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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廢話,聲音一下子變得正經無比,“招出八卦鼎!”

就等著他這句話呢,衛瞳心念一動,迷你型的八卦小鼎瞬間出現在掌中,借著長袖的遮掩,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西玥天似乎感到了威脅,眼裡的猩紅越甚,嘴裡發出一聲野獸般地嘶吼,以雙倍的速度撲了過來。

這下,饒是衛瞳,也禁不住心中一跳。

小八急道:“滴血!”

衛瞳手一用力,臂上凝合的傷口瞬間撕裂開來,鮮血順著臂腕肆意流淌,卻一滴不剩地被掌中的小鼎吸收。

此時,西玥天已經到了近前,五指成爪罩向她的天靈蓋。

眾人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為場上驚險萬分的形勢,西玥馳嘴角卻浮出一絲得意的冷笑,眼中滿是報複的筷感。

衛瞳躲閃不及,瞳孔裡倒映的全是那隻鋼筋般地“鬼爪”,心跳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那是身體緊繃到了極致。

與其同時,小鼎吸足了鮮血,衛瞳感覺身體裡湧進了一股熟悉的清流,原本略顯疲乏的身體忽然充滿了動力,正欲反擊西玥天,腦海裡突然跳出一個聲音,“彆反抗!”

衛瞳身行一滯,小八的聲音忽然溫和下來,帶著一種安撫,“相信我!”

這一聲,猶如一道清泉流入了沙漠,竟緩解了她命懸一線的狂躁,她不知道這股生命交托的信任從何而來,但她真的願意相信。

西玥天的手掌罩上了她的天靈蓋,衛瞳渾身一震。

場上響起一陣陣吸氣聲,大半人都以為衛瞳即將喪命,趙純鈞握緊了拳頭,司鴻陽更是站起了半個身子,打算支援衛瞳。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賽場,尖利刺耳,振聾發聵。

隻見西玥天猛的收回手掌,抱著喉嚨在地上打滾,身上散出縷縷黑煙,嘴裡不時發出野獸般地哀鳴,顯得淒慘痛苦無比。

衛瞳見他原本鋼筋般堅韌的手掌起滿了血泡,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著,看起來惡心又可怖。體內那股清流在西玥天打向她的時候,自發渡入對方的身體,恰好克製了他體內的邪氣。

眾人都不知道這一幕是怎麼發生的,連高層們都看傻眼了,皇帝不禁將目光投向西玥馳。

西玥馳則是“謔”得一聲站起了身,死死盯著擂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心中也是驚濤駭浪,道長不是說萬無一失麼,怎麼會這樣?

這時,西玥天竟奇跡般地恢複了神智,卻顯得越發痛苦,那張醜陋的臉龐簡直扭曲得不成人形,嘴裡發出嘶啞地呼喊,“我好痛苦,救我,救我,爹!”

一連喊了幾聲,他忽然抬起雙目,那雙黑紅交替的眼緊緊鎖住近處的衛瞳,眼裡滿是祈求哀鳴,“救我,救我……”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憐,這樣粗壯的身體,露出這般無助的神色,變色的眼瞳映照地都是她的身影,仿若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衛瞳心中的某根弦被輕輕地觸動了。

她想起了七歲的自己,在雨夜裡流落街頭,托著病弱的身體,用最後的力氣,死死抱住最近的一條%e8%85%bf,可憐又脆弱地哀求著,那時,說的也是……

衛瞳閉了閉眼,掩去眸中的脆弱,再睜開時,已經平靜無波,問小八道:“怎麼救他?”

“打暈他!”

話音剛落,衛瞳一記手刀已經砍在了西玥天的脖頸上。

西玥天腦袋一歪,總算是安靜了。

衛瞳站起身,就聽得司儀大聲宣布,“西玥瞳勝!”

場上爆出一陣如雷般地掌聲,伴隨著大聲地呼喊,視線無一不落到衛瞳身上,敬畏地,傾慕地,無比狂熱。

衛瞳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西玥天已經被人抬了下去,她撿起冷凝劍下了擂台,有奴仆走上前請她去後台治傷,衛瞳望一眼喧囂的賽場,遂點了頭。

來到後台,早已有熟人等在那裡,一個是司鴻陽,一個是趙純鈞,見衛瞳來了,兩人一齊走了上來。

司鴻陽上來便握住了衛瞳的手,一邊查看她的傷勢,聲音裡充滿了關切,“小瞳,你沒事吧!”

身後的趙純鈞見司鴻陽此舉,腳步就是一滯,轉而招來一位禦醫,給衛瞳包紮傷口,自己則默默地站在一旁。

司鴻陽動作太快,衛瞳有傷在身,也沒來不及躲閃,一隻手就這麼牢牢地被他握在手裡,抬眼見趙純鈞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眼睛裡柔得出水,衛瞳的眼皮就是一跳。

☆、第23章 誰要你自殘了

正巧禦醫走過來了,衛瞳趁機掙開了司鴻陽的手,扯開一個淡笑道:“我沒事,有什麼話等我治了傷再說吧!”

司鴻陽忙退開,將位置留給禦醫,有些自責自己的疏忽,衛瞳則是暗自鬆了口氣。

她還是不擅長處理感情之事,尤其是前世,唯一的真心遭遇血淋淋的背叛,讓她下意識地避諱男女之事。並不是說她從此以後極端地抵觸情愛,相反,她還保留著一份赤子之心。她隻是變得更加警惕小心,不會那麼容易動情。而被她愛上的人,並得有讓她動心的資本,不僅是自身的力量還是對於感情的堅貞,必得不遜於自己。

屬於愛她愛情,要麼不要,要就要最完美的那一份。

司鴻陽和趙純鈞,都沒有讓她產生那方麵的心思,她欣賞他們這樣的君子,僅僅是作為朋友。

包紮了傷口,衛瞳又在側間換了衣服,司鴻陽提出送她回家。趙純鈞沒有理由再留下來,隻得識趣地告辭。

兩人坐在馬車裡,司鴻陽不說話,衛瞳也不說話,一時間隻聽得到車輪滾動的聲音,氣氛沉寂得異常。

最終,還是司鴻陽先行開口,“小瞳,我沒想到你這樣厲害,真讓我吃驚!”

這話說出來,竟有幾分苦澀,西玥天顯然已入了魔障,換了自己,是萬萬打不過的,而她,居然能出奇製勝,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曾經那個乖巧怯懦的小女孩兒,何時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配上她冷豔的神情,居然讓他產生了一種荒謬的距離感。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放在從前,這是沒有過的。

衛瞳抬起眼睛,語氣波瀾不驚,“你資質不差,隻要肯下功夫,遲早也如我一般!”

司鴻陽既能得上一屆冠軍,可見天資實力都非比尋常,用不了幾年,定能實現大突破。

看著她鎮靜的麵孔,沉穩的眼神,不急不緩地說出這般中肯的話語,不知怎的,竟讓他想到了家中的長輩,也是這般鼓勵後輩的。這個意識,讓他心裡發苦。

“小瞳,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去紫金山看花吧,你以前老叨著我帶你去。”他不知道這話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留個念想,因為,她已經得了第一。而他,一點也沒有把握,現在的她能如三年前的自己一般,為了她,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自己也真奇怪,他以前雖對西玥瞳憐愛疼惜,卻萬沒有這般患得患失,那是高於%e4%ba%b2情,又不到愛情的感情。而如今,奇怪的情愫不知不覺植入了他的心裡,愛而不得的失落感,讓他彷徨無措。

窺見他眼底的隱忍,衛瞳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下車之前,衛瞳將冷凝劍還給了司鴻陽,寶劍完璧歸趙,司鴻陽眉宇間反多了一絲憂鬱,但他的笑容依舊溫和,如開在夕陽下的君子蘭,弱化了這個男人與生俱來的剛強冷硬,顯示出獨有的溫柔來。

衛瞳是從正門走進去的,府門大開,包括西玥馳在內,所有住在主宅的宗族子弟和他們的妻子都整整齊齊地站在院中的兩側,女眷們垂手而立,規矩又端莊,少年們則伸長脖子往外張望,眼裡帶著好奇,還有一種屬於少年的熱血。叔輩們的心情就比較複雜了,目光望著大門,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於沉寂中多了幾分嚴肅。

更讓衛瞳驚訝的是,向來深居簡出的老爺子西玥岩居然站在隊伍的前頭!

這等陣仗,讓她有一種錯覺,他們迎接的是一位凱旋而歸的大將軍,大英雄。事實上,她隻是贏了一場世家大會。果然,實力決定一切!

“瞳兒,我的乖孫女兒,你可為我們西玥王府爭了一口氣,這是一份莫大的榮耀,爺爺以你為傲!”西玥岩%e4%ba%b2自上前相迎,一把握住衛瞳的手,語氣%e4%ba%b2昵,眼神激動,臉色因喜悅泛出紅光。

衛瞳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心底卻平靜得近乎冷漠。

就在她進入這具軀體之前,幾乎整個西玥家族都以西玥瞳為恥,自然也包括眼前這個看似慈愛的老人!

不過,這終究是她想要的,作為獲得這具身體的代價,讓柳漱玉過上像樣的日子。

說到柳漱玉,她竟然沒在人群中發現她的身影,不免皺了皺眉。

問了西玥岩,西玥岩卻有些遺憾道:“你娘%e4%ba%b2老毛病又犯了,在床上躺著呢!爺爺已經請了大夫,服了藥,已經沒大礙了。”

衛瞳稍稍安心,視線所過之處,觀摩到數十種眼色,並非所有人,都希望她凱旋。

一直被欺壓的人,一招得勢,總不會事事都如人意。這些道理,晚輩們疏忽,長輩們不會不懂,尤其是她那些心思活絡的叔伯們。尤其是西玥馳,臉上笑容僵硬,過於虛假。

忽然,感到幾道強烈的視線,順著目光一看,是西玥文,西玥武幾個,還有些半生不熟的麵孔,都是同輩的宗族子弟,不知道他們是否聽說了她的事跡,如今一個個望著她眼睛放光,滿臉地狂熱崇拜之情。衛瞳想到幾天前,他們還趾高氣揚地來找茬,不由得有些想笑。人,真是善變的動物。

西玥岩本想給她大肆慶祝,卻被衛瞳以以疲憊為由拒絕了,西玥岩見她還帶著傷,自然不好勉強,隻細細叮囑了一番,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他這番做派,一是本心,二來也是做給家人看的,免得他們日後犯蠢,再去給衛瞳母女臉色看。

衛瞳回到玉漱小院,柳漱玉果真躺在床上,小青寸步不離地照顧著,見她回來了,兩人臉上均迸出狂喜。柳漱玉更是因此衝淡了幾分愁容,若丟失的心肝寶貝又回來了,眼睛都亮亮的。

心病還需心病醫,柳漱玉這病,全是因為太過擔心所致,如今她回來了,也就好了大半。衛瞳伺候她喝了藥,又陪著一起用了晚飯,柳漱玉見她受了傷,心疼地催她早點休息。

一入夜,衛瞳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了,小八地聲音適時地響起,有些聽不出情緒,“很痛?”

衛瞳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手臂上的傷,不免輕輕搖頭,“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