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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平靜淡笑的臉,再看看宗帝那因臉龐發福而眯笑起來深陷的眼睛,心裡冷笑如花。

越君行恍若未覺滿堂各異的眼光,道“兒臣領命”,然後起身行至越君邪身旁,清聲道“三弟可否將你那大聖遺音琴借我一用”

越君邪點點頭,吩咐身後隨從一旁取了過來,遞給他。

越君行接過古琴,轉身走到殿前空地上,早有內室匆匆搬來座琴台,越君行一掀長袍,欣然坐下,將琴身在台上擺下,雙手輕撫,一個空弦,正要起調。

突然,有個女子聲音嬌笑道“慢著”。

出聲的正是南意歡,見滿室目光都詫異地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她雙手輕撐桌麵,緩緩站起,指著獨坐台上的越君行,朝著宗帝嫣然笑道“北越皇帝陛下,隻有越太子單人獨奏,豈不無趣,不若星染陪著舞上一曲,如何”

所有人都愣住了,鬨不明白究竟是何情況,這沈皇和星染公主感情甚好,怎麼一個人拆台另一個人怎麼卻想去救場呢。宗帝也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隻得看向沈星辰。

不待沈星辰說話,隻見南意歡又說道“陛下不說話,那星染就當您答應啦”說完,腳步輕輕點地,裙角飛揚,身姿蹁躚地躍而上殿中原先為舞姬所搭的高台,衝著台下的越君行笑道“喂,越太子,開始吧,奏什麼都行”

越君行見狀,嘴角含著一縷薄薄笑意,雙手從容抬起,琴音如玉泉般自如珠指尖傾瀉而出,若花間葉下清泉潺潺,杳然如空穀清音,波光雲影、鳥語蟲鳴皆蘊其間,又仿若不分季節,不問悲歡,於渺渺山河中,萬物皆然於弦外之音。

南意歡隨即也蓮步輕踱,素手婉轉流連,身子輕輕轉動,紅衣流光飛舞,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窈窕身材若隱若現,宛若花中之仙,夜間之靈,渾身散發處一種遺落的冷豔和端雅。

琴聲舞起,大殿中立馬發出一陣驚讚之聲,南意歡笑頰粲然地隨著琴音繼續長袖揮舞,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舞姿閒婉柔靡,劃出令人癡迷的弧度。

片刻後,琴音忽轉,溫柔若流水,似馳思於杳遠幽冥 ,又似將萬千情懷,調入冰弦,說不儘的纏綿輕婉。

台上,隔著一層細碎珠簾,南意歡嘴角清揚,隨著琴音身體軟如雲絮,長發如絲半遮玉容 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舉手投足間輕風帶起衣袂飄飛,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

大殿之中,高台之上,仿若這個無垠的天地是她一人的舞台,那般攝人奪目的灼灼妍華,眾人皆如癡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

曲終舞畢,眾臣猶自沉醉在剛才那蕩人心魄的旋律和飄忽若仙的舞姿上,久久未能回神。從來隻聽說晉王擅音律,愛琴如癡,沒想到一貫病弱的太子居然也有如此空靈飄渺的琴藝。

宗帝雖然麵上也帶著笑,但那笑怎麼看都已經有了些許涼意。

這一年內,沈星辰安排夜竹教了她一些簡單的吐納之法、輕功和防身之術已供她自保,因此南意歡結束最後一個動作後,從高台上又飛身旋到了沈星辰旁邊,這一曲她也跳的酣暢淋漓,將原先一絲微薄酒意儘數散去,原本玉色肌膚上映出一層晶瑩的小汗珠。

沈星辰默默收回同樣驚豔的目光,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擦擦汗吧,免得著涼。還有這麼性急,不等我說話就自己跑上去,是擔心我不同意嗎。”

他對著南意歡說話從來不用“朕”字。

南意歡笑著接過,附耳低聲,微喘道“不是怕你不願意,是徹底不給那老家夥壞我好事的機會。

說完,她又纏著沈星辰的胳膊,撒嬌喊道“皇兄,你說我跳得好不好”

“好,你跳的最好了,行了吧”沈星辰輕點南意歡額頭,好笑道。說完,發現宗帝也正看向這邊,他無奈地朝宗帝笑笑“陛下看見了吧,本皇實在拿她沒辦法”

宗帝哈哈一笑道“小女孩子家,無妨,無妨”,說完便接過一旁雲貴妃遞來的酒杯,對飲起來。

沈星辰見宗帝不再盯著自己,一看南意歡的手還緊貼著自己胳膊,壓低聲音偷笑道“你要是再跟我如此%e4%ba%b2近,隻怕你未來駙馬的醋都能淹死一殿人了”

南意歡聽完愣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沈星辰說的是越君行,不可否認,剛才在聽到越君行彈的那一曲“九曲天河”時,她好似瞬間入了戲,有了共鳴,也有了一種非常奇異的心靈契合感,自然而然就隨著音律跳起來。

可是沈星辰說他在吃醋,她不相信,她和他其實還隻能算是個見過幾麵的陌生人,雖然他曾經救過她,但兩人現在隻是合作關係,上次為了說服他同意合作,她還費了好一番口%e8%88%8c呢。

於是她懶懶地抽回自己的手,瞪他一眼道“胡說”

眼神卻不自覺地在殿內尋找越君行的身影,隻見越君行仍然靜靜坐在琴台前,剛剛起身,緩緩往席上走去,他的臉色好似比來的時候蒼白了不少,想必是剛才彈琴時費了些心力。

一時夜宴已畢,宗帝開口,期待地看著沈星辰說道“若是可以的話,朕想請沈皇明日進宮商議此次海上通商之事,星染公主那邊朕讓三子晉王君邪相陪,遊覽下北越附近山川風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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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仇沒報,夫君就掛了

“一切聽從陛下安排,本皇沒意見”沈星辰答得乾脆,隻是,星染這邊,他轉頭看著南意歡…

南意歡看了眼對麵依舊靜寧坐著的越君邪,爽利笑道“多謝陛下美意,如此便有勞晉王殿下了。”

“小王榮幸之至”越君邪道。

宗帝聽聞,這才放聲大笑,幾人又寒暄幾句,晚宴便散了場。

臨出宮門時,南意歡看見風寂麵色焦急地一閃而過,回想起越君行剛才異常蒼白的神色,心裡覺得有絲說不上來的異樣,下意識地跟著往前追了兩步,突然見到一個肌如白雪、眉如翠羽的少女慌張地跟了過去,還跟風寂交談了兩句。

她驀地反應過來,趕緊頓住腳步,轉身跟上沈星辰的步伐,上了馬車出宮。

夜間南意歡輾轉難眠,越想越覺得情況不對,想著明日一早沈星辰就要進宮與越君離商談海事,而自己也暫時要被晉王所困,於是喚來夜竹,吩咐了幾句。夜竹聞言點頭出門,不一會取來一件黑色披風,兩人腳步匆匆地出了門。

夜深人靜,街上行人稀少,她的輕功根基尚淺,因此出門還是得以軟轎代步,隻是抬轎的都是夜閣的武功高手,軟轎在無數條僻靜的小巷中穿行,一刻鐘功夫就已經看到了太子府那緊閉的大門。

南意歡掀開轎簾,看著與上次同樣空無一人的巍峨府門,想了想,她示意將軟轎停至府牆陰影處,下了轎,朝夜竹微一點頭,兩人一個躍身,輕輕翻落院牆,進了府內。

雙腳落地之前,南意歡心裡本來還留了個心眼,讓夜竹手裡備著兩枚環形暗器,以備不時之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因為從上次越君行什麼吩咐的話都沒說的情況下,他房裡泡的茶就從熟的普洱換成了生的,南意歡就知道他府內一定是處處隱藏著暗衛的,而且即便他再不受宗帝喜愛,這府裡至少應該還是在他控製之下。

那些暗衛一旦發現有人越牆而入,一定會有所動作,可是,南意歡隻覺四周一片寂靜,隻餘廊邊掛著幾盞昏黃的燭火在風中搖曳。

兩人對府內情況不熟,隻得按照大致方位去尋,走了半響,她看見了前方隱約燈火明亮,還有些許人聲。

她心下暗沉,快步向那走去,發現亮光之處正是越君行所住的院落。

走到近前,南意歡看院內還有人員進出,便將身形隱在樹叢中,看看情況如何再進去。

“誰在那裡,出來”前方有人突然急聲喝道,隨即轉過身來,跳躍的燭火中赫然正是風寂。

隨著風寂這一聲怒喝,瞬間幾條黑色身影挾裹著肅殺之氣朝南意歡所躲的方向撲來,夜竹急忙上前,用身形將南意歡護在身後,拔出短劍迎麵而上。

南意歡見行跡已然暴露,索性緊了緊披風,往亮光之處一站,低聲道“風寂,是我”

風寂聽到似曾相識的聲音,原本戒備的臉微楞,再看那站在隱隱光亮處,裹在黑色披風中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南意歡,瞬間反應過來,他原本一貫肅然的臉上換上一絲詫愕。

隨後看見仍在打鬥的黑衣人屬下和夜竹,他一個手勢,所有黑衣人立即撤回攻殺招式,退回風寂身後。

夜竹也快步走到南意歡身邊,氣息不穩,顯然剛才那一番打鬥耗費了她不少精力,垂首低聲問道“公主你沒傷著吧”。

南意歡搖頭,眼神示意她自己沒事。

風寂看了看周邊,又轉身吩咐了幾句,於是院內眾人瞬間動作迅速地隱退了下去。

見旁邊無人,風寂走到南意歡麵前,僵著聲音道“公主殿下怎麼進來的,也沒見前門通報”

“越牆而入”南意歡淡淡道。

風寂顯然也是想到了,再聯係剛才發生的狀況,不由地說道“剛才的情形實在太過危險,公主下次來前最好還是先令人來傳個信為好,否則被府內護衛誤傷就麻煩了”

南意歡點點頭,她也覺得確實今夜莽撞了,一邊抬腳往越君行所住的院內邁去,一邊問道“太子在屋裡嗎”。

風寂身形快速一轉,側立在院門口,不露痕跡地堵住了南意歡往前去的路,略有些為難地道“公子已經睡下,公主不若明日再來吧”

看著風寂略有些僵硬的身體和語氣,想到剛才打鬥這麼大動靜,屋裡也沒聲響,南意歡更加確認一定發生了什麼。她必須弄清楚,因為現在有關越君行的任何事情都會影響到她的複仇大業,她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一步,所有事情都在按照兩人籌謀向前推進,包括今夜越君行如此驚豔和顛覆性地在群臣麵前宣告存在感,她不會容許這計劃有任何閃失。

她堅持抬腳往前,冷聲道“風寂,你該知道,今天你攔不住我的,讓開吧”

風寂眼神有些猶豫,但身形仍未動,猶自硬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