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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硬朗,咋說倒就倒呢?”

“沒事,估計再休息兩天就好了。”

為了挖蓄水池的事,袁建國沒日沒夜的忙了好幾天,終於是撐不住了。

他隻要一起渾身就沒說力氣、頭暈,請了大夫來隻說是疲勞過度,休息幾天就好,結果在床上躺了三天也不見好。

這不,前天各村村長的交流大會都是楊遠山代替他去的。

“行吧,那我先去地裡乾活了,你們去學校吧。”周三嬸說道。

袁奕:“好,那您路上慢點。”

今天輪到程功給他們講數學,小軍一路上都是蹦蹦跳跳的,嘴裡還背誦著九九乘法表。

趁著今天沒事,正好可以專心學習初中的物理和化學。

翻動著手裡的幾頁書,看到那隻紙包時,袁奕心中暗喜:下午這幾個小時,應該能看十幾頁的物理。老爹休息這麼多天,沒工夫看書,這次中級學習的競速任務他肯定輸了!

不是她這個當閨女的不心疼老爹,實在是因為在她心裡,祖國的份量比老爹更重啊。

眼看就要進學校大門了,袁奕的腦海裡突然響起了係統的提示音:

【友情提示:被拯救者已完成“中級學習”任務,即將開啟“高級學習”任務。

拯救者因進度落後,將在完成“中級學習”任務後接受懲罰。】

袁奕:???

病了這麼多天,老爹是什麼時候學的習啊?!

第8章 農業工程專家和水利工程師(8)

袁奕哪還有心思看書?把小軍送到學校後就飛一樣地衝回了家裡。

她非要弄明白老爹是怎麼學習不可!

氣喘籲籲地站在家門口,袁奕平複著呼吸,推開門時她儘量把聲音壓到了最小。

院子裡很安靜,圍欄裡的老母雞們瞧了她一眼,懂事地眯縫著眼繼續打盹。

袁奕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屋子,掀開門簾,依稀聽到老爹的屋子裡傳出了背書聲:

“一價氫鋰鈉鉀銀,二價氧鈣鋇鎂鋅……”

“三,三鋁四,四磷,不對不對,三鋁四矽五價啥來這?”

好嘛,原來是裝病啊!

聽他背書時中氣十足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乾活兒累到了,怪不得連係統都檢測不出來他得了什麼病。

表麵上天天在家休息養病,實則是背著自己偷偷學習?

為了率先完成學習任務,老爹這事辦得也太不地道了!

站在屋子門口,袁奕透過門縫朝裡麵偷偷瞧了眼:老爹正盤腿坐在床上,捧著一本化學筆記念念有詞,旁邊還放著幾張寫滿了筆記的紙,上麵全是練習時寫得化學方程式。

袁建國在當村長之前也是半個知識分子,高中上了一半就被下放到了村裡。

十幾年過去了,儘管原主的記憶裡還有一些殘存的記憶,但都已經模糊了,還是要重新學習一番才行。

往後退了兩三步,袁奕清了清嗓子道:“爹?我回來了。”

那一刻,她聽到了一陣手忙腳亂。

沒過多久,就聽到了老爹房間裡有氣無力地拖長音,“哎……”

推開老爹的房門,方才還是刻苦學習的勵誌身影,一分鐘不到,他就又癱在了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被子,迷迷糊糊的眼神看起來半死不活的。

看到自己,袁建國艱難地翻了個身,拿起床頭的搪瓷杯抿了一口,聲音虛得很:“是忘拿啥東西了嗎?”

第一個任務就讓他來七十年代真是屈才了,這要是跑到本娛樂圈文裡,大小不得是個影帝啊?!

袁奕笑眯眯地走到床邊,把手裡的紙包放在了桌子上,說:“沒有,隻是路上碰到了周三嬸,知道你身子還沒好,特地給您弄了土方子。老爹,起來吃藥吧?”

看著袁奕臉上的笑容,袁建國隻覺得背後湧起了一陣惡寒。

自己也不是武大郎,怎麼總有種她是潘金蓮的錯覺?

“先放著吧,我一會再吃。”袁建國下意識地拉扯著被角,將身子蓋得更嚴實了些。

“爹,咱就彆裝了吧?”

袁奕勾了下唇角,抓住他身上的被子猛地掀了起來。

“嘩啦啦!”

被子下麵的那些紙被卷起的風揚起,還有那本高中化學書,就算包上了書皮,裡麵幾頁紙的邊緣也卷了起來。

袁奕用手指重重地點了兩下他肚皮上的化學書,生氣地斥責道:“你哪有什麼病!就是裝病在家偷偷學習!”

袁建國的臉漲得通紅,被揭穿了謊言後,他也不裝了,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身來,臉上的愁雲慘淡儼然變成了羞愧。

“你,你怎麼知道的?”

袁奕哼了一聲,“要不是係統告訴我,我還蒙在鼓裡呢。爹,你背著我學習這事辦得也太不地道了吧?說好了公平競爭呢?”

袁建國撇撇嘴,不服地回道:“你不也是天天點燈學到後半夜?切,我病了這幾天也沒見你等我,學得還比之前更起勁了。”扶著兩條腿,他埋怨地瞥了她一眼,“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說了,去開會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家多看幾本書呢。”

袁奕:……

老爹一句話就把她給堵住了。

咳咳,要說起來,她原本也是打算背著老爹偷偷學習的。

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老爹竟提前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拉著袁奕坐在自己身邊,袁建國討好地替她理了理垂在肩上的鞭子,說:“好閨女,不就是一次懲罰嘛,要不這樣,等你爹我把高中化學給學好了,親自教你!這樣你也不用自己學得那麼累了,你看咋樣?”

沒有老師引路,就算有學習力的加成,學習高中的知識也會比較吃力。

老爹擁有袁建國之前的記憶,自然比自己輕鬆了許多。

要是能有他的幫助,肯定能節約不少時間。

袁奕撇了撇嘴,看著那本高中化學書時,忽然有了些疑惑,於是問道:“你不是打算考文科嗎?怎麼還看化學書?”

恢複高考的第一年,考試采取了文理分科的方式。

除了語文、數學和政治文理都考之外,文科生要考曆史、地理,理科生要考物理、化學,每一科的滿分都是一百,總分五百分。

按理說,老爹要是考文科的話,是不需要學化學的。

袁建國歎了口氣,解釋說:“種地得用,你看,肥料有那麼多化學元素,要是搞不清楚,哪能讓秧苗長得又快又好?”

“再說了,我們應該做全麵型人才,掌握各方麵知識才能更好地建設祖國!考試分文理,投入建設隻分努不努力!”

說到這,袁建國覺得%e8%83%b8口並不存在的紅領巾又鮮豔了幾分。

“老袁?老袁!”

正說著,就聽到了院子裡傳來了楊遠山的聲音。

快步地走進屋裡,楊遠山還穿著前幾日去開會時的那件藍襯衫,頭上的藍帽子也沒來得及取下來。%e8%83%b8`前的口袋彆著一根鋼筆,上麵印著“勞動光榮”四個大字,還有一串金色的星星。

剛回村他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就趕來了袁家。

“咋了這是?”看著楊遠山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袁建國一臉疑惑道。

楊遠山大口地喘著氣,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錢和一些糧票和布票拍在桌子上,語氣驚訝地說:“袁,袁改明,就是那位水利局袁部長是你爹?”

袁建國尋找著腦海裡屬於原主的記憶,確實找到了袁改明的身份。

原主的母親去世很早,隻有父子倆相依為命。父親袁改明一顆丹心向祖國,對他的關心甚少,於是原主在“上山下鄉”運動中來到了遠安村,也是在那個時候和袁改明斷絕了關係。

袁建國:“是啊,怎麼了?”

“袁部長也來參加會議了!聽說你病了,跟他一起來的陳書記還特意讓我把這些錢和票帶回來給你。”

那一遝錢加起來有將近一百塊,二十斤的糧票和一百尺的布票,出手能夠這般闊綽,家世定然不凡。

想起原主和袁改明的冷戰關係,袁建國語氣淺淡地回道:“陳書記?誰啊?”

楊遠山疑惑地皺了下眉,“啊?陳書記是袁部長的愛人啊,她,她難道不是你媽?”

袁建國:???

原主已故的母親姓徐啊!

“你說啥?”袁建國的聲音都變了,“我爹又給我找了個後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蓄水池建成的第十七天,遠安村再次迎來了一場大雨。

一指深的水溝沿著牆根在村裡縱橫交錯,雨水順著水溝流進了村外的蓄水池。同時,挖蓄水池的土也用來加固了田壟,所以持續一整天的雨並沒有衝壞秧苗。

在教室裡讀書的楊麗站起身,瞧了眼遠處距離學校最近的一處蓄水池。渾濁的雨水才剛儲存了不到三分之一,看樣子,就算是再下兩天的雨,蓄水池也裝得下。

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楊麗又看了看身邊的袁奕。

剛給孩子們上完語文課,袁奕這會正在手把手地教他們寫字。

“先寫一豎,橫折橫橫豎橫,再寫一點,最後再來一橫……”

袁奕的字越寫越好看了,就算是握著彆人的手寫出來,她的字也很工整,一撇一捺都有一股正直之氣。

餘光看向袁奕手邊倒扣著的初中物理,楊麗心裡的自卑感又開始作怪。

沒想到她學習的速度這麼快,前幾天還在看初中數學,今天已經開始看物理了。

再瞅瞅自己手裡初中語文的手抄本,那一篇她背了好幾天都沒背下來……

要是她能手把手地教教自己,會不會學得更快點?

看著自己寫出的字,淑芬高興地抬起頭,“姐,你的字跟書裡印的一樣好看。”

袁奕笑笑,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多練練,你以後的字肯定比姐寫的還要好看。”

旁邊其他練字的孩子紛紛拿起手裡的字給她看,也希望得到她的表揚。

“姐,你看我的字好看不?”

“還有我的,姐,你看我的字咋樣。”

袁奕:“好看,寫得都好看!再多練練,一會我再教大家幾個難一點的字,好不好?”

大家異口同聲:“好!”

趁著大家練字的功夫,袁奕這才又翻開了那一冊初中物理。

在教大家學習的這段時間,她也沒有耽誤自己的學業,總會抽空多看幾頁書。

這本物理書隻剩下最後幾頁了,今天就能全部學習完畢。

“嗡嗡,轟!嘀嘀!”

袁奕正看著書裡的公式,就聽到從窗外傳來的噪音。

引擎的聲音很大,淅淅瀝瀝的雨聲都掩蓋不住。

孩子們一心學習誰都沒被這聲音打擾,倒是坐在靠窗位置的知青好奇地看向了窗外。

“呦?村裡哪來的小汽車啊?!”

第9章 農業工程專家和水利工程師(9)

聽到男知青的聲音,眾人紛紛起身去看。

雨中,一輛綠皮車軋著泥濘的土路往學校開來,副駕駛的窗戶外掛著一麵紅色的小旗子,精紡的細紗顏色格外鮮豔,車前是一顆金色的星星標識,被雨水這麼一澆熠熠生輝。

“哇,真氣派!”

“為啥這車不吐煙啊?咱村的拖拉機冒的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