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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宏偉壯觀。

這裡常年黑暗,不見一絲天光,人走在期間,感受到的隻有陰暗森冷。

偶爾行走在過道上的天魔,也是黑衣黑帽,宛若夜間飄忽的鬼魅,無聲無息。

萬鬆雪就跟在這個男人身後,一路走過來,心裡當真有些壓抑。

這宮殿很大,她也沒有餘力來仔細觀望,滿腦子是即將見那人的緊張。

這是一場談判,談成了,她便多了一張保命符,談崩了,她萬劫不複。

好不容易走到了儘頭,麵前是一扇巨大的石門,門上是陌生的怪物浮雕。萬鬆雪從沒見過這種獸,好像許多動物的結合體,頭顱巨大,醜陋猙獰又凶猛,眼睛似紅寶石鑲嵌,卻如明珠一般能散發幽光,散發著一種讓人生畏的凶戾,宛若活物。

萬鬆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主人就在裡麵。”

男人嘶啞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萬鬆雪打起十二分精神,緊緊盯住石門。

也不知這男人做了什麼,石門應聲而開。

萬鬆雪以為裡麵是個封閉空間,沒想,入目處一片漆黑,這是一個無限延展的空間,至少,以她的目力看不見邊際,是被製造出來的小空間吧!

才踏入,身後的石門倏然關閉,萬鬆雪回頭,隻看見一片漆黑,竟不見石門的影子。她不知道這是幻術,還是石門真的消失了,心裡卻莫名一怵。

這時,一片漆黑之中,倏然亮起了一點光。

明明沒有聲音,萬鬆雪卻仿若有什麼東西在空氣中炸開,引著她向某一處望去。

隻是一個回頭的功夫,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驀然多出一個王座,座上鑲滿了數不清的黑劍,怪模怪樣,明明不見刀刃,卻給人一種明晃晃的鋒銳感,鑲死的東西,卻好像隨時都會飛出來,朝你萬箭齊發一般。

但是,上麵坐著的男人,卻將這股劍拔弩張的氣氛生生壓了下去。

他穿著與其他天魔彆無二致的黑衣,身上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更無論顏色。隻是他沒有帶鬥笠,那頭漆黑的頭發從頭頂流瀉而下,繞過插滿劍的座椅,竟垂到了他的腳下。她發誓,那是她所見過的最濃重的黑色,散發著無儘的陰暗漆黑,帶著罪惡的味道,那發絲是死的,卻又似活的,你盯得久了,好像它隨時都會伸過來咬你一口。

萬鬆雪越看越心驚,不得已將目光挪到他的臉上。

他臉上帶著一具黃金麵具,上麵雕刻著惡鬼樣的圖案,精而薄,緊緊貼著他的麵龐,卻難得露出了嘴和下巴。那唯一露在外麵的肌膚比雪還要白上三分,是那種沒有生氣的白,皮膚呈半透明色,隱隱能看見裡頭暗紅色的纖細血管。與他的皮膚相反,他的%e5%94%87很紅,勝過她所知道的最濃鬱的胭脂,但這種濃烈,傳遞給人的不是鮮豔,而是一種濃重的血腥。也不知要嘗多少人的血,才能造就這般的顏色。

最後就是那雙眼,彆的天魔從鬥篷帽下隻能看見兩點紅,這麵具下的眼睛,倒顯得正常許多。至少具有人類眼睛的輪廓,有眼珠有眼白。仔細看了,卻又分明不正常,那眼白太白了,比他的膚色更甚三分,卻是一種冷白,眼珠是紅色的,卻比一般天魔要深許多像是他的%e5%94%87色凝成了精華,混合了寶石的珠光,極有懾人之危,又有勾人之惑。

萬鬆雪對上那雙眼便挪不開了,倒不是被對方蠱惑了,而是感覺自己被盯死了,身體卻忍不住微微顫唞。這個男人沒有對她出手,甚至沒有表現出一絲敵意,她卻在他麵前感到了卑微渺小,甚至恐懼無望。

仿若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深淵,而她就站在深淵的邊緣,一隻腳已然埋了出去。

直到男人開口。

“聽說你想見我?”低沉暗啞,這是屬於異族人的嗓音,卻比尋常天魔的破落嗓子好聽許多。不同於那日裡的空靈飄渺,讓人入贅夢境,這時卻給人一種清晰真實的感覺。

是了,她與這人麵對麵了,他掙%e8%84%b1了牢籠,已有了氣力。

萬鬆雪感覺那種被鉗製的感覺消失了,這才找回了身體的主宰權,一開口,才發現嗓音有點顫,“是的,我想將斬魔劍%e4%ba%b2手交給你。”

即使被接觸了束縛,依然克製不住心裡的緊張。

“有何條件?”男人微勾嘴角,似在笑,嘴角的弧度勾得美麗而優雅。

萬鬆雪隻覺得一股寒氣蹭蹭蹭地往上冒,她慌忙移開目光,以緩解男人帶給她的壓力,視線正好落在他抬起來放在扶手上的手上,漆黑的劍,雪白的手,形成一種刺激的對比,指甲像是塗了蔻丹,呈現一種剔透的暗紅色,但她知道,那不是蔻丹,是天生。隨著指腹摩挲的動作,微微泛光,竟有一種妖異的魅惑。

萬鬆雪更緊張了,卻不得不強定心神,“若東窗事發,我希望你能救我,並且收留我。”

“有何不可?”男人輕笑,語氣雲淡風輕。

萬鬆雪本以為要廢一番口%e8%88%8c,沒想對方竟就這麼答應了,頗有些不敢置信,“你答應了?”

男人卻不再說,隻沉聲道:“將斬魔劍交出來吧!”

萬鬆雪再不猶豫,鑒於那劍匣上的護光,她不敢直接觸碰,幾乎是從空間中將之丟出來的。

劍匣落到空中,男人伸手一揮,那玩意兒便直直落入他的手中。

萬鬆雪看見原本安靜的劍匣忽然震動起來,似有什麼東西在裡頭躁動不安。

男人隻是抬了一下手指,劍匣便“啪嗒”一聲打開了,一陣白光忽顯,像是被壓製已久的劍氣噴薄而出,萬鬆雪隻覺得刺眼,不由得閉起眼睛,再睜開時,男人已將劍匣合上。

萬鬆雪見那裝了斬魔劍的匣子還在顫動不停,一縷縷黑氣卻從男人手掌中冒出,鑽入了劍匣之中,劍匣在劇烈顫動了倏然不動了。

男人紅%e5%94%87輕啟,眼中閃過一絲輕鄙,“斬魔劍,也不過如此!”語罷,便將劍匣扔給萬鬆雪身側的男子,“將它扔進墨池,直到將它煉化。”

“是!”男子一貫囂張,此刻在主人麵前,卻恭恭敬敬。

“無事,便退下吧!”男人手指一抬,萬鬆雪便覺得眼前倏然黑了下來,再有光亮,人已然到了石門之外,對上的是那雙宛若活物的獸眼。

“走吧,我送你出去!”身側的男人見她久不回身,不免催促一聲。

萬鬆雪回過頭看他,發現斬魔劍已經被他收起來了,遂默默地點頭。

男人看他一陣,倏然開口,“既然你已經加入我們,那麼,我有必要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暗,殿下麾下七魔王之一。下次見麵,不要盯著殿下直看,今日是他心情好,改日就不一定了。”

萬鬆雪:“……”

果然,她投靠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題外話------

借萬鬆雪的視角,小涅同誌漏了個臉!咱們的*oss,真的是低調奢華,據說還有點內涵~

小涅同誌其實很貌美,不過,事實證明,他就是心狠手辣的小婊砸~欠調教~

今天隻能更四千了,因為下麵的劇情是幾年後,插這裡好奇怪的說~接下一章了,劇情終於調皮地大躍進了一回~

☆、第213章 出關

一轉眼,五年過去。╩思╩兔╩網╩

這五年間,衛瞳由出竅初期到達了渡劫後期,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修道越到最後,進境越難,元嬰之後,一個境界耗時幾十年,上百年的都有,衛瞳僅以五年就突破一個大境界,五個小境界,簡直是匪夷所思。

要換做以前,衛瞳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這個程度,自從修習了大羅天卷,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這部心法就好似為她量身打造,加上丹藥的輔助,修煉勢如破竹,幾乎無瓶頸可言。

越是修煉到最後,所引起的天劫也越重,這是上天對於修道者的一種考驗,譬如天雷。出竅期的兩個境界還好,有青羽這個返虛境界的高手為她護法,加之龍宮深藏海底,倒不至於為天威所迫。

渡劫,光聽名字就知道要度過這一關並不容易。

所降臨的天雷,震得龍宮搖搖欲塌,這還隻是前奏。

衛瞳簡直不敢想象那真正渡劫的天雷打下來,會造成怎樣的後果,會不會連累龍宮眾生靈。要知道,龍宮裡,除卻青羽,還真沒幾個人的修為高過自己。

為了不連累他人,衛瞳不得不離開龍宮,青羽仍舊堅持為她護法。衛瞳自己沒把握扛過這天雷,也坦然接受。

兩人找到一篇僻靜海域的洞府,幾乎在她前腳下榻,一道天雷便將附近的礁石都劈了個粉碎。青羽忙在她周圍布下結界,衛瞳也將全身法力灌注於防護罩之中。

果然,前八道天雷,青羽都為她扛過去了,這自然是他布置在衛瞳周邊的保護結界。

至於後兩道,青羽法力耗儘,唯有衛瞳自己來抗。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保護一個人免受傷害,比保護自己更加費心費力。至少,那天雷要是打在青羽身上,他是有把握扛過去的,問題是,天雷瞄準了衛瞳來打,他就不得不用結界來保護她。

最後兩道天雷,衛瞳到底是扛過去了,隻不過被劈得黑如焦炭,兩眼一抹黑,昏死在海水裡。為什麼是在海水裡?因為那洞府早就被天雷劈爛了。

其後來每次晉級,其凶險程度,比這隻多不少。

衛瞳很想以自己之力扛過去,可青羽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多受苦楚,總要替她擋幾波天雷,替她節省些氣力,才肯罷休。

在修真界請人護法,也是很常見的事,對方一番好意,衛瞳便也不推辭了。

否則,每次渡劫,九死一生,死去又活來,當真是痛不可言。

而且,每次昏迷時身心疲憊,醒來時神清氣爽,看見自己身上乾乾淨淨,心情不是一般地好,衝這一點,她也樂意青羽為自己護法。這個人,細心體貼之處,簡直是她所見之最,而且是相當低調不求回報的那種。

五年時間,身邊的幾人,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變化。

小簡總是最主動的一個,還未等衛瞳反應過來,他已然撲進了她的懷裡。額,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妥,因為她發現原本還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已然比她高出半個頭了,長臂一伸,將她鎖進懷裡,更像是抱著她呢!

衛瞳抬起眼,仔細看他。

原本弱質纖纖的體態,已初具青年的挺拔,顯得長身玉立。還是熟悉的眉眼,五官卻長的更開了,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穩重,依舊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