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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玥柔一心撲在閻燼心上,哪裡料得到有人襲擊,幾乎沒怎麼反抗,就被斬羅繩捆了個結實。

倒在地上,徒掙紮!

衛瞳推門走了進來,西玥柔猛的抬頭,死死等著她,“是你!”

衛瞳沒有理會她,直接走到榻前,扯開了閻燼臉上的帕子。

閻燼見是她,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喜,轉而狠狠瞪了一眼西玥柔。

衛瞳道:“先過了藥性!”

閻燼點頭,立即盤膝而坐,化解體內藥性。

西玥柔眼見著這一切,恨不能將衛瞳千刀萬剮了,“我又沒對付你,你何必多管閒事?”

衛瞳淡淡道:“你不對付我,隻是暫時對付不了我,再說,閻燼是我好友,我不會眼見著你這樣折辱他。”

西玥柔還想再說,卻被衛瞳一口截斷,“有力氣在這裡罵人,不如好好想想閻燼醒來你要怎麼應付吧!”

聞言,西玥柔果真不說話了,容顏半隱在陰影之中,晦暗不明。

忽然,她抬起頭,神色瘋狂而絕望,“想有什麼用?你以為他會放過我,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衛瞳不為所動,“是你咎由自取。”

說罷,她走到桌旁坐下,任西玥柔如何辱罵,也不再開口了。

閻燼醒來,有她受的,何必爭這個口%e8%88%8c。

不到一個時辰,閻燼便醒來了。

一直閉目養神的衛瞳十分乾脆地鬆開了對西玥柔的束縛,束手束腳,又怎能演出一場好戲?

西玥柔眼見著閻燼如刀似刃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身體便是一縮,眼中有害怕,有絕望,全然不複方才囂張得意的模樣。

眼見得了自由,一把撲到閻燼腳下,苦苦求饒,“王,請您看在我對您一片真心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閻燼一臉厭惡,一腳便踹翻了她,“滾!”

對於西嶽柔,閻燼總是不吝腳力,何況乎盛怒之下,西嶽柔被踹得在地上滾了幾滾,張口便吐出一口血來,襯著一臉雪白的臉色,散亂的鬢發,竟顯得十分淒慘。

衛瞳冷眼旁觀,臉上倒似沒有喜怒。

閻燼懶得再看她一眼,忽然高聲朝外大喊一聲,“來人!”。

這一聲灌注了法力,尤帶著盛怒的餘威,怕是閻燼殿裡裡外外都傳遍了。

不一會兒,便從外閃進來兩個黑衣甲衛,單膝跪在地上。

閻燼一指西玥柔,憤憤道:“將這個賤人押下去淩遲,魂魄丟進煉獄,嚴加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是”兩個甲衛心下一凜,恭恭敬敬領了命。

閻燼許久不曾下這種命令了,看來,這女人真是惹惱了他。

“王,不要這樣對我!”西玥柔還想撲過去,卻被兩個甲衛拉住身體,一左一右地鉗著她的肩,將她半拖般拽地強行拉扯下去。

衛瞳沒有阻止,一切都是西玥柔咎由自取,再者,她對自己恨之入骨,一朝得勢,必然報複,借閻燼之手除了,也未嘗是一件好事。

西玥柔見無法反抗,臨走前死死瞪著衛瞳,淒厲的嗓音響徹殿宇,“都是你這個賤人做的好事,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

聲音漸行漸遠,直到再無聲息。

衛瞳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事到如今,她已不會將西玥柔的話放在耳裡,除非閻燼退位,冥宮倒塌,否則,她永無翻身之地。

閻燼冷冷地盯住門口,“不知死活的東西!”轉而看向衛瞳,臉上帶著感激,參雜著些許尷尬,“此次,多虧了小瞳!”

堂堂閻燼被一個小鬼製住,還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衛瞳莞爾一笑,“你無事便好!”

稍後,閻燼整頓衣冠,衛瞳回避。

兩人衣冠楚楚地坐在堂上,都極有默契地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

閻燼首先開口,“你這麼晚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衛瞳從來都是白天來訪,今日確實有些反常。

衛瞳正愁沒機會開這個話茬,此時也就順水推舟了,“我是來告辭的。”

閻燼一愣,似乎沒想到是這個問題,再開口時,語氣有些僵硬,“何時走?”

“明日走!”

“之前秦廣作亂,怕你出事,一直沒帶你出去轉轉,如今冥府大定,我也得了空閒,不若再多留幾日,我帶你好好逛逛冥府。”

衛瞳搖了搖頭,含笑拒絕了閻燼的好意,“我還有要事要辦,還是下次吧!”

閻燼卻不肯死心,不甘心地問道:“什麼事?”

這話問的其實有點寬了,換做平時,閻燼根本不會多管閒事,偏生攤上了衛瞳,他心裡有點在乎。

他也察覺到到她這段日子若有似無的疏離,儘管她常常來此,舉止得體,言語寡淡,倒似在例行公事一般。心道,她莫不是找了借口想離開罷?

衛瞳本就想向閻燼問問靈台的下落,此刻倒也沒什麼好藏的,“你可知道靈台?”

閻燼的臉色,倏然就變了,“你怎麼知道他?”

知道靈台的人,屈指可數,從某個程度上來說,靈台是個絕密,衛瞳又怎會得知?

衛瞳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麵上倒是不動聲色,“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

“誰?”閻燼的眼色倒是有些咄咄逼人,倒不是針對衛瞳,而是此事事關重大,讓他不自覺便散發出了王帝的威壓。

“抱歉!”在局勢未明之前,她還是不要泄了玄億的底比較好。

見閻燼眸色不明,“你若不說,我不會告訴你。”

衛瞳皺眉,“為什麼?”

“我是冥主,也肩負這一種責任,便是掩護靈台所在。若是隨隨便便告訴了旁人,豈不是害了他?”

“我不會害他。”

“我是怕你被有心人利用。”

衛瞳一頓,怎麼有種什麼都套不出來的感覺?

“告訴他!”小八突然開口。

衛瞳猶如得了特赦令,一點兒也不糾結了,“那個人叫玄億。”

“老烏龜?”閻燼%e8%84%b1口而出,喃喃自語,“銷聲匿跡這麼些年,我以為他早死了,沒想活下來的還是他。”

衛瞳聽他熟稔的口氣,心裡有些好奇,“你們很熟?”

她感覺自己又無意間陷進了那張神秘的關係網。

閻燼訕訕一笑,“也不是很熟,也就是臨時統一戰線。”

“那他和誰統一戰線?”

閻燼剛要開口,卻又堪堪閉了嘴,忽然一笑道:“他的事情,你去問他比較好。”

衛瞳看著他的笑容,想到了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總覺得這些人在這些陳年舊事上處理問題的方法驚人的相似,都是一樣地諱莫如深,知而不言。

衛瞳又問,“那你也不會告訴我他的真正身份了?”

閻燼但笑不語。

衛瞳聳了聳眉峰,果然!

見她這樣,閻燼也有些不好意思,好聲道:“也不是存心不告訴你,而是有些事情,時機到了,你自然就知道。知道了本不該在現在知道的事情,反對你沒有好處。”

衛瞳聳了一下肩,“好吧,那你告訴我靈台在哪兒?”

閻燼這次倒是很乾脆,“他在冥界的儘頭,想要見他,隻有穿越無儘深淵。”

“無儘深淵?”°思°兔°網°

閻燼淡淡一笑,“等你有一日強大到直接越過無儘深淵,自然不用顧忌這個,如今麼,你還是得自己趟過去。我不能告訴你太多,這是規矩,但我承諾,你若走不出來,我會把你撈出來。”

衛瞳知道,他看似袖手旁觀,實則已經是最好的承諾了。

總歸,自己是死不了的,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有閻燼作後盾,衛瞳也不怕,頂多受些皮肉苦。

衛瞳其實還想問問靈台的事情,但是她也知道,閻燼肯定不會告訴她。

這些“老不死”,對於“舊友”都極有原則,幾乎是不約而同地不揭對方的老底。

衛瞳靈機一動,便換了個問法,“你方才說,怕害了靈台,我以為靈台很厲害呢,怎麼也怕被人害了去?”

閻燼微微搖頭,“再厲害的人,也敵不過群魔亂舞,人海戰術。”

雖然心裡還是很疑惑,衛瞳卻不再問了。

臨走時,閻燼給了她一張地圖,通往無儘深淵的地圖。

第二日,閻燼%e4%ba%b2自來送她,在她驚訝的目光中,給了她一個擁抱,“不用擔心,靈台人還是不錯的。”

衛瞳被他的懷抱弄得措手不及,誰知他隻是輕輕一摟,便鬆開了,衛瞳隻當他是道彆的關懷,遂柔柔地笑了,“我知道了!”

……

靈梟:“小鳥兒,你要減肥了,你知不知道人家馱著兩個人很重啊!”

衛瞳:“翎兒,你化作原形帶我飛吧,讓它一個人在地上跑好了。”

赤翎:“好!”

靈梟:“不要啊!”

風中飄來衛瞳愜意的笑聲。

閻燼就站在冥宮之外,聽著風中飄來的聲音,看著道路的儘頭,微微歎了口氣。

小瞳,小瞳,何時再能相見呢……

☆、第170章 無儘深淵

冥界地域廣袤,除了中心地帶,其他地方少有人人煙。偶爾可見巡邏的冥兵,越靠近邊緣地帶,冥兵也越少。

衛瞳看到冥兵,一般都是遠遠地繞開,憑幾人的實力,又有幽冥珠的遮掩,繞開冥兵,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去往無儘深淵的路途十分遙遠,就算馬不停蹄,也要感半月的路程。衛瞳有時禦劍而行,有時讓靈梟,或者赤翎代步,總之保持一定的戰鬥力,免得遭遇什麼奇怪的東西。

說到赤翎,衛瞳是第一次看它變幻原形,是一隻屋宇大小的火鳳,烈焰般的色彩,流光般的眼眸,漂亮又淩厲得緊。

她和靈梟坐在它的背上,綽綽有餘。飛行速度,不亞於她的飛劍,比起靈梟,確實快多了。基於禽鳥的本能,幾乎不耗費什麼法力,隻是體力上的消耗。

半月之後,三人來到了無儘深淵的邊緣。

衛瞳站在一片灰色地帶,往後看,是正常的冥界地帶,光線昏暗,好歹能夠視物,往前看,隱約可見嶙峋的怪石,再往遠些,卻是一片黑暗,什麼具體的東西,都看不見了。

衛瞳不知道裡麵有什麼危險,可以肯定的是,很難通過。

眼角瞥見靈梟和赤翎,衛瞳想了想道:“要不你們先進八卦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