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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核桃,扭過頭看著德嬪,道:“妹妹你知道麼?”

德嬪很是驚訝於鈕祜祿貴妃的做派,這副傲慢不羈的模樣,同在慈寧宮中的時候真是天差地彆,一時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般笨拙的丫頭,也虧得德妹妹心善呢。”和敏笑眯眯的看著德嬪,歪了歪腦袋,說道:“若是我的丫頭,指不定就被打死了事。”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這聲音淒厲的如同死了爹娘一般,和敏不屑的揚了揚下頜,細長的手指指了指痛哭流涕的香穗,道:“把她給我扔出去,永壽宮容不起這尊大佛。”以靜以晴麵上皆是出了口惡氣的模樣,也不等彆人動手,兩人一人一個胳膊,直接托著香穗給扔了出去,和敏抽了抽嘴角,這兩丫頭平時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德嬪麵色黑的厲害,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鈕祜祿貴妃小小年紀竟然一點兒的臉麵也不給她留,她並非不知道香穗得罪了永壽宮,可打狗尚且還要看主人呢,她如今就在這坐著,鈕祜祿貴妃竟然囂張到直接在她眼前扔了香穗!

“你……”德嬪忍得心肝疼,當下卻是紅了眼圈兒,跪下來磕頭,哭道:“娘娘,您息怒啊。”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和敏抽了抽嘴角,道:“德嬪這是作甚?”

德嬪當下又磕了幾個頭,砰砰的響,哭道:“香穗若是有什麼得罪娘娘的地方,還望娘娘體諒。”說著委屈的哭道:“娘娘也知道奴才的身份,香穗對奴才有恩情……”說著她抬眼看了和敏一眼,又哭道:“還請娘娘饒恕香穗!”

瞧瞧,這話說的多有水平,她這是在說香穗挾恩圖報麼,這是在救她還是在害她?

聖上擺駕永壽宮,來的頗為出乎意料,和敏皺了皺眉頭,德嬪尚且還跪著,並未起身,康熙就急衝衝的走了進來,他麵色並不好看,尤其是看到德嬪淚眼婆娑的樣子,怒火愈發的旺盛,皺眉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和敏納悶的眨了眨眼睛,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就好像她仗勢欺人被逮了個正著一般,好沒意思。

“皇上,不關貴妃娘娘的事兒,都是奴才的錯。”德嬪哭得梨花帶雨,柔情婉轉,這也是一種本事了,和敏揚了揚眉,隻聽德嬪又道:“都是奴才監管不力。”這還沒說什麼事兒呢,就給自己定罪了。

“怎麼回事?”康熙皺了皺眉,看著德嬪額間的紅痕,略微有些心疼,道:“你站起來。”說著她瞪向和敏,道:“你想要做什麼?”

“呃,臣妾做了什麼麼?”和敏頗為無辜的看著他,納悶的反問道:“臣妾剛剛才睡醒,這聽聞德妹妹在宮中,話來沒說上兩句,皇上就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倒是讓臣妾頗為摸不著頭腦了。”

“那香穗是怎麼回事?”康熙抽了抽嘴角,看著德嬪眼眶發紅的模樣,隻得皺眉問道:“她好歹也是永和宮掌事宮女,你這般不由分說的打罵一通,朕怎可放心將宮務交於你?”

“……”和敏沉默的看著康熙,那眼神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彆扭。

“你有話直說。”康熙皺眉,“難道朕還冤枉你了不成?”

“是啊,皇上,您真的冤枉了。”和敏認真的開口,她頗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道:“我就是讓人將那香穗扔了出去,沒動她一根手指頭。”

德嬪呐呐的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也忘了哭泣。

“為何。”康熙沉默了許久,不得不乾巴巴的開口問道。

和敏皺眉說道:“難道我處理一兩個犯錯的宮女都不行麼。”她看著康熙說道:“貴妃難道這個權利都沒有麼?”擺擺手頗為泄氣的開口道:“想來皇上也曾聽說了,這香穗慣常喜歡些口%e8%88%8c之爭,在宮中搬弄是非,竟還汙蔑德姐姐先前利用六阿哥來爭寵。”最後一句她隨口說的,可誰知德嬪反應竟然那般大。

“皇上!”德嬪突然尖叫一聲,竟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直接哭道:“六阿哥是奴才的%e4%ba%b2骨肉啊,奴才又怎會利用自己的兒子!”

康熙麵色已經不能用難看的來形容了,和敏心中一動,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道:“皇上,就連臣妾都聽聞了,臣妾以為德姐姐……”說著就看了德嬪一眼,又道:“德姐姐說那香穗對自己有恩情,臣妾這才大怒不已,這賤婢竟是攜恩圖報,著實可惡。”她略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道:“皇上你也知道臣妾的脾氣,最是見不得這樣的事兒的,可香穗畢竟是德姐姐的得用的婢女,故此才將她扔出去罷了。”和敏眼眶發紅,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卻強自忍著,道:“臣妾難道有錯麼?臣妾身為貴妃,掌宮務,可皇上竟是為了個奴婢,就對臣妾這般懷疑,這宮務臣妾不理也罷。”說著她就直接跪了下來,道:“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吧。”

第44章

康熙低下頭看著和敏的眼睛,沉聲道:“朕乃金口玉言,豈能出爾反爾,朝令夕改?”他閉了閉眼睛,道:“你既是貴妃,就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不過是個丫頭,你既知她搬弄口%e8%88%8c是非,按照宮規,該如何處置,你隻管按例執行即可,何苦將她扔在永壽宮門外,在後宮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和敏看著康熙年輕的側臉,瞧著他剛剛的模樣,一幅要為德嬪當家做主的模樣,可真是駭人,可如今這樣一瞧,其實還是蠻英俊的嘛,和敏眨了眨眼睛,慢慢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道:“臣妾省的了。”

康熙搖了搖頭,道:“你起來吧,日後行事,自有其章程,莫要隨心處置,倒失了法度。”和敏連忙點了點頭,隻聽康熙又道:“你姐姐何曾這般草率過?”他是真的有些擔心了,和敏年紀小,做事難免會有些疏漏。

德嬪垂著頭並不敢搭話,此刻聽到康熙這般說辭,心念急轉,剛剛她隻是為香穗求情,並未多說其它,心下漸安,吸了吸鼻子,愧疚的說道:“奴才總念著香穗先前的一番維護,這才失了分寸,還望貴妃娘娘能夠饒恕奴才的情不自禁。”說著給和敏蹲了個萬福,擦了擦眼淚,又道:“自奴才進宮之日,就同香穗熟識,所受委屈之時,亦是香穗陪伴左右,勸解寬慰,奴才有今日,莫不敢忘記香穗恩情。”

和敏偷眼瞧了康熙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著,這德嬪竟然在此時不忘記給佟佳氏上眼藥兒,她自進宮就在佟貴妃處伺候著,這麼說就想要佟佳氏多有責罰宮人一般,她定然是知道香穗是佟佳氏的人了,否則也不會處處提著香穗的恩情了。

果然,康熙的麵色一冷,道:“什麼恩情?她是奴婢,你是主子,何來的恩情?”他看了德嬪一眼,歎了口氣,道:“這般挾恩圖報的丫頭,留有何用?!”

德嬪雖然低垂著頭,可和敏仍舊能夠感覺到她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她想要香穗死,這是她的目的,可她卻仍舊在為香穗求情道:“皇上,香穗她縱使有錯,卻罪不至死啊。”

“皇上,臣妾覺得德姐姐說的對,畢竟是姐姐貼身伺候著的丫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打發她去浣衣局也就是了。”和敏慢吞吞的開口說道,反常即為妖,香穗的高調同德嬪為人格外的不相符,她不相信德嬪會無動於衷,即使香穗是佟佳氏的人,德嬪也不會這般束手就擒的,畢竟她同佟佳氏早已經翻臉,沒必要會對香穗手下留情,除非香穗有著德嬪什麼把柄。

康熙看了和敏一眼,也就點了點頭,道:“就按照貴妃說的。”當下就看著德嬪說道:“你也回去吧,要記著你如今的身份。”

“是,奴才記下了。”德嬪垂頭,乖巧的行禮後才退了出去。

在眾人都離開之後,康熙才略有些無奈的看向和敏,道:“你知道你今日做錯哪了麼?”

“呃。”和敏噎了一下,偷眼瞧了康熙一眼,才小心翼翼的說道:“行事太過於隨心所欲了?”剛剛他才說過自己處置香穗不按法度呢。

“嗯。”康熙坐了下來,麵上沒什麼表情,沉著臉,道:“還有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和敏皺了皺眉,略微有些苦惱的想了半晌,卻也沒想出她還有什麼錯處,隻得呐呐的開口道:“臣妾想著大概是沒有了。”

“……”康熙盯著她那張尚算漂亮的麵孔,隻覺得白瞎了這一張麵皮兒,深吸了一口氣,道:“朕且問你,德嬪來此所為何事?”

“臣妾不知……”和敏有些愧疚的吞了吞口水,道:“臣妾隻是瞧著香穗不順眼,就將她扔了出去,結果皇上就來了……”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略顯得有些心虛,道:“還未來得及詢問德姐姐所為何事。”

康熙瞪著眼,指了指她卻是說不出話來,沉默了片刻,才乾巴巴的說道:“罷了,你這樣也很好。”若是能夠一直這樣純粹倒也是幸事。

和敏小步的走到康熙身邊,雙手拉住他的手,蹲下`身子臉頰靠在他的膝蓋上,略微的蹭了蹭,如同貓兒一般,小聲的說道:“皇上,其實我最是不耐煩理這些事兒的,忒麻煩。”依賴信任的姿態讓康熙的心慢慢的軟了下來,隻聽和敏又道:“我自小就在姐姐身邊長大,在宮中的日子比在鈕祜祿府的時間還要長久,在敏兒的心中,這宮中,您與姐姐就是我最%e4%ba%b2近的人,現在姐姐已經走了,隻有您了。”

康熙心中隻覺得熨帖,這丫頭什麼性子他自然是了解的,隻輕微的歎了口氣,一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道:“你莫要任性,德嬪來此原也是好意,你如今身居高位,又得老祖宗看重,她討好你也是常理。”

“討好我?”和敏麵色頗為慘不忍睹。

康熙捏了捏她的臉頰,道:“你這是什麼怪樣子,討好你難道還有錯麼。”他望著遠處,道:“德嬪性子柔順,甚為體貼,你也莫為難她。”

“臣妾才懶得理會呢。”和敏靠在康熙的%e8%83%b8`前,嘟囔道,可是眼中卻慢慢的有些凝重,看來德嬪的一些小心思康熙都是知道的,隻是他現在喜歡德嬪的體貼柔順,故此他樂意寵著她,不在意這些小心思小手段。

“這宮中諸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手段,朕並非不省的。”康熙摸著和敏的臉頰,道:“朕亦是在這後宮之中長大,又豈會不明白後妃爭寵從來都是慘烈的。”他目視著和敏,柔聲道:“這宮中誰好誰壞,朕心中有數,你隻管做好你自己該做的就行了,其它的也不必擔心。”

“臣妾才不擔心呢。”和敏隻覺得沒勁,康熙他是怎樣的人她再是清楚不過了的,他心中比誰都明白,自己何必庸人自擾呢,“皇上今兒要歇在永壽宮麼。”

“不了。”康熙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也早些歇著吧。”說著就提步離開擺駕延禧宮。

和敏待聖駕遠離才回到宮中,當下就歪在炕上,捶%e8%85%bf道:“快要累死我了。”以晴連忙跪坐在腳踏上,小心的捏著她的雙%e8%85%bf,道:“娘娘,都是奴婢們疏忽了。”

“不關你們的事兒。”和敏撇撇嘴,道:“這事兒還沒完。”坐直身子,看向爾夏道:“爾夏,讓人盯著香穗,她不簡單。”

“是,奴婢省的。”爾夏連忙應道,和敏並不擔心