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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香,女兒還是知道的。”

白雪惠才二十七八,一向自恃美貌和年輕,被雲菀沁羞辱年紀大,本就慪了一肚子火,再聽她已知道熏香的名字,手捏作拳頭,有點忐忑。

“爹,”雲菀沁麵朝雲玄昶,“迷境香出產西域納修國,主要是針對男子,嗅一兩回,宛如飲烈酒,能叫人助興動情,可長年嗅之,會在體內形成依賴,無香不歡,此後,依賴性逐日增加,一旦沒了這香味,會——”

“會怎樣?”雲玄昶心頭噗通跳,他也覺得這熏香有些詭異,但聞得舒服,身子似乎也沒什麼影響,也就沒說什麼。

雲菀沁掃了一眼白雪惠:“一旦沒了香味,長期聞香的男子從此不能人道!”

這跟毒有什麼區彆!?雲玄昶大驚,死死瞪著白氏,白雪惠慌了:“老爺,沁兒就算了解一些妝品,始終也是門外漢,隨口一說,怎麼能當真?您信她不信妾身?”

雲玄昶也有些猶豫,麵朝女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雲菀沁瞟一眼白雪惠,凝視父%e4%ba%b2:“自從宅內添了這迷境香,近兩年,爹爹是不是感覺體力一日不如一日,精神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雲玄昶呆了呆,點頭。

白雪惠臉色一白,這迷境香是有點兒副作用,可哪有這小賤人說的這麼嚴重?

門口,初夏捂嘴偷笑,老爺年歲一天比一天大了,自然是體力一日不如一日!

——這個小姐,可真會把握人的心思,怎麼說都是她對,叫人掉到她圈子裡!

雲菀沁又轉頭:“初夏,你去叫兩個下人來,一男一女。”

兩名家奴進了屋。

雲菀沁抓起一團熏香灰燼,撒在兩手掌心,伸到兩人的鼻子下:“聞到什麼味道,儘管說。”

“奴婢沒聞到什麼味啊,非要說,就是淡淡的類似檀香一樣的味。”一個小奴婢聞了半天,苦著臉回應道。

“胡說!哪裡淡了啊,”另一個男性家奴打斷,“明明是很濃烈的豔香,聞得奴才骨頭癢癢。”

果然,男子和女子聞的味道和感受不一樣。

雲玄昶一股怒火衝上來,一巴掌狠狠摔在白氏臉上:“賤貨!為了討歡心,這種損人健康的熏香也敢對我使!”

“老爺,妾身隻當這熏香能增進夫妻感情,並不知道會有副作用!”白雪惠被打翻在地,捂著臉辯解。

很多官宦妻妾為了爭寵,都會對家主使用這種西域情香。有些男人用久了,確實有依賴性,無香就不舉,但畢竟是少數,就好像大宣流行的煙袋,人人都知道有害,不能多吸,但吸煙的人還是很多,若是有人遞一管煙袋給你,也不能說彆人毒害你。

雲菀沁往厲害處說,小事擴大,又有個做這一行的%e4%ba%b2舅舅,雲玄昶自然信她。

雲玄昶把陶嬤嬤喚了進來:“把這香爐丟得遠遠!從今後,內宅不許用香!若再叫我聞到,全部都打斷%e8%85%bf賣到莊子上去!”

陶嬤嬤戰戰兢兢地抱起香爐。

白雪惠哭了半天,雲玄昶的臉仍是比鍋底還黑,還嫌惡地往後退,好像她仍攜帶著什麼殘毒。

這些年為了討雲玄昶的喜歡,保持新鮮感,她用了不少這些助興小玩意,雲玄昶這次估計是真的有點兒嚇到了。

決不能為了個熏香,就失了寵愛,白雪惠給陶嬤嬤使了個眼色……

☆、第十九章 斷指,奪弟

陶嬤嬤明白夫人的意思,沒辦法,硬著頭皮說:

“老爺彆怪夫人,這熏香是奴婢做主買的,想著這東西能叫男子舒服,千錯萬錯,全是奴婢的錯——”話沒說完,腦門被雲玄昶踢了一腳!

陶嬤嬤朝後倒去,磕在牆角盆栽的邊角。

“能叫男子舒服?這是拿父%e4%ba%b2當嫖客?”雲菀沁戳中重點。

雲玄昶麵皮一緊。

“這是千金小姐該說的話嗎?”白雪惠抓到了把柄,眼角一挑,聲音冷厲。

雲菀沁笑道:“話糙理不糙,丟人的事母%e4%ba%b2都做出來了,我連實話都不能說?母%e4%ba%b2做錯事差點害了爹爹的身子,我的實話卻能挽救爹爹的身子。”

雲玄昶狠瞪了一眼白氏,吩咐家奴:“將那老婆子拖下去關在柴房,不準吃喝!”

喲,關禁閉絕飲食就完了?

雲菀沁搖頭,想當初,這老婆子幫白雪惠做了多少極品事氣娘,今兒就殺%e9%b8%a1給猴看,叫陶嬤嬤這隻%e9%b8%a1好好吃點苦頭,讓白雪惠這隻猴被嚇一嚇!

正好這時,陶嬤嬤一摸後腦勺,血流如注,這些年跟著白氏吃香喝辣,耀武揚威,還沒受過這種責罰,慘叫著爬過去抱住白雪惠小%e8%85%bf:“夫人,快救奴婢,救奴婢——奴婢要死了——”

白雪惠自身難保,當沒瞧見,小%e8%85%bf一抽。

陶嬤嬤一手的血,再看白氏自顧不暇,不理睬自己,又氣又怕,都是雲菀沁挑起來的,目光掃過去,低著頭,暗中狠狠剜了她一眼。

那目光形似惡極了的野獸,找著機會隨時要把人拆吃入腹!

雲菀沁將老刁奴的眼光儘收眼底,還走近兩步,將陶嬤嬤攙了起來:“嘖嘖,真是可憐,流了這麼多血……”

陶嬤嬤被她一說,更加懼怕,見她如春風細雨,還主動攙扶自己,趕緊討可憐,啞著嗓子:“求,求大小姐給奴婢叫個大夫……奴婢的腦袋破了,流了許多血……”

雲菀沁笑意一凝,話鋒一厲:“嬤嬤果然是十幾年如一日的架子大啊,不知道是被誰養出這麼個性子,比皇宮裡的宮女娘娘還要金貴!摔了個小口子,流了點血,就嚇得不得了,老爺被你熏了幾年的毒香,都沒像你這麼嬌貴啊!”

這話一出,陶嬤嬤隻覺大禍臨頭,這是將自己的罪名越挑越大,讓雲玄昶火上澆油啊!

果然,陶嬤嬤雙臂一開,還沒來得及求情,雲玄昶捏住她的一隻手,女兒說得沒錯,罰得太輕了,他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家奴貴重?

火氣上頭,哢哢,用力一掰。

伴著“啊呀——”一聲慘叫,咯噔幾聲響,陶嬤嬤的三根手指活生生的齊齊掰斷!

年紀大的人本就骨頭脆弱,雲玄昶是壯年男子,力氣正大,當場三根手指的骨頭裹著皺巴巴的皮耷垂下來,扭曲得像個%e9%b8%a1爪子。

白雪惠從沒見過這種場麵,雙手捂眼,驚叫一聲,渾身打起篩,滑下去幾寸,半天直不起來。

疼得昏過去的陶嬤嬤被拖了下去。

白雪惠慶幸,幸虧叫這奴婢幫自己先背了一部分職責,又恨恨望向繼女,好哇你這臭丫頭,終於露出狐狸麵孔了,半天功夫,害我女兒挨打,又害我近身奴婢殘了手,這是故意做給我看!

雲玄昶發泄過後,怒火消了些,坐在椅子裡去喝茶。

雲菀沁望著雲玄昶,開口:“有件事,女兒想與父%e4%ba%b2商量一下。”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又有什麼事?”雲玄昶回想雲菀沁提議重新邀請客人,也猜到今天這事是她安排好的,可畢竟是借曹凝兒和陸清芙的嘴揭發出來,他也沒理由責怪女兒,隻能將脾氣發在白氏母女和陶嬤嬤身上了,現在聽雲菀沁又有話說,雲玄昶有些不耐煩。

雲菀沁才管不著父%e4%ba%b2現在多焦躁,靜道:“二妹受傷,母%e4%ba%b2近身的奴婢又犯了大錯,母%e4%ba%b2這段日子一定很忙。錦重在胤城的遊學快結束,過些日子就要回鄴京,女兒想接手管教和照顧弟弟學業和起居的職責。”

重生之後這段日子,弟弟雲錦重正在胤城遊學,還沒回京,也好,能提前鋪排一下,將弟弟要回來放在身邊,免得被白雪惠荼毒,養成了日後的紈絝子弟,下場淒涼。

這是拿自己當空氣嗎?白雪惠也不想費勁去管那個小兔崽子,可雲錦重畢竟是嫡長子,養在自己膝下,也是個砝碼!由她這個當繼母的來管理,天經地義!

既然寄在她的名下,就是她的私人財產,想怎麼掰怎麼掰!

雲錦重去胤城遊學前,她已經養了兩年,好不容易將繼子調教得有些聽自己的話,怎麼能被這死丫頭搶了?

白氏插嘴:“雲家如今沒有正室夫人嗎?錦重寄在我的名下,怎麼可能由當姐姐的去教導?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這繼母教不好呢!”

雲菀沁語氣玩味:“母%e4%ba%b2要是真能教得好子女,祠堂外剛剛叫得天崩地裂的那個,是誰?”

白雪惠捏緊了拳。

雲菀沁又朝父%e4%ba%b2,不動聲色:“長姐如母,%e4%ba%b2母過世,姐姐管教弟弟有什麼不對?女兒乃官家千金,自幼入閨學,熟讀書經禮卷,通曉文史,沒犯過大錯,更沒在外人麵前丟人現眼,自問是有資格的。本朝寧熙三年,江南陳家絕戶女,便是%e8%84%b1離叔伯養育,自己分了家財,出戶養育胞弟!前例在此。”

少女水潤飽滿的櫻%e5%94%87引經據典,字句吐出金科玉律,叫人不能反駁,將白雪惠的對敵信心一點點擊潰。

她眼睛瞪圓,這小賤人,是要一點點拿走自己的東西嗎?

雲玄昶心想,白雪惠確實是教不好%e4%ba%b2生女兒,經過這次聚會以後,賢德名聲怕也受了影響,再加上迷境香一事白氏不知分寸,心頭更是窩火,兒子比起女兒更重要,不能由她教壞。

沉默了一下,雲玄昶拍板:“等錦重回來,便住在西院,離你的盈福院距離不遠,方便你來管教!”又轉頭朝白雪惠,皺眉:“你就一心一意管教你的好女兒!錦重就不用天天給你去請安了,功課禮教、日常生活,便由沁兒去料理!”

“老爺是當妾身死了嗎?錦重寄在妾身名下,卻給沁兒教養,這算什麼?”

這不是搶兒子,這是爭尊嚴!白雪惠氣得鼻子都歪了,大聲嚷起來。

☆、第二十章 買一送一的重生禮物

雲玄昶一看到白氏就不舒服,總感覺她身上還是繞著害男子不舉的熏香,見她湊過來嚷,條件反射,皺眉吼道:“離我遠點!”

老爺什麼時候對自己這樣嫌惡過?十幾年都在受寵的白雪惠咽不下這口氣,卻還是理智尚存,離了主屋。

臨走前,臉上的冷狠之色,幾乎能將雲菀沁生嚼活剝。

室內靜下來,雲玄昶呷了幾口茶,道:“沁兒,你二妹荷花池害你,得了懲罰,你氣該消了……來,咱們再來談談慕容老夫人的壽宴。上次爹跟你談過,想將霏兒嫁給慕容泰,將你嫁給秦尚書,前幾日,老侯爺與爹爹商量壽宴上換定%e4%ba%b2庚帖,爹順便跟他提了這個事。慕容老侯爺本來鬆口了,願意叫霏兒和二少配,但現在這麼一鬨,霏兒名聲大受影響,慕容家恐怕不願意了,所以,爹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