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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可以回去了嗎?”

易寒歎了口氣,語氣卻很溫和,甚至帶著一股安撫,“你隨他們去吧!”

衛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走了,易山和易霖一左一右地走在她身側,一種鉗製,壓製的姿態。

衛瞳被領著進入了一間地牢裡,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裡,她卻不止一次聽說了,這是廣成仙派關押重犯的地方。

裡裡外外都被設了禁製,就算是易寒之流被關在這裡,沒有特指的通關令牌,隻怕也逃不出去。

衛瞳盤膝坐在石床上,若是尋常弟子,被關在此處,早就心神不寧,坐立難安了。無論是從麵上,還是心理,她都很平靜。

跟著小八這麼久,她學的最好的,就是處變不驚。

不僅如此,她還能冷靜地將事情從頭到尾地想了一遍。

今天的事情,不可能是問話這麼簡單,否則,就不會隻找了她一個人。

而今天這架勢,針對性太強了,聯想到莽荒古域六大派對廣成仙派的猜忌,他們不會以為自己就是那肇事者吧?

而今天掌教之所以引而不發,不是想放過她,而是事起倉促,他沒有證據來質問她,故而隻是收押?

無論如何,這些都隻是她的猜測,衛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一點也不希望自己淪落到那種境界。

事到如今,她唯有一個“等”字。

易寒來的時候,衛瞳並沒有太驚訝,臨走的時候,暗示意味太明顯了,故而她才乖乖地跟著易山他們走,是因為有這個人的安撫吧!

易寒隔著一層結界,站在鐵欄之外。

衛瞳盤膝坐在石床上,幽幽睜開了眼睛,目光如古井一般平靜,語氣卻硬氣,“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寒來此,就是給她一個交代,而她,之所以待在這裡,為的也是要一個交代。

易寒眼神一暗,抿了抿%e5%94%87,沒有開口。

似看出他的猶豫,衛瞳道:“師父,我沒事兒,你說吧!”

心裡卻一聲苦笑,隻怕,她是猜中了。

易寒歎了一口,緩緩開口道:“他們懷疑莽荒古域弟子失蹤一事,與你有關。”

衛瞳直視易寒,“依據?”

“無極門的弟子無意中看見你對彆的弟子下手,回到門派之後,立即將此事稟明掌教,無極門掌教傳信給師父,暫時將你收押,等人都到期之後,再審。”

衛瞳沉了臉色,皺眉不語。

易寒見她這樣,以為她在擔心,忙安慰道:“瞳兒,你放心,隻要這事兒不是你做的,師父定會為你做主。”

以易寒的立場,能說出這話,已很是難得,衛瞳卻問道:“師父,你相信嗎?”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信不信什麼的,似乎有些多餘,重要的是證據。

隻是易寒看她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心裡竟有些難受,%e8%84%b1口而出道:“我信你。”

是啊,他信她。

這個徒弟,可以說是自己看著成長的,他知她的為人,信她的人品,怎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衛瞳微微笑了,“謝謝。”

聽她這麼說,易寒心裡更不好受了,“無事!”

明明兩人相敬如賓才是他希望的,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她如此客氣,他反倒不那麼高興。

“為師會查明此事,還你清白。”

淡淡道:“有勞師父了,時間不早了,師父快些走吧!”

無論他是怎麼進來的,待長了總是不好,得避嫌。

易寒本想再說些什麼,聞言,隻得作罷,轉而告辭。

易寒走後,衛瞳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三日後,衛瞳再次進了大殿,這一次,不僅是掌教,其座下弟子,連幾個長老都來了。還有幾個半熟不新的麵孔,似乎是六大派的主事。

衛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該來的,都來了!

“衛瞳,你可知罪!”掌教厲聲質問,一見麵,便是一個下馬威。

衛瞳抬頭,隔著雲梯遙遙看著玄元。

曾幾何時,這個廣成仙派的掌教,殷切而又慈愛地看著自己,滿是對自己的期望,栽培之心。何曾這樣疾言厲色,不留半分情麵,那雙睿智深沉的眼裡,滿是痛心失望,還有一種極致地惱怒。

終究是衝撞了門派利益,覺得她讓廣成蒙羞,抹黑了!

是認定了麼!

可憐她一句話還未辯駁,便已然被問罪了!

衛瞳垂下眼簾,幽幽歎了一口氣,再抬起頭時,眼睛裡已經沒有了情緒,隻剩下無邊的冷靜,“衛瞳不知所犯何罪,還請師尊明示。”

玄元道:“莽荒古域弟子失蹤一事,有人指認是你所為。”

“何人指認?”

玄元將視線一斜,便有一人從人堆裡走了出來,與衛瞳一齊站在殿中。

衛瞳看著眼生,自己應當沒和這人打過交道。

那青年看了一眼衛瞳,眼裡閃過一絲憤慨,後對玄元稟告道:“就是她,這人的模樣我就算化成灰也認得,那日我就是看見此人將兩個弟子打暈,拖走不知去向。”

衛瞳看著那人,眼睛微眯,無形中自有一種氣勢,“你在何地看見我打暈彆的弟子?”

那青年被她看得一怵,想到殿上還有這麼多人,瞬間又多了底氣,鼓足了氣道:“第三天,我在亂石堆裡看見她拖著一個弟子,我還記得那裡有個十幾米的深坑。第五天,是在一個廢墟裡,我看見你與那人戰在一處,那人的血還汙了一隻石獅子。”

衛瞳厲聲道:“你撒謊,我根本沒去過那兩處。”

不得不說,衛瞳發起怒來,還是很有氣勢的,那弟子被他嚇住,半響不能言。

還是無極門的主事為自己弟子的出了頭,上前一步,高聲質問道:“那你又在何處?”

衛瞳將目光轉過,與那人平視,“我當時在一處密室裡。”

“七天都在密室?”

“七天都在密室,不過,中途換了一個地兒,直到時間快到了,我才走了出來。”

“可有人證?”

衛瞳想起萬鬆雪,最終搖了搖頭。

萬鬆雪此人,恨不得她去死,如何肯為她作證,傳她上來說不定還會反咬她一口,不提也罷。

那人便冷笑,“彆的弟子都在四處尋找機緣,就你七天都窩著不見人,還沒有人證,說此事跟你沒關係,誰信?我看,是你無話可說,才編出這可笑的理由。幸而我門下弟子,撞見了你的惡行,否則,還不定讓你逍遙到什麼時候。我聽說此人天賦甚好,想玄元掌教,不會因此徇私枉法,偏袒此人吧!”

他聲色俱厲,咄咄逼人,最後一句,雖是詢問,語氣卻威脅得很。

其他五大派也一起看向玄元,隱隱有逼迫之意,他們也是此事的受害者,勢必要向廣成仙派討一個說法。

眾望所歸,玄元看著衛瞳,眼神一下就冷了下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衛瞳冷冷道:“我沒做過。”

那作證的弟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玄元掌教,我以天道起誓,如若說謊,天誅地滅。”

六大派的主事也一齊說道:“還請掌教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不介意%e4%ba%b2手處置凶手,到時候,就彆怪我們跟廣成仙派撕破臉皮了,難道,我們六大派的和睦,還比不上一個叛逆弟子麼?”

------題外話------

應該不會被虐到的,不要怕

☆、第196章 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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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燕知悠悠然開了口,“有什麼舍不得的,我廣成三代弟子不是還有一個萬鬆雪麼,一樣可以砥柱中流,也非衛瞳不可。”

另一個長老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惋惜,“那便判了吧!”

眾人都在逼她,衛瞳握緊雙拳,神情隱忍,放佛隨時都要發作一般。

這時,易寒再也抑製不住地開口,“啟稟掌教,僅憑一麵之詞,便定衛瞳的罪,是否太過草率。”

那無極門的主事大聲說道:“他都以心魔起誓,豈有說謊之禮。”

以心魔起誓,對於修道之人,那便是極重的誓言,一般人很少用此起誓。否則,日後修煉途中,心魔便容易成為自己的障礙,是一件萬分凶險的事。

衛瞳冷冷截口,“我也可以以天魔起誓。”

玄元掃了眾人一眼,視線落到衛瞳身上,忽然出了手。

衛瞳隻覺得一道玄光朝自己打來,尚未來得及還手,那光便沒入了自己的身體,緊接著渾身的法力便被什麼壓製了一般,一點也使不出來。

玄元,竟然對他下了禁製!

“把她押下去!”玄元一聲令下,便有兩個弟子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壓著往外走。

“我沒有做過!”

衛瞳的聲音響徹大殿,殿內眾人麵色各異,易寒難得陰沉了一張臉。

再一次走進牢獄,衛瞳的心情可沒那麼輕鬆了。

渾身乏力被製,還是玄元動的手,至少,以她之力,是無法解開的了。

不過,身處這個地方,誰又能對她伸出援手?

陸星,駱真,叢焉,都沒那個能力。

至於易寒,易寒,她不知道這個將師門道義放在第一的人,會將她置於何地,能否為她違背師門的道義。

不抱那麼大的希望,也許就不會太失望了吧!

要是小八在,一定會千方百計地給自己出主意了吧!

想到此,衛瞳心裡總算有了一點兒溫度。

說好了會來找她的,就算是為了小八,也不要輕易放棄。此罪可大可小,若是坐以待斃,真的會萬劫不複,她得想辦法保存自己。

雖然情況對自己很不利,不過,有一點易寒說的很對,隻憑一麵之詞,也很難定罪。

之所以收押,也隻是在等壓垮她的最終證據吧!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萬鬆雪望著眼前這個渾身都包裹在黑暗之中,隻能看見一雙猩紅雙目的黑衣客,萬鬆雪一臉防備,“你是誰?”

那人嘿嘿一笑,似乎不懷好意,“我家主人要我給你帶一句話。”

萬鬆雪皺眉,“什麼話?”

“莽荒古域,彆來無恙!”

萬鬆雪麵色一變,“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那人直視她的眼睛,“你明白的。”

萬鬆雪忽然就不說話了,許久,才冷淡地開口,“不是說不會來打攪我麼,現在又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