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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上舉,故意露出一截白藕似的皓腕,用著她私下練習了無數次的角度低頭側麵,柔著嗓子膩聲道“殿下請用茶。”

本來要是平日也無事,反正這種情況越君離已司空見慣,偶有姿色出眾的也就收了房了或者玩玩就算。

偏今天這美婢在院中隻見了個背影,進來後為了顯得楚楚動人又一直低著頭,根本沒瞧見現在那位爺怒容滿麵,正有氣無處撒的。

看著眼前女人這低賤的模樣,他右手用力一揮。

“砰…”

“啊…”驚聲尖叫夾雜著瓷器落地砸碎的聲音突兀響起,片刻後那美婢止住了口,雙手捂著臉,跪地不停磕頭,嘴裡喊著“王爺饒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爺饒命啊…”

雲丞相見狀沉聲喊著“陳升。”

“奴才在”相府管家陳升應了一聲,進屋後看見那美婢臉上通紅一片,有的地方水泡已起,一張臉是徹底毀了,再看地上潑灑一地的茶水立馬明白了,往門口招呼進來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喊道“扔出府去”,於是兩人一邊一個,直接拖了就往外走。

那美婢聽聞又再次尖聲哭喊起來“王爺饒命啊,奴婢知錯了,求求王爺,不要把奴婢趕出去,求求王爺…”

話未說完,被人一塊臟布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很快,又有人進來動作迅速地將地上收拾乾淨,送上茶,然後利落地掩上門出去了。

待得屋裡無人時,雲丞相看著越君離冷若冰霜的臉,在他身旁坐下,惱道“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過是個小小的聯姻就讓你沉不住氣了,依我看你乾脆就一輩子做你的離王算了。”

越君離愁眉雙鎖,仿佛烏雲密布,恨恨道“著實可恨,想不道竟便宜了二弟那個病鬼。”

雲丞相雙眼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道“便宜,世上那有那麼便宜的事。這事我總覺得有些蹊蹺,你不覺得自從一年前這個太子就有些不同嗎?十年未出府門,剛一出府,就以尋訪名醫為名請旨去南秦賀了秦皇大婚,邂逅了東祁皇帝沈星辰,緊接著出席宮宴,與東祁公主琴瑟和鳴,然後是公主怒砸太子府,最後竟然峰回路轉與又與太子結成了婚盟。這一切看似毫無聯係,可偏偏卻一步步促成了今日聯姻的結果。

越君離瞪大雙眼,驚道”不至於吧,你是說二弟與東祁聯手,可是,沈星辰答應去南秦是在二弟請旨之後,再說,我的人包括南秦的人在那期間一直盯著,沒見他們有任何異常的聯絡啊。“

雲丞相冷哼一聲,道”不知道的事情,未必就沒有。這個星染公主看似驕橫,隻怕也不是個簡單人物。隻怕,晉王隻是個障眼法而已。“

越君離臉陰沉得十分難看,他也將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細細回想了一遍,發現確實透著詭異,遲疑道”如果一切真如舅舅所言,那以父皇的精明,怎會看不出,又怎會如此順了那東祁的意呢。“

”隻怕那天夜宴之上就看出來了,可惜晚了,話已出口,又被太子當著眾臣的麵允了婚事,他也隻能同意了。“

說完,雲丞相眉毛深鎖,仰頭長歎道”太子隱忍多年,那日在夜宴之上當庭允婚,隻怕是要正式打開府門,入主朝堂了。“

越君離聽完額上太陽%e7%a9%b4青筋暴起,黑雲罩臉”他就不怕父皇生氣。要說父皇真心寵他,我也不信,你看他那個府裡到了夜間像個什麼樣子,可若說是不寵,偏偏數次駁回廢太子的折子,他到底什麼個心思,難不成他心裡念著三弟,想將皇位傳給三弟。“

”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暫時,咱們還是專心對付太子吧,既然他那日敢當眾拂逆了皇上的意思,那麼,必然也是下定決心,不怕承擔後果了。

“陛下當年那麼深愛風皇後,如今對太子這般態度八成和她有關,可惜,你母妃在宮裡多年竟然一絲線索都探不到,如今,隻怕太子也在一直追查當年的真相。”雲丞相那被無數利刃似的政治風霜轍過的臉、沒有一絲表情。

越君離這會也慢慢按捺住心中的鬱卒,漸漸平靜下來,有著多年軍中打磨的曆練,他也並非是那真正有勇無謀的愚蠢莽夫“我聽說這次的迎%e4%ba%b2使是冷天淩。”

“放心,我已經和冷王爺都部署好了,這場大婚,能不能成還是個未知呢。”雲丞相冷冷道,說完大致說了下計劃安排。

越君離聽完麵上一喜,笑道“還是舅舅算的長遠,反正父皇已經下旨讓我主管兩郡海運之事,明日我便請旨去那兩郡,進行前期部署。”

“嗯”雲丞相點點頭,道“將這兩郡牢牢抓在手,才是目前我們最大的事,太子那邊你暫時不要動,以往他縮在府裡,皇上也不吃群臣彈劾他體弱不堪大任那一套,今後出來了,隻要他參政,就有的機會。至於那個星染公主,即便能逃得出這一關,那也不過是個遠離故土的女人,沒甚麼可怕的。”

兩人又細細謀劃幾句,越君離這才眯著眼,興衝衝地走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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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娘娘有孕了

南秦 皇宮

禦書房內,幾個禮部官員恭恭敬敬站著,手上高舉著一張張美麗仕女圖,領頭之人滔滔不絕眉飛色舞地口中念著該女子的家世身份情況,還不時偷瞄幾下龍案後皇帝的表情。

一個明黃龍袍男子坐在巨大的龍案之後,下筆不停地寫著,桌山高高地堆著厚厚一摞奏折遮住了他的臉,神情看不分明。

半個多時辰後,禮部尚書終於將手上長達幾十幅畫像一一解說完畢,躬身請示聖意,隻聽龍案後一個聲音沉鬱“全部送去中宮殿,請皇後定奪吧,這等小事就不要來煩朕了。”

“這等小事,額…”禮部尚書原本樂嗬的臉色突變,內心哀嚎“選妃這叫小事,他是該稱讚自家皇帝勤政不近女色好呢,還是該哭皇帝將難纏的事情又踢還給自己呢”。

本來這次朝中大臣各個眼睛盯的死死的,就是想把自家女兒孫女兒送進來,他已經收了好幾家的禮了,可是一想到皇後那張華貴而陰寒的臉,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秦陌手上不停,隻微微抬眼看了瞎前仍舊站著不動的人,冷聲道“怎麼,錢愛卿,沒聽到朕說的話嗎?”

錢尚書回過神來,連忙道“臣遵旨,臣這就去覲見皇後,臣告退。”說完忙不迭地令人抱著那一摞子畫像匆忙退了出去。

待所有人退乾淨後,秦陌長歎一句,扔下筆毫,看著紙上滿滿“南意歡”三個字,怔怔出神,旁邊靜立的墨離看了一眼,表情晦陌難辨。

片刻後,秦陌將麵前的紙收起,揉成一團,掀開宮燈紗頂,就著跳躍的燭火點燃,看著那紙張在空中飄飛,最終化為灰燼。

順手拿起一旁墨衛送來的密報,掃了幾眼,竟是密報攝政王陸述天私下會見原東河和建元兩郡郡王,現如今的東河王郭利貞和建元王張廷柱,並附上了截獲的飛鴿傳書。

秦陌眼神陰鶩,無聲冷笑,啪地將密報扔到桌上,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墨離眼疾手快地將密折收起鎖好,加快腳步跟上秦陌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在宮中漫步著,一陣夏風拂過,原本有些濃鬱的雲層揭開,月光破溢而出,湖中柔風掠湖,蓮香陣陣開的正好,又是一年夏季時。秦陌仰望那濃陰覆蓋下的鳳樓龍閣,仿若雖朝代更替,卻依舊不知人間愁苦為何物,依然巍峨聳立入雲霄。

不知不覺間,“日光殿”碩大三個字出現在兩人腳前,卻是年久失修,那塊曾經代表著無上尊貴和榮寵的門匾,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墜落,鋪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蛛絲。

秦陌彎腰將其撿起,低著頭,長指拂過那模糊的鎏金字跡,俊顏陰冷眼神輕忽。隨後,他放下牌匾,走上前,用內力輕輕將門鎖剝落,推門邁了進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墨離眼神複雜地跟了進去。

鐵門久不開啟,發出聲聲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幽幽回蕩,殿內的擺設一切還和那日一樣,妝台上各式妝盒皆在,南意歡走時,一件殿內的東西都沒帶走,包括她小時候的所有玩物,如此決絕。

風生竹院,月上蕉窗,對景懷人,夢魂顛倒。

秦陌靜靜打量著殿內的一切,這裡是南意歡從小生活的地方,他好似能看見一個如珠似玉般的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頃刻間,小女孩長大成人,一襲白衣端坐銅鏡前,回首傾城。他不由迷離著眼,伸手想去觸她峨峨雲鬢,剛伸出手,轉眼卻是南意歡一身白衣染血,羽睫緊閉痛苦不堪的模樣。

秦陌緩緩閉上雙眼。

人生永遠輾轉在得失之間,曾經擦身而過,如今生死如河,悍然相隔,非人力可穿越,觀望也成奢然。

墨離就一直靜靜地佇立一旁一言不發,這種時刻,任何隻言片語皆枉然。

半個時辰後,兩人將大門重新落鎖出宮,走了兩步,隻見迎麵走來一個煙綠宮裝的女子,女子薄施粉黛,外披一層薄透的銀紗,淡雅%e8%84%b1俗,她身後跟著一幾名宮女,其中一個手上還拎了一個竹籃,裡麵放了些白燭。

“卑職見過貴妃娘娘”墨離行了禮。

劉夢凝初初看見秦陌,神色有些慌亂,眼神不自主往秦陌身後的日光殿看去,柔聲道“臣妾參見皇上。”

秦陌也不上前,問道“愛妃這麼晚了來此地所為何事?”

劉夢凝臉色微變,垂首低聲道“不敢欺瞞皇上,今日是南公主忌辰,臣妾想稍微拜祭以下,以儘心意。”

“哦,朕倒還不知,你與她還有交情”秦陌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是高興還是不悅。

劉夢凝嚇的匆匆跪下,解釋道“皇上明鑒,臣妾怎可能與南公主有交情。隻是皇上知道,臣妾曾經在前朝宮中待過,南公主有次無意中替臣妾解了圍,雖然南公主不記得臣妾了,但是臣妾心中還是依然感念著她的恩情。”

說完,語意已經有些哽咽“還請皇上恕罪,臣妾自知不該瞞著皇上和皇後娘娘,私自祭拜前朝餘孽,臣妾甘願領罰。”

秦陌看著眼前跪地,哭的梨花帶雨的劉夢凝,沉默了半響,清澈眼瞳中一抹複雜,轉瞬即逝,他彎腰伸手將劉夢凝拉起來,淡淡道“你先回去吧,今夜的事朕就當沒發生過,以後這裡,不要來了。”

劉夢凝止住哭聲,柔怯道“夜已深,皇上好久沒來看臣妾了,不如隨臣妾一起回雲樂殿可好。”

“不了,改日朕再去看你。你今日氣色不好,回去宣了太醫來看看吧。”秦陌說完抬腳就要走。

“撲通”劉夢凝身後一個宮女跪在地上,顫聲道“啟稟皇上,貴妃娘娘是身懷有孕了。”

“念夏”,劉夢凝急急喝道,麵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