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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師叔提點。”趙純鈞也低聲謝了。

易寒這才對那粉衣少女道:“帶他們去外門吧!”

“師叔放心,弟子一定帶到!”那女弟子點頭如搗蒜,甚是積極,也很激動,仿若為師叔服務,是最光榮的事了。

易寒微微點頭,彈指發出一道青光朝外門射去,想來是用這青光傳遞訊息。接著,易寒催動劍光,瞬息間不見了人影。

那粉衣少女這才收回癡癡地目光,轉頭看向衛瞳二人,“走吧!”

衛瞳點了點頭,趙純鈞則回以一笑,語氣溫和有禮,“有勞師姐!”

他雖然年紀比這少女大,但在修道門派之中,是以輩分論高低的。

那粉衣少女愣了愣,隨即笑開了,目光在趙純鈞麵上轉了兩轉,“不客氣。”

粉衣少女的性子顯然極其活潑,加之趙純鈞之前的示好,此刻也主動攀談起來,“以往都是其他師叔前去接引新弟子,你們倒是幸運,能得易師叔%e4%ba%b2自接引。易師叔常年在外遊曆,此事本也輪不到他,聽說是原本做接引人的師叔臨時有事去不了,恰好易師叔在耀武附近,便將此事交給易師叔了。”

趙純鈞來了興致,“有何區彆嗎?”

那粉衣少女瞬間目露憧憬,癡迷地說道:“易寒師叔可是修真界公認的美男子,又是掌教座下的得意弟子,彆看他一臉淡漠,笑起來可真是廣成仙派最溫柔,最迷人的男子了,對小輩們也很%e4%ba%b2和。我們三代弟子,沒有不佩服他的。

據說,三千年前,廣成仙派出了一位大能,那可是千年難遇的修真天才,化解了修真界的一場浩劫。長輩們都說,易寒師叔有那位大能年輕時的風範呢!我們廣成仙派的特色之一,就是易師叔的笑容哦,不知道有多少女弟子慕名而來。”

她抬頭挺%e8%83%b8,渾身滌蕩著一股驕傲之氣,仿若是自己得了那風光一般。

衛瞳聽得入神,小八卻開了口,“修真大派護短這一特性,果然沒變,這般清冷的人,對待同門小輩還能如此和善,對徒弟肯定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好吧!你以後要拜師,一定要入他的門下,對你有好處。”

他的語氣是同平素截然不同的嚴肅認真,讓她知道,這是正經地建議。

相處這麼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隻是,小夥伴下一句話,又變了味兒,“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嘛!說不定,你們還可以來一段曠古爍今的師徒戀,多麼偉大的愛情,想想都激動。”

衛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麼!

那邊,趙純鈞愕然過後,隨即莞爾。

他一個男子自然是不會為易寒的笑容癡迷的,令他的崇拜的,是他出類拔萃的修為境界。

因此,他的關注點也不一樣,“那位大能是誰?”

粉衣女子微微一愣,顧左右而言他,“我也是聽師姐說的,師姐好像是聽三師叔醉酒時說的,三師叔好像是聽掌教無意中提起的。哎呀,都過去那麼久了,彆說是我,廣成仙派任何一個三代弟子大概都不知道那人的事情吧,畢竟,都死了三千多年的人了。”聲音越來越小,卻是有些不好意思。

衛瞳問小八,“那位大能是誰?”

小八懶懶地說道:“你沒聽她說,都死了三千年的人了,我怎麼可能知道。”

衛瞳默然,小夥伴有時候怎麼那麼欠揍呢!

聽她說了這麼多好像,趙純鈞更是嚴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笑了笑,不再說話。

那粉衣少女見他不再糾纏,也鬆了口氣。

不一會兒,幾人來到一塊豎著的巨石麵前,上麵筆走龍蛇地寫著“外門”二字,石後是一扇巨大門洞。

將兩人領到這裡,那粉衣少女便告辭了。

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可是新弟子來報道?”

兩人抬頭,便見一個中年男子自門內走來,左手執冊,右手執筆,目光沉靜地望住兩人,語氣還算溫和。

兩人低聲應了,舉步上前。

這人打開冊子,頭也不抬道:“名字!”

“衛瞳!”

“趙純鈞!”

那中年男子唰唰地在小冊子上寫著什麼,趙純鈞卻詫異地看向衛瞳。

衛瞳淡淡道:“既然入了道門,我不想再用俗家的名字!”

趙純鈞雖有些疑慮,卻也沒有深究。

隨後,那中年男子不知從哪裡掏出兩張腰牌和地圖扔給兩人,便轉身離去了。

衛瞳和趙純鈞走進門洞,才發現裡麵彆有洞天。

密密麻麻地建築遍布每個角落,都是四合院自成一戶,遠處似有山巒起伏,視野倒很開闊。

地圖十分詳儘,描繪的是外門的地形,標紅點的是有人住,白點是無人住。

外門弟子的數量似乎比較多,很少有人能獨占一個院落,一眼看去,紅點遍地,白點點綴其中。

兩人走了一段,發現這裡環境還算安靜,偶爾有人路過,有的好奇地看過來,有的則見怪不怪。

這時,衛瞳停下腳步,看了看地圖,抬頭指向旁的一間宅院,對趙純鈞道:“我就住這了!”

好的地段都被人選的差不多了,她看這裡似乎也隻住了一人,便懶得再挑了。

說罷,衛瞳便頭也不回地踏上階梯。

趙純鈞看著她的背影,躊躇片刻,記下了這處庭院的位置,歎著氣,也離去了。

院門虛掩,衛瞳推門進去,便聽得一陣“嘿哈”之聲,似有什麼人在練拳腳,一抬頭,果真看見院子中央有個舞動的人影。

☆、第38章 腹黑之道

這是個中年漢子,長著一張憨厚老實的大臉,體格魁梧,右手足足比左手大了一倍。

那人也聽見了動靜,停下動作,看見她,先是一愕,似想到什麼,臉上便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這位師妹是新來的吧!副管事剛剛打過招呼,瞧我,光顧著練功,都把這茬給忘了。也虧得師妹能找到這裡來,以後我們就是鄰居啦!對了,俺叫陸星,師妹叫什麼名字?”

對方如此熱情,衛瞳點了一下頭,%e5%94%87邊也浮起一絲笑容,“我叫衛瞳,請多指教。”

她麵容清麗,氣質冷豔,這一笑,百媚生輝。

陸星看著她的笑容,臉頰騰得就紅了,好在他皮糙肉厚,膚色黑,紅了臉也不大看的出來,卻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頗有些不好意思。

心裡卻道,新來的師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呐!↓思↓兔↓在↓線↓閱↓讀↓

衛瞳看他靦腆憨厚的模樣,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問道:“是你負責接待新來的外門弟子?”

那個副管事,便是在洞門口登記的那位吧!

大漢撓了撓頭,“對,管事登記入冊之後,新弟子來此,都是俺幫忙熟悉環境,交代具體事宜。這是個苦累活計,他人都不願意乾,就使喚俺來了。時至今日,俺已經連續接待十次了。師妹今個兒可以好好休息,明日才會給你分配雜務。”

衛瞳好奇地問道:“三年一次的話,師兄豈不是待了三十年?”

陸星停住腳步,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語氣中頗為落寞,“是啊,三十年,跟俺一起來的那些人要麼開光,晉升內門弟子,要麼覺得道途渺茫,回俗世建功立業了,就剩俺了!”大漢話鋒一轉,眼裡透出一股不甘和執著,“可是俺不甘心,俺要繼續努力,總有一天,俺也能得償所願,開了光,再晉升內門弟子。”

一般而言,若是再外門待了十幾二十年,還未開光,資質就是奇差無比,修道的路子野等於是堵死了。再耗下去,也不過是按照正常生辰死忌,老死此間。不如回到俗世,還能憑著已有的本事賺回一份家業,為子孫後代造福,也不至於斷絕香火。

衛瞳默然,倒是個努力上進的,奈何資質上過不去,便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那大漢嘿嘿一笑,“俺原本是個村民,四師叔外出辦事,路過俺家的院子,偷吃了俺家的老母%e9%b8%a1。那可是俺家唯一的活禽,就指著它下蛋呢,俺又是個孤兒,這幾年就和老母%e9%b8%a1相依為命了。俺不甘心,便抓住他的袖子不讓走,四師叔理虧,又怕此事傳出去損了他的顏麵,便把我帶來廣成仙派,扔進外門了!俺原來叫大牛,四師叔嫌名字不好聽,便改作了陸星。

想當初走的時候,大家都說俺有造化,還說,等俺長了本事,回去為俺村裡造福呢。可是,四師叔說俺先天腦部%e7%a9%b4竅阻塞,這樣的資質,不可能突破到開光境界,俺都沒臉麵回去……”

一開始說的還津津有味,後來粗眉一皺,眼眶瞬間溼潤了,竟是說不出的傷心落寞。

見此,衛瞳幽幽歎了口氣。

衛瞳就住在陸星的對門,那漢子哭過之後,又練了一夥兒拳腳,便進屋歇息了。

房間不大,是標準的單人間,勝在乾淨整潔,衛瞳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屋子,便坐在椅子上,透過窗欞打量這座院子。之前陸星說了一通,自己也沒顧得上細看。

院子還算寬敞,也十分清幽,左右種了兩棵大樹。青石鋪成的地板上,除卻幾片樹葉,倒是十分乾淨,可見主人時常打掃。院內還有一個小亭,簡潔又不失美觀。

這環境,讓衛瞳很滿意。

這時,小八開口了,“我看那陸星,心直口快,憨厚老實,這樣的人,就是一根筋。受了恩惠,定然牢牢記在心裡!他道心還算堅定,隻是資質差了點,我待會兒給你一顆洗髓丹,你給他吃了。”

衛瞳有些詫異,“為什麼?”

之前給西玥天,小八還不太樂意,眼下卻這麼舍得了,多少讓她有些鬱悶。

小八道:“你初來乍到,諸多不熟悉,有個人幫襯最好。日後若成了氣候,更好差遣。”

給洗髓丹,分明就是收買人心用的。反正這洗髓丹衛瞳吃了一顆,也就用不上了,剩下的,自當用在有價值的地方。

這番話,卻是全心全意為她考慮,衛瞳還真有點感動,“謝謝你了!”

這時,小八突然笑了,嗓音暗啞低沉,卻透著一股奇特的魅力,“舍棄一些蠅頭小利,既能塑造一個良好形象,又能獲得他人的好感,為自己贏得友誼和影響力,和而不為呢?這隻是一個陸星,日後,你若能對他人也能做到如此,那才是真正領悟到了此話的真意。凡是有所失,必有所得,若欲取之,必先予之,你可要記牢了!”

還有的話,他沒有說,因為不到時候。

蠅頭小利隻是低等投資,感情投資才是最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