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1 / 1)

愛.癡.狂 醜客 4263 字 2個月前

生下來的命運,可能來自我的爸爸,我爸爸是一個暴力的人。他喜歡打我的媽媽,而且要見血,還有嗜好喝酒,但那個酒看起來就像鮮血,我命該如此吧。”

“你是把這個原因歸結於你的家庭嗎?人之初性本善,但如果家庭扭曲確實會給人的身心帶來影響,你這麼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人之初性本善嗎?”

“當然,這是儘人皆知的道理,那麼我們來談談你的家人吧,你的父%e4%ba%b2,你還記得你的父%e4%ba%b2是怎麼死的嗎?”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落英的映像中,她的父%e4%ba%b2有一天就這樣死了,這樣是什麼樣她記不清,她僅僅是知道父%e4%ba%b2就死了。僅此而已。

“不是你殺死了你的父%e4%ba%b2嗎?”梁振藩探詢的語氣問道。

“當然沒有!我沒殺我的父%e4%ba%b2,我不想提起這!……”落英剛到有些%e8%83%b8悶,她拿起桌上的稿件扔了出去。武獄長被她的動作嚇了一大跳,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身後的警衛也把槍端了起來。但是落英沒有更多的動作,她就那麼坐回了位置上保持安靜。

“沒事!沒事!都沒事!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梁振藩攤開雙手示意周圍的人不要緊張,此時此刻正在直播。

”彆亂丟東西!沒事……沒事。”梁振藩安撫道,武獄長朝落英比劃了一下自己手裡的手銬以示警告。

“那我們說點彆的好嗎?我們來談談彆的。好嗎?”梁振藩用安慰的語氣對著落英說道,落英恢複了平靜便不再有什麼反應了。

“繼續吧。”落英說道。她臉上浮現出了微笑。

“落英我想問一下你,你如何對待一個尋常的人,就是和你沒有什麼關係的,沒有傷害你也沒有招惹你的無辜的人。比如一個有孩子的路人,你卻開槍把他打死,你為什麼會對周圍無辜的人動手?你怎麼讓自己能夠下得了手?為什麼?”梁振藩皺著眉頭用一種捎帶一點義正言辭的語氣問道。

“無辜?誰無辜?你是無辜的人嗎?”落英問道。

“我是無辜的人?當然!毫無疑問,我是一個無辜的人。”梁振藩指著自己的%e8%83%b8口說道。

“這……隻是單純的殺人罷了,就是……就是殺人,這不是人人都會的事情嗎?”落英說道,旁邊的武獄長發出了不屑一顧的笑聲,表情難看的看著落英。

青蕪被綁在床上,這裡是精神病犯人專用的牢房,所以裡麵的硬件是按照精神病院的病房製作的。房間門是普通的那種,從裡鎖上的,四周的牆壁上還鑲著軟墊,但是精神病人是打不開的,因為關在裡麵的人會被固定在床上不得亂動,直到固定的時間,才會又警衛看守的情況下解開皮帶鎖具,帶出去放風或者接受治療。等到警衛巡查過之後離開了房間,青蕪才抬起頭,她從探視窗那裡看過去,外麵暫時沒有人。青蕪用力的支起上半身,她的左右手被捆綁在兩頭,是用皮帶打結的。她儘力身纏脖子,用嘴咬皮帶,這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身體被皮帶勒的生疼,但是青蕪卻如同沒有感覺一般,她一直用力的咬,牙齒感覺都快掉下來了,然後她成功了。左手的皮帶結被咬鬆開了,青蕪的左手掙%e8%84%b1了。掙%e8%84%b1之後,她再解開右手的束縛就簡單多了。兩隻手得到自由之後。青蕪從自己的%e8%88%8c頭下麵,把那枚環形彆針拿了出來,然後用手掰開成鐵絲。她的身上還有三道鎖具。青蕪起身,把鐵絲捅進鑰匙孔,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三個鎖具的鑰匙孔都是尋常的鑰匙孔,隻要捅對正確的位置就可以解開鎖。青蕪花了十分鐘時間才把全身的鎖具都清理掉。外麵巡視的警衛還沒有過來,這一片區域的警衛平時就不多,因為所有的犯人都被鎖在自己的房間裡動彈不得,所以外部的警衛工作就不是那麼的嚴密了,加上今天,監獄裡的特殊節目,警衛大多都被調去現場直播那裡了。青蕪從房間裡出來了,她赤著腳,所以在地上踩不出聲音,她的房間隔壁是一個清潔用具堆放的房間,走廊那邊警衛要過來了,青蕪躲了進去。

“森林裡的動物們不是也會互相攻擊嗎?互相的殺戮,一種動物殺害另一種動物,我在電視上就看到過。人當然也會,人能殺動物,連森林也能殺。誰都會……不過我相信很多人的死,確實是罪有應得。”落英微微一笑。武獄長在一旁已經不耐煩的掏起了耳朵,他不太有耐心聽一個死刑犯死前的胡言亂語。

“為什麼他們叫罪有應得?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的看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不是嗎,還有自己的罪惡,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沒有人知道的,不應該做但是卻做了的事情。他們都害怕死亡,有罪惡的人會害怕死亡,我遇到的每一個都害怕死亡,他們小心翼翼地活著。其實他們很辛苦,因為活著,這樣的活著是很累的。人們早就麻木了,他們早就迷失在生命裡了。這樣的生命早就應該被結束了,很多人不過是行屍走肉,但是他們無法自己結束,他們需要有人幫助他們來結束生命。這就是命運,所有人的命運,我隻不過是順從著命運罷了,有一天植物的種子會落地,除非落地就枯萎死亡,不然就會落地生根發芽,結出累累果實……”鮮血會從傷口裡流出來,沒有頭顱的身體也可以站起來,隻是那血如同瀑布,如同潮水,也如同細雨。

“那麼你的理論就是,大家都有一天都會遇上命運中的死亡是嗎?是這樣嗎?”

“狼不知為什麼身而為狼,鹿也不知道為什麼身而為鹿,而人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身而為人。就僅僅隻是這樣而已。”

“你是說這就是一個殘酷的掠食性的世界是嗎?狼吃羊,獅子吃鹿一切隻因為本性如此,所以被吃得鹿命該如此是嗎?而那些試圖拯救和阻止的人卻是在破壞自然規律是嗎?聽起來好像確實有道理,但是我個人不太能夠同意你。”梁振藩帶著一些激動的情緒說道,那是一種帶著正義而引起的憤怒的情緒。

“雖然我不同意,但也許你確實是對的。掠食,爭奪,侵占,資源,名利,生命本身就是一種殺戮。我本人%e4%ba%b2眼見過這樣的事情,我確確實實看見過。”梁振藩說完沉默了。助理在攝像機後麵做手勢提醒梁振藩繼續下去。

“所以,我想問一句,落英,你會不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呢?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讓那麼多人喪失了生命。這可不是什麼值得你誇耀的事情。”

“我不會花時間去後悔,因為我不太能理解後悔的心態,那會讓我覺得很累,想得太多。”

“你在該覺得有點後悔吧。”梁振藩說道。

“我看到……”落英答非所問,她眼睛看向遠方若有所思。

“你看到什麼?”梁振藩問道。

“惡魔,我看到惡魔,真正的惡魔。”落英說道。

“惡魔?什麼惡魔?”

“住在每個人心裡的惡魔,就住在人心裡麵,他們吮xī著憎恨,吮xī著貪婪,還有人心中的恐懼和懦弱,然後無限的燒,殺,據,掠。那些邪惡的人才可以控製住自己,然後活下來,存活下來。我們都知道,在我們自己生存著的世界上,我們不是什麼好東西,也許剛出生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因為還沒有發芽,但是不久之後壞的本性就會顯露出來了。但是遇到青蕪之後,我不再那麼隨隨便便的殺人了,因為她幫助我趕走了我心中的惡魔。我小時候總是夢見,夢見很多可怕的東西,那些蛇蟲亂鼠,追逐在我身後,有時候我就是它們,瘋狂地吞吃著彆的動物。黑暗沒有出口,我以為的逃跑,但是……我不知道……我把身邊所有的東西都吞吃了,然後我發現,那就是我所代表的東西,那是死亡,死亡的顯像,我代表著死亡,但是當你習慣以後,你就會喜歡上這樣的感覺,你知不知道領悟的感覺,那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一切不過是虛幻的,不切實際的東西。”

落英的話語吸引了公眾休息室裡所有的犯人,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事物,看著電視,監獄裡呈現出來前所未有的安靜,似乎隻有落英一個人的聲音在上空飄蕩。

“你是不是瘋了?”梁振藩嘲笑著說道。

”不,你們比我瘋狂,因為我知道自己是什麼,光明和黑暗,我和青蕪在一起,我們就是光。你看,牆上映照出你的身影,”落英說著站了起來,走到牆邊,轉了一圈又坐了回來:“你擺%e8%84%b1不掉你的黑影。誰都不行,對不對?”暗影之中顯現出了青蕪的舞姿,越來越明顯,光開始驅散黑暗。

“唯一能夠擺%e8%84%b1惡魔的方法……是愛,所以我知道,在我的命運之中,青蕪就是我的救贖,因為她教會了我什麼是愛,懂得愛一個人。”◎思◎兔◎網◎

“唯有愛,才能殺死惡魔……好好想想。”畫麵上是梁振藩沉思著的表情。畫麵插播進來一條廣告。

作者有話要說:

☆、癡狂

青蕪躲進了隔壁的清潔用具儲藏室裡。巡查的人員走了過來,他一個一個的看過去,青蕪的房間門關上了,當他準備湊上去查看的時候,忽然發覺身後的清潔用具儲藏室有一些輕微的響動。他轉身向那裡走過去,他動了動門把手,門是從裡麵鎖上的,但是他還是不太放心,於是掏出自己的鑰匙,把門打開了,房間裡麵一片漆黑,他走近一步,手摸索著牆壁上的開關,忽然青蕪用拖把的柄狠狠的朝這個倒黴的人的脖子上捅了一下。他當場就發不出聲音了,手裡的鑰匙掉到了地上,雙手捂著喉嚨痛苦不堪,整個人疼得跪了下來。青蕪舉起拖把用木質的柄對準後腦勺有一次用儘吃奶的力氣敲了下去。那個人被打破了腦袋。青蕪把這個人拖進了儲藏室,拿走了鑰匙然後把儲藏室的門關上了。

走廊是一片潔白的,現在沒有什麼人,精神病區域的警衛平時不是很多,因為大多數犯人都是被捆綁在房間裡的,不會隨便出來,所以警衛不需要那麼多。青蕪赤著腳在走廊上輕盈的奔跑著。監視器裡青蕪一閃而過,但那時警衛沒有看見,因為警衛室的電視機裡還在播放落英的采訪節目,警衛沒有注意到青蕪的身影。

“小心,手上的傷口好點沒?撲點粉。”插播廣告時間,梁振藩讓身邊跟著的化妝師幫忙把臉上的妝補一下。重新畫了一下眉毛。然後立刻各就各位。落英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陷入了思緒之中。

“你覺得你這麼做值得嗎?”

“哪樣值得嗎?”

“你殺害那些人然後被迫和愛人分開,永遠分開?”梁振藩用咄咄逼人的語氣說道。

“純潔的一刻比虛偽的一生都值得。”落英坦誠地說道,毫不糾結。

“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在那死亡的數十人裡麵,有讓你覺得不可或缺的純潔何在?他們因為不幸遇上你和青蕪而喪命,那有什麼純潔的?!你怎麼做的!”梁振藩不自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