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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說不出話來,徐氏再如何,那也是宮妃,是四品典儀的嫡女,能讓她寧願自裁也不敢說出來的人是誰,和敏心知肚明。

隻是徐常在這麼一死,也就相當於抗下了所有的罪名,嗬,真是重情重義啊!

和敏手緊緊的握著爾春的胳膊,慢慢的站了起來,她掃視了一圈,有人氣憤,有人害怕,甚至有人得意,和敏皺了皺眉,冷聲說道:“嬪妃自裁乃是大罪,待皇上回宮再行處置。”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惠妃愣了一下,眼中出現慌亂,淑妃看了她一眼,說道:“妹妹也告退了。”說著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惠妃一眼,“嬪妃自裁,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姐姐說徐大人他會如何呢?”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惠妃恨恨的甩了甩袖子,說著皺了皺眉。

大宮女春梅輕聲說道:“娘娘,這徐氏自作主張,她有此結局也是她聰明反被聰明誤!”說著看了一眼徐氏,微微的皺了皺眉,那盒添加紅麝的香粉,隻要遇火燃燒後,不會留下一絲痕跡,可恨她想要一石二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說此又有什麼用!”惠妃咬了咬下%e5%94%87,“怕是所有人都以為是本宮在背後操縱的。”

“娘娘,又明珠大人和大阿哥在,娘娘且放寬心。”春梅勸誡,道:“更何況,除了徐氏是咱們鐘粹宮的,其他的可同咱們沒什麼關係,更何況,敏貴妃她也沒有證據。”

惠妃想了想,略微的寬了心,據說大阿哥奮勇追敵,立了大功,想來皇上也不會因著沒證據的事就猜測於她。

和敏回到永壽宮,沉默了半晌,道:“去,安排哥哥入宮見我。”

次日,法喀進宮。

和敏笑著說道:“許久沒有見過哥哥了,哥哥進來可還好?”

“托娘娘的福。”法喀躬身行禮,笑著說道:“娘娘可有吩咐?”

和敏斂了神色,“我需要四品典儀徐柱的罪證。”和敏並沒有囉嗦,直接開口說道:“最好這罪證能讓徐家不再存在。”

法喀眉心一動,忙斂了神色,道:“這不難,徐柱倚仗明珠存活,為了官位,卻也沒少給明珠孝敬,這大筆的銀兩,並非他月俸能夠支撐的。”說著抬頭看了和敏一眼,抿了抿%e5%94%87,“娘娘何必這般大的氣性,若是我們鈕祜祿一族動了徐柱,那也就相當於我們鈕祜祿絕不會偏向明相,這樣一來,怕是許多人會誤認為我們選擇了索額圖。”

和敏沉默了片刻,抬手說道:“不,索額圖如今自身難保。”

法喀看了她一眼,略微有些心驚,“娘娘?”

“那就在從索額圖一派中尋個人。”和敏想了片刻,直接說道:“我們鈕祜祿決不能同索額圖有任何牽連。”她看向法喀,輕聲說道:“我們鈕祜祿家,從來忠於的隻有皇上,就連太子,也是因為皇上的原因。”和敏頓了一下,看向法喀,道:“哥哥可明白?”

“娘娘放心。”法喀勾起嘴角,慢慢的說道。

和敏這才點了點頭。

法喀看了爾春一眼,道:“你先出去。”

和敏見他麵色凝重,點了點頭,爾春爾夏兩人才從殿內退出。

法喀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娘娘可知大阿哥立功之事?”

和敏笑了一聲,道:“這還能不清楚麼?”嘲諷的哼了一聲,道:“惠妃為這事兒可沒少在宮中宣揚,如今誰還不省的大阿哥奮勇殺敵立功之事?”說著看了法喀一眼,見他麵色有異,詫異的說道:“難不成這還能有假?”

法喀輕咳了一聲,嘴%e5%94%87幾乎都不動彈,快速的說道:“並非如此,大阿哥貪功冒進,被虜。”他抬眼看了和敏一眼,又道:“是蘭齊格格將她放了的。”

和敏略微有些怔然,“是塔娜的消息?”

法喀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她在蒙古的勢力,你不是不清楚。”

和敏了然的說道,“皇子寧可戰死也不能被虜,為了遮掩這醜事,皇上也隻能如此做了。”

“還有一事。”法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就算娘娘不讓人傳召,奴才也是打算入宮給娘娘請安的。”

“什麼事?”

“容妃娘娘。”法喀輕聲說道:“奴才聽說,容妃娘娘不知因何事,惹得皇上龍顏大怒。”

和敏皺了皺眉,抿%e5%94%87道:“可是當初容妃為皇上試藥,皇上看在此事上,怕是也不會多責怪的。”

法喀笑了笑,揚眉道:“或許。”他看向和敏,又道:“就算如此,皇上對容妃心中也存了不喜。”他頓了頓,“這也就足夠了。”

和敏抿著%e5%94%87,沒有說話。

法喀歎了口氣,才輕聲說道:“敏丫頭。”他抬頭看向和敏,“哥哥隻希望你能快活一些,沒有聖寵,對於這宮中的女子意味著什麼你應該知道的。”

和敏看著法喀語重心長的說辭,輕笑了一聲,道:“哥哥,我很快樂,真的。”法喀皺了皺眉,和敏攏了攏發絲,說道:“我不是姐姐,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如今很好,真的很好。

聖寵對於她來說,或許就是她的催命符。

法喀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見她不似說謊,點了點頭,說道:“那奴才就告退了。”

和敏點了點頭,讓爾春去送法喀出宮。

聖駕回宮,已經是半個月的事了。

皇帝%e4%ba%b2征,這是一場隻能贏不能輸的戰鬥,可結果呢,卻不那麼儘如人意,噶爾丹沒有死,就不能說是天子%e4%ba%b2征的勝利。

在眾人歡慶著戰爭勝利的時候,康熙卻獨自坐在永壽宮的小書房中,誰也沒有召喚。

和敏站在書房外,沉默不語,她所能做的緊緊隻是隔著一道門陪伴而已。

康熙並沒有沉迷很久,第二日,他就同往常沒什麼區彆,和敏這才斟酌的說了徐常在的事。

“宮妃自裁。”康熙眼中閃過厲色,“當誅九族。”說著就看向和敏,道:“她既然敢做,就要承擔這後果。”

和敏聽了這話之後,就行禮告退。

她想,皇上果然什麼都知道,如今誅徐氏九族,怕也是敲山震虎的吧。

畢竟大阿哥惱了他,而他卻又不得不壓下這口氣,可以說,他找的這個時機,剛剛好。

和敏從乾清宮出來,回頭看了看這莊嚴肅穆的宮殿,突然覺得有些發冷,看,權利就是這樣讓人隨心所欲,不過是一句話,說不得上百口人就會因著這話丟掉性命。

徐氏的結果,讓宮中嬪妃著實消停了一段時間。

直到這年十二月,太子第一子的出世,才讓宮中露出了喜色,太子長子可是關乎國運的大事,康熙很是看重,庶福晉李佳氏因孕育長子,特點為側福晉,格格和側福晉之間,可謂是千差萬彆。

太子妃帶著李佳氏來宮中請安的時候,和敏特意瞧了一眼,這李佳氏出身不高,是輕車都尉舒爾德庫之女,可誰叫人家肚子爭氣呢。

石氏沒有李佳氏進門的早,他們大婚前李佳氏就在太子身邊伺候著了,也難怪太子妃麵色不好。

“你且放寬心,早日生下嫡子才是正理兒。”和敏勸誡道:“太子早日有長子,也是好事。”大阿哥可已經連生了三個格格了。

石氏扯了扯嘴角,微歎了口氣,神色也不似先前兒那般憔悴了,臉上也能揚起笑臉。

和敏也就沒有在勸誡,都是貴女,這些道理不必彆人說她也能明白,不過是一時鑽了牛角尖罷了。

毓慶宮大阿哥的滿月酒辦的很是熱鬨,和敏也去瞧了瞧,那小臉兒白白嫩嫩的,彆提多可愛了,太子瞧著很高興,整晚都是樂嗬嗬的,想來是極為喜歡這孩子的。

入夜,康熙並沒有宣召,就來到永壽宮。

“太子那邊可還順利?”他拿了本書,斜靠在炕上,隨口問道。

“嗯,都是極好的。”說著回過頭看向康熙,笑道:“臣妾去瞧了那孩子,同太子很是相像,待再大些,皇上不妨也見見呢。”

康熙笑了笑,饒有趣味的說道:“同太子相像?”他想了想樂道:“保成小時候著實可愛。”

“如今也是不差的。”和敏順口接道。

康熙神色有些晦暗,歎了口氣,才點了點頭,道:“他是個好孩子。”總是彆人不想他們父子好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和敏似是沒有看到他的神色一般,又道:“皇上,四阿哥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說%e4%ba%b2事了。”

康熙將書冊放了下來,道:“也是你想的周到。”他想了想,又道:“嫡福晉先不急,明年就是大選,到時候再給他指個嫡福晉,你先瞧瞧,選幾個乖巧的伺候吧。”

和敏自然沒有不應允的。

她遲疑了片刻,又道:“那德嬪妹妹那兒……”和敏說到此的時候,小心的打量了康熙一眼,隻見他麵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第69章

德嬪早已失聖寵,若不是和敏提起,怕是康熙也想不起來的吧,自從佟貴妃死後,康熙已經許久沒有提起過德嬪了,德嬪做的事他心中怕是早都知道了。

和敏也就沒有將心思放在德嬪身上,她給胤禛選了鈕祜祿家旁支的女孩做側福晉,又選了兩個漢軍旗女孩做格格,在阿哥所擺了酒席,他們兄弟自去熱鬨暫且不提。

直鬨到後半晌才消停,期間,和敏去坐了坐,這也是%e4%ba%b2征後她第一次見到大阿哥,他比先前顯得更加沉穩,麵上沒什麼喜色,似乎有些愁苦,和敏隱隱聽說康熙氣急,直扇了大阿哥一個耳刮子,這才成年阿哥中,可是格外的嚴重了,所以,自那之後,大阿哥日日勤練武藝,比先前更為刻苦認真。

側福晉鈕祜祿氏是家族旁支的,算起來也要稱呼和敏一聲姑姑了,她性子也算是沉穩,先前在族中並不顯眼,和敏也沒見過幾次,她看起來有些羞澀,並不大喜歡說話。

次日,胤禛帶著側福晉來請安,和敏笑嗬嗬的說道:“來,青凝,到這邊坐。”

“姑……”

“哎,這孩子。”和敏笑著打斷她,道:“這已經成%e4%ba%b2了,怎麼還能按著先前兒的稱呼呢。”

“是啊。”爾春笑著說道:“側福晉應該隨四阿哥稱呼咱們娘娘一聲額娘的。”

青凝麵色有些發紅,卻乖巧的改了口。

和敏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看向胤禛,又問道:“新來的太監宮女伺候的可還用心?”

“都是妥當的。”胤禛開口說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有青凝在,屋子裡也算是有個人了,日後吃了酒,忙累了,也好有個人照應著。”和敏笑著念叨著,“宮女雖說也能伺候,可終究是奴才,做不得數的。”

“青凝這孩子,自小就穩妥,性子也單純,她雖出身鈕祜祿一族,可側福晉終究隻是個側福晉,阿哥可明白?”和敏難得認真的說道。

胤禛似乎有些驚訝,卻連忙回道:“額娘放心,兒子明白。”

和敏並沒有看青凝的麵色,可有些事情她該說的還是要說,青凝出身鈕祜祿家,隻要有她在,她在四阿哥跟前就受不了委屈,可若是她現在明顯偏袒青凝,那四阿哥的%e4%ba%b2事可就不好說了,滿洲姑奶奶俱都是教養著長大的,誰願意一進門就低人一等呢。

所以,她隻能這麼做。

胤禛這孩子不是個糊塗的,他知道該怎麼做。

青凝望著手中的湯藥,麵無血色,她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