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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幾下,輕拍他背部,充滿期翼地說道“去吧,去找她。”

落璃止住翻覆不已的氣息,掃過一地身首異處已被積雪覆蓋大半的狼屍,走到他身側,與他一同抬目望著這渺無人煙的白芒一片,低聲問道“知道是誰了嗎?”

“嗯”越君行輕聲應道。

“想好怎麼辦了嗎?”

越君行從玄黑厚氅中伸出手來,接住從茫然天際中落下的清冷雪花,眼中殺氣一掠而過。

……

已經是第三日中午,南意歡隻覺腹中饑餓無比,頭疼欲裂,許是雪球吃多了刺激太甚,所以嗓子裡也火辣辣的疼,這幾日,冷羽裳一直昏沉沉地睡著,由於沒有換洗衣物,她衣袍上已儘是些汙血。南意歡也彆無它法,隻能儘量用衣物幫墊在身下,以免再次受寒。

這時,她突然好似又聽到劃破天空的尖利鳴叫聲,這聲音聽著和昨日的相似卻又不同。她想著自己昨日躺在洞口仰望天空,看著一隻又一隻金雕從眼前劃過,片羽不留。突然想起那日帶秋婆婆進門時,看見越君行剛送走一隻漂亮的黑鷹,黑鷹躍上天空時恍如一道虹光般耀眼。

她一直想問他,這麼漂亮的鳥是從哪買的,能不能也買一隻給自己養著。

可惜,她想也許沒有機會了,她的夫君,她的家,她的國,好像都離她越來越遠。

她現在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像被山壓海淹著,說不出話,也透不過氣。外麵雪越下越大,黑壓壓的氣霧散開來將本就狹窄的岩洞圍了個水泄不通,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神誌出現幻覺的時候,突然,雲開霧散,一抹熟悉的身影閃騰飛進落在了地上。

驟然,她呼吸一窒 ,眼睛陡然發出光亮,冷豔的麵容驚喜萬分地望著眼前從天而降的這隻仰天長嘯,似在傾吐內心欣喜的神鳥。

片刻之後,黑鷹湊上前來用銳齒在她袖角上用力一咬一撕,再用力一拽,一小塊布片到口,然後偏仄翅膀,向高空飛去。

黑鷹走後,南意歡將冷羽裳搖醒,興奮地嘶啞著嗓音告訴她這一好消息,又幫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後艱難地往洞口走去。剛走出幾步她便突然停住了,退回幾步,用手舀起一絲融化過的雪水細細淨了臉,拔了根雜草將淩亂不堪的頭整齊束了,正好看見一旁開了朵不知名的紫色四瓣花朵,也一並摘了彆在發梢上,然後繼續往洞口走去。

剛出洞口,她驚住了。

相信他會安然無恙的來,知道他會第一時間來,可是,沒想到,如此迅捷。

是乘著黑鷹的翅膀從天而降嗎?可是,風寂也站在身旁,黑鷹應該承重不了兩人的重量吧。

漫天霞光下,那個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一步一步慢慢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南意歡傻傻地笑著,看著他周身縈繞翻滾的激蕩雪霧,心疼地撫上他異常蒼白的練,柔聲笑道“跑那麼急做什麼,還怕我不在這等你嗎?”

隨著頭頂霧氣的消散,越君行將身上暖裘取下,披到她微微瑟抖的肩上,輕輕攏好,整個動作輕緩柔和的好似手下乃是隨時會觸碎的珍寶,做完這一切後,他替她將頭上歪歪的紫色小花取下重新彆好,輕聲道“不怕,你若不等我,我便去找你。”

南意歡心中倏然地一陣抽緊,淚水終於在清麗的麵上滑落,抬眼對上他黑濃如墨的雙眸,清晰地從他瞳仁中看到裡麵盈滿的自己癡迷的模樣,聲音低啞難辨道“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你若來追,我不會認你。”

“除我之外,你認誰,我便殺誰!”

“霸道!”南意歡輕捶他%e8%83%b8口,語聲哽咽道。

越君行看著她煞白臉上盈滿水光的眼,終是心如刀絞般將她一把摟在懷中,握住她冰涼徹骨的手,掌心不停摩挲著替她溫熱。

片刻之後,南意歡察覺到風寂飄身閃入了洞內,隨後越君行身後宛如陡然建起數丈人牆,漫山遍野縱橫交錯的黑白風馬旗,在獵獵山風中飛舞,人數足有數萬之多,可是卻寂靜無聲。

領頭之人正是風痕和風傾,還有被風痕攙扶著的雙眼紅腫的風嫵。

南意歡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為了尋找自己,他竟然動用了自己這樣一支氣勢恢宏的地下力量嗎,難道他不知道這山中有多少皇帝和離王以及朝中各個派係的人嗎。

他怎能如此大膽!怎能!

似乎是感受到南意歡心中所想,越君行淡然一笑,低聲道“現在信了嗎?你若敢不等我,我便敢不惜代價平了這山,這國為你陪葬,然後再去尋你。”

南意歡順著他的視線往那人群中再次望去,四周風雪淒冷,她卻覺得心中猶如置身明媚春光。

過了一會,越君行揮手召開風痕,低聲囑咐了兩句,風痕點頭迎了返身回隊,幾個手勢一起,剛才似憑空而降的萬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個乾乾淨淨,恍似從未來過般。

這邊的人剛剛散去,眼前突然又出現一隊人疾馳而來,走的近的發現卻是越君邪帶著禁軍聽到消息了趕了過來。

看見南意歡完好無損地站在越君行身側,越君邪快步奔來,激動地道“太好了,看到皇嫂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再找不到你,隻怕皇兄都要急瘋了?”

“我沒事,辛苦晉王了”南意歡淺笑著答道。

越君邪點頭回應了下,然後對著越君行說道“我接到皇兄傳書就趕緊穿山下來了,冷兄在青山的另一麵無法趕來,但我們已說好在山腳下會合。皇兄你也真是,怎麼能讓風寂拉著你一起直接躍下來呢,這樣多危險?”

------題外話------

昨天周日的訂閱數字真是悲催,是入V以來最悲催的一天,隻有周六的一半

是因為不是甜章嗎?可是,不是甜膩了嗎?

甜有種呀,總不能天天躲屋裡玩%e4%ba%b2%e4%ba%b2吧

咳咳~

像今天這章,其實藕覺得,也蠻甜的啦。

小君君,霸氣哦,有木有~

☆、第112章 洗澡被人看光光(已修)

南意歡看著越君行臉上被雪枝劃傷的細小傷痕,明白他肯定是急著見自己,所以在看到黑鷹叼回的布片後就直接尋了個僻靜地方縱身躍下來。隨後才讓人去通知越君邪和冷天淩。

越君邪由於離此處較近所以率人攀爬了下來,而冷天淩帶著人正在較遠的青山另一側搜尋,路途遙遠,兩人便傳書約定在青山腳下等候。

“冷郡主在裡麵,三弟你去看看吧”,越君行指了指岩洞口道。

越君邪收回從兩人身上的視線,微一點頭,彎腰往洞內走去,臨到門口時見到風寂從裡抱出一個人來。

他猛地頓住腳步,似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看南意歡,又看看風寂懷中的冷羽裳。隻見她雙目緊閉,渾身血跡斑斑了無生氣地蜷縮在風寂手上,若不是那麵龐上泛著的縷縷非正常的潮紅,簡直會讓人覺得這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首。

越君行似乎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一時表情也有些凝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南意歡喏了諾%e5%94%87角,解釋的話說到嘴邊,想著這是女子家的私密事便住了口。她強忍忍著嗓子裡的火燒灼痛道“羽裳妹妹是從上麵滑下來時受了點傷,然後就一直高燒不退。這裡條件太差,我隻能用冰雪水幫她降溫,也虧得她意誌堅強,不然隻怕撐不到你們今天來。”

越君行看著冷羽裳身上披的那件銀狐皮裘和南意歡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頓明,隻將眼光轉到彆處,隨後手臂緊摟南意歡,側轉身體替她擋住背後吹來的寒風,不停替她揉搓著紅腫的臉頰和雙手。

越君邪也回神過來,快步走到風寂麵前,沉聲道“交給我吧”。

雖然他婉拒了宗帝想要給兩人賜婚的好意,但畢竟有著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冷羽裳和越無雙關係極好,經常在顧淑妃宮中相聚,所以他與冷雨裳也算的上熟識。

看著從前那個如溫玉般柔光若膩的女子變成現在這副淒慘模樣,越君邪伸出的雙手也微微有些顫唞。

他小心地接過,讓冷羽裳的臉靠在自己%e8%83%b8`前,轉身大步邁出,急喊道“軟轎呢,怎麼還不來?還有,趕緊傳令給冷世子,讓他派人去宮裡請禦醫到世子府候著,快!”。

緊接著,他又喊道“禦醫太慢了,去把我府裡的楊先生用馬車接了過來,在回府路上就給郡主看看。”

高聲呼喚帶來的%e8%83%b8腔震動令冷羽裳悠悠醒來,她吃力地抬起頭看著抱著自己的越君邪的側臉,眼中漫出絲絲光亮,似乎許久的絕望等待終於有了活命的生機般,嘴角勾起笑容,一寸寸曼開道“晉哥哥,你來啦。”

“嗯,我來了,你不要說話。”越君邪低聲應道,將她抱至南意歡和越君行麵前站定,又從身邊的護衛手裡接過一件披袍幫她蓋在身上。

冷羽裳看著一旁緊裹著玄黑披風%e4%ba%b2密地偎在越君行的身上的南意歡,神色暗了暗,氣息微弱道“太子妃,謝謝你,謝謝你幫了我。”

“我先送你回去,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越君邪神情憂慮地打斷她的話,他已漸漸察覺自己的手臂肌膚上微微有些潮濕黏膩。

“好,走吧。”冷羽裳垂下眼瞼將頭埋入他%e8%83%b8間,身體緊縮,伸出手臂愈發將他抱緊了些。

越君邪看著遠處雪地上迅疾如飛而來的一前一後兩頂軟轎,對著越君行說道“臣弟先送冷郡主回去,改日再去府上看望皇嫂。”

越君行點點頭,示意他先行離去,等到越君邪將冷羽裳抱上了其中一頂,隨後跟著遠去後,他才攔腰抱起南意歡,朝另一頂軟轎走去,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

南意歡上轎時覺得這前後抬轎的兩人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兩眼,發現竟然是風傾和風痕。在剛剛見識過這兩人帶領的那支氣勢淩人的隊伍後,她不由嗤笑出聲“你真是暴殄天物,居然拿他倆來當轎夫。”

越君行笑而不答,隻彎腰將她的右腳輕輕抬起,伸直架在自己%e8%85%bf上,又小心仔細地替她%e8%84%b1去鞋襪,當看見那裡淤青紅腫一片時,臉瞬間黑化,片刻後,他才運掌凝了些熱氣在手心,緩緩握住替她揉捏著。

門外一前一後兩隻轎夫先是聽到轎內女主子的評讚之後更加下腳如飛,一個個在心中喜滋滋默念“隻要您這尊女菩薩好好的,這點苦差算什麼,您要是再不出現,我們的小心肝小膽就要顫壞啦,啦啦啦!”

隨後,這句話還沒念叨完,忽覺轎內一道無窮凜冽刺骨的寒意襲來,冰的兩人渾身汗毛倒豎,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瞬間笑臉變苦臉,紛紛猜著裡麵那位爺又是哪個%e7%a9%b4位不通阻了心氣。

“啊--疼--”南意歡忍不住叫出聲道,被越君行手指碰到的腳踝,每一下都痛的鑽心。

“忍著”,越君行冷聲道,下手不停地繼續動作著。

南意歡看著他眼底一片森冷清澈無波,一言不發地隻顧冷著臉低頭給自己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