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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本殿昨日好心接他過來,想給他治病,沒想到今日就成了這個模樣。”

冷天淩見狀隻能勸慰道“小孩體弱,可能易於感染。公主還是抓緊時間隨我離開吧。”

南意歡連連點頭道“好,走,我們現在就走,這地方,本殿一刻也不想呆了。”說著,兩人就往門外走去。冷天淩不知從哪找來一頂半舊的轎子,讓南意歡坐了進去,全程夜竹和風嫵都死死跟著,生怕有一個不小心出了岔子。

沿路之上,南意歡隻聽得外麵哭聲喊叫聲不絕,她掀了轎簾往外看去,夏暑酷熱,又陰雨潮悶,不過短短一日光景,路麵之上病者極多,哀鳴不絕,慘不忍睹。冷天淩為數不多的%e4%ba%b2兵正拿簡單白布包裹著鼻間,拿著刀劍將那些有了症狀的百姓趕到被碎石臨時圈住的一個地方,不許他們出來。可是病者越來越多,漸漸%e4%ba%b2衛們也快阻擋不住。

南意歡冷冷地看著眼前一切,心道,世道就是如此殘酷,上位者永遠肆意而為,視生命為螻蟻。要想自己不被踐踏,就隻能站在峰頂,成為俯瞰眾生的那個人。

當下到了新住的地方,幾人又是喝藥又是沐浴,折騰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一早,李知府帶著人馬趕到,將山陽的事務接手了過去。當他看到山陽的慘狀時,也不禁傻了眼,隻得再次派人回朔方找援兵。到了下午,幾人正打算出發時,突然一個黑色身影急匆匆地飛馳而來,到了兩人身前,翻身下馬,動作利索,施了一禮道“參見公主、參見世子。”

冷天淩看清了來人後,驚呼道“風侍衛,你不跟在太子身邊,怎麼來這了。”

來人正是風寂,他是越君行身邊唯一一個在明處露麵的風凜衛,旁人隻知這是太子的貼身護衛,雖然看著顏麵憔悴了許多,但是冷天淩見過幾次,因此識得。

風寂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帛,遞給冷天淩,請他過目。

冷天淩看了後,直直地盯著風寂一眼,然後對著南意歡道“太子殿下聽說山陽發生了疫情,臨時決定趕來山陽視察民情,讓我們在這裡等他。”

南意歡微愕,麵上有些猶豫。

冷天淩見狀追問道“太子儀駕何時能抵達?”

“預計後日一早”風寂答道。

“可是這樣大婚豈不要延遲?”一旁的夜竹遲疑地開口問道。

南意歡指尖絞著手帕,沉默良久後,似下定決心般咬了咬牙道“算了,不走就不走吧,本殿還是等太子來吧。”

一旁的風嫵看著南意歡糾結的樣子,噗嗤一笑,頓時令南意歡頰邊耳側飛起一抹粉紅。

冷天淩將一切看在眼裡,便吩咐眾人散了去,將南意歡又送回了房內。

南意歡緩步走回房,推開房門,看見所謂的後日一早抵達的那位正主正睡在自己床上,她走到床邊,靜靜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這個男人,縱使眼底倦意明顯,甚至有些蒼白,但仍然遮不住他肌若琉璃,容顏如畫。

不是不知他對她的情意,她可以想象他是如何拖著病弱的身體,不顧眾人眼光去上朝,在黑夜中策馬狂奔,隻為心中那一絲絲隱隱不安。

隻是,這種情意於她,太過厚重,她已身無長物,付不起也給不起了。

南意歡長歎一聲,彆過頭,不願、不想再看。

看見越君行略微有些發乾的薄%e5%94%87,南意歡起身打算去給他擰個濕毛巾來,剛一轉身,隻覺右手被人緊緊握住,南意歡轉身,看見越君行已經醒來,正睜著眼睛,溫柔地看著自己。

南意歡乾咳一聲,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神色不自然地道“你醒啦,我讓風嫵給你打點水來梳洗下。”

越君行悵然若失地收回手,從床上慢慢坐起道“我說過風嫵以後是你的人了,讓風寂來伺候吧。”

“好”南意歡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辯駁,出門喚了風寂進來,一時梳洗完畢,風嫵送來一壺碧螺並一份清粥小菜,便退了下去,將屋裡留給了兩人。

屋裡靜靜的隻聽見越君行用膳的聲音,南意歡歎道“這已經是這裡最好的東西了,聽說外麵連米湯都供不上了?”

越君行眸色黯然,默默加快速度將碗裡的清粥吃完。

南意歡伸手重新倒了一杯碧螺,遞到他手邊道“我們隻有七日時間,七日後必須啟程,否則便會趕不及大婚吉日了。”

越君邪接過輕抿一口,緩緩道“七日,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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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若有出言汙蔑者 殺!

第二日下午,南意歡讓夜竹喚來冷天淩和李知府,拿出了一疊寫好的告示,讓他們派人去尋地方貼上。

兩人各拿起一張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太子殿下聽聞山陽有難,將疾速率兵趕來,醫者糧草也稍後即到,請大家聽從官府安排,朝廷不會置之不理等等撫慰民心之言。

李知府看完率先讚道“太子殿下心係萬民,真乃仁者之風,也是山陽縣民之福”,然後朝著南意歡施了一禮後,%e4%ba%b2自抱了一疊告示就往外走。

冷天淩站在原處,眼中浮出一絲興味道“這是公主殿下之意還是太子之意?”

南意歡伸手挑起一張,從頭細細看來,頭也不抬道“有分彆嗎?”

冷天淩微微一笑“公主和太子殿下即將大婚,當然沒分彆。在下隻是感歎公主果然對太子殿下一往情深,不惜為了殿下忍下心中懼意,留在這瘟疫肆意之地,還用心為太子殿下細心周全。”

南意歡見這麼些天來,冷天淩終於忍不住說出了以前他從來不會說出口的言語,心下冷笑,麵上卻嬌澀道“那是,若不喜歡,本殿又何必非他不嫁呢!”

“聽說太子殿下琴藝超絕,當日夜宴之上一曲空靈天籟之音,配上公主曼妙舞姿,當真是絕配至極。可惜在下當日忙於戰事,無緣得見,想必公主也是那日便對太子殿下一見傾心的吧”冷天淩一副十分懊悔的模樣。

南意歡神思似乎也已飄回那日夜宴之上,不甚嬌羞道“世子一路護持星染辛苦,若是想聽,待回了京都,星染便請太子殿下再奏一曲便是。”

冷天淩失笑道“護送公主順利抵京乃是天淩本職,不敢輕言辛苦。太子殿下更是尊貴無比,豈敢勞他大駕。”

“太子又如何,你們中原就是規矩多。”南意歡嗔道,隨後對冷天淩說想要出去看看受災情況,冷天淩勸了幾句,見她意誌堅決便隨她一起出門了。

南意歡走在空闊的泥塵泥濘的道路上,放眼望去,處處滿目蒼夷,到處都是無家可歸之人,或全家倒臥在地無人扶持,或走著走著就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來,然後被人拖著扔到一旁。

到處散發著陣陣惡臭,熏的南意歡隻想作嘔,遠遠看見幾個穿著衙役官服的人正拿著告示到處粘貼,四周便有那還有些許力氣的互相扶持著走過去瞧看,然後麵露喜色,更有喜極而泣者互相抱頭痛哭。

南意歡招手喚了一個衙役過來,問道“李知府在哪?”

衙役有些驚訝地看著南意歡,呆呆地應了一聲後,躬著身帶在前麵帶路,很快南意歡就見到了那位站在一旁愁眉不展的知府大人。

李知府看見南意歡過來,大吃一驚,趕忙小跑著迎上來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軀,此病疫重地,實該遠遠避讓才對。”

南意歡淡然一笑道“無妨。”隨後又問了下關於屍體的處理,聽到李知府回稟說已經找地埋葬之後,她點點頭,又素手指著一旁露天堆積的臟汙之物道,“這些汙物最易惹來蟲鼠,會加重疫情蔓延,也需儘快處理方可。”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李知府歎道“這些冷世子早有交代,隻是朔方城所有能動用的力量都已用完,目前人手嚴重不足,隻能等待太子殿下從廣濟帶人增援。同時又提到是現在城中最主要的是沒有乾淨糧草,城中已經有許多人開始為了一點點吃食大打出手了。”

南意歡目光凝視遠方,靜聲道“再堅持兩天吧,今夜將我們隨軍之中那些餘糧拿出,找一開闊之地用大鍋煮了,給所有人分了吧。”

李知府麵色動容,深深鞠了一躬道“公主仁厚,山陽百姓皆會感念太子與您的恩德的。”

南意歡一回首就看見冷天淩盯著自己看來看去,不由笑道“冷世子這是在看什麼?”

冷天淩收回目光,悠悠道“在下隻是覺得公主似乎與傳聞中那個驕縱高傲的公主不同!”

南意歡聽聞吃吃一笑,側身過來附耳輕聲道“本殿這是在討你們太子殿下歡心呢,怎麼,你家夫人在家沒討好過你嗎?”

冷天淩一怔,無力地看著南意歡,真沒想到,她居然好意思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扔來一塊泥巴,重重砸在了離南意歡幾步之遙的地方,驚得她往後一退,夜竹一個健步護在身前,風嫵已經飛身出去將劍尖對準了一個蓬頭垢麵的中年男子,男子口中仍不停哭喊咒罵著“妖女,都是你這番邦妖女,你一來我們家就毀了,一定是你惹怒上天,將噩運帶了過來…”

“不要你在這假好心,妖女你去死…”

“殺了這番邦妖女…”

一個人開了口,頓時一群人爬著圍了過來,衝著南意歡咒罵著。

李知府嚇得魂都掉了,連忙招呼著一旁的衙役將南意歡和人群隔開,連自己一把老骨頭也撲了上去。

南意歡臉色驀然一變,用眼神止住風嫵欲要劈下的動作,冷眼看著眼前無比瘋狂的人群。不用說,這也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的,目的為的就是激起民憤,將自己斬殺或逼退回國。所以,這個時候自己千萬不能先動手,否則劍上沾惹了血腥,於形勢會更為不利。

可是衝出去,外麵圍堵的人越來越多,想要離開,卻也不可能,她隻能佯作麵色悲戚無助地站在那裡。

突然,一個清冷沉靜的聲音自人群背後傳來,聲音不大,卻瞬間壓住了在場所有的人聲。

“她是本殿的太子妃,不是番邦妖女。”

眾人回首,隻見一個仿若畫中仙人般的俊美男子自後方緩緩而來,一襲明紫衣袍襯得貴氣無比,姿容似積聚天地光華般耀世綻放,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風華無雙的男子,不由自主地散成兩列,任他自由進入。

冷天淩微怔後跪地,口中喊道“參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這才看清這紫衣男子萬丈光芒身後的那一溜整齊肅然的儀駕車隊,一個個跟著伏地跪倒,參差不齊地喊著“參見太子殿下。”

緊接著有人激動地喊道“太子殿下來了,太子殿下來救我們了,我們有救了…”

人群中又有怒聲響起道“可是太子殿下偏幫著妖女,是妖女給我們帶來的這場禍害,我們要殺了妖女。”

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