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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隱晦的攻擊性。

靈敏的衛瞳怎會看不出來,便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隻是,當萬鬆雪近在眼前,衛瞳卻從那雙冰冷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算計。

還未等她明白過來那是什麼意思,與此同時,身體在這一瞬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錮,待她衝開這股力量,一具溫軟的身體便撞了上來。

衛瞳愕然,萬鬆雪沒有使用任何實質性的攻擊,而是用自己的身體輕輕碰了她一下,這是,在做什麼?

答案很快揭曉,伴隨著一物件落地的清脆聲音,萬鬆雪已經閃身和她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

衛瞳低頭,便見腳下多了一塊碎裂的玉佩,上麵還係了銀色的穗子,應當是腰間掛飾,質地溫潤,顏色亮澤,一看便是貴重物品。

衛瞳覺得疑慮,不自覺去看萬鬆雪,抬眼便對上對方泛著冷意的眼神,帶著一絲陰謀得逞的算計

衛瞳或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也不說什麼,轉身就走。

果真,下一刻,眼前白影一閃,一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撞壞了我的東西,就想這麼走了麼?”

屬於少女的清婉嗓音聽在衛瞳耳裡偏生有些厭煩,對方的用心實在險惡。

衛瞳抬起頭,直視萬鬆雪,“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她從來就不是軟柿子,也不會無緣無故背黑鍋,何況是這種公然的陷害。

這時,圍繞萬鬆雪的那些個青年男女也都走了過來,很快看清形勢的他們,將衛瞳牢牢地包圍起來,也隔絕了路人們窺伺的目光、插手的可能。

衛瞳眼神微沉,她最討厭這種被包圍的形勢,心裡卻在快速估量。

這些人都是凝煞中期以上,遠非當初石敏和萬木青之流可比,加之半隻腳踏進金丹之列的萬鬆雪,自己逃跑的機會,幾乎為零。

此時此刻,她忽然有點理解叢焉那會兒被欺負的心情了,單打獨鬥不一定吃虧,偏生對方以多欺少,這感覺真是糟透了。

“你想怎麼樣?”此時此刻,衛瞳也明白,萬鬆雪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了。

“你說呢?”萬鬆雪往前走兩步,斜眼睨著衛瞳,那眼神,就似一隻貓瞄上了一隻老鼠,興奮又殘忍。

衛瞳苦笑,看來,今日是免不了大動乾戈了。

這時,一個離萬鬆雪站的較近的女子,趾高氣揚的開口了,“撞壞了雪兒的東西,自當賠禮道歉了。”

“這不是我的過錯。”衛瞳冷著嗓子說道,隨後直視萬鬆雪,“我知道我們之間無法善了,何必牽扯到門派中來,不如日後約個時間,一舉解決這樁恩怨。”

無法善了,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權利,也總比這樣被包圍的好。

萬鬆雪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綾%e5%94%87抿得死緊,時間久的讓衛瞳都要失去耐心。

就在衛瞳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萬鬆雪忽然發出一陣笑聲,這聲音似是從喉嚨中擠壓出來,竟帶了些壓抑陰沉的味道,“我忽然不想讓你道歉了。”

衛瞳不覺得這個人會這樣放過自己。

果然,萬鬆雪死死地盯著她,眼裡閃過一絲快意的報複,“我要你跪下來認錯!”

她知道如何折辱一個人,那便是將她的尊嚴踩在腳底。尤其是像她們這樣被譽為天才的人物,被人捧高了,心氣也就高了,她要讓她慢慢地從雲端跌落,將她死死地碾壓在泥土裡。

“對,跪下來認錯,不然,休想離開這裡。”她身邊的幾個青年男女也跟著起哄,眼裡是看熱鬨興奮,帶著一絲惡意的嘲諷。

因為這番動靜,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俱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遠遠地看著,更彆說插手了。

兩個都是門派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們不好相幫,也不敢得罪,袖手旁觀已是最好的選擇。

再者,門派中,弟子們偶有摩攃是很正常的事,彼此都會惦著分量。萬鬆雪敢找茬,那便是有底氣,即使這個人是新晉天才衛瞳。他們這些小蝦米還是不要去湊這個熱鬨,免得一不小心就炮灰了。

其實,以衛瞳如今的身份,很容易拉幫結派。但是,她不想在這種虛妄的勢力上浪費時間。彆看萬鬆雪這些個狗%e8%85%bf子如今那麼聽話,危急關頭,未必肯為你賣命,不出賣你那就不錯了。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衛瞳深諳這個道理。

她需要的,是那種可以出生入死,傾心信任的夥伴。陸星,駱真,都有可能成為這樣的人,至於小八,她信他,猶如信任自己,至少,在此刻。

不過,不管萬鬆雪的這些狗%e8%85%bf子日後如何,此刻倒著實給她造成了一個大麻煩,至少,有他們在,再加上一個虎視眈眈的萬鬆雪,自己無法輕易突圍。

“萬鬆雪,你是不敢和我較量嗎?”衛瞳盯住萬鬆雪。

萬鬆雪淡淡一笑,眼神透著陰鬱,“彆用激將法了,我不會上當的,今日,我定要讓你低頭,你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話音剛落,萬鬆雪的身體便如離弦之箭,猛地射了過來。

衛瞳剛要發起防護,便感覺一陣磅礴的氣勢排山倒海般地壓來,身體似承載了千斤力,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修為到萬鬆雪這個境界,氣勢場早已化為無形,更是收放自如。

衛瞳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壓力,全身的血液都仿若在這場威逼中凝固了。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隨著萬鬆雪的靠近,她隻覺得身子越來越沉,雙膝竟有下滑的趨勢。

猛的抬頭,便對上了萬鬆雪得意又陰狠的眼神。

她竟在強迫她下跪!

衛瞳不禁皺緊了眉頭,握緊了雙拳,心卻是一沉再沉。

在此之前,她從未覺得,自己與萬鬆雪有多麼大的差距。她以為,縱使萬鬆雪比她高兩個境界,隻要她肯努力,定能很快趕超於她。

畢竟,衛瞳一路走來,每每力抗高一兩個境界的對手,也終會化險為夷。可以說,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這不免給她造成了一種誤區,高出自己兩個境界的修士,縱然一時難敵,也終不畏懼。

如今與萬鬆雪一交鋒,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天真。

自己是天賦異稟,萬鬆雪又何嘗不是天才,她隻比自己少了一顆星,且修煉的歲月比自己長久得多。自己能力抗高境界的修士,萬鬆雪一樣能,她如今雖處在凝煞後期,修為早已不亞於金丹修士。乃至於自己,被她壓製得不能動彈。

膝蓋越來越沉,已經有了彎曲的姿勢,衛瞳緊握的拳頭青筋突起,額上布滿了冷汗,努力抵抗這股壓力。

見此,萬鬆雪眼神一厲。

衛瞳禁不住悶哼一聲,額角的青筋暴起,在雪色肌膚的映襯下,頗為精心,再看腳下,已經陷入大理石地麵,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來。

一個身穿墨色錦衣的青年尖笑道:“在萬師妹麵前,也有你囂張的份兒?還不得乖乖低頭,這個新晉的天才,也不過如此。門中長老真是瞎了眼,竟將她與萬師妹相提並論,真是辱沒了萬師妹。”

另一個少女附和道:“此人不過一時意氣,哪裡能與萬師姐爭輝,今日過後,也不過是一夾著尾巴亂竄的宵小之輩。”

周圍暴起一陣嘲笑,皆是出自萬鬆雪的一幫爪牙。

外圍那些看熱鬨的人,皆是噤聲望著這樣,也有不少人替衛瞳擔憂不平,畢竟,這種以多欺少的局麵,即使換了萬鬆雪,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卻始終無人敢站出來當炮灰。

萬鬆雪麵露得意,“有時候,尊嚴在實力麵前,真的是不堪一擊。”

衛瞳聽著這些嘲諷中傷,眼裡冰冷到了極點,無奈膝蓋還是一點點彎了下去。

這時,她感覺到氣海一陣翻騰,似乎有一股力量幾欲掙紮而出。

察覺到那是什麼,衛瞳在心裡呐喊,“不要!”

那股力量果真滯了滯,衛瞳傳音道:“小八,不要出手。”

那股力量仍在靜靜地翻騰,似是遲疑,似是不甘。‖思‖兔‖在‖線‖閱‖讀‖

衛瞳眸色一軟,語氣隱隱有懇求之意,“求你了,不要出手。”

即使在門派之外,小八也極少出手,除非能一舉將對方斬殺。否則,極易暴露他的行蹤,暴露隱藏在她體內的天級法寶。

身懷至寶,還如此招搖,簡直就是作死。

所以,他們一直很小心。

如今,在高手雲集的廣成仙派,哪怕透露出一絲法寶的靈氣,都會被人敏[gǎn]地撲捉,乃至於鎖定。

而她,絕不要承擔失去他的風險,為此,寧可忍受著屈膝之辱。

直到此時,她恍然察覺,小八在她的心裡竟是如此地重要,重要過自己的尊嚴。

她在乎的不是他作為天級法寶所代表的利益,而是,小八這個夥伴。

於前世中帶她絕處逢生,走入異世,手把手地教導她熟悉這個世界的規則,亦師亦友,用心陪伴著孤獨的她,讓她活的有血有肉。她早已,將他當做了不可失去的%e4%ba%b2人。

比起小八,這點委屈真的算不了什麼,她若因此失去了小八,萬鬆雪才真的要笑瘋了。

☆、第125章 我很慶幸

氣海內的那股力量終於停止了翻騰,似是哀鳴一般,發出了一股輕輕的嗡鳴。

衛瞳卻鬆了口氣,雙膝似承載不住一般,猛然向下滑去。

萬鬆雪眼中閃過一絲得逞。

衛瞳閉上雙眼,也掩去了眼中的不甘怨憤。

隻是還未等雙膝完全落地,一股莫名的力道霸道地穿插而入,竟將她下落的雙膝托起。

還未等衛瞳反應過來的,她已然落入了一個人懷抱了。

帶著藥草的清爽,堅實的%e8%83%b8膛,抬眼,果真是駱真清秀的麵龐,素來寡淡的臉色此刻卻滿是怒容。

“萬鬆雪,你這是在乾什麼?”

萬鬆雪先是因駱真的出現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眼裡也有一絲被打斷的惱怒,“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她是我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萬鬆雪先是有些詫異,隨即嘲諷一笑,“獨來獨往的駱真什麼時候也開始交起朋友來了?我跟她水火不容,你確定要為了她跟我翻臉嗎?”

駱真冷笑一聲,“我們本也沒多少情分,翻不翻又有何區彆。”

他和萬鬆雪的確不熟,認識的時間卻不短,向來進水不犯河水,卻也從沒想招惹這個門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不是怕了她,而是嫌麻煩。如今,萬鬆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