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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南意歡上前輕輕拉著越君行的衣袖,她知道越君行其實對風錦瑟並無惡意,隻是還未完全從昨日夜間兩人差點死彆的驚恐中恢複,如今乍然見到這一罪魁,心中鬱結而已。

她輕撫著他緊蹙的眉宇,輕語道“夫君,風姑娘也有她的苦衷,你就彆怪她了。

風錦瑟麵色變了幾變,終究黯然道“我--不敢保證,我也不想如此。在你來之前,我曾想過也許他會留你宿上一晚,就一晚,也許就足夠我成事,可惜沒有,所以我隻好搬出婚約之事來留住你。我也本想昨夜趕來,可惜被他派人看的太死。”

“再說,即便我提醒了你,你自己也尋不到這個地方,噬魂更是無藥可解,除了那個惡賊,隻有他,才能自如進出這看似仙境實則地獄的鬼地方。而且但他終究還是來了不是嗎?你能安然在這裡,昨夜應該是他去救你的吧?”風錦瑟繼續試探著問道,眼中有些閃爍的愧意。

她確實在賭,賭風鏡林不敢冒著太子在相池失蹤從而引來大批官兵的風險,賭風鏡林夜間一定會來救他。

越君行如今安然無恙地站在這。

所以,她賭贏了。

越君行默然不語,昨夜的他,雖然一直在運功提防,卻也在不知不覺中迷失了神誌,驚醒來時,他發現自自己手臂上碩大一條劍痕口,周邊血漬仍在,可是止血%e7%a9%b4位卻像是被人封住。

看著風錦瑟那熱切而期翼的眼神,越君行終是開口道“長老們被困在哪?”

風錦瑟眼中一亮,越君行這樣問肯定就是同意去救他們了,她趕忙說道“就在前麵不遠。”

“走吧。”

“好”風錦瑟趕忙應了,

越往前走,野草愈多,天邊愈加陰雲密布,連綿的陰霾接天銜地,狂風大作。

半柱香功夫之後,風錦瑟停下腳步,指著遠處一個古雅的小屋道“就是那裡。”

越君行舉目而視,那木屋很是普通,但卻好似籠罩在層層陰影之中,黑漆的大門被明晃的月光照耀,泛起一片白光, 他俊眉緊蹙,低聲道“此處怎地無人看守?”

風錦瑟冷笑道“這裡是迷林最深處,族中有禁令,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和進入這片迷林,所以無人敢來。再則,長老們在族中威望極高,此事乃是那惡賊最大的秘密,他誰都不會告訴的。”

“七大長老統統被困,這十年來,難道憑著他們的武功修為都逃不出嗎,又或者他怎不乾脆殺了他們?”南意歡不解的問。

“因為風族的長老並不是論武功修為而選,風族百年來避世不出,便是存了修生之意,早已不崇尚武德,因此長老們也皆是選的德行出眾或極擅某術之人,如大長老青峰擅醫,二長老至遊擅樂等,唯有六長老蒼羽略通武藝。”這些越君行曾隱約聽風皇後提起過,所以他知曉一二。

“不錯。”風錦瑟點頭應道,頓了頓,她又道“他剛假冒我爹時,未免眾人懷疑和以防今後不時之需,所以沒對長老們下毒手。就如兩年前,曾有族人提出說此次長老們閉關甚久時,他還將長老們挪換了地方,讓族人們遠遠參拜過。”

“那你是如何知曉並尋到這裡的?”南意歡又問。

風錦瑟眼底有片刻淡薄的朦朧,道“許是蒼天有眼吧。”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高懸頭頂的彎月,說道“我們快些走吧,已經子時了。今夜那人定還會來林中尋你們,救你們的,若是他在林中遍尋你們不著,肯定會想到這裡,若是遇上就糟糕了。”

說完,轉身帶著兩人踏著門口布滿青苔的石級,一路奔到屋前,南意歡驚訝地發現那門竟然無鎖。

“這是風族特有的無魂鎖”風錦瑟解釋道,隨後她離門兩尺站定,雙手左右交互,就要開門。

“等等”,越君行停住腳步,環顧四周後,對著南意歡附耳低語了幾句,隻見南意歡麵色嘩的煞白,隨後僵硬地點點頭,萬分不舍地鬆開他的手,轉身快步朝遠處跑去。

等到她的身影幾近不見,越君行才淡然道“開門吧。”

風錦瑟顧不上多問,依舊站定後,雙手沿著順、逆時針各環掃兩圈後,“哢嚓”一聲輕響,鐵門鬆動,許久不曾開啟的門發出沉悶的低鳴聲,。

“走吧。”風錦瑟推門率先走了進去。

越君行才走了兩步,就聽裡麵一聲驚呼“你怎麼會在這裡?”

緊接著,屋內響起另外一個陰測測的聲音,仿佛寵溺又無奈地笑道“我的好女兒,見到爹爹怎麼不高興呢?瞧你那小臉,又青又白,這可不好!”

“你--你--”風錦瑟驚赫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似乎太過於震驚屋內的情景。

“啊---”女子一聲尖叫後,突然戛然而止。

“還有我們尊貴的太子殿下,怎麼路過寒舍也不進來小坐一會呢?”話落,一陣巨大的掌風襲來,將那兩扇沉重的鐵門猛然推向兩側,房門大開,屋內景象一覽無餘。

迎著那陣掌風,越君行飄然穩步地踏進內室,嘴角含笑地看著屋內正中一把梨木椅上端坐的那個昨日才見的男人---風鏡林。

以及跪倒在地,被他白淨的手指捏住喉間,麵色痛苦,說不出話語的風錦瑟。

在他身後,是坐在地上呈打坐姿態的七位白須白袍的老者,這七人圍成一圈,麵目和祥,周身隱約可見一層淡淡銀光,就像是熟睡一般。

越君行從長老身上收回視線,對風錦瑟的慘狀也視而不見,淡然一笑道“族長大人盛情,君行豈敢不從。”

“哈哈哈哈--”風鏡林仰首大笑,笑聲尖利而陰冷,雖然還是昨日那一身水墨長袍打扮,但卻渾身散發著一種噬命的冷鋒。

他偏首側目,目光陰鬱地往門口處瞥了一眼“怎麼隻見太子殿下一人,我們那位情深意重,嬌憐可愛的太子妃呢?”

越君行繼續往內走了兩步,淡淡道“未知族長大人在此等候,因此未曾讓她前來。”

“殿下竟然舍得將如此美人扔在屋外林中孤身一人,就不怕---林中有人嗎?”風鏡林陰森一笑,粗糲的指尖同時用力,風錦瑟喉間傳出一絲悶哼,她痛的淚水不斷落下,卻仍死死咬住%e5%94%87角。

“不舍,但,君行更怕屋內之人。”

“這麼說來,好像殿下早就預料到會在此地見到我了?”風鏡林像是來了興趣,將手從風錦瑟臉上收回,撩起袖擺,懶洋洋地擦拭起一根根的手指來。

風錦瑟咽喉得鬆,頓時嗆咳幾聲,迅速躍身到越君行身側,大口大口喘熄起來。

越君行終是掃了風錦瑟一眼,歎息道“也不早,就在剛才而已。”

“哦--說來聽聽。”風鏡林指著越君行左側不遠處,另一把許久不曾有人坐過的木椅,示意他也坐下 。

越君行也不客氣,徑直走過去,恍若未覺木椅上厚厚積了數年的灰塵,坐下,悠悠道“其實很簡單,若你真如風姑娘話裡所言,能數十年偽裝成一人,而不被人發覺,那心思該是何等縝密,又豈會看不透晚輩們這麼簡單的把戲呢?”

“簡單嗎?”

風鏡林譏誚地勾起%e5%94%87角,望著遠處那張充滿恨意的臉,冷笑道“女兒大了,這丫頭,如今的心思可不簡單了。”

說完,猝然之間,一團光芒自他袖底倏起,畫出道道銀光裹挾著肅冷勁風,向隔了數步遠的風錦瑟劃去。

風錦瑟臉色一變,柳腰一擺,轉動身形避開,卻被那物擦著麵頰而過,在左臉上留下三道血痕。

銳利的痛楚自傷處襲來,風錦瑟雙眸憤恨,死死地盯著他,就要躍撲上前,卻在接觸到越君行遞來的目光後,生生止住了腳步。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越君行依舊微笑,隻是笑意漸冷,他回到原先的話題,徐徐道“依著族長大人多年謹慎行事的性子,隻怕在看見我的那一刻,就知道族中必有接應之人吧?”

風鏡林笑而不答。

“隨後,你趕我離開,風姑娘拋出婚約一事,又態度強硬堅定地說要嫁我。雖然那日她所說所做在外人眼中看來,尚算合情合理。但---你是何人?所以,隻怕你當場就對她起了疑心吧?”

風鏡林攤掌“繼續。”

“ 本來,我也相信了你是礙於情勢,無奈讓我進迷霧林,又礙於我的太子身份,為免我死了以後,大批官兵圍剿相池,將風族和你挖了出來,所以昨夜來救我性命。可是,當我知道我的血能解結界後,我便明白,縱然你再顧忌父女恩愛的戲碼,你也不會冒這個風險來讓我進這裡。”

“而你,偏偏讓我進來了,那麼---原因隻有一個!”

“什麼?”風鏡林陰然一笑。

越君行伸手橫指風錦瑟“那就是,你想要讓知道你身份的那個幕後之人現身,你要確認那個人是不是---她。”

不待風鏡林回答,他又繼續道“果然,她今天出現了,你聽到了我們所有的對話,也知道她發現了這裡。於是,你來了這裡等我們,自投羅網。”

長長的一段話下來,屋內有著片刻的寂靜,冰冷陰涼的風,悄然掠進,幽幽回蕩在室內。七位長老們仍絲毫不覺地端坐在那裡,風錦瑟麵上已失了血色,渾身發顫。

半響後,風鏡林%e5%94%87角咧出詭異地笑道“哦,是嗎?說的可真好?可如果你說我早就知道,為何剛才在外麵不殺了你,反而要來這裡等你們呢?”

越君行目中突然閃過一絲寒芒,冷聲道“這便是孤今天要和你說的最後一句話。貓捉鼠,若是戲弄之心過重,恐會---反遭殺身之禍。”

話畢,他身體突然化為一條柔韌而淩厲的黑影,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風聲激蕩,帶著凜冽寒氣直直逼向風鏡林。

雖然,風族長老們不擅武藝,但從剛才風鏡林三兩招內將風錦瑟彈壓的毫無還手之力時,他便知此人武功極高,才取了個先發製人。

轉眼軟劍已到%e8%83%b8`前,風鏡林冷笑一聲,覷劍來勢,連帶著木椅倒退數步,側避躲開。

“狗賊,還我爹命來?風錦瑟咬牙怒斥一聲,踏前兩步,長身而起,腕部翻轉,將袖中一條絲帶抖直,如靈蛇般,向風鏡林的雙%e8%85%bf纏去。

她剛才是被風鏡林攻了個出其不意,如今看到他露出猙獰的真麵目,心中憤恨如火灼般湧上心頭,招式大開大合,完全不顧一己之身,拚命攻了上去。

“哼,就憑你們!”風鏡林雙足一蹬,從木椅旁踢起一柄長劍,握入手中,縱身躍至高處後,突然倒轉而下,有如流星垂墜,其快絕倫,與越君行淩空拆了一招。

倆人身形一聚突分,站立在地,分彆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緊接著又快速展動身形,對了幾招。

風錦瑟一擊不中後,看著眼前倆人打鬥難分的身影,將掌中絲帶,飛虹般破空拋了出去,向風鏡林%e8%83%b8口襲去。

風鏡林頭也不回,右手繼續與越君行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