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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

“吱吱 ̄”像是見了救星一般,卿卿兩眼放光,乾脆利落地拱了拱背,把那卷明黃啪嗒砸到了地上,然後三兩下直直地跳躍進了越君行的懷裡,嗚咽地叫喚了兩聲,幼小的爪子指指地上,又指指坐在軟榻上的南意歡。

越君行安撫地摸了摸它柔滑的背,又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卿卿立馬心滿意足地蜷縮進了他手臂中,它知道自己爭寵爭不過女主子,所以能有這種待遇它已經很滿意了。

“彆難過了?雖然楚蘇是落在了南秦雲州境內,如今不太方便去探,但我也已經讓風痕派人去儘可能的打探了。”越君行溫聲安慰道。

南意歡往左側挪了挪,給越君行讓出坐的位置,情緒有些低落“都怪我,當初她離府時我說讓楊榮隨著她,她不願意,早知道當初我就一力堅持了。”

“你也彆太自責了,就連燕驚鴻暗中派去跟著的兩撥人都沒能攔住,即便你讓楊榮或者風傾跟著,隻怕也還會是這個結果。”

“可我總覺得太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

越君行心疼地看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的南意歡,心知她是因為過往失去太多%e4%ba%b2人,如今難得交了一個朋友,卻又以葬身狼腹這樣的慘況身死,心中定然很不好受。

他放下手中卿卿,轉而擁上她的肩膀,低聲道“彆哭了,這一切也都隻是聽說,那裡山崖並不高,她又是和燕驚鴻的護衛一起落下去的,也許她沒死也不一定。”

“真的嗎?”南意歡仰首,追問“可是探來的消息不是說他們都看見被咬碎的屍體了嗎?”

越君行用指腹擦去她眼角溢出的一絲盈光,道“人是燕驚鴻派人跟著的,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既然他在旨意上都說了要讓楚蘇回去找她質問,想必心中也是懷疑楚蘇沒死的吧?”

南意歡默了默,咬%e5%94%87道“我隻怕……這隻是他自欺欺人不願麵對現實而已。”

怕她咬傷自己,越君行的指腹滑到她的%e5%94%87邊“他的性子不是那樣的人!”

南意歡順著動作鬆開了%e5%94%87,微悵道“可這次關係到的是楚蘇!”

“西延封後的旨意落款是三月前,那也就是說他在來北越之前就已經寫好了,他是想要來拿著這則聖旨帶楚蘇回去的吧,隻是可惜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就被楚蘇拒絕了?”

“想不到燕驚鴻竟然真的對楚蘇動了心,他那樣的人,竟然也會有今天這一日。”

越君行手臂用力,微微摟緊了她些“燕驚鴻此人本性並不壞,甚至還頗有本事。”

“西延九部各自為政久了,早已不買皇廷的帳,西延老皇無力控製,還是他這些年想方設法籠絡了些,才勉強維係了下來,否則西延政局早已崩裂,中原各國的情況會更糟。”

“所以你彆看他這些年在西延表麵風光,日子舒坦,其實他暗地裡也有很多地方不得不受九部挾製,就像這次他明明是衝到月落想要去殺月映紗,卻在最後關鍵時刻不得不住了手。”

“想必現在他心中也是極不好過的吧!”

“他知道了蕭翰就是候羽陽,可也沒有下手殺他。”南意歡低低補充了一句,話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不過雖然這口氣看似他忍了下去,隻怕……”越君行心中默歎了歎,後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

“夫君……”南意歡突然偎在他懷中,輕喚了聲。

“怎麼了?”

南意歡伸手攬向他的腰間,眼裡淚光再度泛起“我突然有些害怕,若是有一天你和我也要不得不經曆這樣的永彆……”

“不會有這樣的分彆!”越君行斷然回道。

“可是世事無常,明日之事又如何可測?”南意歡仰首望著他。

“不會有這樣的無常!我也不允許會有這樣的無常發生。”

“可若是真的有呢?”南意歡低語道“若是有一日我也像楚蘇那樣,傳來不好的消息,夫君你該也會很傷心吧。”

越君行勉強的牽了牽嘴角,定定道“你放心,即便是有,我不會傷心,因為我不會相信!”

他又扶住南意歡的下頜,視線纏結道“我們說好是要同行一生的,如今總算闖過了那麼多風雨,我不相信蒼天會這麼殘忍,會想要分開我們。”

南意歡還欲開口再言,被越君行再度打斷“好了,不許說這些不吉利的,好好的平白說壞了心情!”

“嗯!不說了!”南意歡點點頭,也覺得自己今日是過於傷感了,於是把整個人埋在他的%e8%83%b8口蹭了幾下後,從他懷中起身。

正在這時,門外風嫵敲門,得到越君行的首肯後,她笑%e5%90%9f%e5%90%9f地進來道“剛剛楚園裡老夫人命人傳話來說,所需的藥材已經全都備好了,她打算明日開始煉藥,煉藥的時間可能需要些時日,所以她想請皇上和娘娘今晚去楚園一齊用個膳。”

“這麼快?”南意歡麵上淚痕猶在,卻已是瞬間換上了驚喜之色。

“嗯,其中一味藥材本來難得,後來候羽陽在西延尋到了,昨日下午命人送來的。”越君行道。

“你回去跟母後說,就說我和意歡等會就回府。”

“是!”風嫵咧嘴一笑,歡喜地出去了。

越君行輕撫著南意歡的臉頰,三日前他在宮中特意舉行了一次夜宴,與恢複了原本容貌的南意歡一起攜手出現在了宴上。

南意歡也換下長穿的紅衣,改穿了一件錦藍色錦緞長裙,藍裙及地,從腰間垂下幾串琉珠,整個人婉轉清亮,華美如畫,較之原先嬌媚之色,更顯出容顏絕色,恍若傾城。

“這下你該放心了吧,等解藥製好了,就讓錦瑟送到東祁去。”

“知道能讓星辰和星語長長久久地活下去,總歸是歡喜的,要不然我每次看到皇兄和青嫣在一起,都會替他們覺得惋惜。”

越君行在她額上輕輕一%e5%90%bb道“不必惋惜,就像是你我當初,隻要彼此相惜,一日便已足抵一生了!”

“恩!”南意歡被他突如其來的纏綿的情話羞的臉紅了紅。

“走吧,去換衣,我們早些出宮,好久沒出去了,正好下午我們可以出宮去走走!”

一聽可以出宮,南意歡的動作馬上快了起來,一番收拾後,倆人出了宮。

……

晉王府

“想不到南意歡那個賤人竟然真的沒死?”一個綠衣女子背門而坐,雖然看不清她麵上的表情,但僅從她手掌拍桌的力度和陰毒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出她心中那狂熱的憤怒。

“婉兒,你先回去,彆在這添亂。”陸述天低喝道。

綠衣女子轉身,露出一張精致卻扭曲的臉,赫然正是去往永陽時半路失蹤的陸婉兒“爹,我不過是說兩句而已,怎麼就添亂了。”

“爹和晉王殿下有事要談,你先回去。”陸述天道。

陸婉兒看向坐在屋內一角,白衣銀袍,容色清雅自在的越君邪,不耐道“我不要回去,天天呆在那個屋裡不能出門,憋都憋死了,我說爹你也真是的,怎麼選了這麼個人合作,這都躲了快一年了,躲得那個賤女人都當了皇後了,你們還不動手。”

“你給我閉嘴!”陸述天急惱得上來動手就要打她。

陸婉兒蹦著躲開了些,喊道“怎麼我還不能說了,難道這不是事實嗎?一開始哄你說什麼老皇帝答應說要立他為太子的,現在倒好,太子沒當成,皇帝的位置也讓彆人做了。”

“又說什麼自己手上握著鎮南軍,可是有軍隊有個%e5%b1%81用,光拿在手上不打仗。我們已經在這躲了一年多了,你還要在這躲多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還不如一輩子待在永陽,至少也比在這自由啊……”

“啪!啪!”

屋內兩聲重重的脆響,陸述天顫著雙手,怒罵道“誰讓你這麼胡說的,還不趕快給我滾回去。”

邊罵,他還裝作無意地看了看越君邪。

“你打我?爹你居然打我?”陸婉兒摸著自己火辣辣腫痛的臉,哭喊道。

陸述天作勢舉起手來還想要打她,一邊用力的給他打著眼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婉兒看了看麵色有些青白的越君邪,終於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抽泣了幾聲後,一跺腳,跑了出去。

……

一時屋內安靜下來,陸述天搓了搓手掌,走到越君邪麵前坐下,歉疚道“王爺彆和她一般見識,老夫替她向殿下道個歉。”

越君邪從懷中掏出一張絲帕,又拿起擱在%e8%85%bf上的一隻玉笛邊擦邊道“這禍從口出的道理,想必攝政王比我更明白吧,今日的事就算了,但倘若再有下次,隻怕……是本王要跟攝政王說抱歉了。”

陸述天心中被這赤果果的威脅弄得惱火,可是麵上卻也隻能壓下性子,沉聲道“王爺放心,今後我自當會嚴加管教小女。”

越君邪高舉玉笛迎著光左右看了看,又選了個地方用帕子擦了擦,%e5%94%87角浮起一絲冷然道“王爺知道就好!”

“說正事吧,皇上二十天後禦駕%e4%ba%b2征,令我監國,聖旨已下,所以我們要準備好動手了。”

陸述天聽聞大喜道“真的嗎?他禦駕%e4%ba%b2征,你留守監國?而且他征的還是南秦,這可真是絕好的天賜良機啊!”

越君邪但笑不語。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陸述天興奮地在屋裡到處走動,也早已忘記了剛才與越君邪之間的不悅,眉開眼笑道“這個就是你之前說的機會吧?你早就知道那個什麼東祁公主就是南意歡是不是?所以你才知道越君行一定會為了她去找秦陌報仇,是嗎?”

“沒錯!”越君邪把玉笛入袖,淡淡道。

“有關她身份的消息藏的這麼緊,你是怎麼知道的?”陸述天笑問。

越君邪勾%e5%94%87“那不是重點,我自有我的辦法。”

陸述天見他不願多說,於是嘿嘿乾笑兩聲道“想不到那個女人當年幫著我搶了南楚的江山,這次還能又再幫我們一次,越君行和秦陌,為了她,不惜兩國開戰,這下,可有的熱鬨看了。”

“最好是他們先打,打的越狠越好,這樣等到他們都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再出手,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地把他們拿下。”

“哈哈哈哈……”

“等打完了仗,北越歸你,南秦歸我!至於那東祁……”

陸述天眯了眯眼“既然也摻和了進來,那便也留不得了,就送給王爺你當謝禮吧。”

“謝禮可以收,不過不是等他們仗打完再動手!”越君邪道。

“額?為什麼?”

越君邪起身走到陸述天身邊,推開窗戶,眼前一株盛開的荼蘼,冷冷道“因為我要的皇位必須是正正當當得來的,而不是用搶。”

陸述天嘴角微抽,眼帶譏諷地想著,難道你如今與我做的還是正正當當登上皇位的事嗎?

當然,這話他隻會放在心裡,不會說出口“我一直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