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頁(1 / 1)

又快速地縮回了頭,躲了起來,生怕糟了池魚之殃。

越君行一看那人指的位置,就知道風痕定然是搶了女人回去快活了,一想到自己卻在這被南意歡氣的不行,心中愈發惱的不行,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幾乎是狠狠罵道“人都哪去了?還不快給朕滾出來!”

話音剛落,隻見假山後,屋簷下、湖水裡倒翻出數十號人來。

一個個灰著臉,不敢抬頭,聲如蚊呐道“皇上有何吩咐?”

越君行麵帶慍怒道“去,把城裡的君歡樓給朕鏟平嘍,一磚一瓦都不許留。”

“啊,君歡樓啊?”所有的風凜衛們一個個或震驚或疑惑地望著他,然後再望了望悠然自得地跟在身後不遠處的南意歡。

心,啪嘰碎成了無數瓣!

君歡樓!這裡,十個人有十個人都知道,那裡可是南意歡的地盤啊。

如今,男主子讓自己去掀女主子的地盤。

天哪,老天不開眼哪!

這種苦差事怎麼能就這麼倒黴地落在自己頭上了呢。

地哪,為毛今天風寂大統領被差遣去了鎮南軍的軍營,還不回來呢?

為毛,剛才看見風痕兄弟扛著女人,跑的比兔子還快地要去風流快活時,自己隻是嘲笑了兩句,就沒有伸個%e8%85%bf攔一攔呢?

為什麼,今天你男主子的尊%e8%85%bf一定要站在俺們兄弟負責的地界上呢?

好歹,你往前再走兩步,這絕對出力不討好的差事就該輪到花園裡下一隊兄弟頭上了呀。

那群家夥,昨夜還贏光了俺們兜兜裡的最後一個銅板呢。

蒼天哪,大地啊!俺們負責府裡東北角的銀怎麼就這麼闊憐呢!

一陣蒼天大地哭喊無效後,幾十雙眼睛烏咕咕地看向了南意歡,也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可是南意歡好像一點也不著急,也不生氣,依舊笑%e5%90%9f%e5%90%9f地慢慢晃蕩著走著,時不時還從路邊揪兩朵剛開的花骨朵,聞一聞,再看一看。

越君行一見,心裡氣的更慌。

有氣無處撒,又不能往南意歡身上撒,隻得衝著還跪在地上不知道動好還是不動好的風凜衛,陰沉著聲音道“怎麼,耳朵都不好使了嗎?既然這樣,那就乾脆彆要了好了,反正在你們身上也用不著。”

跪地的一幫人頓時覺得耳朵上一疼,趕緊摸了摸,哦,還好,還在!

可是再不走,可就真的不在了。

於是,十來號人隻得最後凝望了望南意歡一眼,然後瞬間隱退了下去,出去--拆樓去。

……。

這邊,人剛退,風錦瑟不知從哪冒出來,遞了朵也不知從哪摘來的小黃花給南意歡,心疼道“哎,意歡姐姐,你真讓他拆啊,那樓地方那麼好,裝修也花了不少錢吧,就這麼拆了,多可惜啊?”

南意歡見越君行遠遠望見自己又和風錦瑟站在了一起,惱的一拂衣袖自己走了,不由灼然一笑道“可惜什麼,那樓我嫌它舊了,他幫我拆了更好,改天讓他再賠個新的唄。”

風錦瑟側目看了看南意歡,眸色閃耀,忍不住讚道“哇,還是意歡姐姐你厲害。”

說完,她又衝南意歡擠了擠眼道“哎,我說,皇後娘娘,你那樓新蓋的話能讓我入個股不,現在我們風族產業裡乾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青樓誒,我去年想要偷偷開,結果被青峰長老發現,還訓了我一頓。”

見南意歡不說話,她乾脆兩手環住南意歡的胳膊,吊著晃來晃去“你就帶我玩一個嘛好不好,大不了裝修的銀子我出一半,我全出行不行……。”

南意歡看著風錦瑟一臉興奮的樣子,突然覺得……。微微有些頭疼。

不是為自己。

而是為了某個正在……。賣力為自己籌謀糧草的可憐人!

遙遠的東祁,某個正在磕著小瓜子,撥著金算盤,劈裡啪啦算著今天免費倒貼出去的二十船糧草,花了多少銀子的男人,仰天打了個--大大大大地噴嚏!

……。

雖然有著這一小段插曲,雖然整個晚上越君行都是臭臭的臉對著南意歡,但這絲毫不影響南意歡的心情,整個晚上內院的氣氛依舊是十分的和樂融融。

晚膳是風初語%e4%ba%b2自下廚的做的小菜,滿滿一桌,煞是豐盛。

剛開始南意歡還覺得十分驚訝,就在她跟風初語說母後真想不到你做的菜這麼好吃的時候。越君行冷冷地回上一句“朕小時候吃的都是母後%e4%ba%b2自動手燒的。”

總之晚上不管她說什麼,越君行都能有話給她堵回去。

不過南意歡也不生氣,風初語初見時還覺得有些訝異,可是看著南意歡整晚都滿臉笑意,又偷偷問了問風錦瑟,見她也隻是含笑不語,就知道不過是些小兒女間的便扭,遂也寬下心來。

晚膳過後,幾人又圍在一起東拉西扯了半天。

臨走時,風初語突然拉著南意歡的手,入了房內,從一旁抽屜中取出一對青碧色的鴛鴦玉佩來遞給她,柔柔道“意歡,這是母後當年從風族裡離族出來時,身上帶的唯一一件舊物,那日在行兒登基時,我從風露宮中取了出來,今日,我想送給你。”

“謝謝你,這些年若是沒有你陪在行兒身邊,恐怕他也熬不到今天。”

“母後!”南意歡眸中有著些微氤氳水霧,不由捏緊了緊手中的玉佩,任那冰涼侵肌“母後何出此言,母後覺得夫君遇上意歡是幸事,可意歡國破家亡之時,還能兜兜轉轉得以遇見夫君,能得他一心相待,不離不棄,又何嘗不是意歡的福份!”風初語把那玉佩塞入她的手中,又捋了捋她額間的鬢發,莞爾道“不管是他的幸,還是你的福,母後都很高興,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你們如此恩愛幸福。”

“那日行兒和母後說了許多你們之間的事,想不到你們在泗水時就曾相識,我想這便是塵緣了吧。”

“隻不過世上緣有多種,母後遇見他父皇是一場孽緣而已。在湖底的那些年我也曾想了許多,甚至我想,我恨著他的父皇,連帶著,也許那些時候我對行兒也是有些怨的吧。”

“可是,如今見他如此安好,與你又如此幸福,我方知道當年的自己是有多自私和殘忍。如果重新讓我再選擇一次,縱然在深宮中的日子再煎熬,我絕對不會丟下他一人讓他獨自承受。”

風初語聲音漸漸低沉,恍惚間還帶著絲絲縷縷的惆悵和惘然。

南意歡明白這些時日,她心中依舊對當年棄下越君行獨自赴死之事仍有愧疚,而越君行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定然也是有所感觸的吧。

想了想,她定定一笑道“母後,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您就安心在府裡住著安享晚年吧。或者您要是思念鄉土的話,臣媳倒覺得您可以回風族一趟,那裡臣媳也去過,確實是世外桃源,美不勝收,而且族中長老猶在,想必他們也很高興能再見到您的。”

“回風族嗎?”風初語雙?%e5%94%87微微翕動了一下,麵上也浮起了一絲期翼。

“是啊,您不是見過錦瑟了嗎?隻不過我和夫君想讓錦瑟把解藥送去東祁,否則倒是可以讓她陪您一塊回族裡,那樣更好。”

“嗯。”風初語淡淡笑道“不急,解藥要緊,去風族的事等錦瑟從東祁回來以後再議也不遲。”

“好!”南意歡本來想說其實自己是想讓風錦瑟在東祁多留些時日的,不過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反正來日方才確實也不急在一時。

一時倆人攜手從屋裡出來,風錦瑟早已自己回了房,隻有越君行一人站在院內等著。

聽見聲響,他轉過身來,看見倆人出來,雖然對著南意歡仍舊麵上清冷,但還是下意識地伸了手過去,把她攙扶下了台階。

南意歡笑著任他拉扯著自己,然後攤開手掌,露出那一雙青玉交頸鴛鴦佩,笑道“你看,這是母後給我的?”

越君行掃了一眼,不以為然地道“母後小時候給我的東西多著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是母後給自家兒媳的!”風初語看著雖然鬥嘴但一直相偎的兩人,淺笑道“行兒,母後當年從族裡可就隻帶出來這一件東西,如今給了意歡了,你可得好好對人家,莫要學你父皇,也莫要再去沾染彆的女人,否則,母後可不認,也拿不出第二件來送人的。”

越君行鼻中冷哼,手卻把南意歡攥的更緊道“母後您可是訓錯人了,她不給兒臣惹麻煩回來就不錯了。”

南意歡知道他還在為白日的事便扭著,於是回捏了他一下,低笑不語。

風初語站在廊上,看著廊下倆人並肩而立,衣袂翩然,言笑間也儘是奪目星輝,不由寬然一笑。

“時辰不早了,你們回宮去吧。”她道。

“嗯”越君行點點頭,道“明日冷天淩和周信回朝來議出征的事,所以兒臣今日就不在府中歇了,這未來幾日可能也很難出宮,母後這邊若是解藥有成,就讓他們往宮裡傳個消息吧。”

“知道了!”風初語笑道“國事要緊,你們快些回去吧。”

“如果您覺得錦瑟一人幫手不夠的話,我就讓風痕和風嫵留在府裡幫您,他們二人也是當年外祖從族中給兒臣送來為伴的。”越君行道。

風初語聽到風族的名字後笑容微滯,片刻後她笑道“好啊,就讓她們留在府裡吧,有需要的話我會讓錦瑟找她們。”

越君行聽完點點頭,覺得該說的也都說差不多了,邊告了辭,帶著南意歡出門而去。

……。

府門口,風痕和風嫵早早地站在了一旁相送。

風痕滿麵春風得意,而風嫵則是重新換了一件高領窄裙,看見越君行和南意歡出來,風嫵不覺往門邊靠了靠,頭也垂低了些。

風傾因為等在風初語的院落門口逮住越君行回稟了幾件事情,所以也隨著他們一起走了出來。

風凜衛中往往最悲催倒黴的事情傳的最快,因此風傾剛一回府,就已經有人繪聲繪色地跟他詳詳細細地講述了一番今天下午的遭遇,於是當他看見門口站著的那兩個人時,心裡憋得樂開了花。

越君行當做看不見他們兩人一樣,抬腳邁出了府門,徑直往馬車上走去。

風痕和風嫵見狀要跟上,卻聽馬車中冷冷傳來一句“你二人這幾日便待在府裡吧,等什麼時候反省好了再回宮!”

“主子?!”風痕原本滿麵春風的臉上忽然飄下了幾枚秋風落葉。

風嫵則是羞紅了臉,咬著嘴%e5%94%87不說話。

“今日怎麼那麼小氣了,到現在氣還沒消嗎?”南意歡在馬車裡薄嗔了越君行一眼,低低道。

越君行彆過眼去,不看她,可也不催著馬車走。

南意歡又好氣又好笑,索性也不管他,隻掀開了簾子,對外低低道“你們彆聽他的,我們近日可能出不了宮,藥材已齊,母後明日便要開始製藥了,你們倆就留在府裡,看著可有什麼需要幫手的,多多看顧著些。”

風嫵一聽這才眼眸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