菀沁應道:“三殿下多心了。小女子不過是有感而發。今兒到此為止,小女子先走了。”今天除了完美地推掉與慕容泰的婚事,還有件事,是關於秦立川的。

妙兒從舅舅府上拿回來的批命簽,正在雲菀沁的袖口裡。

就讓那妄想老牛吃嫩草卻又惜命怕死的老家夥看看,一個與他命格相悖,成婚便能克死他在洞房的女子,敢不敢娶!

今天的壽宴,秦立川也參加了,隻是男女賓客不方便在一起,雲菀沁一直沒機會接近,現在侯府一亂,正好能趁機將那批命簽塞給秦立川。

剛剛家丁在外麵說,因慕容泰和雲菀霏醜劇,賓客大多都被侯爺請走了,她怕秦立川也離開了,腳步加快,沒閒工夫跟夏侯世廷多說了。

“雲小姐是想找秦尚書?”身後男子語氣淡淡,擋住她的腳步,閒問一般,然,懾人無比。

他怎麼知道……雲菀沁手心有些汗。

夏侯世廷腳步一轉,踱到她前方,高大的身影擋住她的去路,落下一片陰翳。

男子濃鬱而茂密的長睫精致得驚人,撲在下眼瞼,定望著女子:“雲小姐托人找過戒嗔大師,要過一張合男女八字的批命簽,簽上的文字,出自雲小姐自己之手,將自己的命格八字與秦尚書的匹合度批得不堪入目,簡直是——克夫命中的克夫命。”

“三殿下這是在跟蹤小女子?”雲菀沁目光冰涼下來。

“戒嗔的住持師傅乃前朝國師。”

“沒錯,那又怎樣。”

“不巧,”夏侯世廷眉眼略彎,“老國師是本王年少時其中一名授業恩師,雖已隱退市井,卻與本王頻有來往,偶爾下棋品茗。一般人私下找戒嗔批八字,都是將自己的八字批得福份衝天,或許雲小姐的舉動太特彆,前日國師對我私下提過這事。”

這個戒嗔,收了銀子還大嘴巴,居然告訴師傅!這老國師也是,還特意轉給王爺聽,是退出官場後閒得發黴了麼!

雲菀沁蹙起眉,卻腦子一閃,福至心靈,沉思片刻,臉上浮出淺笑,掏出那張已捏得發皺的批命簽,雙手奉上,遞給秦王。

☆、第三十一章 那些年的渣們

夏侯世廷是在委婉地提醒自己,紙包不住火。

她若%e4%ba%b2手將這批命簽交給秦立川,遲早得被人知道。

若是雲玄昶知道,定會勃然大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若是流傳給外人知道,克夫命豈能叫她日後有好姻緣?

總之,這個舉動,純粹是飲鴆止渴,拒了秦老頭兒,卻後患無窮!她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還想過讓彆人代自己與秦立川接觸和溝通,可秦立川貴為尚書,已是百官之上,誰說的話,他會信服?

——眼前這個男子,不正是合適人選嗎?

雲菀沁不知道他為何會幫自己,估計還是為了還水榭的那份恩情?畢竟,通過前世他登基後的行為,她也算清楚他的個性,恩怨分明,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片毫之仇,萬箭穿你的心!

夏侯世廷見她遞來簽紙,眉眼一動:“雲小姐這是乾什麼。”這女孩果真聰慧,稍一提點,就能猜到他的意思。

雲菀沁嫣然一笑:“小女子知道三殿下有解決辦法,小女子的事,不知道能否托付三殿下。”夏侯世廷既然會提醒自己,她便有信心他不會拒絕。

果然,他並沒遲疑許久,瞥一眼那張簽紙:“雲小姐信任本王?”

雲菀沁不語,將那張簽紙放入了他寬大的掌心,將他修長的手指一推,助他手掌蜷起。

**

悄悄離開西南小院,雲菀沁迎麵碰上初夏。

初夏提著一大桶水,腋下夾著一簍綠豆粉,氣喘籲籲地朝這兒跑,見到小姐神清氣爽地出來了,吃了一驚:“小姐你沒事了?怎麼不等奴婢——”

雲菀沁輕拍奴婢腦袋:“等你早就死了!沒事了,將東西放下吧!”

初夏無奈:“小姐彆怪奴婢,彆看這一捅綠豆粉,可不好找!侯府亂成了一團,侯爺叫下人到處守著,哪裡都不方便進出。”

雲菀沁想壽宴難得繼續了,賓客知道侯府出了醜事,這會兒恐怕陸續都在打道回府,領著初夏就朝前廳走去。

拐了彎兒,剛過月洞門,一個身影站在門口,昂軀長臂,煞是眼熟。

是沈肇。

初夏識趣退到一邊放風。

沈肇見四周無人,大步跨過來,距離雲菀沁半丈之遙,又駐足下來,臉色緊張:“秦王剛剛跟你在一起?”

上次他在雲府幫過自己,雲菀沁對他是好感的,此刻並不隱瞞,默認了:“今日之事,請當沒看見——看在子菱的麵子上。”

何須看在妹妹的麵子?她一開口,他一定傾力相助。

可沈肇終究沒說出口,見雲菀沁衣著齊整,談吐自然,想必秦王應該沒為難她,放了些心,卻聽她問:“沈公子,沁兒記得,你與秦王之所以認識,是因為曾經一起在京郊的營地督過軍吧。”

沈肇不知道她為何提起這個,嗯了一聲。

不得不說,秦王剛才在廂房的表現,雲菀沁多少還是好奇的,試探:“哦,那麼……秦王一定是武藝超群吧?”

大宣重武,皇子到了一定年齡,都會被安排去京城軍營隨軍幾日,一來叫皇子熟悉軍務,二來能夠提高士氣,一般會有武將家中的子弟隨行。

那一次,便是沈肇陪同秦王。

沈肇見雲菀沁對秦王上心,莫名不是滋味兒,見她眼神期盼,還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