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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天總是在塌 柒殤祭 4097 字 2個月前

海中模擬出來的,還是那畫麵本身就帶著的,隻聽見那人語調中滿含笑意與自信,隻說了四字:“洪荒再見。”

洪荒再見……洪荒,似乎是那人的來處,自己原來也曾在那地方待過嗎?

洪荒,洪荒,如同打破了什麼禁錮一樣,在地府的輪回之輪某處的磨合的閃著銀光的小齒輪開始毫無預兆地飛速旋轉起來,半空中的星星點點就像是被吸引了一般朝著那小齒輪飛速湧去——

紛飛的記憶像是在春天花叢間煽動著翅膀的蝴蝶,在半空中紛至遝來,幾乎是瞬間就將常琴的視線淹沒了,分明是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的,眼前卻像是無數的片段上映。

在那其中,有著一個紅衣如火的男人,隻有在看著自己的時候,那冷漠的臉上才會冰雪消融般露出笑容,當然了,這世間能讓他露出好看微笑的,還有另一人,那人的名字是……

頭殼像是被敲碎了一樣疼痛,混亂的記憶被強行疊加在他的身上,伏羲琴浮現出淺淺的光芒,不一會兒常琴的身上也出現了相同的光,就像是那伏羲琴在保護著他一樣,漫長的記憶一時間被加載在人類的身上,他的承受力不夠強,若非伏羲琴相護,這般突然的記憶疊加,指不定會把他逼成一個瘋子。

澤之本來沒注意身後,在聽到伏羲琴的變調的樂聲傳出之後,剛回頭就看到了常琴馬上要一頭撞在伏羲琴上的樣子,嚇得身形瞬間移動到他跟前,雙手一接就將那人抱了個滿懷。

湧入鼻尖的氣息不再是那種乾淨的還攜著溫暖的味道,反而是一股混合著的藥香味,澤之身上的淨化之氣不自覺的溢出來中和那股味道,他原本觸碰到常琴的衣服時掌心有些輕微的刺感,也在自己的力量散發出去之後就消失了。

這人還真是,渾身帶刺啊,澤之都不敢想象如果是尋常人碰到他的身體或是衣物,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用看都對這個房間的構造了如指掌,澤之在把懷裡的人抱起的時候心裡居然冒出了一股彆樣的舒爽感,很久以前其實就對太子長琴有過這樣的想法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實踐一把。

他自娛自樂地遐想道。

把手中的人放在床上,除去外衣,裹進被子裡,大概步驟應該是這樣,澤之做完這一切毫無壓力,平時見多識廣,其實總覺得睡在床上好像比紫霄宮的蒲團要舒服很多。

如果跟老師說把蒲團全部換成人間的軟床,不知道會不會被師兄們揍一頓?澤之略帶惡意地幻想著紫霄宮每個房間都有床的美好景象。_(:з)∠)_

在床邊閒來無事,本來打算出去覓食的,也不知道常琴這幅樣子是怎麼回事,澤之一邊吐槽人類的身體好脆弱,一邊乾站著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拍拍臉不知道能不能醒呢?澤之看著那個安靜躺著的,眉間甚至因為痛苦而輕微蹙起的男人,湊近盯著常琴的樣子,其實隻是沒有以前白了而已,總體來說還是看的過去的。

恩,額頭也沒露出來了,還多了劉海,頭發也不像是以前那樣鬆散地隨意在腦後束著,反而紮法相當複雜。

反正對於澤之這種動手渣來說,能想到把頭發都束起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花樣那個詞除了能和他的作死聯係在一起,和其他技能通通無緣。

儘管常琴平時也不是多麼喧鬨的人,可這有人說話和沒人還是有很大的差彆的,起碼澤之就不知道這個房間少了樂聲原來和紫霄宮的空曠是一個感覺。

他百無聊賴地彎著腰,雙手撐在常琴的腦袋兩側,仔細地打量著常琴的臉龐,就像個小孩子看螞蟻一樣,視線一寸寸逡巡過常琴的麵龐。唔,還是覺得很順眼啊。

極佳的視力將眼前的這人的一切都收入眼中,澤之看著他皺起的眉間,好看的眉毛擰著,覺得有些礙眼,伸出手來將他眉間的輕皺撫平。

果然還是覺得,不能讓他糟蹋了和長琴一樣的臉,恩!澤之用毫無說服力的理由說服著自己。

恰巧推門進來換茶水的小廝猛然推開門,就看到了這一幕:那在他們心目中被打上了可怕標簽的修真者,居然壓在了常琴的身上?

霸王硬上弓?!

被嚇慘了的小廝話都說不利索,水壺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他急匆匆奪門而出,連門都忘了關上,離老遠才聽到他的道歉聲:“你、你們繼續!”

澤之:……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注意到門外不經意飄過來的視線,澤之頓了頓,拂袖帶起一陣風,將門又嚴絲合縫地關上了。

一點都沒意識到這時候他們倆的姿勢有哪裡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電腦壞掉了用舍友電腦發的!麼麼噠%e4%ba%b2們霸王票下章感謝!

☆、第37章

觀察了常琴老半天,澤之自己都無聊了,就安靜地坐在一旁,玩著常琴的黑長發,一直到半夜,墨軒的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常琴毫無預兆地發起了高燒。

澤之手下的額頭溫度不斷上升,劉海被滲出的汗水打濕,澤之先是嘗試著釋放了靈力,在發現沒有結果之後,有些慌亂的站起來。

大堂歡聲笑語的那些人,猛然聽到走廊儘頭的某個房間木製大門撞上牆壁的聲音,大半夜偷溜出來玩的那部分擔心惹禍上身,匆匆躲進房內,而總有些看戲的人。

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堂中央陡然出現一人,有著一副清秀好看到極致的麵龐,冷冷地環視了一圈,聲音準確地抵達所有人的耳中:“在座誰是大夫?”

無人回答,墨軒老板誠惶誠恐地從櫃台後出來,聲音比尋常還要低:“這位仙人,常琴可是身體有礙?”

腦海裡,上演著各式各樣的十八禁場景,因為剛才那小廝描述的場景太過仔細,他甚至都覺得自己%e4%ba%b2眼看到了那景象。

澤之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我給你一刻鐘時間,找大夫。”

話說到末尾,甚至帶上了重音,威脅之意毫不保留地從話音中肆虐出來,帶著他怎麼都無法克製住的威壓。

扔下一塊玉佩在原地,澤之重新又閃身回房。

人類是很脆弱的,顧城說過,澤之是現在才真切明白,分明上一刻還是好好的,下一秒就會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倒下。

尤其是,常琴還有那樣的命格,澤之是真怕他挺不過這一回,自己又得去找他的下一世了。

他坐在床沿,看著床榻上的那個人,此刻就算他有強大的力量,依然無法打敗死亡,無法打敗輪回。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心情,%e8%83%b8腔擠滿了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像個被吹到了極限的氣球,下一秒就會爆炸一樣。

%e4%ba%b2眼看著一個在意的人,什麼都無法做的,離開自己,原來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嗎。

後來大夫來了,澤之被請到了一邊,可他一言不發,什麼都沒說,隻呆呆地看著,一襲淡青色寬大衣衫,遮不住他眼底的失落。

連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什麼失落。

室內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吵嚷起來,大夫啊,墨軒老板啊,小廝啊,該進來的進來了,不該進來的也進來了,澤之反而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如同一個與這一切都不相乾的局外人,隻冷眼看著。

“這位少爺,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等奇症,一時也不知道這熱是如何引起的,他體內氣息紊亂,脈象奇特,可否容我再觀察兩天?”那大夫背著藥箱,走到澤之的身邊,半佝僂著腰,%e4%ba%b2切地問道。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澤之突然覺得心煩意亂,將所有人都趕出去了,隻對那大夫強顏歡笑道:“多謝大夫,您……儘力就好。”

他重新坐回常琴的床邊,歎了一口氣,上一次害死了你,這一次,還是我害死你。

伏羲琴就不該給你,不,那時就不該讓你出馬,這世間過分的事都讓你做儘了,因果也是你受了,最該遭這罪的人,還是安然無恙站在這兒。

他伸出手,與常琴額頭溫度相比,顯得有些冰涼的手,再一次覆上常琴的額頭,幾乎是有些顫唞的,小聲說著:“之前那次算我的,我不想再害死你第二次了,隻要你醒過來,我就離開,好不好?”

還什麼因果,離的越近,害的越慘。他總算看明白了,天道其實也是容不下他的,隻是因為老師護著,於是本該他倒黴的事情,通通落到了與他%e4%ba%b2近的旁人身上。

現在是常琴,以後是師兄,再以後呢?

他趴在那勉強算是舒適的,繡著各種各樣圖案的被子上,握著那人滾燙的手,閉上眼睛,頭發從頸後滑落,鋪了一床,沿著床沿落下去一些,他無聲地握緊了常琴的手。

“你離開了,我怎麼辦?”稍許虛弱的聲音,帶著熟悉的笑意在他耳邊響起,那人回握住他的手,另一手試圖撐著上半身坐起,終究是身體力竭差點跌回床上,所幸澤之及時伸手拉了他一把,結果他這下倒是有力氣了,攔腰一扯將澤之攬到了%e8%83%b8`前,雙眼滿滿都是笑,眼角眉梢都染著同樣的味道。

“比原先好看了。”常琴伸手卡著他的下巴,抬起他的頭,仔細端詳著澤之的五官。

澤之還沒從這樣的變化中反應過來,依然是愣愣的,清澈的眼中甚至還有些溼潤,乍然又看到常琴臉上那熟悉的含著溫暖氣息的表情,一時間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常琴見他如此反應,輕笑一聲:“嚇傻了?那你欠我的那份情,該怎麼算?”

澤之終於回過神了,指著常琴,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你,你想起來了?”不能怪他太驚訝,之前這人一副各種高冷防著自己的樣子,忽然又裝扮上了好基友的那種微笑,他的智商實在是難以猜透這男人啊!

常琴但笑不語,可那熟悉的笑容,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常琴好笑地看著澤之,分明已經是九天之上的存在了,卻還是和那時候一樣傻傻的好玩地很,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遵守諾言來尋自己的轉世了,而且還帶來了伏羲琴這等助力。

之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他那麼多冷傲的表情,都是裝的呢?

澤之巴巴地看著他,伸手指著自己:“我是誰?”

常琴失笑,揉著他的腦袋,將他剛用發帶束好的頭發又弄散了,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澤之,鴻鈞道祖之徒。亦是……顧渠。”

澤之這才真正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常琴看到他的模樣,不知怎的就湧上一股將這人收為己有的衝動,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既然這麼久的時間你都沒有遺忘我,是不是說明我對你而言還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