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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不補票 子澄 4498 字 2個月前

白惠靈頓了下,決定隱瞞真相。“我坐在門口睡死了。”

一掖情那種荒唐事,她怎麼好意思對朋友說出口!

而且一旦讓采琳知道,青樺勢必也會知曉,然後兩個女人再聯合起來對她嚴刑逼供,挖出所有真相……她才沒那麼笨!

“是喔?那白媽一定氣得跳腳。”徐采琳鬆了口氣,笑著揶揄。

“我被罵你很高興是吧?”她危險地眯起眼。

“沒有啊,隻是覺得很好笑。”睡在自家大門口?在這初春的季節,沒感冒算她好運。“好險沒有被壞人擄走,不然我就沒了一個好朋友了。”

沒被壞人擄走?事實上好像也相去不遠了,唉~~

“不跟你抬杠了啦,我困得要命,要再睡一下。”她心口一緊,暗歎一口氣,瞬間沒了聊天的興致。

“好啦好啦,那我們禮拜一到公司再說。”徐采琳識趣地掛斷電話。

白惠靈慵懶地拿了換洗衣物到浴室洗個澡,洗澡過後稍微減緩身體酸麻的她回房上床躺好,一閉上雙眼,那男人酣睡的俊顏竟毫無預警地閃過腦海。

奇怪,那個人確實讓她有種熟悉感,但她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廠商,還是客戶?

不管怎麼努力回想,她就是想不起來。

彆人有事擱在心頭是容易失眠,她卻是越想眼皮越重,不消多時她已陷入半昏迷狀態,就在意識幾乎全麵向周公投降之際,腦袋再做最後一次掙紮--

到底,她在哪裡見過那個男人?!

“惠靈,小姑姑跟小姑丈來了喔,你差不多要出來了。”白蘇媛在門外叫道。

不曉得是因為宿醉,還是體力流失過多,白惠靈這一覺睡得相當沈,直至大嫂白蘇媛前來敲門,她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好,等等我就出去。”她應聲,起身坐在床沿醒腦。

坐了好半晌,感覺腦袋清醒許多後她才離開房間,先到洗手間洗把臉,接著換上一件居家休閒服後才前往客廳。

“啊!來了來了。”一見她出現,原本已經坐在餐桌上的小姑姑白秋香熱情地起身招呼。“快過來姨這邊坐。”

“姨。”她露出笑容,乖順地走到白秋香身邊入座,一坐下才發現席間多了個陌生男人,而且還是個好看的陌生男人。“這位是……”

“我同事彭聿倫,我們公司的總工程師。去年的尾牙宴上你們見過,你忘了喔?”白惠靈的哥哥白惠剛邊挾了一塊魷魚,邊為她介紹。

他在一家頗具規模的建築公司擔任工地監工,其實和設計工程師的交集不算太多,但因為聿倫和他都對重型機車有興趣,因此閒暇時會湊在一起研究新車款,倒也培養出不錯的情誼。

前陣子老媽跟他提起,要他注意身邊有沒有適合跟老妹交往的人選。

綜觀他的朋友群裡,就數聿倫條件最優,長得帥又有才情,既不會跟那些工人們湊在一起說些五四三的八卦,待人也算和氣,公司裡的美眉個個哈他哈得要死。

聽說連董事會裡範董事的千金“犯花癡”……咳,範華芝也對他頗有好感,但他總是冷淡以對,像個柳下惠似的和範華芝保持距離,完全沒有來電的跡象。

既然彭聿倫對範董事的千金沒Fu,尾牙宴後更三不五時會在聊天時問及老妹的近況,他遂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探問看看他要不要到家裡來,沒想到聿倫竟也沒推拒,所以他就順理成章地把聿倫帶回來吃飯,順道讓他跟老妹“相一相”。

至於來不來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嘿嘿……”這麼說起來好像有點印象,可是印象似乎更鮮明一些,仿佛不久前才見過,感覺記憶沒那麼遙遠……

白惠靈不懂自己怎會產生這種錯覺,乾笑之餘,卻也不免好奇地多偷看他兩眼。

“邊吃邊聊,來,開動,手可彆停下來啊!”

白家的大家長白元軒招呼著所有人開席,於是熱鬨的餐會就此展開--

“欸~~老大,那是我要的花枝丸!”筷子才伸出去,不意相中的花枝丸竟被哥哥白惠剛早一步攔截,白惠靈不覺哇哇大叫。

“乾嘛像個小鬼一樣亂叫?”白惠剛惡質地邊笑邊調侃她。

“……你給人家管!”有哥哥這樣吐嘈自家妹妹的嗎?太惡劣了!

“拜托~~都幾歲的人了,惡不惡心啊!”白惠剛誇張地搓了搓手臂。“我老婆跟你一樣大都要當媽了,你嘛幫幫忙。”

“吼~~你愈說愈過分了喔!”

“好啦好啦,有什麼好計較的?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嘛!”

“是他先惹我的耶!”

“你們這樣吵吵鬨鬨,不是讓聿倫看笑話嗎?”白媽忍不住出聲叨念。

“不會,一家人就該這樣才對。”彭聿倫不以為意地輕笑。

“你看你看,人家聿倫多懂事,難怪年紀輕輕就當上總工程師。惠靈,有機會你得多跟聿倫學習學習才是。”

咦?怎麼聞起來有點陰謀的味道?

白惠靈寒毛直豎,危機天線啟動,眨巴著眼睫防備地睞了眼彭聿倫,卻錯愕地察覺到他正看著自己。她心口猛地跳了一下,忙不迭地轉回視線。

要死了、要死了!老爸老媽不會是想把她和那位總工程師湊成對吧?

沒的事、沒的事,可彆自己嚇自己了。

“我又不想改行做建築,乾嘛學習?!”不妙,為免預感成真,她連忙撇清任何和彭聿倫交集的可能。

她在一家會計事務所當個小會計,天天與數字為伍,雖說數字與建築線條一樣硬邦邦,但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不是要你學習建築,是要你學習工作的態度。”白媽又念了。

“白媽客氣了,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彭聿倫謙虛地頷首。

“聽見沒?這話聽起來多舒服。”

“是是是,你女兒我就是不會講話,不然老爸怎會給我取這名字?”白惠靈?一點都不靈!真是有夠白目的了,呿~~

“你現在是怪我嘍?”白元軒一臉無奈。“你們是惠字輩,為了給你們取好聽的名字,我可是絞儘腦汁啊!”

“這點我可以做證,那時我跟他幾乎翻遍了國語辭典,我還記得當時滿地都是紙團,你可要好好感謝你爸。”白家小姑姑為自家哥哥說話了。

“所以小姑姑你是站在老爸那邊的?”白惠靈眯了眯眼,當場成為弱勢團體。

小姑姑和小姑丈率先笑了出來,笑意很快地感染了餐桌上的所有人,小姑姑憐憫地拍了拍她的手,整個餐聚的氣氛霎時融洽許多。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接下來白媽似乎沒有再刻意推銷彭聿倫的優點,彭聿倫看起來也沒對她特彆慇勤,總算讓白惠靈稍稍放下戒心,與大夥兒一同說說笑笑,時間便很快地流逝而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眾人紛紛有了飽足感,長輩們飯後自然地開始話家常,白家大哥、大嫂和彭聿倫三人窩到沙發看電視去了,落下白惠靈一人無聊,她遂離開餐桌,到鞋櫃上拿了鑰匙就要出門。

“出去喔?”當她晃過電視前時,白惠剛不經意地問。

“嗯。”她應了一聲便走出家門。

春天還沒完全到來,夜晚的氣溫尚低,她沿著住家的巷道往河堤邊散步。

她還記得小時候大人們管這叫“大水溝”,那時候不懂這麼大條河怎會叫水溝,長大後再看果然不過是條較大的水溝而已。

小時候的河堤比較陽春,不像現在河道經過整治,腐臭的水溝味已被消除,河邊加了欄杆,走道也鋪上碎瓷磚,煥然一新成了清爽宜人的河堤步道,適合全家老小到這裡散步、玩耍。

她找了塊還算乾淨的大石頭坐下,欣賞著河麵上反射的粼粼波光,在這柔和的月光下倒也顯得清靜,挺適合沉澱紊亂的心情,一如現下的她。

她不願再去想昨晚發生的任何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人要向前看才會有前途。

不過爸媽雖然都沒再提昨天吵架的事,但她還是擔心他們哪天神經又秀逗,再次逼她去相%e4%ba%b2,那她乾脆跑來這條大水溝跳河……不,跳溝好了。

清風徐徐地吹拂在她臉上,她微醺地眯起雙眼享受這宛如與月對話的愜意,不料天際的朗月倏地被頭上一方陰影遮住一大塊,她本能地抬頭尋找遮去美好月光的阻礙物--

“彭先生?”看清來者,她訝然地張大小嘴。“你怎麼也到這邊來了?”

“吃飽飯散步有益身心健康。”彭聿倫輕笑,拉了拉褲管在她身邊坐下。“你呢?怎麼跑出來了?”

“吃飽了沒事做,大人講話又插不上嘴,不如出來走一走。”她聳聳肩,右手手掌搓了搓左手手臂。

“冷嗎?”彭聿倫眼尖地發現她的小動作,說話的同時已然%e8%84%b1下外套覆蓋在她肩上,並順勢坐到她側旁一塊較小的石頭上。

“這……”她嚇一跳,一股男人味隨著他外套的暖意,籠罩她所有感官。

“我是男人,皮厚肉粗不怕冷,你就穿著吧。”他沒有收回的打算。

“那就謝謝嘍~~”既然人家那麼有誠意,她怎麼好意思推辭?自然是心悅誠服地收下嘍!“對了,我聽我哥說,你們設計工程師都很忙,怎麼你今天有空來?”

“我能假設你這個問題有彆的涵義嗎?”彭聿倫嘴角微勾,學她盯著河麵,隻是目光更加深沉,視線集中在遠方的某個點上,記憶緩緩回溯到幾個月前的尾牙宴當晚--

將剛繪製好的工程圖加密存檔,彭聿倫順手抓起擱在椅背上的外套,邊注意時間邊搭電梯下樓,來到公司地下室停車場,解開汽車中控鎖,打開車門後坐上駕駛座。

很顯然他已經遲到了,但全公司員工加上工人及家眷,少說也有兩、三百人,在那麼多人的場合,光是呼吸就頭暈了,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遲到才對。

為了舉辦如此大型的尾牙宴,建設公司特地包下整個飯店的地下一樓權充會場。他花了二十分鐘抵達飯店,才走出電梯就聽見會場裡人聲鼎沸,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聲講話的吵雜聲,加上公司不知打哪兒請來的表演團隊,台上、台下仿佛在相互較勁,整個吵到他耳膜犯疼,令他不禁苦笑。

他並不喜歡這類吵雜的聚會,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再怎麼說他都是總工程師,這種場合至少也該露個臉,否則光是回答“怎麼沒來”、“不夠意思”、“不配合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