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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殿外方向看了看,眸子漸漸地黯了黯。

她早就知道,越無雙身為一國公主,在享受這身份帶給她的無上榮耀時,勢必也要為之付出相應的代價,好比,一樁利益大於感情的%e4%ba%b2事。

可她這次,卻無比地同情她。

一來因為如今的北越並不勢弱,並不需要嫁女來換取什麼政治上的利益。

二來,因為那個人是秦陌!所以,每每她看到如今滿懷憧憬期待的越無雙,就會想到當年的自己。

……

酒過三巡後,殿內人人有了微醺的醉意,本來南意歡以為宗帝會在殿上開口談起與南秦聯姻的事,可一直到宴席近散,他都沒有提起此事。

又過了一會,宗帝突然清了清嗓子道“燕皇、秦皇,還有諸位愛卿,今日是朕壽宴之喜,當與各位儘興而歸。歌舞看來看去,也不過如此,邪兒說在半月湖那還擺弄了些新鮮玩意,讓我們去瞧瞧,不如,這就移駕吧,如何?”

“甚好,甚好,朕就喜歡那些新鮮玩意,走走,快走!”燕驚鴻邊說邊扯著袍子,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宗帝看向秦陌,詢問道“秦皇?”

“但聽越皇安排。”秦陌道

“好,好!”宗帝長笑幾聲道“起駕!”

於是,滿殿群臣呼啦起身,恭送著宗帝等三人先走後,方才簇擁著,往半月湖方向而去。

……

今夜宮中的一切都是做了精心安排的,沿路每隔幾步,就有一名美姬手捧著碩大的明珠,明照著周遭的一切,可待得靠近半月湖的時候,那些明珠卻又是外麵覆著一層薄紗的,珠輝朦朧,連帶著映照著每個人也都飄渺了幾分。

雖然今夜來的人甚多,但好在半月湖連接著一處花園,稍加改建後,便也變成了如今這樣擺滿了桌塌的宴席之地,而且布置之人很細心地架設了幾處紗頂禦寒。

南意歡一乍眼看去,覺得整體式樣與當初在西延皇宮見燕驚鴻的那處地放有些類似,隻不過,這裡多了一座碧波蕩漾的湖泊而已。

越君邪早早地候在了這裡,看見宗帝前來,趕忙迎了上來。

“都準備好了嗎?”宗帝笑問。

“父皇放心,一切都已備好!”越君邪一邊扶著他在龍椅金座上坐好,一邊恭聲答道。

“那就開始吧。”

“遵旨,兒臣這就去準備。”

宗帝笑著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看著方才出殿後個個酒意熏然的眾臣,宗帝也不禁笑道“既然都出來了,你們也都彆拘著,隨意些吧。”

他又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越君行和南意歡等人,同樣溫柔道“星染丫頭,悶了一夜了吧,等會就不用陪在朕身邊了,也跟著無雙她們也鬨鬨去吧。”

“父皇……誰說兒臣悶了?”南意歡勾%e5%94%87,咯咯笑道。

“朕還不了解你,以前你哪次宴席還不都是吃了一半就往外跑,不光自己溜,你還拖著行兒一起!”

“兒臣哪裡有嘛!”

南意歡話音剛落,突然隻聽“砰!砰!”幾聲,天邊乍起無數星光,在空中劃過豔麗色彩,又恍若點點繁星墜地。

“哇,煙花,夫君,你看,是煙花……”南意歡指著天空,驚喜著叫起來。

“好美啊!”

“啊,你們快看,好像還有形狀的……”

身邊不時傳來男男女女同樣或驚或歎的呼聲。

“砰!砰!砰!”又是一輪輪煙花在孤寂的天空炸開,姹紫嫣紅。

那些點點星光帶著絢麗的光澤,彙到半空,光影變幻中,集成一幅幅街市樓館林立,酒旗飄拂,笙簫齊奏,仙樂風飄的墨畫,一語道儘這車如流水,萬眾歡騰,繁華似錦的北越玉傾。

彼時的中原,煙花有,但樣式極為簡單,便是宗帝也是第一次瞧見這個,更彆提其他眾臣家眷,一時間,眾人個個都瞧直了眼。

“好!好好!”

宗帝大喜之下,一連說了數個好字,欣喜之下,吩咐道“晉王呢?宣他過來,讓他來跟朕說說,這都是從哪弄來的新玩意?”

宗帝開口,自有那隨侍在側的人,趕緊去尋了去。

宗帝猶自喜不自甚,他側身偏首,握起顧淑妃的手,笑道“朕就說,邪兒心思奇特,這都是愛妃教導有方啊,來來,朕與愛妃喝一杯。”

顧淑妃盈盈一笑,舉杯與宗帝的銀盞輕輕相罄,柔笑道“今日是皇上喜誕的好日子,邪兒費些心思那是應該的,所以待會邪兒來了,皇上您可少誇他些,免得他心中得意了去。”

“愛妃言重了……”宗帝已然喝的有些多,慢慢將半個身體也靠了過去,倆人細語地笑起來。

……

不遠處,眼眶通紅,雙目恨的滴血的雲貴妃看著那刺眼的一幕,舉起手中的烈酒,狠狠灌了一口。

“一個個的下賤玩意,做出的也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下賤玩意,竟然還這麼得意……”

話音未落,一雙手從旁邊伸來,按在她幾欲要捏碎酒杯的手背上,沉聲道“人多嘴雜,這個時候說這些做什麼?”

雲貴妃陰寒的目光陡然轉向自己左邊,卻在迎上雲牧之那沉靜的臉時,慢慢緩和了下來。

“今天這樣的日子,他都不願意放了離兒,看來他是鐵了心想要翻了我們雲府了。”雲貴妃悲著聲音道。

一想到這裡所有人都在歡喜雀躍,美酒美食佳人在懷,而自己的離兒卻要在那陰寒的禁刑司裡獨自屈辱地度過,她就恨不得----

雲牧之四處看了看,眼角餘光所到處,煙花一起,所有人都已隨意四散開來,嬉戲著、讚歎著。

宗帝也正和顧淑妃還有剛被傳來的越君邪三人說笑著,而越君行也拉著南意歡,遠遠站在了一處假山上,%e4%ba%b2昵地擁著。

他輕扯了扯雲貴妃的衣袖,倆人一前一後也站了起來,仰望天空,也佯作看那星火閃爍處。

“哥哥,事到如今,你還不願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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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壽宴(三)意歡落水(推薦)

“我一直在幫你!”

“可你知道,我最想要你幫的是什麼?”雲貴妃恨恨道。

雲牧之眼眸森森一眯,壓低著嗓音道“鄭氏那我已經說好。”

“鄭飛衛?”

雲貴妃想到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那三十萬軍隊,眼前倏然一亮“什麼時候動手?”

“急什麼?”雲牧之冷冷道“雲府百年清譽,總不能毀在你我手上,所以怎麼,也得讓該死的人,先壽終正寢吧。”

雲貴妃眼眸又更亮了些,她想了想,還是附耳過去,低低說了幾句。

“隱秘嗎?”

“放心,這是爹臨死前偷偷給我的,保管給他來個...... 神鬼不知。”

雲牧之薄%e5%94%87中冷冷吐出“那日,你從我府中出來時,就定下這個主意了吧。”

雲貴妃不屑道“不然你以為,我在知道那個老東西那麼狠心絕情後,還會傻地天天跑去哭著求他嗎?”

“你小心些,特彆是他身邊的安天?”

“你放心......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雲貴妃昂著頭,保養精致的臉上因情緒激動,顯得有些扭曲道“那些所有搶了我和離兒東西的,我都會讓他們一個一個地給我吐出來!”

......

煙雲繚繞,月色朦朧。

秦陌獨坐在一方塌幾上,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那站在假山上相擁而立的兩人。

銀白的月光渡著玉傾城的燈火,倆人就那般孑然立於高處。

南意歡站在越君行身側,眼眸彎彎含笑,翻飛的衣闕盛如當年的雪中紅梅,眉宇間更是綻放著他不曾見過的明媚動人的笑意。

那笑意,如毒針刺目,瞬間刺痛了秦陌的眼!

寒氣從心底凝集,蔓延向四肢百骸,俊逸的臉上掠過一絲慘白。

他本想去找燕驚鴻喝上幾杯,可往對麵桌上望去,早已沒了他的蹤影,不知躲去了哪。

無奈之下,他隻得獨自起身,往人煙稀少的半月湖邊走去。

剛走了兩步,就聽身後傳來宗帝渾厚微醉的聲音“秦皇請留步。”

秦陌轉身,見是安天陪著宗帝走了過來,他微微一笑“越皇。”

身後安天低低吩咐了兩句,附近站著的守衛便都退了下去。

宗帝走到秦陌身側,倆人就這樣並排沿著湖邊閒走閒聊著。

過了一會,他突然停下腳步,笑著對秦陌道“秦皇,有件事,想必朕不說,你也應該聽說了一些?”

秦陌濃眉一皺,早在宗帝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就知道八成跟這事有關。

“朕並沒有聽到什麼傳聞?”他平聲道。

“哦...... ”

宗帝笑笑,臉頰雖微醺,目中卻清明道“那朕就直說了,朕膝下唯有一女無雙,如今正是待嫁之齡,朕有意與秦皇結個秦晉之好,不知秦皇意下如何?”

秦陌聽完,淡然一笑道“既然無雙公主乃是越皇膝下獨女,那麼皇上和淑妃娘娘定然愛惜異常,不若便將公主留在北越國內吧,這樣也好時時與越皇和娘娘相伴。”

宗帝%e5%94%87角笑意漸漸僵硬,秦陌這話明顯已是婉拒了自己的意思了。

“朕與淑妃想念倒不打緊,反正南秦和北越相距不過幾日之程,往來方便。”

秦陌聞言,攏了攏剛才出殿時複又披上身的玄黑披風,方才低聲道“真的多謝越皇好意,隻是朕近日確實沒有立後或是納妃之意,不若您問下燕皇的意思吧,朕看他許是有此之意?”

“可無雙傾慕之人是秦皇,而非燕皇?朕身為她的父皇,總不能罔顧她的意願。。。。。。”宗帝語聲更沉道。

秦陌無奈一歎,他本不記得曾在何時見過越無雙,還是那日將燕驚鴻踢出門後,才無意中想起,那日在碧雲寺入門時,好像是匆忙間與一個錦衣女子擦肩而過。

那女子身周圍了許多人,其中一人好像就是今日與越無雙同坐的女子。

再加上,見南意歡和她二人也熟絡,前後串了串,他才確定,那三日,應該是她們三人一同去的寺廟,越無雙被師傅請進了內室,南意歡先下的山,也因此,才遇上了自己。

頓了頓,他聲音清冷道“恕朕真的無能無力。”

“真的不再考慮嗎?”宗帝眸中已漸漸染上了些許怒意,其實在大殿之上,越無雙去敬酒時秦陌態度冷淡那會,宗帝心中就有些不悅了。

本來他覺得,秦陌不過一介小兒,根基尚淺,且如今陸述天逃竄在外,他外患未除,如今日子也未必好過。自己堂堂北越大國,願意看上他,將無雙嫁給他,他該欣然接受才對,現在竟然一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