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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盞對著錢婆子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慕興鴻那是武將出身,手底下的準頭哪能做的了,錢婆子隻覺眼前一花,腦袋上一疼,就見自己腳下多了一堆碎瓷片,好像還有什麼東西順著腦袋流了下來。

“混賬東西,還敢巧言令色。”

錢婆子聽了慕興鴻這話頓時就懵了,不過最讓錢婆子覺得眩暈的還是她看到了從她頭上滴到地上的血。

“老奴,老奴冤枉啊!”錢婆子到了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露出了馬腳,一個勁的喊冤。

慕興瑞是知道錢婆子是自己妻子從娘家帶來的陪嫁的,不過錢婆子既然能勝任廚房副管事一職多年,還是在慕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沒有被抓到把柄的,便以為她真的是個好的,誰想到今日竟然揪出她給慕老太太下毒。

慕興瑞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要因為沒有娶到一個好的正妻給毀了。

“你自己好好看看她們的手。”慕興瑞頗為無奈的呢。

錢婆子聽了慕興瑞的話,這才醒過味來,轉身去看那些丫鬟婆子的手,卻見她們的手上滿滿都是藥膏。

“這珍珠玫瑰膏是我新製出來用來護手的藥膏呢,錢大娘怎麼不多敷一會兒,這麼快就給擦下去了,真是可惜了。”慕婉漣似笑非笑的看著錢婆子道。

“你,我,老奴是冤枉的,老奴是被冤枉的啊。”錢婆子大驚失色,爬到慕興瑞的腳邊哭喊道。

慕婉漣見狀將屋裡的丫鬟婆子都趕了出去,隻留下錢婆子和甘婆子和巧青在。

慕興瑞的怒火徹底被錢婆子勾了起來,抬腳就衝著錢婆子踹了過去,“你這個老刁奴,還不從實招來,是誰指使你害老太太的。”

錢婆子是尤氏的人,若是今日慕興瑞不能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恐怕明日就有人要參他一本蓄意謀害繼母,當今聖上可是最重孝道的。

慕興瑞已經想通了,雖然慕興瑞不相信會是尤氏讓錢婆子做的,但若真的是尤氏,那慕興瑞寧願大義滅%e4%ba%b2,就是休妻也不能包庇尤氏,更何況慕興瑞早對尤氏看不順眼了。

雖然如今定國公府紅極一時,可這定國公府的爵位才是第一代,若不是當初安,定,平,加上慕興鴻幾人的協助,幫著皇上平定他國才能順利登上皇位,也不會有今日的國公府。

而尤氏是慕興瑞還沒有爵位在身的時候娶回家的,當時慕興瑞還是個五品小官,尤氏的娘家卻比他的官位要高,慕興瑞是高門娶妻,當時不說閒言碎語受了不少,就是尤氏娘家人的白眼也沒少挨過,誰知後來慕興瑞慕興鴻兩兄弟一舉翻身,一個被封為國公,一個被封大將軍,尤氏娘家背後的勢力也就不顯眼,反而要靠起了慕興瑞的名聲。

可是沒過多久,慕興鴻娶了延易王府的嫡出的姑娘,宮內最受chong的皇貴妃又是慕興鴻的%e4%ba%b2姐姐,慕興瑞頓時覺得壓力山大,總怕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將自己給比下去,畢竟一個定國公府這個新貴,還比不上延易王府這個百年世家。

慕興鴻當初為什麼隻封了個將軍之位,慕興瑞心裡是清楚的很的,自然不是因為慕興鴻差點被俘一事,不然也就不會有安國公府的存在了。

一代天子一朝臣,功勳世家功勳世家,其實是兩個概念,一個是靠功勳上位的新貴,一個是百年傳承的世家。當時才剛登基的皇帝蕭飛揚手低下並沒有太多他自己純粹的支持者,所以扶持新貴便是一種手段,可是慕興瑞和慕興鴻兩兄弟雖然可用,但蕭飛揚也不敢將二人的位置放得太高,生怕以後不好控製。

所以嫡長子慕興瑞便成了定國公,慕興鴻隻是一個將軍,這就是帝王之術。

如今尤氏成了慕興瑞的拖累,祈氏卻成了慕興鴻的助力,再加上chong冠後宮皇貴妃慕月嬋,皇上%e4%ba%b2口禦封縣主的慕婉漣,慕興瑞簡直有些膽戰心驚了,生怕皇帝一個不高興將自己定國公的位置給了慕興鴻。

錢婆子見陷害慕婉漣下毒之事敗露已經嚇的不行,原本她要執行的計劃應該是若事情敗露就陷害甘婆子是凶手,還有李婆子這個證人定然保她無恙,可是慕婉漣一個小招數就讓她再沒反悔的餘地了。

“老爺,不是老奴想要這樣做的,是有人威脅老奴若不如此就殺了老奴。”錢婆子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反正都是死路一條了,就是死她也要拖個人下水。

“是誰指使你的,你若在不快些道來,本老爺立刻讓人亂棍打死你!”慕興瑞一拍桌子道。

“是,是思懿堂的一個叫小燕的丫鬟。”錢婆子道。

“胡說,你個老刁奴平日裡為非作歹,會怕一個小丫鬟。”慕興鴻見錢婆子竟然將事情推到了思懿堂上,那還能向剛才那般氣定神閒。

倒是慕婉漣聽了這話,道:“你說的小燕長的什麼樣子?”

錢婆子哆哆嗦嗦的道:“合中身材,看起來有些瘦弱,倒是長了一張圓臉,頗為幾分姿色。”

慕婉漣一聽這個,立即想起來那個今日將她哄走的丫鬟,便又對錢婆子問道:“可是今日去廚房哄騙我說母%e4%ba%b2找我的那個丫鬟?”

錢婆子搖了搖頭,“老奴不知,那會隻顧著同甘婆子吵嘴,並沒有看到那會還有誰去了廚房,不過小燕是思懿堂的粗使丫鬟,做庭院灑掃這些個粗活的。”

“那就沒錯了。”慕婉漣緊接著又對慕興瑞和慕興鴻道:“大伯,父%e4%ba%b2,今日我剛熬好粥,就有一個思懿堂的丫鬟跑去廚房,說是母%e4%ba%b2有急事找我,我這才讓巧青將粥送來的清暉院,誰知母%e4%ba%b2根本沒有讓人尋過我,而那個丫鬟正是錢婆子口中的小燕,看來這個小燕的背後還有指使人。”

慕婉漣的話雖然證實了有小燕這個丫鬟,可是錢婆子怎麼會受製於一個小丫鬟卻是件怪事。

“錢婆子,莫非你被這個小燕威脅了?”慕婉漣突然想到了什麼,便道。

錢婆子見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說不行了,便道:“五姑娘說的對,小燕拿了老奴孫兒貼身的長命鎖來,讓老奴將一隻碗放到廚房,事成之後許給老奴廚房大管事的位子,不然就殺了老奴的孫兒,老奴就隻有這一個%e4%ba%b2孫兒啊,這才鬼迷了心竅,可是老奴之前是並不知那碗裡抹了毒的啊。”

慕婉漣聽到這裡就笑了,道:“你敢說你真的不知那碗裡抹了毒?”

錢婆子用力的搖了搖頭,“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老太太啊。”

“可是誰告訴你碗裡抹了毒的,從始至終都沒人說祖母是中了毒,你是怎麼知道的?”慕婉漣反問道。

見錢婆子豆大的汗珠往下掉,慕婉漣又道:“她們隻知馬錢子,可少量的馬錢子是通絡止痛散結消腫的,隻有生用或者體質虛弱的人用了才會中毒,隻有大夫才會知道。碗裡抹毒虧你想的出來,那粥是我%e4%ba%b2手盛好才離開的,而鍋裡的粥並沒有毒,這是說明是有人向那碗裡的粥放了大量馬錢子粉,錢婆子還用我繼續說嗎?”

錢婆子聽到這裡,反倒冷靜了下來,道:“五姑娘果然聰慧,沒錯,是我往碗裡倒了馬錢子粉,姑娘前腳才走,小燕就回來同巧青說姑娘掉了東西,讓巧青一同跟著找,我就趁機下了毒,可是老奴適才所言並不是假話。”

錢婆子掏出一枚銀質的長命鎖,又道:“老奴一家隻有這一棵獨苗,若是他死了老奴怎麼對得起他爹娘,老奴知道的都說了,隻要不連累了我那小孫子,任憑老爺姑娘們處置。”

慕興瑞幾人也知道,錢婆子這次是真的說了實話,除了小燕這一條線索,其他的她什麼也不知。

慕興瑞早就派人去找小燕的下落了,可是好一會兒的功夫都沒有消息。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投井死了。”

慕婉漣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叫喊道,頓時心裡劃了不好的預感。││思││兔││網││

慕興瑞和慕興鴻都是一皺眉,慕興瑞起身吩咐道:“將錢婆子關進柴房,好好看管。”

慕興瑞說完,就大步向外走去,慕興鴻隨即也跟上了。

等慕婉漣追出去的時候,屋裡早就空空蕩蕩的了,顯然都是聽到了聲音去瞧怎麼回事了。

慕婉漣也帶著巧青跟了過去,直到快到慕婉妍的墨韻軒,慕婉漣就見不遠處的一口井邊躺著一個臉色鐵青,渾身濕透了的丫鬟,顯然已經死了多時了。

“她,她是思懿堂的灑掃丫鬟,叫小燕。”祈氏突然驚呼道。

慕婉漣雖然早就猜到他們找到的可能隻是小燕的一具屍體,可是事情真發生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小燕的死,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突然有人驚叫道:“有鬼啊!”

井邊剛死了人,小燕的屍體還在這裡,再加上前些日子就聽到過鬨鬼的事,慕婉兒第一個尖叫了起來,“母%e4%ba%b2,母%e4%ba%b2我好怕,我好怕!”

除了慕婉兒之外,雖然彆的幾個姑娘沒有尖叫,但是也好不到哪去,慕婉妍也早已撲到了尤氏的懷裡,慕婉柔則同自己的丫鬟襲香抱在了一起,慕婉琳和慕婉若乾脆下的跌坐到了地上瑟瑟發抖。

“不許胡說,哪來的鬼,定然是有小賊跑了進來,快同我去追。”慕興瑞當機立斷,大聲叫道。

慕興鴻本來也想追去的,可是怎奈此處除了他,一個男主子都沒有,他怎麼能跟去,隻好道:“都莫怕,莫怕,我是上過戰場的,身上有煞氣,鬼怪見了我也是要避讓三分的,這裡離漣兒的汀蘭苑最近,咱們都到那去坐坐。”

慕興鴻一邊勸著這個夫人姑娘們的,一邊吩咐小廝將小燕的屍體蓋上白布抬了出去。

眾人當然不想待在這個死過人的地方,自然都說好。這裡雖然直對著的就是墨韻軒,可是慕興鴻不好將人帶去慕婉妍的院子裡,雖然慕婉琳的玉清小築也很近,但是畢竟慕婉琳是庶女,可是汀蘭苑不一樣,那是他%e4%ba%b2生女兒的院子,他自然有全做主。

慕婉漣也緊緊靠在祈氏的懷裡,慕婉漣雖然是死過一次的了,但是對於這樣的事情慕婉漣見了也會害怕,但是慕婉漣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今日的這些事似乎都太湊巧了,似乎被一條線串著一般,而她們則被那條線拉著走。

慕婉漣有個很強烈的預感,那就是那個一直隱在暗處對付她的人,就是定國公府裡的某個人,也許就在她的身邊,慕婉漣還感覺到那個人不知因為什麼,突然更加瘋狂的想要自己的命。

正在慕婉漣的思緒遊離的時候,汀蘭苑的大門已經隱約可見了,可是越靠近汀蘭苑,慕婉漣的不安就越發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