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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準備。反倒是你,心腸太軟,日後遇到這美人劫,隻怕會成了你的英雄塚。

我勸他不成,反被訓,臉上以真情,一陣白的,心裡倒是真的服他。

他那樣招女人的氣質,若是硬不起心腸,於修道上得多多少道坎兒。

師兄弟們雖也覺得他絕情,卻無人敢反駁他。

隻因,他的做法在門中任何一位長老跟前對峙,都是對的。

修靈,雖然無情,對於是非,卻拿捏得極好,是以他造下不少殺戮,卻始終走在公認的正途,被人一直膜拜瞻仰。

那時,他十五歲,於*之事,便看淡若此,也就決定了他日後再麵臨更高層的誘惑,能絕對地堅守本心。

鳳凰妖妃和天狐族少主,都是他去妖界的時候認識的。

那時,他煉製法器,需要去妖界取鳳凰一族中,繼承上古血脈的鳳凰本命翎羽。

這本命翎羽不比其他,總共也就三根,少了哪一根,都要損失不少元氣。直到耗費很長一段時間,將之重新修煉出來。

所以,鳳凰對於本命翎羽都是極其珍視的,若有人要打本命翎羽的主意,它們是可以與對方拚命的。鳳凰本命翎羽,可謂是鳳凰的逆鱗。

可是,修靈偏生打上了它的主意,對象還是鳳王,因為隻有這樣的翎羽才能打造出厲害的法寶。

修靈那時確實出挑,被譽為修真界千年難遇的不二鬼才,終究離大能有好一段差距。鳳王是什麼人物,他涅槃而生,天生神力,在妖界踏踏腳,地都要震三震。修靈天分再高,修為沒到那個境界,也不能力抗鳳王。

結果可想而知,他在鳳王手下吃了大虧,身受重傷,險些死在了妖界。

也是他命不該絕,順著河水滾了三天三夜,最後在下遊被人救了。

這個人就是天狐族的少主,那個女子,未見之前,便豔名遠播,被譽為妖界第一美人。後來我見了,確實妖媚入骨,將我們修道門派的第一美女都給比了下去。

也不知修靈怎麼和她相處了,就在養傷期間,那女子便對他情根深種,隻是修靈故作不知,傷好之後,不告而彆。

他心高氣傲,怎可空手而歸,鳳王是打不過了,他也不去自討苦吃,而是將目標轉移,將主意打到了鳳皇一族,據說也繼承了一部分鳳凰真血的一鳳凰女子身上。

因為身份尊貴,那女子早被定為鳳王的妖妃人選,待嫁之中。

本來,嫁了也就沒事兒,偏生遇到了修靈。

我說著小子也缺德,明明對彆人沒意思,為了煉製法寶,得到她的本命翎羽,明知對方對自己有意,卻不及時拒絕,讓對方誤會了他的意思。到最後,那妖妃不惜傷及自身,將本命翎羽贈與了他,甚至為了他,敢與鳳王悔婚。

雖然,修靈後來說,他並未對那妖妃做什麼逾矩之事,但是,我始終覺得他這事兒做的有欠妥當。不過,他一個修煉狂人,為了修煉,什麼都是可以被犧牲的。

這事,在妖界鬨得沸沸揚揚,鳳王的臉,都被丟儘了。哪裡肯放過修靈,於是在妖界大發通緝令。

修靈也知道此事做過了,處理起來棘手,拿了翎羽,便離開了鳳族,為了躲避鳳王的追擊,隻得逃到了天狐族。因為天狐族,有通往人界的傳送陣。

那時,鳳凰妖妃因為修靈的離去,十分傷心,無奈情根深種,難以割舍,居然不顧鳳王盛怒,決絕逃婚,不顧一切地尋找穆修靈。

這妖妃也很有一手,還真的找到了正準備離開的修靈。

兩個女人,本是極其在意修靈的,隻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一言不合,竟大打出手。

兩人隻當對方勾引在先,搶自己意中人,竟無人去質問修靈。終究是愛的太深,不舍苛責。

穆修靈那小子居然趁著兩人打得難舍難分,自個兒開啟傳送陣溜了。

等那兩個女人意識到的時候,都隻有乾瞪眼的份兒了。

衛瞳也聽得目瞪口呆,“他這麼做,那兩個女人不恨他嗎?”

確實太過分了一點兒啊!雖然她不是很懂愛情,但也覺得這做法渣了點兒。

徐泰笑著歎了口氣,“他回來後,也覺得有欠妥當,終究是太年輕了,對情愛一事看得透徹,總是欠了點兒。到底是個人,是人就會有犯錯的時候。隻是,他也算做得不錯了,至少,他從未刻意討好那兩個女人,也未存有曖昧之心。一旦達到目的,立即抽身,毫不拖泥帶水。雖然是為了降低麻煩的程度,但也著實是為對方好了。而那兩個女子,至始至終都沒恨過他。”

衛瞳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麼會?”

徐泰神秘一笑,“你知道我最佩服他哪一點麼?那就是,他對人的態度,拿捏得極好。即使外人看來,是他負了對方,當事人也對他完全不恨。大抵是,他沒有刻意欺騙的心思,在和天狐族少女相處的時候,他明確了自己養傷避難的目的,隻那女子,依然願意對他好,企圖得到他的真心。他和鳳凰妖妃結識之後,也從未掩飾自己的目的性,那妖妃依舊願意付出,隻為留住他。”

聽到此處,衛瞳忍不住說了一句,“真是個禍害!”

☆、122

話一說完,衛瞳就後悔了,她怎麼能在這個元老級的人物麵前數落他的朋友。

隻是,徐泰詫異一笑,“知道他的人,隻看到他的厲害,倒沒人說他是禍害。”

衛瞳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卻聽得徐泰話鋒一轉,“不過,的確是個禍害。”

衛瞳抬起頭,隻見老者一臉寬容的笑臉,倒無絲毫不悅之意。

衛瞳心裡一鬆,對徐泰倒是越發敬重了。

“這位前輩後來怎麼樣了?”

聞言,老者的神情立即黯淡下來,眼裡閃過一絲悲憫和無奈,“死了,身死道消,魂飛魄散。我記得他死的時候,鳳凰妖妃那般冰冷的美人,也為他落淚不止,那狐族少女更是從此失去了蹤跡,多年過去,也不知是死是活。當初心儀他的小師妹,也死於一年後的渡劫,終究是哀莫大於心死。可苦了那些為他牽腸掛肚的人,這家夥啊,活著的時候,將三界鬨得%e9%b8%a1犬不寧,死了也讓人不得安生。”

衛瞳深深惋惜,其實早已經料到了,這樣出眾的人物,若是活著,不可能消失三千年。

隻是,這麼厲害的人物,又是如何死去的?

衛瞳滿肚子疑問,卻不好問出口,因為徐泰的神色真是太悲傷了,她不願去捅他的傷疤,這樣太殘忍。

過了許久,徐泰總算從悲傷中緩過神來,抬頭落在殿中的巨幅畫像上,嘴角總算是有了一絲笑意,帶著一種深切的懷念和惋惜,“這裡,便是為了他而建的。再偉大的神話也會淹沒在曆史的洪流之中,我這個苟活於世的人,總得為我的老友做點什麼。”

“能得徐師伯這樣的好友,是穆前輩之幸。”衛瞳如是說道。

徐泰便笑,目光悠遠難測,“誰知道呢,那個家夥,最是難捉摸……”

衛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眼前的老者,活的太久,看的太透,許多事情,不用她說,他也明白,他需要的隻是理解和時間。

果然,徐泰很快平複了心情,對衛瞳笑道:“難為你了,聽我這糟老頭子囉嗦了這麼久。”

衛瞳搖頭,“能從徐師伯口中聽得那位穆前輩的事情,實乃晚輩之幸。”

徐泰微笑,“你這丫頭,年紀小小,倒是很會說話。時人總道,易寒有那人的風骨,卻隻徒具其型。那家夥表麵再仙,實則腹黑狡詐厲害。反倒是你,頗得那家夥神韻。就是這幅應對的模樣,巧言令色,偏生又讓人心悅誠服,其沉穩之處,好似泰山崩頂,也不顯露於色。”

衛瞳嘴角抽了抽,這是誇她呢,還是損她呢?

不過,徐泰對於穆修靈總是似損實誇,對她,興許也是這樣吧!

徐泰忽然說道:“丫頭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吧?”◆思◆兔◆在◆線◆閱◆讀◆

他似乎還是笑眯眯的,眼神卻清明如水,透著一絲隱晦的嚴謹犀利,若是奸詐小人,簡直在這雙眼下無所遁形。

衛瞳也不矯情,直言道:“晚輩想知道去往冥界的方法。”

“誰要去?”

“我要去。”

徐泰有些驚訝,“憑你的修為閱曆,不足以應對冥界之行。敢於冒險是好事,上好的苗子,隕於莽撞自大,未免可惜。”

衛瞳鄭重道:“晚輩有急事。”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若是尋常人,徐泰未必肯這般勸阻,此刻全然是一片惜才之心,廣成仙派隕落在冥界的弟子也不在少數,以衛瞳如今的修為,實在太過冒險。

衛瞳明白這個道理,就擔心這位徐師伯不肯行這個方便。

哪曉得,徐泰定定看她一陣,竟歎了一口氣,“就這個執拗的性子,認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也跟他如出一轍呢!”

衛瞳摸不準他的意思,卻敏銳地察覺到他話語鬆動了,“前輩這是答應了?”

徐泰笑得像個彌勒佛,“西域儘頭,有一條冥河,冥河旁有個冥河派,自古便與冥界有著密切聯係,他們的老祖,去往冥界,總是暢通無阻,想來是有特殊渠道的。具體如何,卻要你自己去探知了。”

衛瞳連連點頭。

末了,徐泰又憑空掏出一物,卻是一顆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奇異珠子,足有小兒拳頭大小。這珠子方一出來,四周的溫度便降低了許多,倒不是因為太冷,而是憑空多出來一股陰氣。

徐泰道:“我這裡有一顆幽冥珠,本是冥界之物,能很好地隱藏你的氣息。隻要你小心行事,不亂動法術,若非閻羅之類的厲害人物,普通的陰鬼冥將,是發現不了你的真實身份的,倒能替你省下不少麻煩。”

聞言,衛瞳大喜。

此次冥界之行,她主要是找人,自然不願大動乾戈,若能兵不血刃,自然最好。問題是,就算打了,也未必打得過人地頭蛇,這可真是她此刻夢寐以求的寶貝。

“多謝徐師伯!”

徐泰擺擺手,“彆急著多謝,此物用完,你還得歸還給我。”

衛瞳連連點頭,心下更是感激,她如何不知道,這是提醒她小心,要平安歸來。

徐泰幽幽道:“說到這幽冥珠,還是那小子送給我的。”

似想到什麼,衛瞳忽然說道:“珍寶閣和生死場上的字是穆前輩的寫的麼?”

“他那時年少張狂,自認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